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一僵,聲線也有些僵硬:“爺,我們派了墨衛(wèi)過去,相信很快就能找…拿到?!?p> 言下之意,就是東西,現(xiàn)在并沒到手。
腳步一頓,慎西轉(zhuǎn)眸,擺手,如玉的容顏并與多少表情:“不必在查,將人都撤回來罷?!?p> “撤回來?”墨一頓時詫異。
多少年了,多少人對那勢在必得,怎么眼下卻…
“不必多言,去吧。”慎西斂眸,身音低沉著,微偏頭,看著遠處的高山遠影,容色晦暗不明的道。
“是?!币姞?,墨一也不便多言,應聲后閃身離去。
“好戲…要開始了么?!币鼓幌拢腥肃哉Z著。
第二天一大早。
沈氏剛醒來,就急急推向艙房的門,她昨晚一晚上心里突突的,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兒,可是她又不知道那位公子在哪…
這一出艙,她才發(fā)現(xiàn),只是蒙蒙亮的外面,竟然站了許多人,那些人一個個對著前面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她心里一個咯噔,連忙跑了出去。
這一出來,她才發(fā)現(xiàn),在昏暗的天色中,船艙木板上躺著一個昏迷,脫得光溜溜的女人…
她驚訝的捂著嘴…
她…這是!
而此時,圍觀的人群中傳來陣陣低語聲:“這個妓子膽兒也太大了,誰也敢勾搭…這下好了吧,被人家正主發(fā)現(xiàn)了…”
“就是,別說,聽說啊,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可是不止一個……還真是下賤的很吶…”
沈氏聽到這里,完全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還有她的夫君呢?
想著,她急急轉(zhuǎn)過頭去,直在人群中尋了一會也沒有尋到后,便急急地朝男人所在的艙房走去。
一來到門口,她就聽到了艙房中傳來的細細的忍泣聲,聞言她也顧不得想那么多,連忙推開艙門,就看到男人雙手捂臉流著淚。
不知道怎么,她看到心疼極了,小心地靠近,慢慢地跪在他身前,低聲喚道:“夫君。”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一僵,轉(zhuǎn)眼。
他啞著聲音說道:“娘子…你說我是不是瞎了眼?我護著愛著這么多年的人,原來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
他氣到極點,恨到極點,也悔到極點。
身子直是哆嗦中,嘶聲說道:“一個這么樣的賤貨,我竟然也把她當成了寶!我恨啊,娘子,我好恨!”
沈氏看著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男人,心里晦澀難明,抿緊了唇,她伸出手,將手停在空中,猶豫了那么一瞬,終究還是輕輕拍了上去。
她想,這樣…或許也好。
盡管此時浮出她心頭的,更多的是茫然。
此時相擁的二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船艙門口,悄然消失不見的人影…
“哼,公子,那婦人真是不知好歹,簡直是浪費公子的一番心意,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幫她,就讓她那般作賤下去…好讓她看清楚那是什么樣的男人?!?p> 一白退出來后,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抱怨著。
池卿淡笑不語,唇邊浮現(xiàn)出一抹嘲諷,憐憫的想著:其實她什么都不懂,是啊,她什么都不懂,沒有什么浪費不浪費,她也沒有付出什么。
那個選擇是她自己選的,她沒想阻止,也不想阻止,至于日后,那干她何事?
她本就是閑來無事找個樂趣罷了…
一白看著池卿的臉色,試探性問道:“公子,可是生氣了?”
“嗯?生氣?何來的生氣?”
池卿搖了搖頭,一邊走一邊說道:“說起來,這世間的女人就是蠢,一個個的,只看到眼前這么點兒小事兒,只看到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在一起時也處的不過如此...
“明明知道,他也就只有這般好了,可就是舍不得放手,是不是就以為,沒了他就沒了一切?”
“嗬,固執(zhí)的守著那么一小角天空,怎么都不轉(zhuǎn)頭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種日子就這般有意思?真是可悲,可憐…”
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只知道,反正她這一生,永遠也不會落到讓人憐憫的地步…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從心底無法想象著自己嫁人,因于后院,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守著一個男人,與幾個女人爭斗…
前世,她被囚禁十八年,那種感覺,斷不要再來一次…
如今這天地,既給了她重來的機會,那她將會把心放飛在天空上,雖然一個人飛著,難免有些寂寞,害怕…
可如果連飛都不能飛,她想想都覺得有些窒息。
說罷,便提步朝船艙走廊中穿過,當經(jīng)過船頭,正好看到昨日女子昏厥在地,在無半分當日神采的樣子。
她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垮了過去。
回了房間,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她此番還是大意了一些,若是無人看到還好,萬一被有心之人…注意到她也并非難事…
看來,以后還是少管閑事的好啊。
想了一會,直覺有些疲憊,便補了個回籠覺,當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間。
一出艙,她就就敏銳的察覺一道視線,四下一打量,步子一頓,心里恍然,思量片刻后唇角微微掀起,向某一處緩步踱去。
而此時不算遠也不算近的墨一心里有種突突的感覺,他崩著那張臉,面上面無表情,心里卻不由得暗道,難道發(fā)現(xiàn)我了?
不可能的吧…
隨著耳邊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臉色變幻,默默等著。
不,墨一覺得他還有救…
他閉眼深呼吸一口,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走吧?!?p> 讓人無法忽視…
墨一唰的一下睜開眸子,他驚呆了,還沒回神,此時眼前只有那面白唇紅的少年郎…一時間思緒萬千,她竟然發(fā)現(xiàn)他了…
見眼前男子一副呆呆的模樣,池卿不由得蹙眉,湊近去,篤定的看著墨一:“怎么,你家主子不是有事找我或者說見我嗎?怎這般呆滯?”
眼前的人顧盼生姿,墨一在最初的詫異過后,沉默了一下,道:“主子找你,跟我來。”
說罷,便轉(zhuǎn)身在前面帶路。
果不其然,她心里暗想,面上卻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便跟在了墨一身后,其實不是墨一的問題,只是她身帶病毒,聽力,敏銳度,行動等都遠超常人一大截。
在古代,只要她不說,基本沒人知曉。
更何況,這船上大多數(shù)人一眼看去都給她一種糜爛物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