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站在河邊夸張的干嘔了一陣之后捧著肚子走到了陳尚的身邊,看見陳尚還在思考于是問道:“怎么,看出什么來了?”
陳尚沒有理會他,周圍刑部的人基本已經(jīng)撤離現(xiàn)場了,陳尚才說道:“這個尸體的來路有點不尋常?!?p> “你這不是廢話嘛。就我辦案這么多年,幾個尸體的來路尋常了?這京都河里面的尸體哪一個都不尋常?!蓖醵U擺了擺手,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就這種話我也會說。
陳尚沉思了一會兒徑直的往前走去。王禪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停的重復著幾句話,“怎么這些倒霉的事情都讓我給碰上了?!?p> “就算你不碰上,其他人也會碰上,你不解決,其他人可能也解決不了?!标惿姓f道。京都城里很少有自然死亡的人,但凡是暴露在外的尸體大多數(shù)都是政治原因死亡的。
一般這種尸體都是刑部和大理寺一起來做的,但是今天這件事發(fā)生的有點急促,大理寺的官員都還沒到,最后直接不來了不然的話他們還要在那個地方多待一會兒的。
“說的也是?!蓖醵U聽出來了,陳尚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這件事讓他給撞上了,如果是別人能不能解決這件事就真的不知道了。
再加上自己手中的案子才有知情權嘛,想到這里王禪也好像沒有那么難過了。
王禪作為刑部主事其實還是有一定能力的,不然的話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他坐。就是這小子有點犯暈,看見惡心的東西就有點遭不住。
走過煙淮河,前面就是一座跨越這條河流的橋,走過橋前面就是整個京都規(guī)模最大的秋風軒。
是的,陳尚準備去吃個飯。王禪自然是這個地方的熟客了,剛走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喊道:“歡迎王公子大駕光臨啊!”
王禪尷尬一笑,陳尚倒是不以為然,這家伙就是有點太敗家了。但是整個人還不錯。
“整個京都最花錢的地方你還剩幾個沒去?”陳尚突然問道。
王禪有點摸不著頭腦,便沒有隱瞞的回答道:“好像都去過。”
都去過那就好辦了。王禪隨意點了幾個菜就和陳尚坐在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
“尸體上有什么你觀察了沒有?”陳尚敲著桌子問王禪。
奈何王禪一口水噴在了陳尚的臉上,尼瑪,吃飯的時間能不能不說這些事情?!皼]有,我看著那尸體就想吐?!?p> 這倒也是實話。
“尸體能夠出現(xiàn)的地方只有兩個,煙淮河連著兩條河流,第一個是皇宮的內河也是皇宮護城河,第二個是云州河的支流?!标惿袑⑹w的來源分析了一遍。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這具尸體是從宮中出來的?”王禪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陳尚,“皇宮的事情可要小心啊?!边@句話則是壓低了聲音說出來的。
上菜了,王禪壓抑著心情吃著飯,而陳尚坐在一邊在思考著什么。
“尸體流進煙淮河的時候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嗎?”陳尚又說道,京都的人口這么密集,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注意,更何況是一具漂浮在河上的尸體。要是沒有人看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從云州河支流飄下來的尸體要經(jīng)過很長的一段河段才能到京都城內,而那些流經(jīng)的河段附近都居住著相當多的百姓,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話,那這具尸體沒準是現(xiàn)場拋下的也有可能呢。
“你就先吃飯吧,就算要想也是吃飽了之后的事情。”王禪獨自吃了起來,絲毫不管陳尚。陳尚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不是,這么好的飯菜也不能就這么浪費了?!敖o我留一點?!?p> ……
吃飽喝足之后,兩人這才回到了刑部。尸體就放在刑部專用的停尸房之中,他們剛到就已經(jīng)有人在對尸體進行尸檢了。是刑部的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驗尸人。
驗尸人的年紀也上了歲數(shù)了,正頂著白花花的頭發(fā),看見了王禪進來連忙行禮,“大人。”
“有什么進展沒?”王禪問道。雖然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抱著能有線索的希望,但是還是這樣問了。
驗尸人搖了搖頭說道:“大人,這具尸體放在水里泡了太長時間了,尸體都已經(jīng)浮腫了,已經(jīng)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就是尸體的腳踝處有一道淺淺的痕跡,我也無法斷定是什么造成的?!?p> 陳尚聽到了驗尸人這么說立馬想起了什么,趕忙走到尸體的旁邊將白色的覆蓋著尸體的布給掀開,果然,尸體的腳踝處有著一道淺淺的痕跡。
看樣子尸體的外形是一個成年男子,腳踝處有一道痕跡,面容早就已經(jīng)模糊難以辨認了。
陳尚感覺到了什么,自己似乎離真像不遠了。
王禪走到了陳尚的身邊,“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疑惑的看著陳尚。
“回去跟你說?!标惿袛[了擺手,離開了這個地方。王禪站在陳尚身后什么也沒說。這件事看起來越來越復雜了。
陳尚回到禮部之后天色已經(jīng)陰沉了下來,明天似乎要下雨。這一天陳尚似乎都沒有在禮部待多長的時間,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人來查,所以自然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果不其然,下雨了。
京都在這個季節(jié)下雨是非常正常的,通常情況下京都一下雨就得下兩三天的樣子,有人撐著一把油紙傘推開了小巷之中的一扇虛掩的門。
“大人。人已經(jīng)處理掉了?!庇腥擞松蟻斫舆^來人手中的油紙扇恭敬的說道。
如果陳尚在場的話,應該會覺得來人的聲音很熟悉。
“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種擅自動手的人暫時就不要留了。”來人說完走了進去,里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同時也坐著很多人如果認真留意這里面的人的話大概率是可以看到很多當朝官員的。
看到來人走了進來,都站起身來朝著他行禮。
“大人。”
“都坐下吧。”
來人尋了一個位置緩緩的坐了下來,目光掃射而去,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戴著面罩不方便示人就連他的臉上都掛著一層面紗。
“這次恐怕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這個地方就不要在待了,明天就轉移吧,三司的人恐怕馬上就會注意到這個地方了?!眮砣司従忛_口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對的反而還在應道:“是,謹遵大人口令?!?p> 大人!來人笑了笑又說道:“以后凡是沒有召集的,諸位就不要再見面了?!?p> 話音剛落,滿屋子的人立刻開始行動。不多時就已經(jīng)全部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個屋子的人會前往大夏王朝的各個地方,沒有召集的話互相之間都不會知道在什么地方。
而召集嘛,自然是會有方法的。
陳尚的家中并沒有什么東西,京都當差也是一個禮部的六品主事雖然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朝廷也給配了一處宅院,就是比較小而已。但是陳尚卻絲毫都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嘛,也用不了多大的地方。
半夜陳尚趴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雨微微發(fā)愣。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煙淮河中發(fā)現(xiàn)的人的尸體,腳踝上的痕跡。
陳尚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