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旗云雖是在后退,可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頹勢,云歌不敢大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另謀破局之法。
終是在拐角之處,陳旗云轉(zhuǎn)向變的遲緩。
青虹劍身上青色光芒再次出現(xiàn),這一道劍氣,指向的是陳旗云握槍的手。
若是躲閃,下一刻,云歌有自信將陳旗云紅纓長槍震的脫手,若是不躲,他再出招,陳旗云極有可能越界。
進(jìn)退兩難!
陳堯瞇眼看著,緩緩道:“不會輕易結(jié)束的,云歌終究還是小瞧的旗云吶?!?p> 陳旗云嘴角一笑,青色劍氣瞬間是被紅纓槍的槍氣化解。云歌遞劍而來,陳旗云朝前蓄力而去。
一陣虛影。
這一劍,落在空處。
陳旗云猶如是穿云破劍般,快如疾風(fēng),出現(xiàn)在場地的中央。
借槍勢疾行而出。
云歌極為驚駭,郡主的速度竟也是高出他許多,眉頭緊皺,這戰(zhàn),頗為棘手啊。
陳旗云緊握起長槍,高聲道:“云將軍,接下來,較量真功夫了。”
“郡主請!”
槍氣再次在紅纓槍上蔓延,長槍瞬間變是殷紅,這便是第四境才會擁有的能力了。
紅纓槍在陳旗云手中如同是鬼魅一般,教人看不清槍尖所在,每一次的揮動。
皆是夢幻無比。
如長虹,如戰(zhàn)場上那一面面的錦旗。
極具威嚴(yán)!
如一輪紅月舒展。
紅幕,仿佛是從邊落下,紅纓槍之槍氣,齊聚在槍尖之上。陳旗云往前連刺兩槍。
隨后收槍,在眾人以為還是要上挑下劈時。
陳旗云竟是握住紅纓槍的中央處,雙手交替的旋轉(zhuǎn),隱約可是聽到一聲龍吟之聲。
云歌如臨大敵。
握劍。
左手手掌緩緩在劍身上撫摸而過,青色光芒更盛,像是一道道青色閃電。
“此戰(zhàn)不退!”
“去!”
青虹劍瞬間化為一道紫雷瀑布,蔚為壯觀。
陳旗云怔怔的望向那一幕,那道瀑布猶如是天邊傾瀉而下,伴有陣陣?yán)坐Q。
極撼人心。
她離去的三年,云歌一直有在暗暗用心練劍。
這分明是自創(chuàng)的招式。
陳玉堂看著這一幕,這可比他畫中的瀑布震撼多了好吧,還能引來紫雷的。
可云歌不過也才三境啊。
果真,同境之中,武夫無敵的說法誠不欺我。
云歌雙手撐著那道瀑布,嘴角漸漸流出鮮血。
“郡主,還請傾盡全力遞出一槍,我就想看看,我這道瀑布,能不能抵擋住?!?p> “好!”陳旗云高聲答應(yīng)一聲。
云歌不曾聽見龍鳴之聲更響,不曾看見槍氣更盛,近乎的使出全身的氣力再次喊道:“還請郡主傾盡全力!”
“好!”這次聲音就小了許多了,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本是遞出去的一槍,陳旗云退步,一步,兩步,三步之后,再次發(fā)力。
長槍槍勢形成的一輪紅月趨近滿圓。
槍尖處,可見有龍低吟。
陳玉堂輕聲問道:“軍師,你說云將軍能不能擋住這一槍。”
元弈一臉沉思,“云將軍他,大抵有自己判斷吧?!?p> 這一刻,這位算無遺策的老人也說不準(zhǔn)了。
總覺得不太對勁。
當(dāng)槍尖刺到紫雷瀑布的一瞬間,云歌猛的往后退了幾步,嘴角鮮血更是滲出許多。
隱約可見紫雷瀑布有破碎之勢。
陳旗云還在遞槍而去,紅纓槍槍氣不減,瀑布中的雷鳴聲漸漸消逝。
很快便要抵擋不住。
但云歌不曾放棄。
雙手仍是撐著那道紫雷瀑布,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每踏一步,身上衣裳便是破碎一處。
那是被槍氣所傷,留有一道道傷痕。
還不認(rèn)輸嗎?
陳旗云已經(jīng)是收緩了槍氣,給了云歌喘氣的空隙,這樣下去,若是給他機(jī)會,反而是傷他更多。
不如送他出界!
