第30章 不要臉

　　南宮烈和上官瑾君子協(xié)定。文淵閣的法家學(xué)士內(nèi)心小得意。

　　“李相白過不了法堂考核，我遵照的是李相白意思而不是你上官瑾。”

　　孟松溪干咳一聲。

　　上官瑾和南宮烈齊刷刷扭頭，神機(jī)府的學(xué)士慢條斯理說道：“明日開法堂倉促了，我看五日差不多，圣人不都說凡事預(yù)則立?！?p>　　南宮烈揚眉，“對，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五日后開法堂。間隔五日，期間孟大人能完成器械庫清點盤存，到時請孟大人見證?！?p>　　孟松溪連番點頭：“好說，好說！”

　　除了內(nèi)心有疙瘩的上官瑾，南宮烈和孟松溪、李相白三人皆大歡喜。

　　李相白自然想著闖法堂。

　　通過法堂考核，入門法家體系，系統(tǒng)獎勵的《誓子七殺帖》威力會成倍提升，這是顯而易見的好處。

　　通不過考核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

　　過文殿三關(guān)，名聲在外，才不擔(dān)心沒書籍修補。

　　而且有五日的休閑時間，自己可以從容將體內(nèi)得自文殿的浩然正氣化為真氣。

　　南宮烈更開心，當(dāng)初自己心急卻沒有想到李相白準(zhǔn)備越是充分過法堂考核的概率越高，幸虧孟松溪提醒。回頭定然宴請神機(jī)府的學(xué)士。

　　神機(jī)府制作各種弩箭器械供懸鏡司和邊軍，懸鏡司法家子弟居多。神機(jī)府和懸鏡司合作親密，孟松溪明事理，胳膊肘子沒外拐。

　　孟松溪暗喜。

　　五日時間，足夠神機(jī)府的人趕到嵩陽城。

　　人群中吳三千對自己師傅粱行一敬佩的五體投地。

　　當(dāng)初師傅算卦，自己問師傅李相白能不能通過文殿考核，師傅說天機(jī)不可泄露。

　　果真如此，李相白過了文殿考核，但文淵閣的法家學(xué)士還要開法堂。

　　這就是師傅說的天機(jī)。

　　師傅真的是大神通的人。

　　粱行一看著弦歌臺上的李相白。長寧觀觀主內(nèi)心尋思：“李相白是否通過法堂考核都已經(jīng)不影響在嵩陽城內(nèi)聲名鵲起，如何才能利用李相白來提升長寧觀的人氣、香火，要不找李相白要一首詩。順便宣傳宣傳李相白文殿考試之前在長寧觀參悟過?！?p>　　老道內(nèi)心籌算怎么利用李相白的人氣。南宮烈則對李相白說道：“相白可隨我到郡府，你我暢所欲言，順帶了解法堂先圣思想。”

　　孟松溪插話：“我看還是讓相白靜修，南宮大人想讓李相白了解法堂先圣思想，差人告知可，”

　　上官瑾點頭：“孟大人言之有理！”

　　南宮烈不滿的看著神機(jī)府孟松溪，心道：“孟老兒前一刻還在幫我說話，怎么此時此刻又阻攔，莫非孟老兒對李相白還不死心?？缮瞎勹_文殿，李相白通過考核。我能開法堂，孟老兒出的是什么棋。”

　　南宮烈還在分析孟松溪動機(jī)，察言觀色的李相白稽禮說道：“孟大人說的在理，諸位大人抵達(dá)嵩陽城公務(wù)纏身日理萬機(jī)，相白豈能讓三位大人操心。相白自行休息調(diào)整狀態(tài)接受五日之后的法堂考核。即為考核，講究的自然是一個學(xué)識的日積月累，相白有心理準(zhǔn)備，也請南宮大人安心?！?p>　　李相白如此開口，南宮烈便也順著李相白意思，法堂考核之前只要不讓李相白和上官瑾、孟松溪兩人接觸就行。大不了按上官瑾所言差人送資料過去，順帶給李相白做個講解。夏淵侯是廣陵郡郡守，私下安排這些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

　　點頭，南宮烈說道：“行，就按照相白所言?！?p>　　“既然這樣，相白先行告辭！”

