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醫(yī)呢,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快來看看?!标愑裉媒辜钡暮暗馈?p> “來了?!苯顭煷┻^層層人群,來到了陳旗云身邊,身上多處衣衫破碎,隱約可見血絲。
她趕緊是搭上陳旗云手腕,閉目思考良久。
“怎么樣,我姐她有大礙沒有?”
云歌那一道紫雷瀑布,他看的都害怕,這用劍武夫的戰(zhàn)力也太恐怖了些。
若是換做他,肯定是要躲閃的,可陳旗云偏要是硬接這一招,實屬是有些犯傻。
這兩人的打斗若是教人傳出去,茶館內(nèi)的說書先生一月內(nèi)都是可滔滔不絕,不用想新的故事,站著就把這錢掙了。
江念煙睜開眼,“還請殿下放心,郡主她受的都是些皮外傷,休息一陣就沒事了,不傷及肺腑?!?p> “這就好。”陳玉堂松了口氣。
陳堯教人散了去,差人將陳旗云送回府去,又去叫了汴梁城內(nèi)的幾位大夫。
世子殿下先前中的毒解不了,郡主旗云這傷還治不好,那他就要動怒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玉堂看著陳旗云離去時,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再想看清楚時,不見蹤影。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場地上便只剩云歌一人。
六千將士開始齊聲歡呼,“云將軍!”
此后幾載,云歌將是秋劍府內(nèi)名副其實的戰(zhàn)力第二的將軍,僅是趨于公孫信之下。
云歌笑了笑,不帶有猖狂,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眼前閃爍曾經(jīng)敗在陳旗云手下的情形,走馬觀花,這是平生第一次勝過她,以后還會有的。
云歌眼前一暗,亦是倒在了地上。
陳堯呵呵一笑,“云歌,此后,若不意外,上三境之前。境界會攀升的極快,但依他的性子,壓境是肯定的。”
早就做好準(zhǔn)備的將士將云歌抬了下去,遵循王爺?shù)闹甘?,送入秋劍府?nèi)好好醫(yī)治。
元弈點點頭,“云將軍,這心結(jié)一解,何愁劍法不高深,何愁江南道不興。”
元弈緩緩起身,走到場地中央,高聲道:“今日第一戰(zhàn),云將軍勝!”
“那么今日的第二戰(zhàn)?!?p> 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是世子殿下陳玉堂與將軍公孫信之間的較量。
都知道,但無一人敢說。
汴梁流傳了半月的消息,終究是要被證實了。
“有請殿下與公孫將軍,兩位切記,只是較量,不分生死?!?p> 元弈點燃了三炷香,鄭重告誡道:“三炷香時間一到,便不可再出手,違者,軍法處置!”
陳玉堂和公孫對視一眼,近乎是同時起身,陳玉堂稍微慢了一些。
公孫信即刻就在對他施壓了。
陳玉堂輕笑一聲:“將軍請。”
公孫信也是一身白袍,緩緩走到了場地一邊,抱著一柄長劍。
白衣如雪。
這可比云歌的一身白衣有氣勢多了,公孫信單是站在那里,都忍不住讓人多瞧上一眼。
極為冷淡的性子。
陳玉堂仿佛都感受到了一絲涼意,此人極為恐怖,他在內(nèi)心告誡著自己。
只怕他的劍招,會與云歌很不一樣。
陳玉堂還未上臺,公孫信便是說道:“殿下崇文,武夫不占這個優(yōu)勢,還請殿下先出招。”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公孫將軍未免太小瞧世子殿下了些,畢竟也是剛突破讀書人四境的。
不能小覷。
六千將士雖是吃驚,但并未感受到不妥,公孫將軍完全有這個實力說出這句話來。
在沐楚公主林慕兒看來,這人真是好生猖狂,她小聲問道:“顏伯母,這姓公孫的是什么境界?”
顏安青眉頭緊皺,“第五境有余了。”
林慕兒一臉驚駭,“那玉堂他,豈不是毫無勝算?”五境武夫?qū)λ木匙x書人,單方面碾壓。
顏安青一臉的焦急,她不在的幾月間,陳堯這淮南王是老糊涂了?這種比武也要安排,剛是抬下去一個她女兒,現(xiàn)在連兒子也要抬下去?
