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瀟楚辭不說話,白銀思傲嬌抬頭哼氣一聲,
“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那個老板的下落,最近有人遇到他了?!?p> “在哪兒?”
“說的是,有人看見他在鄰村安池村里出現(xiàn)過。”
“派人過去了?”
“已經派人過去了,不過他也就那天出現(xiàn)過,后面一直沒有出現(xiàn),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發(fā)現(xiàn)我們知道他的位置了?!?p> “繼續(xù)加派人手,附近搜查。”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嗯?!?p> “對了,聽說清陽公主回來了?”
瀟楚辭只是點了下頭,白銀思就坐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怎么說呢,她應該還不知道溫沅沅跟你的關系吧?”
瀟楚辭沒說話,白銀思又繼續(xù)作死起來,“你說要是她知道了,會怎么樣?要知道,從小到大,除了丹陽黏著你,還有一個默默無聞不求回報的清陽,你說你,女人緣怎么就這么好呢?”
“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還好吧我覺得~”
“我聽說你爹最近讓你回家,你也不回?”
說起這個,白銀思就頭疼,雙手合十拜了拜瀟楚辭,
“大哥,求你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才多大啊,正是青春年華,他居然讓我回去相親,真不是個害臊的!”
“我倒是覺得,有個人管你也不錯~”
“哎?不是吧!你也這么想?”
瀟楚辭手指不斷在桌面扣動發(fā)出響聲,“那是自然!算著時間,差不多要來了吧?!?p> “什么要來了?”
“看看門口?”
白銀思抓了一把果子放在手里,咬著果子走向門口眺望,下一秒,臉色大變,果子滑落在地。
只見一身深棕長袍,明明是一臉正氣凜然的長相,卻又吹胡子瞪眼的,朝著白銀思快步走了過來,三兩下就揪住了白銀思的耳朵,
“你這臭小子!你是不是翅膀長硬了?你要飛上天了?連續(xù)十幾天都不回來?還讓為父刻意去逮你?”
“哎呦…爹,您怎么來這兒了?”
“我怎么來這兒了?要不是瀟大人告訴我,你小子還打算在外面野多久?”
白銀思委屈的將目光投向了瀟楚辭,嘴唇彎彎向下,“老瀟?老瀟你居然出賣我?”
“你還亂說八道!跟我回去!瀟大人老夫家里還有事,就不多逗留了!”
瀟楚辭悠閑的坐在榻榻米上朝著門口的父子二人點了點頭,“白大人慢走!”
“哼!給我走!!”
“哎呦…疼,耳朵疼…”
白銀思這個鬧頭子被帶回家了,瀟楚辭這里一下子就顯得清凈了許多,瀟楚辭倒了一杯新茶,剛要拿起品茶。
忽的看見剛才放在不遠處的盒子,是溫沅沅送的,也不知道送的什么東西,好奇心驅使下,瀟楚辭還是拿起盒子,放置在桌上,一點一點的將其拆開。
最后露出了一套嶄新的長袍,不僅如此,打開盒子的一瞬間,瀟楚辭嗅到了一股檀香,自古以來,大多數(shù)人的身上,倒是有一股檀香,都是刻意提前一天熏制的,每種檀香的味道,其實都一樣。
但這股檀香味很奇怪,帶有一點清香的意思,不像一般檀香如此沉重。
尋著香氣,瀟楚辭摸到了盒子里還有一塊東西,是一個木頭做的球形的香囊,雖然鏤空,但香氣剛好,可以放置在衣柜里,不用刻意點燃熏香,也能做到如此這般,這種心靈手巧,不禁令他有些驚訝。
瀟楚辭拿起那串香囊形狀的吊墜,放在手心來回把握著。
要知道溫沅沅來的這段時間,從未體現(xiàn)過這一面,而且如此精巧的點子,她能夠想出來,實屬不簡單。
瀟楚辭摩挲著球在手指上滾來滾去,“溫沅沅你到底是誰?”
——
兩日后
溫沅沅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好多了,基本上能夠跑跑跳跳的了,但瀟楚辭還就差那么點,因為當初那怪物幾乎是朝著死的方向打瀟楚辭的,所以瀟楚辭這次行走也有些困難,只能推著木質輪椅進宮。
因為要進宮的原因,溫沅沅不能像以前一樣,隨著自己的現(xiàn)代打扮方法,隨意的馬尾或者兩根辮子綁上就行了。
進宮就是見皇家,必須得莊重,薔薇刻意提醒過她,讓溫沅沅起了個大早,一早就開始研究梳什么頭型。
溫沅沅全程算是尋著瞇了段時間,再次睜眼之時,溫沅沅自己都被鏡子里的人給驚訝了。
薔薇給她梳的頭其實一點兒也不繁瑣,考慮到溫沅沅跟皇家其實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想著也不能比皇宮貴族還要尊貴,所以薔薇特意給她梳了一個既溫婉又不缺失靈巧的頭型。
還在鬢角處的兩邊,一邊夾了一個銀色的小吊墜,除了就是一個白色玉制發(fā)飾,插在了發(fā)包里,總的來說,真的是很符合場合年齡,雖不喧賓奪主,但該有的靈氣特質還是可以幫她揮發(fā)了出來。
溫沅沅起身之余,手上還有一串小鈴鐺在舞動,聽著不算太噪耳,倒是有幾分清脆之意。
溫沅沅對這串鈴鐺格外歡喜,愛不釋手的晃動了手臂好幾下,“這鈴鐺真好看,薔薇這是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不知道?。俊?p> “這個是今早,公子派人送來的。”
“瀟楚辭?你是說這是他送給我的?”
