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話，沉默而微笑
亞蘭特山脈，西北山腳一帶。
匂恩小鎮(zhèn)背面，安靜的汽修配件廠，一如往常。
地上是陽光普照的營生。
地下是罪惡人間的淵土。
湯姆.杰溫遜臉色陰郁，雙眼活像要噴出憤怒的光。
煩躁地騎著摩托車，沖進來。
摩托車油門擰得震天響，依舊揮發(fā)不了全身的暴躁。
聽到摩托車聲，收發(fā)室里，小波浪卷的莎蒂·哈里斯抬頭。
摩托車剛停在洗車位，莎蒂還沒站起……
“法克！”
一罵當頭后，一聲巨響。
“嘭嗙！砰砰砰砰……”
無辜的摩托車，被大力一腳踢翻。
面帶兇相的湯姆.杰溫遜，煩躁有所緩解。
他是個光頭魁梧的男人，小眼睛鷹鉤鼻，左眉骨和眼角間，一道深邃的燙傷疤結(jié)，使他整個人，像加載了屠戶氣質(zhì)。
丑且兇。
蒲扇大的巴掌，把頭盔隨手砸到門口壞了腿的椅子上。
莎蒂仿佛習慣了，皺皺眉頭，復又坐下，繼續(xù)描繪她的《瑪雅祭祀大法典》。
剛來這個小鎮(zhèn)時，對鷹鉤鼻光頭湯姆，動不動砸東西踢椅子的暴躁脾氣，瑟瑟發(fā)抖。
但湯姆不敢殺她，慢慢也就習慣了。
估計又跟弗萊德里克（斜眼男）大打出手了，或作案不順利，被對方逃了傷了……
隨便吧……
小波浪卷莎蒂撇撇嘴。
鷹鉤鼻光頭湯姆，憤憤走進收發(fā)室。
眼神不善地瞅了莎蒂一眼，自顧從冰箱里抽出一支一升裝伏特加。
開蓋，咕嚕咕嚕灌起來……
……
幾公里外，伽利略州調(diào)查局臨時大本營。
“艾維，你過來看一下，他有沒有超能系……艾維斯？”
卡爾把狙擊手傳來的視頻放大，打算讓火眼金睛艾維斯辨認一下，騎摩托車進了汽修配件廠的鷹鉤鼻死光頭，是不是超能力系統(tǒng)攜帶者。
可惜回答他的，是鼻鼾聲。
卡爾轉(zhuǎn)身搜尋，發(fā)現(xiàn)這廝躺在地板上，睡得不知云里霧里。
軀體占地面積大，其他探員被迫擠在一旁，心里畫圈圈詛咒他。
“艾維，起來?！?p> 卡爾搖了搖，這廝不醒。
“艾維斯·安伯，醒醒！”
卡爾pia pia他的臉，這廝依舊睡得香甜。
“再不起來，你實習沒通過。”
艾維斯皺巴著臉，翻了個身。
至少有效果了……卡爾出絕招：
“你媽媽把璐亦絲嫁出去了！”
“什么！誰這么忍辱負重……”
艾維斯一骨碌爬起來，看清周圍人臉上“你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鄙視的表情。
眨巴眨巴好看的雙眼皮，抓了抓后腦勺，問：
“卡Sir，你們剛才說什么來著，我不小心睡著了。”
“剛才我們討論，應(yīng)該提高，異調(diào)局實習考核標準。”
卡爾無中生有，擠兌一把。
誰知艾維斯這十分鐘瞌睡，居然有降智效果，楞是沒聽出卡醉翁之意。
“這，汽修配件廠老板回來啦？”
艾維斯瞄了一眼卡爾手上的顯示屏。
“嗯，他叫湯姆·杰溫遜，你看看，有超能系統(tǒng)嗎？”
“隔著屏幕，看不出來啊?！卑S斯用力撓了幾下他的鳥窩腦袋，接著說：
“比如，我直接看你后背，能看到小白，但通過手機屏幕或者反光鏡子，就看不到了?！?p> “小白……”
卡爾大概猜出，小白是艾白癡，給他的“庫魯泰坦爾”超能系統(tǒng)取的名字。
為什么是小白？？？小黑小花小綠小藍不香嗎……卡爾靈魂表示拒絕小白這個，蠟筆小新的狗的名字。
“冠子是白色的，所以叫小白，你不會……連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艾維斯有點意外。
