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名臣杜斷
事實證明李世民真的很著急。
馮智戴當(dāng)初進京的時候可是自己跟著李世民派來的人去長安的,而他帶過來支援李世民的人則是在洛陽駐扎了整整半個月還要多一點兒后才被允許進京。
這還不算,所有嶺南的將士都是還未到長安城就直接被打散編入不同的軍隊中,直到征討羅藝結(jié)束之后這些將士才集合起來返回了嶺南。
這馮智彧也懂,畢竟是皇帝,考慮的事情多。叛亂嘛,哪個皇帝不怕?
不過這次不一樣,馮智彧到了洛陽驛站后僅僅過了一天后就見到了長安來的人,只是這來的人有些出乎了馮智彧的想象。
萊國公杜如晦。
不對,他現(xiàn)在還只是蔡國公,官拜太子左庶子、吏部尚書。
“蔡國公親自過來是小子沒想到的,辛苦蔡國公了?!?p> 看著這個歷史上有名的“杜斷”,馮智彧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
歷史上房謀杜斷的杜斷,李世民的從龍之臣,在這被后世傳頌的大唐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杜如晦當(dāng)真算得上是這貞觀之治的中流砥柱之一了。
“初見小郎君,本該以禮相待,但時機不對場合也不是很恰當(dāng),某就不嘮叨了,還請小郎君隨某進京,盡快賑災(zāi)才是真正的大事?!?p> 馮智彧無官在身,也沒有什么功名,所以杜如晦直接用了坊間的稱呼而非官場上的稱呼,態(tài)度也很是隨和。
要說這四十萬石的糧食的確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初唐能拿出來這個數(shù)字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這說的只是能不能拿出來,而不是愿不愿拿出來。
這天下的田地是有數(shù)兒的,糧食的產(chǎn)量也是有數(shù)兒的,如非遇到天災(zāi)人禍的話很少會有像今年這種絕收的情況發(fā)生,所以佃租賦稅這些都是如實交上去了。
可交是交了,但等百姓們需要了的時候卻再也見不到了。
除了朝廷之外沒有人會在這種年頭給百姓發(fā)放賑災(zāi)糧,如果你早有善名在外也就罷了,若是沒有,那么你散了家財也得不到好處,因為皇帝是要猜忌的。
所以,馮智彧帶來的四十余萬石的糧食也只能走官方渠道。
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馮家自己發(fā)放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樣能最大限度的讓這些糧食到達真正需要他們的人手中,但是這就有些喧賓奪主了,去年馮智戴帶兵進京馳援的動作也就白做了。
有了杜如晦的到來后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兩萬余將士被留在了洛陽,糧食則由杜如晦帶來的人所接手,而且還當(dāng)著馮智彧和杜如晦的面進行了清點。
隨后,馮智彧就跟上了杜如晦,朝著這個時代政治和權(quán)利的中心出發(fā)。
長安,這個地方馮智彧想了很久,不是他很喜歡這個地方,也不是他很想來這個地方,只是作為這個時代最出名的城市,所以馮智彧還是想看看的。
看看這被后世成為盛世大唐的長安是個什么樣子的。
當(dāng)然了,眼下的大唐還撐不起盛世這個名頭,只能說是一個開端。
乘船順著黃河,馮智彧依舊是坐在頭船上看著黃河上的風(fēng)景,杜如晦雖然與他同乘一船但僅僅是在登船之初與馮智彧說了幾句話,隨后就投入到了糧食的驗收工作。
時間緊迫,在洛陽驛站的時候杜如晦只是讓人簡單的清點了一下這些糧食的數(shù)量,而具體的情況卻沒有多做了解。
說句難聽的話,誰知道你這里面裝的時不時糧食呢?
雖然是防范,但馮智彧也沒有在意,這一世作為嶺南馮氏的一員他自然是深知李氏皇族對嶺南馮氏的防范有多么的重,這份防范僅僅靠著馮智戴帶兵馳援一事是解決不了的。
別說李世民了,就算是給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這么簡單的就信任嶺南馮氏的。
提到這隋唐,大概很多人都會想到五姓七望,而嶺南馮氏還稱不上這個名頭,這里面有歧視的原因,也有底蘊的原因。
這個時代北方人是歧視南方人的,就算是馮智彧、馮智戴這樣的人到了北方也會被叫一聲南蠻子。
當(dāng)然了,這是在背地里的。
坐擁嶺南的馮盎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雖然這份威懾力主要是來自嶺南獨特的地勢,但這也足夠讓那些人不敢亂嚼舌根。
嗚嗚嗚~
就在馮智彧靠著船舷發(fā)呆的時候大寶湊了上來,靠著馮智彧發(fā)出了撒嬌一般的聲音。
這段時間大寶過得其實不是很好,雖然它不暈船,但邊牧的精力還是很旺盛的,北上的這段時間馮智彧白天基本上都是在船上渡過的,這里放不開大寶的精力。
“好啦,別不高興了?!瘪T智彧笑了起來,伸手將大寶抱在了腿上。
“你也算是這千古第一狗了,這個時代怕是還沒有那只狗能從嶺南到長安的了,而且還是坐船,甚至就連洛陽驛站的那些驛卒對你都是小心翼翼的,還不知足?”
邊牧很是通人性,這和它智商高是分不開的,聽到馮智彧這么說之后大寶也很是人性化的將頭埋在了馮智彧的腿間。
“再說了,這可是大運河啊……”看著前面交匯的地方,馮智彧喃喃自語。
隋唐大運河,這算得上是后世京杭大運河的前身了,畢竟后世的京杭大運河有近一半的水道都是用的這隋唐大運和的。
隋煬帝雖然在歷史上留下的名聲并不好,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這大運河對后世文化和經(jīng)濟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但其實這大運河隋煬帝出的力氣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多。
漢朝開鑿了漕渠,由長安引渭水入渠,沿南山山腳,一直通到黃河,隋文帝所開的廣通渠實際上是對漢代槽渠的疏浚。
通濟渠則是用了戰(zhàn)國時期陸陸續(xù)續(xù)開鑿出來的鴻溝,而下接通濟渠的邗溝則是春秋時期吳王夫差讓人開鑿的,最尾端的江南運河也是始于春秋時期。
甚至就連連接了幽州的永濟渠也是沿用了曹操讓人開鑿的白溝和平擄渠。
當(dāng)然了,這并不是在否認隋煬帝的功績,大運河看似是沿用了很多古河道,但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也并非是小數(shù)字,而且在前隋時期很多河道都因為年久失修的原因基本上不用了。
要知道,就算是這樣隋煬帝也被扣上了暴君的名頭,由此可以想象當(dāng)時耗費了多少的人力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