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朱東家此舉會有好報的
什么?
呂氏還在勸說著朱允炆,聽到朱允炆所言,愣住了。
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周德興弄出的什么于闐玉非但沒陷害了朱大福,反倒還讓他拿著這東西借花獻佛送給了老爺子?
這可完全是給朱大福做了嫁衣啊!
不等呂氏詢問,朱允炆繼續(xù)又道:“皇爺爺昨晚就出宮了,怕一直與朱大福待在一塊了,娘,那朱大福有什么好,為何皇爺爺就那般偏愛他?”
除卻皇后和太子薨逝,無論刮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朱元璋都從未停過早朝。
今日卻為了朱大福把那么多群臣晾在外面,罷了早朝。
偏愛是真的偏愛。
不說朱允炆吃醋,呂氏都有些吃醋了。
朱大福那鄉(xiāng)野村夫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得老爺子如此厚愛?
“只要你用功讀書,你皇爺爺會發(fā)現(xiàn)你的好的。
朱大福他一鄉(xiāng)野村夫,不就是會掙兩錢嗎?將來大明還是得靠你來撐著的。
至于朱大福那里,娘再去想想辦法,你皇爺爺并非凡人,此事得循序漸進的來,不能太著急?!?p> 若讓老爺子知曉他們暗害朱大福。
即便沒有了朱允炆,那自家兒子怕也無緣皇位了。
***
江夏侯府。
周德興頭上搭著白毛巾,嘴中咿咿呀呀的喊個不停。
“哎呦,我的于闐...”
那于闐玉他日日把玩,不舍有任何損毀。
本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想法,才把那于闐玉以白菜價賣給了朱大福。
哪想到,那朱大福有眼不識金鑲玉,竟把那于闐玉給雕刻了。
他娘的。
雕的再好,那可也有會損毀啊。
“爹,兒子再想想其他辦法?!敝荏K道。
看著酒樓每日白花花銀子的進賬,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了。
“你能想什么其他辦法?別輕舉妄動給老子惹麻煩?!敝艿屡d斥責。
朱重八眼跟前動手,稍微不留神,那可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才是。
***
興明日報也算是漸漸步入正軌了,每日十萬份那是稀松平常的。
碰上小說期刊和科舉周報發(fā)行,那至少在三十萬份往上。
能保持著三十萬份的銷量,欠羅貫中和施耐庵的稿費也不用擔心了。
另一邊,應天日報雖把時事新聞,小說期刊,科舉周報三種內(nèi)容放于一塊,倒是充實了報紙的內(nèi)容。
但質(zhì)量上著實堪憂,銷量最好時,不過也只賣過一百份。
朱大福與吳文說過好幾遍,告訴他有事盡管說。
可惜吳文從未開過口。
吳文不開口,他也插不上手。
其實,說來說去,老吳安排他孫子出來,只為歷練,也沒指望賺錢。
既如此,做到現(xiàn)在這般也已算可以了。
***
自從報紙開始刊登時政新聞,奇文逸事后。
朱大福也會常在街頭走走,碰到好的新聞,也會動筆寫下來。
培養(yǎng)一個記者不容易。
目前不過兩三人,這些人需要一邊采訪,一邊寫稿,壓力很大。
他能幫忙,倒也能為他們減輕些負擔。
...
突然間,一戶人家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
片刻功夫,聲音來源指出,聚集起來一大批看熱鬧的人。
“老不死的,快滾,房子現(xiàn)在是我的,也別說我不夠意思,城郊那琉璃作坊給你,我不要你的,你也別來拿我的。”
一滿臉奸詐的男子沖著一須發(fā)白花花的老人咆哮。
老人拄著拐,顫顫巍巍,不知是本身如此,還是被氣的。
旁邊人議論紛紛。
朱大福抓了一人,八卦道:“這是怎么了?”
看著情況,說不準能弄一個大新聞。
朱大福詢問,旁邊人立馬擔負起了吃瓜的重要職責來。
一五一十,好像他親眼所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這老人叫秦禮,那罵罵咧咧的男人是他兒子,叫秦彬。
秦彬是秦禮的獨子,從小被溺愛長大,不慕正業(yè),不思進取,妥妥的一個紈绔子弟。
秦家家中略有薄財,不說是什么人上人,至少也可算作中等人家了。
秦彬不堪大用,秦禮只能自己獨自管理。
前些日子秦禮大病了一場,身體大不如從前,家中之事無力操持,不得已移交給了秦彬。
秦彬接手后,很多管理方式與秦禮背道而馳。
為這個事情,父子兩常會爆發(fā)爭論。
今日,秦禮干脆直接被趕了出來。
為這個事情,圍觀之人議論紛紛。
“這樣的逆子,在生出來的到時候,就該一屁股坐死?!?p> “是啊,還好意思說給了琉璃作坊,誰不知道,秦家那琉璃作坊本就不賺錢,被那逆子接手后,匠人更是都跑光了,把老爺子留在那里,可純粹是讓老爺子自生自滅去了,還有沒有人道了?!?p> ....
八卦之聲此起彼伏,秦禮許是有些急火攻心,顫顫巍巍,半天挪不動步。
瞅著如此,朱大福當即上前,扶著秦禮,道:“老爺子,我可有能幫的地方?”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能幫忙之處怎么著也應該是幫些忙的。
老人聲音有些嘶啞,一開口一陣咳嗽。
看著朱大福,更是熱淚盈眶。
人就是這樣,受傷害多了,稍微一絲絲溫暖就能感動入腹。
“小兄弟若不麻煩,勞請扶著我回一下那琉璃作坊?!?p> 這也不是個什么難事。
朱大福爽快應答,扶著秦禮亦步亦趨前行。
...
到達琉璃作坊。
整個玻璃作坊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匠人懶懶散散磨著洋工。
而在琉璃作坊中,能住人的地方只有幾間茅草屋。
四處漏風,進了里面還能瞧見外面的光線。
臨近冬日,天氣漸寒,秦禮身體本就不佳。
這樣的屋子住上幾日,用不了多久,就得出毛病。
“老爺子,要不去我那里吧,我那兒雖不寬敞,但也至少不漏風?!敝齑蟾5?。
以他現(xiàn)在實力,倒也能買得起房子。
但他孑然一身,房子大,也孤單,真不如直接住在酒樓熱鬧。
沒想到,秦禮執(zhí)拗說什么都不肯。
“這家業(yè)是老朽打拼出來的,老朽即便是死,也得死在這里,小兄弟回吧,別管了,老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變成一抔黃土了?!?p> 秦禮說一句,咳一聲,說的很是艱難。
秦禮都已這般情況了,他既管了,那就得管下去。
“老爺子,別這樣說,我去尋個郎中來,好好養(yǎng)著,能好的。”
秦禮不愿瞧,朱大福還是執(zhí)意尋來了郎中。
瞧過之后,郎中把朱大福招呼到了外面,道:“老爺子情況不容樂觀,及早準備吧?!?p> 碰到這樣的不孝子,氣都得氣死。
生死之事,誰都做不了主。
朱大福嘆了口氣,道:“這樣吧,開些滋補的湯藥,別讓老爺子覺著他時日無多。”
醫(yī)生不開藥,兩種情況。
要么是無救了,要么就是沒病。
自然,即便真的沒救,也不能讓病人感覺出來。
這樣對病人的恢復可沒什么益處。
郎中認識朱大福,也認識秦禮,搖頭嘆息道:“好人有好報,朱東家此善舉會得到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