“我跟它很少溝通，況且，不是所有超能系統(tǒng)，姓格都一樣。”
言外之意，你跟你家超能系統(tǒng)，都是腰間盤，為什么你們那么突出。
“還是我家莊莊好，金色冠子，隨和！小白一看就高冷。”
“不叫小白，別亂取！”
卡爾覺得，此時若把艾維斯的大腦切片，放在顯微鏡下觀察，一定空無一物吧……畢竟是單細胞動物，只配混吃等死。
“送他到狙擊手的位置，遠遠看?！崩隙d雷打斷他們主仆間無聊的對話。
“可以試試望遠鏡，不是錄制出來的，是實景，應(yīng)該能看到?！?p> 卡爾想起，審訊室觀察房間里，艾維斯一眼就看到審訊中的亨利·雷諾，身上帶的風系超能系統(tǒng)。
反光鏡看不見，透光鏡應(yīng)該沒問題。
于是，剛睡十分鐘被叫醒的艾維斯，起床氣都沒辦法誕生，就被送到小鎮(zhèn)背面，最高的建筑物頂——教堂避雷針上。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作為異調(diào)局特招生、人民獵犬，這個批，終是得他親自裝一波……艾維斯沉浸在凡爾賽里。
通過望遠鏡，勉強看到汽修配件站里情形。
鷹鉤鼻光頭摳腳大漢的背后，有一團濃郁的翻滾金霧，大致形狀，像一串倒掛的金色葡萄。
只不過，組成葡萄串的每顆葡萄，不是圓的，是梯形。
梯形葡萄中間部分，金色更閃耀，蘊藏著能量巨大……
“莊莊，你能感應(yīng)到嗎？你怎么看?”
艾維斯突然自言自語，呼叫他的話癆超能系統(tǒng)，把狙擊手給瘆著了。
狙擊手趕緊離他遠了幾步，免得被傳染不治之癥——腦殘。
“能感受到啊，他釋放在空氣里的能量，一看就是4維星球的小垃圾?！?p> 莊莊理所當然評價道。
“Excuse me？這王八蛋，綁架好幾支足球隊的人口，你管他叫小垃圾?”
“你如果跟我締結(jié)契約，會比他強好幾個等級好嗎？爸爸是五維的！跟通道守門人滲透過！締結(jié)正式契約后，多吞并幾個超能系統(tǒng)，爸爸就能升級成5.5維?！?p> 莊莊叉腰，理直氣壯。
“看!萬惡的超能系統(tǒng)，又在誘導善良的爸爸跟他締結(jié)契約了。”
“你承認自己慫，有那么難嗎？你還不是怕善念被磨光，惡念主導后，跑去做壞事！”
“對了，你是男系統(tǒng)還是女系統(tǒng)?”
艾維斯轉(zhuǎn)移話題，沒頭沒腦來一問。
莊莊沒來得及沒發(fā)揮，無線電里，傳來卡爾想罵街卻忍下來的聲音:
“艾維斯，看光頭需要這么久嗎？眼睛摳出來借給你嗎？”
“??！老子上班呢！都怪莊莊，逗我聊天!!”
莊莊：……你妹的……
“說正事！!”
“對!這死光頭是超能系統(tǒng)宿主，我敢保證，他一定是金色煙霧主人，斜眼男就是他殺的，他背后有四維金色葡萄串濃霧。”
“你怎么知道他是4維?”
“莊莊跟我說的，說是4維的小垃圾?！?p> 小垃圾……卡爾·布萊恩露出沉默的微笑：如果他是小垃圾，我們是什么？戰(zhàn)五渣？
無線電對講機，是公放的，所有在屋子里的戰(zhàn)五渣，都聽見了……
艾維斯口不擇言的后果——間接得罪，通過無線電對講機聽到“小垃圾”的各位探員探長。
大家現(xiàn)在，特別想拔苗助死——脖子上的瘤，擰下來吧。
“行了，你快回來吧，確認嫌疑人，馬上抓捕了。”
回來吧，大叔們應(yīng)該打不死你，最多半死……卡爾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