陳堯緩緩伸出手,握住顏安青,安定心神。
“相信玉堂,此戰(zhàn),他不會輸?shù)暮茈y看的,玉堂他,所擁有的實力會證明,他無愧這世子之名?!?p> 顏安青怔怔望向前去,陳玉堂身影,好似確實比以往高大了些,更厚實了些。
這次無人站在他的身后。
并不顯得落寞。
但愿這老頭子所言不假吧。
江念煙緊握著雙拳,輕聲道:“紀(jì)將軍,還請借劍一用。”
紀(jì)寧之大方的解開腰間的佩劍:孤雁。他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江念煙要做什么,若是陳玉堂有性命之憂時,她絕對是第一個沖上去的。
沐楚公主突然是站起身,想起陳玉堂喊他來的目的,回望身后。
是江南道的百官。
“諸位是沐楚的臣子,也是江南道的官員,江南道世子與人對戰(zhàn),諸位該是支持誰?”
秦校尉和楚提轄對視一眼,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高聲:“我等支持世子?!?p> “其他人呢?”
百官一狠心,亦是齊聲喊道:“我等支持世子!”
張教諭頗為欣慰的笑了笑,“玉堂這小子,手段不賴嘛。”
這場比武,原不是切磋那般簡單,沐楚天子要削藩的政令已經(jīng)是頒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針對陳玉堂而來。
三年時間,世子若是做的不好,淮南王的名號不復(fù)存在,但江南道不會答應(yīng)。
所以這只是個借口,沐楚天子不會真的與陳堯翻臉,屆時說些念舊情,皇恩浩蕩。
淮南王爵位不削,江南道封地不減,就只是要換個淮南王,那么秋劍府出身的公孫信,就是極佳的人選。
他本就出身江南道,亦是陳堯的親信,王位不曾讓與外人。這削藩一事,即便是如沐楚天子想的那樣,江南道不占理。
陳堯真要上京問個道理。
怕也是不得人心。
這招,極為高明。所以陳玉堂才想讓江南的百官站在他這一邊,若是事態(tài)真的按照最壞的方向走,公孫信想當(dāng)上淮南王,也得費上好一陣功夫。
他不至于背后只有王府支持。
全場都是支持陳玉堂的聲音,公孫信那邊唯有幾個心腹默不作聲。
公孫信只是簡單地瞥了一眼,淡淡道:“殿下好手段,這么早就收攏了人心。”
陳玉堂笑道:“公孫將軍,以為我這一招如何。”
公孫信不否認(rèn),“確實高明,不過為時尚早,若是我,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動心思,眼下提升實力更為重要?!?p> “那我何嘗不是?”陳玉堂反問道:“公孫將軍真是要讓我先出招?”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公孫信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标愑裉煤敛缓?,這可是他給的機會,沒理由不答應(yīng)。
只見封青差兩人搬來了一張桌子,筆墨紙硯俱全。
這是要作甚?
怎么殿下打斗時還要讀書的?六千將士不曾看到過這副景象,很是奇怪。
殿下他,莫不是在拖延時間吧。
一炷香的時間以及快過半了。
陳玉堂笑道:“封青,多謝了,一直藏到現(xiàn)在?!?p> 封青作揖道:“殿下客氣了,親眼目睹殿下破境時刻,封青向往不已。殿下今日,可要為讀書人正名啊?!?p> 陳玉堂眼神堅定,正色道:“一定?!?p> 沐楚公主林慕兒望著這一幕,心生疑惑,這可是比武哎,那有他這樣的。
只見陳玉堂緩緩研墨,解開腰間的春秋筆,開始在紙張揮灑。
一張又一張。
陳玉堂輕手撫摸而過,有金光顯現(xiàn)。
“起?!彼蠛耙宦?。
約莫是有五幅畫卷漂浮在空中,就在陳玉堂身后,他今日,便是要靠這五幅畫卷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