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來,喝藥。這可是玄靈姐姐,不惜擔(dān)下因果給你搶回來的好寶貝啊?!?p> 黑毛兒滿臉認(rèn)真的為少年舀起湯藥,就要灌入口中。
“哎,你是想燙死他嘛。”
云雀皺眉望向男童,少年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但是依然虛弱,睜不開眼睛。
從沈異靈手中接過藥碗,云雀知會他出去吧,真要叫他貼身伺候,估計(jì)沈塵走的更快也說不好。
“知道你能聽見哈,藥有些苦,可是良藥就得苦口,早點(diǎn)兒好起來,我們也都放心了?!?p> 云雀,沖著湯勺吹散水霧,輕輕抬手將湯藥送去了少年嘴邊。
看到沈塵的指尖微微顫動,心思靈活的姑娘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你自己這樣兒能喝嘛?全當(dāng)姐姐照顧弟弟不就行了?咱這兒這么多人,還能給你餓死嘍?”
眼見少年仍然不肯張開嘴來,云雀也是沒有辦法,剛要悉聲教導(dǎo),卻見玄靈推門而入。
“我來吧,你倆關(guān)系得是太好了,好到都讓大哥不好意思了?!?p> 云雀見狀想要說些什么,下意識望向偏房方向,那意思是,你現(xiàn)在接下這個(gè)活計(jì)……
到底是雪中送炭呢?還是火上澆油???
“那總得有人照顧我沈哥哥呀,她不來我上,這個(gè)時(shí)候耽誤的起嘛?”
無奈云雀只得是將藥碗遞給少女,玄靈上陣,氣場馬上就不一樣了。
“哎,我可得老實(shí)交代呢。這時(shí)候要是有本事跟你上床,那可就不算是欺負(fù)你家丫頭了?!?p> 剛要出門的云雀暮然回首,看的玄靈一個(gè)激靈,并未說些什么,只是將房門輕輕關(guān)上。
“咱先丑話講在前頭,從現(xiàn)在起,你的一切由我負(fù)責(zé)。如果你拒不喝藥,把湯藥撒在身上,那么也就是說,下午我得給你洗曬衣物。那既然是洗了,只洗上半身,倒不如全給洗涮一遍呢。”
“現(xiàn)在客棧有三女兩男,讓黑子來給你脫衣裳指不準(zhǔn)得扒你一層皮下來。至于絡(luò)凌峰嘛,最近好像不太安生,這個(gè)房間是絕對不會讓他進(jìn)來的,再說后面兩位,云雀姐姐呢,你肯定不會同意?!?p> 說到這兒她瞇起眼睛微笑上臉,略作停頓,似是刻意為之,讓少年好好想想。
“你家那丫頭嘛,興許對這件事情有些想法。不過你覺得這么好的機(jī)會,我會不會讓給她呢。你也知道我是個(gè)刺客出身,我們這行兒最不講究什么江湖道義了。你說萬一我看的激動……”
“我喝……”
沈塵微微張嘴,雖然聲音很低,但是玄靈的目的達(dá)到了,她樂呵兒更歡。
……
月夜寂寥,閻王殿分支某座屯兵山頭兒上,只聞一聲巨大轟鳴,山腰開口,有人倒飛出來。
空中連連翻轉(zhuǎn)卸力,落地后滑出丈遠(yuǎn),黑衣人雙手持刀,盯著洞口默不作言。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跑來我青牛窩穴行那偷雞摸狗,這要讓你得手,以后勞資還混不混了?”
伴著一聲怒吼,漢子從那破口處一躍兒出,落地不止,手中大刀猛然抽動。
就好像一頭失控的蠻牛般殺向少女,速度奇快,單論力量更是不容小覷。
虛中一刀的姑娘,低頭看看雙刀,見那刃口崩裂,皺眉不言。
空翻向后,一連就是數(shù)十個(gè)跟頭。
本想著同那漢子拉開距離,卻不料自稱“青?!钡募一锴皼_做轉(zhuǎn),一路竟是緊緊想跟。
“鏘!”