“是!這是用銀子打造的,外邊那一圈深綠色,是玉料做的,這有道是,女子戴玉戴銀可以養(yǎng)身護體!”
“什么?還有這種說法嗎?”
“是的!”
“沒想到他還會回禮,看來那身衣裳他還挺喜歡的,都這么些天了,應該沒問題了,要不我去找他一路進宮吧!你覺得呢?”
“薔薇也覺得如此甚好!”
“那好!我就去找他了!你不用跟來了哦~”
薔薇低頭笑了笑,面對這個笑的如此好看的主子,誰又能夠不喜歡呢,“姑娘慢走~”
溫沅沅踩著小碎步來到了瀟楚辭的院子,剛好瀟楚辭被人推著輪子走了出來,溫沅沅趕忙上前過去,只不過瀟楚辭并沒有穿上她給準備的新衣。
反倒是穿了一套黑色內襯紫衫長袍,沒有往日的束腰護腕,只是簡單的長袍,頭發(fā)梳在了后背,一只銀釵冠住長發(fā),身上的清冷比平時溫和了,氣質變得柔和了許多。
溫沅沅不會別的詩句,從古到今,流傳至今,唯手熟爾的詩句,人人都能夠念得出口的,也只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意思。
瀟楚辭未穿上溫沅沅準備的衣裳,溫沅沅是有那么一點點小失望的,畢竟她還挺想看看,自己的欣賞水平,選出來的會是如何,如今看不到了,眼里終究還是閃過一起失落之意。
不過無所謂,也就是那一瞬間的失意而已,反正自己好看就得了,他穿不穿,隨便吧~
瀟楚辭并不知道溫沅沅被邀請進宮的事情,當看見滿臉帶著笑容,一身銀鈴悅響,出現(xiàn)的時候,是有那么一絲驚艷在心里的,只不過,下一秒他就恢復了正常,
“你來做什么?”
溫沅沅不停的往自己腰間的小包里塞干果進去,聽說皇宮里其實很大部分,都是在喝酒,為了保準自己不餓,溫沅沅走的時候,在桌上臨時抓了把干果,
“我來找你,跟你一起進宮的呀!”
瀟楚辭眼眉一抬,不大相信的樣子,“跟我一起進宮?”
“對啊,清揚公主讓我跟你一起去的,要問的話,你就去問她吧!”
“你是說清陽讓你去宮里的?”
溫沅沅拉了拉自己腰間的小包扣攏,“對?。∷屛胰サ?,人家是公主殿下,總不可能違抗拒絕人家吧?”
“……”
瀟楚辭沒說話,溫沅沅上前拍了拍小廝的手,示意自己來推,“嗯?走吧?”
瀟楚辭沒再說什么,任憑溫沅沅推著他上了馬車,坐在馬車內,瀟楚辭依舊一言不發(fā),溫沅沅看他這樣端著,閑得無聊,腦袋伸出了窗外,打量起了街邊攤。
一路上熱鬧著,直到吆喝聲開始變少,攤位開始不見,溫沅沅就知道,她們快到宮門口了。
每次看電視節(jié)目里,那些進宮的人,只知道宮墻很高這種類似的描述,可當溫沅沅下馬車,直視面前城墻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就連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宮墻的確很高,高的可怕,可他們踏入宮里的那一刻,溫沅沅才知道,什么叫做廣闊無垠,什么叫做皇宮。
皇家自帶的威嚴,自帶的歷史氣場,望著周圍的一磚一瓦,一花一樹,溫沅沅不禁想到,有多人,在這里生活,又有多少人在這里流失生命,宮里不單單用金碧輝煌就能夠形容的,它是復雜的。
它會勾起人們內心深處的欲望,也會讓人逐漸走向滅亡,恐怖如斯。
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卻又是人人巴不得進入這里,這才是皇宮。
她知道,歷史書里,所有的皇宮在那里不僅是輝煌,有更多的其實是殘忍,不覺有些感慨起來。
溫沅沅盯著周圍的一切端詳,坐在輪椅上的瀟楚辭沒聽見她說話,一路上溫沅沅小嘴吧啦個不停,如今沒說話,離后御花園路程又這么長,倒是顯得有些冷清起來。
“怎么了?”
溫沅沅聳肩擺了擺頭,真誠的說了句內心話,“沒什么,第一次進宮,有些驚訝,又有些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