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南山來道南山,南山有一座大王關(guān),大王關(guān)有一個王員外……”街頭上有一位說書匠,正在用悲嗆的嗓音,唱著大鼓書。
“哥,這是母親去世前給你寫的一封信,我一直保存著。當時母親并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她只是抱著希望寫了這一封信。”三十五的山靈,生的美麗。她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盒子,在盒子里拿出了這封信,交給了洪魚。
“我知道了?!彼氖粴q的洪魚眼眶微紅,臉上還有一道刀疤,這些年他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這時,一旁的山勇說:“哥,你離開的這二十年,父親和母親都已經(jīng)不在了。如今就剩我們?nèi)耍院笪覀內(nèi)艘黄鸷煤蒙?,互相照顧?!?p> “哥,你快看看信吧,這封信我們都沒有看過,也不知道母親有什么遺言要交代?!鄙届`說道。
“好。”洪魚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封厚厚的信封,因為這是他母親留在世間,最后的一點證據(jù)。
“孩子,媽媽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看到這封信,我抱著僥幸的心理,寫下了這封信。唉,我們母子已經(jīng)十五年沒有見面了,天各一方,這么多年都沒有你的音訊,也許你已經(jīng)死在外面了呢。我的年紀越來越老,眼睛看東西是越來越模糊,也許有一天你回來,我也不能看清你的樣子?!焙轸~沒有哭泣,但是他的內(nèi)心很陰沉,五年,只有五年時間,如果我能早回來五年時間,我就還能見到母親最后一面。
他接著往下看:“孩子,其實你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你是魚缸中降生的,媽媽初見你的時候,滿心歡喜,感謝老天賜給我這個禮物。媽媽心想,也許你是神仙化生,也許你是菩薩轉(zhuǎn)世??傊?,媽媽非常感謝你的到來。我丈夫驚嚇身死,鄉(xiāng)民欺負,生活煎熬。我變買土地家產(chǎn),只得三十文錢。于是一路乞討,來到寶林鎮(zhèn),乞討不順,遇一漁夫,送我飯食。從此,我沒有乞討到東西的時候,便去往漁夫那里,有時一天一去,有時幾天一去。后來我們結(jié)婚生子……”
后面,洋洋灑灑的寫了很多章,表述了洪魚的身世,還有洪母沈悅對洪魚的思念之情。
……
這時,何去疑惑的問道:“那為什么,刀疤洪為他母親超度,要十萬功德呢?”
“這個很簡單,他根據(jù)信上的提示,想要去沈悅的家鄉(xiāng),為他母親超度,順便再為沈悅的前夫超度。但是,當他說明來意以后,卻沒有一個人幫他,無奈之下,他只好又回到了寶林鎮(zhèn)?!狈秸f。
“你回答重點,為什么要十萬功德?”何去氣道。
“你真想知道?”方正眼神意味不明,說:“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說,這也是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其實,那十萬功德,并不是洪施主需要。洪施主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他做超度法會又怎么會需要功德呢。真正需要這十萬功德的,是他的母親。你可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才不會猜的!”何去直接就是嗆道。
方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好吧,希望你知道了以后,不要后悔。實際上,洪魚洪施主看到的信并不是全部,其中有一頁紙,上面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話,但這才是洪母想表達的話?!?p> “什么話?”何去問道。
“洪施主的妹妹,也許是怕洪魚施主看到這段話,所以就悄悄把這張紙,保留了下來,并沒有交給洪施主。”方正娓娓道來。
“你不想知道?”方正看何去不為所動的樣子,便問道。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才不想知道。”何去傲嬌的扭過頭去。
“你真不……”
“你有完沒完?”何去上來就是掐住了方正的脖子,雙手搖晃著方正的腦瓜,說道:“你快說!快說!”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闭f著,方正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袖子里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何去,說:“你自己看吧,你看了以后就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了。這封信以后就交給你保管了。”
何去接過信看了起來,他神色復(fù)雜的坐在了椅子上。何去和方正兩人對視,面對面坐著,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何去喃喃道:“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間了……”
“刀疤洪知道這件事嗎?我是說刀疤洪他真的不知道有這頁信嗎?”何去問道。
“也許……應(yīng)該……不知道吧,我也不太確定?!狈秸f道。
“你這張紙是從哪里來的?”
“大和尚給的,我一直在保管?!?p> ……
此刻,刀疤洪正坐在魚攤旁的臺階上,抬頭望著天空愣愣出神,他的雙目深處清明,臉上的刀疤給他襯托了別樣的韻味,他的兩條手臂搭在了膝蓋上。
“刀疤洪?刀疤洪?喂?”
