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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間留不住

人生若只如初見1

最是,人間留不住 思.俊 1723 2021-09-09 12:00:00

  喜歡上林淵,是我小學(xué)四年級時。

  在學(xué)校禮堂,他作為合唱團領(lǐng)唱,那天籟般的聲音,讓正在跟同學(xué)竊竊私語的我,忍不住抻著脖子張望。

  少年的林淵,噪音清亮,整個人閃閃發(fā)光。

  從此,在課間操場上,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也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他從7歲就學(xué)聲樂,已經(jīng)拿下大大小小許多獎項。

  我還在本市的春晚上,看到了他的表演。

  對音樂本沒多大興趣的我,開始特別認真地學(xué)鋼琴。

  我不止一次幻想,他獨唱,而我為他伴奏的樣子。

  也因為他,我開始盼望長大。

  爸媽至今不解,從前為練鋼琴又哭又鬧的我,怎么一夜之間轉(zhuǎn)了性。

  并且許下了,將來要報考音樂學(xué)院的志向。

  記得那是初二,學(xué)校舉辦第一屆校園藝術(shù)節(jié)。

  我終于獲得與林淵同臺演出的機會,他的男生獨唱配上我的鋼琴伴奏。

  我不記得整個表演過程,只記得結(jié)束時,他牽著我的手,一起向觀眾鞠躬謝幕。

  我整個人都是抖的,手心全是汗。

  他卻用溫柔且堅定的聲音說:“別緊張,你彈得很棒。”

  那份穩(wěn)妥、寬懷,令少年的我產(chǎn)生了深深的信任與依賴。

  是的,因為林淵,我選擇了走藝考這條路。

  那年高考,我填了跟他相同的志愿。

  最終,我倆雙雙考入音樂學(xué)院,他在聲樂系,我在鋼琴系。

  小學(xué)、初中、高中、大學(xué)同學(xué),這在外人看來是多么深的緣分。

  但只有我知道,這緣分不是天注定,而是人為。

  可是,林淵并不知情。

  甚至我爸媽請他多多關(guān)照我時,他驚呼:“騰飛,咱倆好像從初中到大學(xué)都在一個學(xué)校啊?!?p>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有些小失望,我們明明小學(xué)就在一個學(xué)校好不好?

  大學(xué)校園里的林淵是耀眼的。

  不論成績,還是舞臺曝光率,以及顏值,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追他的人排成排,可他的拒絕也很直接:“我現(xiàn)在還不想談戀愛?!?p>  他不戀愛并不代表我就有機會。

  大二暑假一起回家的火車上,我鼓足勇氣將我的耳機塞進他的耳朵。

  那里面放的不是歌,而是我的錄音:“林淵,我喜歡你,很久了,久到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四年級小學(xué)生?!?p>  他的回答是:“嗯,謝謝,可是,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p>  那一刻,我好想哭啊。

  可我勸慰自己,能夠做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很榮幸的事。

  更何況,未來那么長,我還是有機會的。

  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很多文藝單位向林淵伸出橄欖枝。

  但最終,他選擇回家鄉(xiāng)少年宮當音樂老師。

  于是,原本打算考研的我,也去了少年宮找工作。

  說來幸運,我去之前,剛好有一個鋼琴老師辭職,我正好補了缺。

  少年宮的工作相對清閑,每周六周日及寒暑假上課,其余時間也不坐班。

  工作清閑,收入也相對微薄。

  我以為,和林淵同在一個單位會是我的機會,然而,我又錯了。

  少年宮的工作量不大,但林淵卻很忙碌。

  他除了義務(wù)給城郊一所小學(xué)當編外老師,每周去上兩節(jié)音樂課外,還幫這個學(xué)?;I建了一個合唱團。

  我曾陪他一起挑選團員,林淵的標準令我咋舌。

  組建合唱團,當然要挑形象好、性格外向且聲音條件好的。

  可他卻相反,只挑那種性格內(nèi)向自卑,先天條件不足的孩子。

  為了這些音樂零基礎(chǔ)的孩子,林淵幾乎沒有業(yè)余生活。

  他除了本職工作外,其他時間幾乎都用來輔導(dǎo)這些孩子。

  說是合唱團,卻是每個孩子都要一對一地從零教起。

  那是怎樣一些五花八門的孩子啊。

  讓他們練發(fā)聲,有人學(xué)驢叫。

  林淵卻能特別開心地說:“很好啊,你的聲域很寬?!?p>  有的孩子,上了好幾節(jié)課,依然不肯張嘴。

  林淵從不批評,而是鼓勵:“音樂起來時,你的聲音雖然沒出來,但你的表情很到位,說明音樂進你心里了?!?p>  幾次圍觀他給這些孩子上課,我心頭火起。

  但林淵卻一副樂在其中的陶醉感,我知道他脾氣好,但我從不知道可以好到如此程度。

  好到我都希望,自己也是他的學(xué)生。

  少年宮的收入微薄,林淵的合唱團又是義務(wù)的。

  為了買一架鋼琴,以及給孩子們買演出服,林淵開始在酒吧做駐唱。

  他本來就清瘦,工作之后,整個人越發(fā)單薄。

  他雖不說,我也知道他過得很辛苦。

  有一次,路過他的出租屋,我想順便請他吃個飯。

  正值盛夏高溫,可他居然連空調(diào)都沒開,整個人熱得像水兔子。

  臨出門時,他把空調(diào)打開了。

  我問他:“都要出門了,還開空調(diào)干嗎?”

  他說:“一會孩子們來上課,等吃完飯回來,屋里的溫度就降下來了。”

  也許,從那一刻起,我開始對林淵有點死心了。

  我汗流頰背地去找他,他沒想到開空調(diào),是因為孩子的到來,他提前給屋子降溫。

  在微小的細節(jié)里,我看到了在意與不在意之間的溫差。

  …………

  PS:借用污白的人物名:林淵,致敬《全職藝術(sh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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