刀兵第二次相撞,少女半跪地上滑出老遠(yuǎn),腔中火辣一片,就像是五臟俱裂之感。
雙腿發(fā)軟有些抬不起頭來,眼見如此狀況,男人倒也不急著動手。
三番交手,倒也知道對方是個(gè)姑娘。
“就這點(diǎn)兒本事,也敢來我黑風(fēng)山鬧出事情?用點(diǎn)兒手段灌醉我兄弟?那你倒是別放過我啊?”
他嗤笑一聲有些不屑,但更多的則是目露貪婪。
“不知道我是誰的人嘛。一旦我將此事報(bào)給莫老大,你九族盡滅,一個(gè)也跑不脫。”
玄靈捂著胸口呼吸沉重,她沒有修為在身,本想著偷走便是,沒的選驚動山主,惹了麻煩。
她何嘗不想沖這廝下個(gè)幾斤毒藥啊,可是他的靈覺太敏銳了,根本就不給自己機(jī)會。
眼看姑娘眼神飄忽有些猶豫,男人更是哈哈大笑放話做言。
“看你也是入得江湖沒有多久吧,正好兒最近憋著氣兒呢。這樣吧,你看你現(xiàn)在想走肯定是走不了的。脫光衣裳陪著大爺共度今宵,若是明兒個(gè)大早你還活著,咱今天的事兒也就一筆勾銷。”
“下賤……”
少女出言漢子雙眉緊蹙,雖然沒有看出什么門道兒,可他常年混跡青樓窯子……
知道面前這家伙,絕對是個(gè)美人胚子。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把你打到不能動彈也是照樣享受,今兒就是殺了你……”
“連鬼都不會放過?”
轉(zhuǎn)山拐角處,另一道清脆的女聲悠悠傳來。
林啟怡,晃出身形看向玄靈,那是恨鐵不成鋼。
“就這點(diǎn)兒本事?也敢孤身一人,來招惹閻王殿???”
玄靈望向來人表情復(fù)雜,上午喂藥時(shí),她知道對方一直站在門外,很是上心。
然而少女本來就倔,現(xiàn)在更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服軟。
“論刺殺功夫我還可以,早知道要跟他硬拼,我指定帶著異靈共同前來?!?p> 那“青?!币豢戳謫⑩鄱剂亮耍灰u白裙隨風(fēng)微蕩,映著月光,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樣。
“得!今兒個(gè)算是撿到寶了!哎你們倆還認(rèn)識?那就更好啦?全給我留下暖床吧!”
說罷,男人身姿高高躍起,奔著姑娘猛殺過去,卻見林啟怡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癡傻一般。
半路正要收刀,如此尤物真要讓他這個(gè)老色鬼一刀劈死,那得后悔半輩子啊。
長劍出鞘,青鋒束起輕輕一震。
再歸鞘,那男人的尸身落地,背身心口,有大洞破開。濁血,染紅了地面。
“厲害啊……這什么劍法?”
“我?guī)煾噶艚o我的繡水盅龍,第一式盅龍出水,突兀的打法,是那人手把手傳授?!?p> “嗯?”
“就是你今天,貼心喂藥的那個(gè)人……”
“哦~”
少女滿臉笑意的點(diǎn)著腦袋,她知道對方吃醋了,但是不知為何,心中有股莫名的喜悅感。
“那走吧?咱該回去了!”
“你要的東西到手了?我想……你該是來給他取藥的?”
少女很是自信的拍拍胸脯兒,探手自胸前取出那枚丸狀物質(zhì)。
“不然你以為他追出來是干嘛呢。這東西被他吞了兩顆,所以才壯的跟牛一樣?!?p> 說罷,也不顧林啟怡的古怪眼神兒,起身凌躍,沒入黑暗,沒了蹤影。
回頭看看躺在地上斷了生機(jī)的山匪頭子,林啟怡低頭看向自己胸脯,誰也不知道她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