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江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雙手置于膝蓋關節(jié),手掌朝上。此刻,他的心神正游蕩在腹部之下的丹田之中。那里水靈氣正在奔涌,朝著身體的其他部位涌去,很快就順著他的經(jīng)脈沖向了他的胃、肝、肺、心,然后順著血管沖向了腦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腦海一片空白,水靈氣在腦海中游蕩,似乎并不想離開,并且很快招呼來了更多的水靈氣,在頭上又聚成了一團。
莫南江很疑惑,為什么會這樣子?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體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害,甚至感覺耳清目明。他突然想到,清風道人曾跟他說過:“當?shù)ぬ镏械撵`氣盈滿了,就會沖向頭頂?shù)淖细?,在紫府里有更多的空間儲存靈氣?!?p> 莫南江之前在吐納時,也曾嘗試著將金木火土靈氣鎖在丹田之中,但是最后他們都在丹田中消失了,無可奈何,他又想著應該把這些靈氣所在身體里。所以他放開了丹田,讓靈氣到他的丹田去,又從丹田里面出來,讓這些靈氣在身體里面游蕩。最后這些靈氣似乎可以留存在身體里面,只是它們都會形成一小團,存在身體的不同位置,比如說木靈氣聚集到了他的肝,火靈氣聚集到了他的心,土靈氣聚集到了他的脾,金靈氣聚集到了他的肺。這些靈氣互不相干,在這些部位聚集起來。
在這之后,莫南江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好轉了,偶爾會有冰涼的感覺,但也不會有那種墜入冰窟的感覺了。這讓他更加的有信心,相信自己不會在十六歲的時候死去。
如今他在千臺山已經(jīng)呆了一年,這一年算是他修仙的啟蒙時期。同時,清風道人,跟他講過,每一個門人在山上修行了一年之后都要下山歷練,最重要的是去尋找古修仙者的遺跡,看看是否有留存下來的修仙典籍。
在這一年中,他除了練習吐納之法,也學習了一些法術,比如踏浪訣、水遁術、寒冰刺等等一些跟水靈氣有關的法術。
謝依依也在這一年的學習與練習中逐漸掌控了體內的木靈氣,并且學習了一些跟木靈氣有關的法術。
他們時常交流,兩個孩子的成長也讓他們有了一些變化。如今才九歲的謝依依已經(jīng)比十二歲的莫南江要長得高了,這讓莫南江不好意思叫她“依依妹妹”,所以每次都叫她依依。謝依依也沒有繼續(xù)叫莫南江“南南哥哥”,而是改叫“南江哥哥”。
莫南江來到大廳,看到謝依依也正在等待,他上前說道:“依依,我們這次就要下山歷練了!”
“是啊,聽說山下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上次靜慧師姐回山的時候給我們帶回來了好多切糕,還有那種毛茸茸的布玩偶。”謝依依說道。
“哈哈哈,那個切糕確實好吃,里面有各種口味的果子,現(xiàn)在想來我還想再吃一塊?!蹦辖f道。
“咳咳,肅靜?!鼻屣L道人說道。
“你們這次的歷練為期兩個月,你所要去的地方可以是去任何你們想要去的地方,前提是能在兩個月之前趕回來?!鼻屣L道人說完就又不見了。
“能去任何地方嗎?這樣我倒是想回家了,可是要往哪里走呢?”莫南江心里默默說道。
“依依,歷練你想去哪?”莫南江說道。
“啊,我想回家?!敝x依依說道。
“你家在哪,你知道嗎?”莫南江問道。
“我家在乾風城?!敝x依依說道。
“好,那我們就去乾風城?!蹦辖f道。
莫南江知道乾風城是乾風國的國都,而千臺山就在乾風國的西側,乾風城在乾風國的中部。所以他們要一路往東行。
“踏浪訣。”莫南江將體內的水靈氣運至雙腳,他的腳下就有一團水將他托起。
“上來!”莫南江對謝依依說道。謝依依跳到了水上,穩(wěn)穩(wěn)地站住。
“我們這就出發(fā)。”
莫南江的踏浪訣,很快來到了院外的雪地上。當踏浪訣接觸到雪,速度就加快了很多,甚至比一匹千里馬的速度還要快。
莫南江和謝依依踏雪下山,很快就到了山腳,這里裸露這褐色的土地,還有寶藍色的湖水?,F(xiàn)在的莫南江已經(jīng)可以吃肉了,所以當他看到這湖水的時候,他心生想要吃魚的念頭。
“依依,你說我們這到乾風城還需要好久的距離,我們不如先抓條魚來吃一吃?!蹦辖f道。
“好呀!”謝依依高興地說道。
莫南江來到湖邊,用手放在湖面上,將體內的水靈氣逼到手掌中,然后將手放入水中。很快他就感知到了一條魚,是啥品種的魚他并不知道,但是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控水?!蹦辖暗?。
很快他將手從湖中甩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根水做成的繩子,繩子的一頭是一條肥美的魚。
莫南江并不是沒有吃過魚,但是那些都是他去覺慧師兄那里蹭的,他還從來沒有自己烹飪過。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很快去鰓除內臟,升起了一團火開始烤起來。肉香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散發(fā)出來。莫南江扯出一塊肉,嘗了嘗,沒有覺慧師兄平時做的好吃,但也不是很難吃,有些輕微的腥味。
“依依,魚好了,我分給你一份。”莫南江說道。
“啊,好香啊。”謝依依說道。
他們吃的很香,莫南江覺得不夠,又去抓來了一只。
“南江哥哥,我們等會兒還是用法術趕路嗎?那些普通人要是看見我們這樣,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仙人呀!”謝依依說道。在一年前,他們都還是普通人,但一年后卻已經(jīng)可以運用仙人之法了。謝依依回想起當時看見師父就激動得不得了的樣子?,F(xiàn)在那些普通人又會怎么看待他們呢?
