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出題吧!我來賦詩,若你能比我的好,我就加入你們書院,拜你為師?!眳怯貌幌肜速M時間,直接答應比對。
“好!那老夫就……”
“等一下,若是我贏,你就把那幾個人開除了吧!”吳用不爽方才幾人調戲柳嫣,若是能夠讓他們離開自以為傲的書院,不為也是一種懲罰。
但輸是不可能輸的,畢竟從小就讀著唐詩宋詞長大,看著李白杜甫王安石等人的作品,隨便拿出一首,都是絕句。
“這……好,小友如此自信,老夫就跟你賭一把。”德陽先生看了看張寧幾人,一狠心便對賭了。
當然了,張寧幾人固然有才,但跟吳用在禮樂方面的造詣,確實無法比較。
張寧幾人對德陽先生是充滿自信,并未覺得自己會被開除出學院,反而覺得臉上有光,既然能夠被人拿來當賭注,而且和學院榮譽息息相關,德陽先生不會輸的。
“請出題。”吳用假裝深沉,故作正經。
“題目就用你剛剛第一首曲子吧!青花瓷是吧?”
“哈哈哈!確定嗎?”
“小友可以思考一下,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不用了,請聽好了?!?p> 德陽先生又微微一笑,心想:這么短時間,怎么可能做出驚艷絕世的作品。
“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水調歌頭脫口而出,迅速讓現(xiàn)場再一次安靜下來!
圍觀的上千百姓,才子佳人紛紛抬頭,看向天上那輪即將出現(xiàn)的月牙,潸然淚下!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嫦娟!
人群中,傳出嗚嗚的哭泣聲。
“好詩啊,我想我故去的娘親了…嗚嗚嗚?!?p> “爹,您在天上看著我嗎?我一定會振作起來,把家族的手藝傳承下去?!?p> “翠花,你等我,我一定回村里娶你?!?p> 還有人瘋狂的大喊:“我懂了,原來這就是愛情!”
德陽先生人傻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腦中就只有這一首詩,然后一股由內而外的傷感散發(fā)出來,讓人動容!
柳嫣再一次癡癡的看著吳用的背影,美眸中出來震撼,就再無其他顏色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吳用吟詩,就深深被感動。
一開始,她還擔心吳用會輸給德陽先生,畢竟人家早已盛名在外。
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可能會輸了。
她檀口輕啟,苦笑道:“這哪里是比詩啊,分明就是詩仙在世傳頌絕詩?!?p> 感受到來自四周的驚艷,吳用心中自嗨,無法自拔??!
德陽先生眼角也淌下了淚水,他回憶起了過往,似乎心中有忘不掉,放不下的那個她。
吳用看了看身旁幾人。
彭彥滿臉淚痕,抬著頭望著黃昏的天空,輕聲啜泣。
一直沒敢問二嫂的事情,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嫂子應該已不在人世。
偶感而發(fā),吳用往前走了一步,繼續(xù)道:“我再吟一首送給你們?!?p>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詩的造詣,跟水調歌頭不相上下,人群又一次停滯。
“再來?!?p> “無題”
相間亦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
張寧無語的打破寧靜:“比什么?這比個錘子?”
“這幾首詩,放眼天下恐怕都無人能夠出其左右?!?p> “是啊。唉,輸了。”柳林也是無奈。
雍州書院,幾十人露出苦澀的微笑,還怎么辦?
德陽先生目光木訥,緩緩的上前,閉上雙眼。
但腦中一片空白,嘆息一聲。
看向吳用,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十分坦率的拱手道:“公子大才,在下輸了?!?p> “這詩不用作了,你的每一首詩,皆勝過我平生所作,我終其一生恐都難望項背?!?p> 他一咬牙,清明的雙眼浮現(xiàn)一絲決然。
既然拂袖跪下一拜,行了天大的禮。
“公子若不嫌棄,我李德陽愿拜你為師,學習詩詞禮樂?!?p> 話音一落,全場震怖。
名滿漢國的文學巨匠竟然要拜師?
萬千矚目之下,吳用也是大吃一驚。
趕緊扶起德陽先生,不敢拖大:“老先生,不敢如此,在下?lián)敳黄鸢 !?p> 爽歸爽,風頭也出盡了,但吳用自知,這都是抄襲而來,人家是真正的飽學之士,從頭到尾都是彬彬有禮,飽讀圣賢書,他實在做不到讓人跪在當前。
此時,雍州書院的才子們一個個瞠目結舌。
“老師!”
……
眼含熱淚,德陽看著吳用,心中對文學之情,不言其中。
“各位!今我李德陽從此離開雍州書院,拜這位公子為師,天地為證,日月可鑒。”
“老先生,言重了,在下愧不敢當?!眳怯霉笆值?。
“你當得起,雖年少,但文學造詣在老夫之上,達者為先,老夫愿以?!?p> “大丈夫藏器于身,待時而動,豈可臥于小小書院,逞虛名之榮,當年我離開辭官歸鄉(xiāng),就是……”李德陽逾期鏗鏘有力,甚是激動。
“老先生,若不嫌棄,今后我叫您一聲李叔,您年長于我,我實在是不敢托大。”
吳用趕緊打斷李德陽,怕他一時腦熱,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那大家都完了,畢竟圍觀的人太多,難免成為眾矢之。
“公子……”李德陽有些固執(zhí),還要多言。
吳用趕緊貼在李德陽耳邊,小聲說道:“李叔,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少言,回頭再說,我就住在相安酒樓?!?p> “好好好!”李德陽稍提醒,也知道自己多言了。
吳用等人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默默的走了。
一路盧展庭都非常激動,最激動的還是柳嫣,死死的拽著吳用的胳膊,深怕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溜走了。
就是吳用被陣陣酥軟壓迫的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