　　李相白稽禮，分人群而出。

　　人高馬大的張屠夫緊隨其后。

　　“李先生，我張六佛言而有信，你選豬，我親自操刀?！?p>　　張屠夫大嗓門，原本跟隨著李相白的人群嘩啦一聲散去。

　　李相白離去，藏書樓上空一道人影如大鳥破空而來落地。

　　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人影凝實，有劍光長虹貫日般而來，劍光收斂，中岳劍宗宗主沙秋河緊隨其后落地。

　　“李相白呢？”司馬望岳左顧右盼。

　　南宮烈對孟松溪說了一句自己要品讀圣人典籍《法立》，人徑直走向藏書樓。

　　孟松溪沖上官瑾招呼一聲，說自己要到嵩陽城器械庫清點器械，先行一步。然后神機(jī)府的學(xué)士坐上古樸的馬車。

　　木靈去了大周京城，孟松溪拽馬尾啟動機(jī)栝，木馬拉車緩緩走向城內(nèi)器械庫方向。

　　上官瑾看了看被冷風(fēng)吹的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

　　又來了一個搶李相白的人，可司馬院長終歸是儒門中人，而且是大儒。修為還要高自己一個小境。

　　笑了笑，上官瑾迎了上去。

　　言簡意賅講述了李相白過文殿考核的經(jīng)過。

　　日光明媚，藏書樓廣場一側(cè)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手持典籍樂遙所記錄李相白闖三關(guān)時的詩詞。

　　“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小院春色麗，花發(fā)兩三株！”

　　“青山霽后云猶在，畫出東南四五峰。”

　　…………

　　不同體裁的詩詞，但李相白都是應(yīng)景成詩，說的都是春景。司馬望岳意識中便有畫卷從字里行間緩緩拉開。

　　春光明媚，萬物爭春，盡是生機(jī)勃勃的氣象。

　　等讀到“憑樓攬八極，目盡長空閑”這句詩時意境驟然拔高。

　　意境悠遠(yuǎn)但都是殘詩。

　　司馬望岳猛地起身，問典籍樂遙：“為什么沒有記錄完整！”

　　看著怒氣沖沖的司馬望岳，典籍樂遙腹誹：“我何嘗不想記錄完整，可李相白這是在文殿考核時出的詩，我又如何能記錄完整。”

　　上官瑾打圓場，“都是文殿圣賢行令考核，李相白針對性作答，自然不完整?！?p>　　“糊涂，糊涂呀!”

　　連說兩句糊涂，司馬望岳目光艱難的從文字中脫離出來，自言自語：“李相白才華橫溢，詩詞驚鬼神，這樣的人竟然不是我嵩陽書院學(xué)生。不行，我要去找李相白?！?p>　　手中拿著記錄有殘詩的紙張，司馬望岳快走兩開口：“晴空一鶴排云上。”

　　上官瑾急，右手畫圈，沉聲說道：“畫地為牢，不得離此地三尺！”

　　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騰空而起，然后直挺挺落在地面。

　　“上官瑾，你要阻攔老夫！”

　　上官瑾賠笑，“豈敢，豈敢，只是老夫已經(jīng)同文淵閣南宮大人、神機(jī)府孟大人君子協(xié)定，李相白自行休整五日后接受法堂考核，司馬院長此時找李相白豈不是壞了我儒門君子言而有信的立德標(biāo)準(zhǔn)?！?p>　　典籍樂遙內(nèi)心贊嘆一聲，上官瑾不愧是文淵閣的學(xué)士，說話滴水不漏。

　　司馬望岳頓足：“豈有此理！”

　　氣極而怒，一頭白發(fā)飛揚，司馬望岳立誓：“都是走棋耽誤了大事，老夫此生戒棋?！?p>　　視線的焦點又落在紙張上，司馬望岳自言自語的說道：“憑樓攬八極，目盡長空閑。這是望岳之句呀，老夫名為望岳，天賜李相白。天意，天意！”

　　上官瑾目瞪口呆：“老不要臉”

　　被文淵閣學(xué)士腹誹不要臉的司馬望岳騰空而起，飛向嵩陽書院，手中緊緊攥著李相白過文殿考核時的所有詩句。

　　來也匆匆的中岳劍宗宗主沙秋河去也匆匆的又腳踩飛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