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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梧桐

第二十三章 收養(yǎng)

白貓梧桐 帷余 2049 2021-07-21 14:28:58

  如果有人和侯清人說,她的丈夫因為意外去世了,她還比較容易接受,會用一輩子懷念這個男人,在他的墓碑前痛哭流涕,她甚至想,要是宋觀真的不在了,她十有八九也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

  一個女人的心就只有這么大,裝了一個人,就不能再裝下第二個人了。

  但他出軌了,他將婚姻變得污穢不堪,沒有了忠貞和信任,與沒有經(jīng)濟和物質(zhì)一樣,婚姻都變得不堪一擊。

  要是宋觀死了,她一定會很寂寞,盡管他們的婚姻和普通人的婚姻不大一樣,是分著房間睡的夫妻,侯清人喜歡看見他吃她的做的飯時,臉上滿足的神情,他喜歡她做的飯,這簡直是一種無聲的夸贊。

  任誰都能看得出她確實想要做一個賢妻良母。

  同樣,她也放不下她的事業(yè)。

  她任職的公司可以說是她的孩子,從她答應(yīng)上司一起回H市開始,她就將大半心血都傾入到公司了。

  她渴望宋觀支持她,等她將公司的規(guī)模擴大,她才能安心備孕,事業(yè)上休息一段時間,成為一個準媽媽,過一段不一樣的日子。

  他們從來沒有開誠布公談過這件事,宋觀對她的事業(yè)保持一種不插手,不在意的態(tài)度,這樣消極的情緒,侯清人不是沒有注意到,但她想,他不拿這件事和她爭吵,也許就是他最大的支持。

  沒有想到他不是不愿意和她爭執(zhí),而是根本不屑,他早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她坐在辦公室里,一個個透明玻璃小格子隔離了職員們,每個人都有了距離,她想要找個人傾訴自己的內(nèi)心,找個可靠的朋友哭一場,再痛罵宋觀一頓,最后才決定接下來的路怎么走。當然,她一定不會去找父母。

  看了一圈,侯清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悲的現(xiàn)實,她沒有真心相交的朋友。

  她自認為對每個人都尊重,但他們對她的反尊重將她托上神壇,她是經(jīng)理,是隨時可以幫公司定下決策的人,是總監(jiān)最好的幫手,她不能軟弱,也不能情緒崩潰。

  她只能笑。

  全世界仿佛都不知道她很孤獨,或許孤獨是常態(tài),但她明白得有點晚。

  從前工作可以麻痹她的神經(jīng),可如今居然不行了。

  她努力想要把這些爛事從腦子里摘除,但只要想到宋觀和那個陌生女人曾經(jīng)發(fā)生過親密的交往,她就渾身覺得難受。

  她以為想要嘔吐只是一種錯覺,不消片刻,她竟然真的在辦公室的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侯清人很疲倦,不只是身體。

  下午午休后,總監(jiān)秘書過來讓她去一趟二十樓,那里是公司的行政部門。

  她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頂著昏沉的頭進了電梯。

  電梯里的廣告正在放幾個年輕的男孩子跳著瘋狂的舞蹈,推薦一款早餐面包,夸張的表情和動作,她的頭更疼了。

  侯清人敲了敲門,里面的人說請進。

  總監(jiān)轉(zhuǎn)過身,把臉上的銀框眼鏡摘了下來,拿袖子隨意擦了幾下,示意她坐下。

  侯清人直覺他要和她說她最近狀態(tài)不佳。

  果然。

  “你這幾天需要休假嗎?”

  她說沒事,“我挺好的?!?p>  總監(jiān)撓了撓頭,“聽說,你上午吐了?”

  男上司還在意女下屬這種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侯清人是他從B市帶回來的沒錯,可她過分禮貌,兩個人這些年也沒有建立起鋼鐵般牢固的友誼,事實上他十分欣賞侯清人這個經(jīng)理。

  “估計是早飯不太干凈?!八p描淡寫。

  “上一次公司體檢,你說要去申請產(chǎn)品證書,我就放了你一馬,你明天就去醫(yī)院體檢?!彼皇窍棺?,侯清人的狀態(tài)確實很有問題,這幾年也沒有看見她這么魂不守舍的模樣,他猜想是家里發(fā)生了問題,可也不好意思直接問。

  “不用,我身體沒有問題?!?p>  “需要提前把年終獎金給你嗎?”

  侯清人詫異一下,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她說這個。

  這一點兒也不符合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她也不樂意打破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不用的。”

  “侯經(jīng)理,你有什么難事就直說,別吞吞吐吐,要是有我能幫上忙的,我也很愿意幫你?!?p>  侯清人說真的沒有。

  說到最后也沒個定論,總監(jiān)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把問題拋出來,這是她的私事,他的確也不好插手。

  不只是女人有第六感,男人的直覺也很準。

  他猜想是她家那位先生捅了天,可這種事要是真的,他也難安慰,正想和她說要是有什么話不方便和他說,可以去找找貼心的朋友,別一個人憋著,仔細想想,她這幾年跟工作狂一樣,除了正常的公司同事聚餐,也沒怎么看見她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兒,更沒聽她說過自己的朋友。

  總監(jiān)也頭疼了。

  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把自己搞得孤立無援,她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那張臉上涂滿的不只是化妝品,還有灰心喪氣。

  他有些心煩,沒說幾句便不再開口了。

  侯清人也懶得敷衍,說了句回頭有事找我,就回十五樓去了。

  侯清人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下班后,她特意打了她的電話。

  幾個月前,她剛和丈夫離了婚,如果是她,應(yīng)該可以理解現(xiàn)在的她。

  手機打通了,但那邊沒有人說話。

  侯清人踩著商場外面霓虹燈打在地上的光影,猶豫一下,說道,“姐。”

  電話那邊不出意外說了句,“掛了?!?p>  她說等等,“我有點事想和你說?!?p>  沒空,她丟下兩個字,生硬地掛了電話。

  爸爸和媽媽四十來歲才生了候清人,算是老來得子,媽媽是高齡產(chǎn)婦,聽爸爸說,她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差點沒了命。

  雪鐺來他們家的那年還沒有她,她比侯清人大了八歲。

  收養(yǎng)雪鐺原是個很美好的故事,她的父母是出海的人,常年在海上工作,后來遭遇海難,沒能再回來,爸媽從孤兒院收養(yǎng)她的時候,她才五歲。

  媽媽總是說雪鐺小時候的事,她才是媽媽第一個孩子,因為父母去世,她跟著奶奶生活,奶奶后來得了肺病,再沒人愿意照顧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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