紅纓槍槍氣再次加強(qiáng),云歌抵擋不住的往后退去,之前每前進(jìn)的一步,被他抹去印記。
云歌半只腳已經(jīng)是踩在了邊線上。
陳旗云冷聲道:“云將軍,你輸了?!?p> 就此結(jié)束了嗎?
元弈緩緩起身,剛是準(zhǔn)備宣布戰(zhàn)局時,被云歌喊住:“本將軍雙腳還未過界,算不得輸!”
“這...”元弈一時拿不準(zhǔn)了主意。
陳堯緊緊皺眉道:“軍師,在等一會,待云歌或是旗云有性命之憂時,你再出手?”
陳玉堂不敢相信,這種場面下,他姐還能輸?
云歌腦海里回想起往日練武的情形,總是被一襲紅衣打倒在地,很早就暗暗發(fā)誓,此生,定要贏她個千百回。
就是不知何時是堂堂正正第一回。
郡主遠(yuǎn)赴江南道疆域,三年時間,他何曾是閑著了,想要打敗郡主,境界的每一步皆是要踏實。
他要做世間最強(qiáng)三境。
是用劍的!
云歌氣勢陡然攀升,雷鳴之聲再次響徹天地間,先前陳玉堂召集來的云彩被打散。
再次萬里無云。
云歌緩緩向前踏出一步,陳旗云被震的后退,她能感受到,云歌變了。
若說先前的紫雷瀑布是一道堅硬的盾牌,那此刻,猶如是一道汪洋。
前者還有擊碎的機(jī)會,可現(xiàn)在,使出力,又似乎沒使上力。
陳旗云此刻已經(jīng)是被逼到了場地的中央,得變換招式了,她即刻是收槍,借用紅纓槍遞出去的時刻,繞到了云歌身側(cè)。
既然正面擊破不得,那從側(cè)面。
云歌即刻是收劍。
隨手便是揮出兩道劍氣。
怎么與先前不一樣了。
陳堯呵呵一笑,“云歌,四境劍客,四境武夫了?!?p> 陳旗云深呼一口氣,如此,不留手了。
可云歌是率先出手,忽然感覺青虹劍握在手中,變得輕盈了許多。
仿佛青虹劍,此刻不是兵器一般。
一道道劍氣朝陳旗云揮來,比她的槍氣快了不少,抵擋之下,仍然遺漏了不少,雙袖已經(jīng)被炸的破碎。
陳旗云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云歌,真是不知輕重啊,她又不是仇。
下這么狠的手干什么。
“郡主,一招定輸贏如何?”云歌此刻容光煥發(fā),朗聲道。一直壓著境界,第四境的他,應(yīng)該能贏過她了吧。
青虹劍再次化為一道紫雷瀑布,這次不同是,他是攻,欲要將之傾瀉下去。
“郡主,這次換你阻擋了?!?p> 陳旗云搖搖頭,“誰說我要擋了,我手中的槍,只有往前遞出的道理?!?p> 紅纓槍起勢,在空中畫出了三輪滿月,才遞槍而去。
云歌在上,陳旗云在下。
這一刻,六千余江南道將士一飽眼福。紅纓槍對陣青虹劍,龍吟聲對戰(zhàn)紫雷瀑布。
剛接觸到時,不過是一個細(xì)小的光點,隨后一陣轟鳴,好似烈陽當(dāng)空。
教所有人都是睜不開眼。
塵埃過后。
陳旗云和云歌站在場地的對角,兩人的兵器皆是緊緊是插在地面上,不曾踏過界限半步。
“咳咳?!?p> 兩人幾乎是同時吐出兩口鮮血,陳旗云笑道一聲:“云將軍很厲害啊?!?p> 云歌亦是笑道:“郡主也不賴?!?p> 他剛是拔劍出土,只見著陳旗云驟然是倒在地上,陳玉堂見了,即刻是沖了過去。
“姐!”
焦急得剛行冠禮的帽子都是掉落在地。
顏安青緊隨其后。
“旗云!”
然后才是陳堯元軍師一眾人等。云歌想奔跑而去,奈何已經(jīng)是無太多氣力,
一瘸一拐的走著。
陳旗云臉色發(fā)白,顏安青眼角霎時涌現(xiàn)出淚珠,“瞧你干的好事,沒事讓兩個孩子切磋干什么,你看看這陣勢,是在切磋?”
淮南王陳堯只能是被動挨罵著,無力反駁,這兩孩子這么拼命干嘛。
點到為止的嘛。
性命之憂應(yīng)該不會有,江南道,云歌,初升四境,便是能對戰(zhàn)踏入四境久矣的陳旗云。
有這么一位將軍,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