“?。吭趺戳??”刀疤洪反應(yīng)了過來。
“大白天的你發(fā)什么呆???還沒有到晚上就開始做夢了?明天到酒樓里給我送筐魚。要活的?!蹦蔷茦抢习逭f道。
“好好,一定一定。”刀疤洪連連道好,趕忙陪笑。
那酒樓老板走后,刀疤洪便開始收拾攤子,今天不會再有客人了。
刀疤洪看著攤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看著魚攤上的砧板,喃喃道:“我這一輩子沒有做過什么錯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呢……”
“老板,要條魚,要條花鰱魚?!边@時,走來了一位瘦小的身影。
“小姑娘,你買魚干什么?還要捕撈量少的花鰱魚?”刀疤洪問道。
“我們家坊主想吃?!蹦切」媚镎f道。
“可是花鰱魚今天賣完了,青鰱魚行不行?”刀疤洪問道。
那小姑娘皺著眉毛搖了搖頭,說:“可是我們坊主就想吃花鰱魚,我都跑了好幾家了。聽他們說,你這里什么魚都有!”
“這……”刀疤洪啞口無言,說:“那你等下,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釣一條?!?p> 說著,也不管那小姑娘同意不同意,便急匆匆的跑到官河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對著水面虛空一抓,一條魚便蹦到了手里。
剛轉(zhuǎn)過身,便看到那小姑娘正吃驚的捂著嘴,看著自己。
“你……你看到了?”刀疤洪試探的問道。
小姑娘點了點頭。
“好吧?!钡栋毯檠壑袃垂庖婚W。
那小姑娘也是機靈,當下跪倒在地,說:“師父,請您收我為徒吧,我想跟著您學習武藝。”
“噗??窗涯銍樀?,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抹去你的記憶。”刀疤洪說道。
小姑娘聽聞此話,更是驚為天人。不過她想到了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當下臉色煞白。
“對了,你上衣穿反了。”刀疤洪說道。
“我……我是故意的?!毙」媚镎f。
“故意的?還真是奇哉。不過沒關(guān)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獨特經(jīng)歷,我也不問你為什么了?!钡栋毯檎f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翠?!痹瓉?,這小姑娘就是小翠啊,不過,看她的樣子哪兒還有二百五的感覺。不過有一點是真的,她二百五的樣子還真不是裝的。
“小翠姑娘,魚給你,你先回去吧?!钡栋毯閷Ⅳ~遞給小翠。
“好好好?!毙〈浣舆^魚,慌慌張張的就要走。
這時,刀疤洪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跟著我學習武藝。那么,明天這個時候,你就來這里找我?!?p> “好好好?!毙〈溥B忙點頭答應(yīng),慌慌張張的跑了。
刀疤洪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回到上樓坊以后,小翠將魚給了廚房,便回到了房間之中。反鎖房門,來到了床邊,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是幾個藍色的本子。于是,她便拿出一個本子,翻開以后,就開始歪歪扭扭的寫道:“今天去為坊主買魚,遇見了一位異人?!毕肓讼?,又覺得這個“異”字表達的不太準確,于是在“異”字上打了一個叉,又寫上“高”這個字。
不過,她感覺還是不太對,于是又在前面加上了“隱世”二字。
“不對不對,感覺還是不對,不是這種感覺?!毕肓讼耄鋈谎矍耙涣?,寫道“善良的人”四個字。沒錯,這就是刀疤洪當時給小翠的感覺,她感覺刀疤洪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于是,她開始記錄過程。就這樣,一件小事,她涂涂改改寫了七八頁。中間又是圈圈叉叉,又是涂涂改改的,就這樣,一件小事寫了七八頁。
寫完了以后,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二百五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
“該吃晚飯了,你要不要去?”何去問方正。
“不去了,我是過午不食的?!狈秸f道。
“算了吧你。那天,是誰半夜跑到我這里來要士力架的?”何去撇了撇嘴,道。
“我……”方正臉色一紅,說:“好吧,今天就去吃藥石。雖然寺院并沒有規(guī)定我們不許吃晚飯,但是修行就是要靠自覺的。你那天不是也說了嗎,狗子之所以投胎成狗子,就是因為它不自覺。”
“現(xiàn)在,農(nóng)禪盛行,講究一日不作,一日不食,那還有兒那么多規(guī)矩?!焙稳フf道:“今天上午,你又是砍柴,又是挑水的,還要鋤地,肯定早就餓壞了。走咯!”
于是,兩個人又準備走到一起,開始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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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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