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之后京都的天就已經晴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看著窗外斜射進來的太陽陳尚不自覺的笑了笑。禮部的工作他不是很喜歡,相反對刑部和都察院的工作表現出了興趣。
但是換工作這件事是很麻煩的,吏部現在也不會隨便給他調,只能說這種事情得看緣分,緣分到了那一切自然也就到了。
出了門,剛走到禮部。就發(fā)現禮部的門前站著一個人。
剛好是自己的老伙計,王禪。
“這么早過來堵我干嘛???”陳尚拍了拍王禪的肩頭,王禪哭著一副臉對陳尚說道:“昨天那個案子你到底有沒有頭緒啊?我昨天去想了一宿都沒想出來這案子應該怎么破。”
“你放心,今天我在陪你去看看就好了?!标惿羞B忙安慰著這位少爺,可真是位少爺啊,想案子都能去煙淮河上的青樓去想這不得好好的佩服一下。
就這樣陳尚今天又一次沒有去禮部上班,當然禮部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對哪位經常喊陳尚去刑部工作的主事王禪都給記得一清二楚了。只要陳尚沒來上班,那么大概率就是去刑部幫忙了。
好幾次刑部的郎中都跑到禮部來感謝陳尚的慷慨援助,還去找了吏部的侍郎看看能不能把陳尚給調到刑部來。但是吏部直接就給回絕了,原因就是陳尚在禮部待的時間不夠長,調來調去的對大家都不好。
禮部尚書孫無懈今天難得去查一下各司官員是否都到齊了,好家伙嘛,維獨就缺了陳尚沒來。
但是和陳尚同級別的主事幫陳尚請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假。
“可記得讓刑部給陳尚發(fā)工錢。”禮部尚書孫無懈打趣的說道。
陳尚和王禪又重新回到了發(fā)現尸體的地方。
“一具尸體怎么樣才能不讓他浮起來?”陳尚問著王禪。
王禪略微思考了片刻,“往尸體中灌鉛?!?p> “還有一種可能,給尸體綁上一塊石頭?!标惿形⑽⒁恍?,然后縱身一躍跳進了煙淮河中。
冰涼的河水頓時就浸透了陳尚的衣服,大量的河水沖擊著陳尚的鼻子和耳朵讓他頓時感覺到有些難受。不過陳尚最終還是在水中睜開了眼睛。
一條由粗草編織而成的繩子出現在了陳尚的眼前。尸體充滿了水,繩子因為質量原因而且還在水中導致拉力不足,最終讓尸體給飄了起來。
好家伙,這個地方就是投尸的地方。
只不過尸體被繩子拉著,導致無法第一時間出現,已經浮腫的尸體無法辨認了,估計殺了這個人的人現在也已經很難找到了。
這個尸體始終就是一個密,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算是陳尚都不能做到。但是可以想象到的是一定很難受吧,因為人是在水下被憋死的。
陳尚從煙淮河中漂浮了起來,看著岸上急得團團轉的王禪突然笑了噴了一口水在王禪身上。
“底下有個石頭,正是石頭拉著尸體,這個做法應該在你們刑部叫做水刑。”
王禪這才想明白,尸體是從河里發(fā)現的,既不是從皇宮里面飄過來的也不是從云州河那邊過來的,而是本來就死在這里。尸體腳踝上的痕跡就是繩子的勒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禪差點高興的蹦了起來。
只是知道了尸體的死因對于案件而言是沒有任何進展的,完全找不到是誰殺了這個人也不會知道這個人是誰的。刑部在這個案子里面完全就已經陷入了被動。
最終只能當成一個無厘頭的案子給處理掉了。好在京都城里面并沒有一個百姓報官說失蹤的。
整個事情就是撲朔迷離般存在著,陳尚沒有去想這件事,因為他也不會有機會去想這件事情了。
朝堂上還是每天都在口水戰(zhàn),但是已經沒有多少大臣在提起太子的事情了,皇帝的耳邊總算是清靜了許多。不過最近朝廷上又因為一些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柳州出現了旱災導致數十萬百姓受災,如果朝廷不出手的話今年又是一個不安靜的一年。隆慶二十五年,朝廷上已經基本走上了一個平穩(wěn)發(fā)展的時候,雖然經常有各地受災,但是憑借朝廷以及地方的高效執(zhí)行力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可以解決的。
但是柳州的地方糧倉本來就不大,柳州的災民肯定是需要朝廷來解決的。但是賑災的事情誰都不想去。
于是朝廷上又在推脫來推脫去。
戶部雖然不缺糧但是派人押運糧草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戶部尚書柳元合站了出來說道:“皇上,柳州災情不容小視,凡將傾大廈都是從大災開始的,不能不重視啊?!?p> 柳元合這話說的沒有毛病,朝廷上也覺得這話沒有毛病,但是就是沒有人去搞這件事。
“你們吏部可有人能承擔?”柳元合望向吏部尚書李正道。
“吏部公務繁忙,暫時抽調不出人手?!崩钫阑卮鹆耍茱@然吏部對這件事不是很感興趣。柳元合也沒有說什么,轉而問向兵部。
“兵部可堪戰(zhàn)場上事,這賑災嘛,兵部沒有任何經驗?!北可袝鴹钊汗笆终f道。
好家伙,楊群這家伙自從當上了尚書兢兢業(yè)業(yè)這么長時間之后也學會了和六部的官員打太極。
這下好了,六部誰都奈何不了誰,那大家一起就看著皇帝說什么吧。
隆慶皇帝實在是被六部的目光給看煩了,“禮部吧,抽調一名主事前往柳州賑災?!?p> “禮部接旨。”吏部尚書孫無懈拱手上前一拜。
懂了,你們都認為我禮部很閑不是。皇上前幾天說了,六月份立太子,禮部這段時間都在為立太子的章程而忙碌,所以現在禮部里也算是幫的不可開交。
孫無懈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可以堪此重任不是。
昨天去查人的時候的那個陳尚最近不是老是往刑部跑嘛,正好很閑,所以這件事就交給陳尚了。六品官員比一些縣令的級別都高,去賑災應該是可以的。
此時孫無懈心中就已經把人給定了下來。
此時的陳尚還完全不知情,正在和王禪對眼愣著。王禪率先開口了,“我聽說煙淮樓上又來了一個小姑娘,你要不要試一試?”
“滾蛋,別把你的那套往我身上套行不行?”陳尚無語道。
王禪有些無辜的說道:“你都二十幾了,現在連一個正妻都沒娶,再過些年都沒有哪家姑娘看得上你了。”
這句話確實收到了陳尚的心口上,這么多年還真的是沒有對任何一個姑娘動過念想,這輩子肯定不能就這么光棍下去,很丟人的啊。再說了,陳尚還肩負著傳宗接代的偉大使命呢。
看見陳尚確實不感興趣王禪也就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嘆了一口氣。
“你可是有正妻的人了,怎么還是天天都往煙淮樓上跑?”陳尚有些不解的問道。家里的那個妻子長的也不錯,身材也好,怎么就不能鎮(zhèn)住王禪的心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蓖醵U笑了笑也沒有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