“啊,我們用些障眼法他們就看不到了吧!不用法術趕路,我們走得太慢了呀!”莫南江問道。
“那你有學過什么障眼法嗎?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敝x依依說道。
“我發(fā)現(xiàn)當光照到水霧的時候會有五顏六色的變化,我在我們的周圍布置一些水霧,那樣他們就不太看得清我們了。而且我們不走大道嘛?!蹦辖f道。
莫南江說著就在自己的周圍放出了一些水霧。近看它是白色的一團,而遠看就看見陽光下的彩虹。
“這樣他們就不會看到我們了?!蹦辖f道。
“你這個法術我也好想學哦?!敝x依依說道。
“哈哈我教給你,你也用不了呀。”
莫南江和謝依依繼續(xù)趕路,他們先是跨過遼闊的草原,接著是趟過湍急的河流,來到了一處森林。在這森林里,他們捕抓到了一只野豬。
莫南江曾經(jīng)在趕路的途中觀摩過一位老婆婆做菜,并且知道了如果想要去除食物身上的腥味就需要使用調料。同時,他也觀摩過一個獵戶烤肉,知道了要用酒來去腥。除此之外也看過很多人的做菜手法,最后他又一遍遍地嘗試,最終他總結出了自己的烹飪技巧。
那一只野豬被他放血,去毛,之后給他擦上他從獵戶那買來的酒,之后靜置半個小時,再把他放到烤架上烤,等到烤至金黃,再撒上一些鹽和其他香料。
“好了嘛,好了嗎?”謝依依叫喚道。
“再等一會兒,快好了?!蹦辖f道。
“我忍不了了,南江哥哥不要再等你那個完美時機了,已經(jīng)可以吃了?!闭f著,謝依依就扯下了一根豬肘。
“美味當然要等到完美時機,好了,現(xiàn)在剛剛好,開吃。”莫南江說道。
半個月的時間,莫南江跟很多人學習烹飪,當然也不免學到一些新詞?!巴昝罆r機”就是他跟一個藥材商學的。
森林里有很很多小路,都是獵人與樵夫走出來的,但也有一條大路,是唯一一條貫通這個森林的路。
此刻,在這條大道上有一個年輕人正騎著馬,飛速疾馳著。年輕人大約十六七歲,身穿青色錦服,披著一件獸皮大氅。
蕭清歌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這條路了,但是每一次都有一種緊張感。那道路兩旁的樹木將上方的太陽遮蔽,陽光只能透過樹葉的縫隙鉆進樹林。陰森、冰涼一直是這條路給他的感覺,只是今天他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嘩”突然,在他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只散發(fā)黑光的冷箭,一下子射中了他的左肩。
他迅速的翻身下馬,跑到兩旁的樹干后面,又折去箭的箭身,留下還在肩膀的箭頭。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偷襲我?”蕭清歌沖著寂靜的樹林喊去。
“嘿嘿,蕭家公子不必驚慌,我們也只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來拿蕭公子你的命而已。”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
“嗖嗖”樹林中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發(fā)冷箭,正正對準蕭清歌的心臟。蕭清歌拔劍將冷箭打掉,又竄到了另一棵樹木的背后。
“想要我的命恐怕沒那么容易!”蕭清歌低沉地說道。
“嘿嘿,到地府去看看自己的命吧!”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臨近的刀光一起出現(xiàn)。蕭清歌單手拿劍,拼命抵抗,但最終也只是能夠抵擋得了這一次而已,因為他的劍已經(jīng)被打掉了。而此刻,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蒙面人。
蒙面人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當看到這雙眼睛時,蕭清歌就知道自己完了。這雙眼睛比常人要更加的凸起,表明了他的內功深厚。再加上那口閃著寒光的鋼刀,他這赤手空拳的如何打得過。
“怎么辦?”蕭清歌暗暗思忖?!半y道我的大好人生還沒開始就要英年早逝嗎?天妒英才?。 笔捛甯栊闹斜春暗?。
“還有什么遺言嗎?看你很是不甘啊。”蒙面人說道。蕭清歌怨毒地看了蒙面人一眼說道:“你會不得好死!”
“嘿嘿嘿,那你就去死吧!”蒙面人凝目,舉起鋼刀就要劈下。
“我是不應該摻和的,但是好像你們中有人偷襲了,這不好。”遠處傳來了一個頗具少年感的聲音。
“誰?”蒙面人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不敢分心。
道路上,緩緩顯現(xiàn)出兩個少年的身影,其中一個是略顯瘦弱的男孩,手中拿著一根排骨,另一個是一個長得有些高挑的女孩,手里拿著一根豬肘,正是莫南江和謝依依。
“師父說江湖事江湖了,本不該我們的出手的,但是我看到有人偷襲,這似乎不太妥當,你可以稍微等我把地上那個人治好了,你們再決斗不遲?!蹦辖粗擅嫒苏f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兩個小孩。”蒙面人眼角的冷汗流了下來,他的身子如燕子般飛起,迅速地向莫南江靠近。
“霧來?!蹦辖惺郑車⒖谭浩痨F氣,遮住了蒙面人的視線。
“水纏。”莫南江再次招手,手中出現(xiàn)一道水流匹練,緊緊地將蒙面人給抓住。
莫南江來到蕭清歌的身旁,用水靈氣洗滌了他的傷口,并將冷箭給拔了出來,對他說道:“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p> 莫南江又將蒙面人放了下來,撤去了障眼法??粗麄冋f:“你們有什么仇什么怨,現(xiàn)在就可以自行解決了,我還沒有看見過江湖決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