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的臉腫得太厲害,說出的話嘎嘎地澀著音,根本讓人聽不清。
沈氏怔怔地看著池卿,好一會才喃喃說道:“公子,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池卿蹙著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沈氏,其實她最看不得這種人了,憋氣,她冷冷地說道:“這么一個下賤之人,便把你逼成了這個樣子?”
沈氏被她訓(xùn)得一愣一愣,轉(zhuǎn)眼,她明白了,這個與己有一面之緣的公子,是特意出來給自己出氣的,她紅了眼,懦嚅地說道:“公子,我,我…”
說了半天,池卿也沒等到她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氣結(jié)。
“你…你什么你?”
池卿恨鐵不成鋼地盯了眼前之人一眼后,又看了一眼掙扎扭動著的女子,甩了甩手,上前又給了她一個耳光后。
她挑眉道:“這樣打人,你也不會?”
“你不會,你的婢女婆子也不會?便是她們通通不會,你丟出幾兩黃金,有大把的人替你收拾一個妓女,這么簡單的事,你都不會做,你還真是蠢到了極點!”
池卿的話,又直接又刻薄。
女子紅著臉嚅了半晌,才呆呆地說道:“我…這樣不好。”
“所以,她欺負(fù)你,侮辱你,搶你的丈夫,潑你的臟水,就可以,就好?”
她的聲音譏嘲之極,那負(fù)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子的模樣,真?zhèn)€傲慢到了極點。
似乎池卿的話勾起了什么事,沈氏呆了呆,終于閉上了嘴,轉(zhuǎn)眼,她眼眶大紅,低下頭悄悄的流著淚。
見她又是流淚這嬌弱的模樣,池卿就無語至極,直接轉(zhuǎn)向黑暗中,對著仿若無人的空氣,說著:“把這女人給我?guī)氯??!?p> 這話一出,世家女也顧不得流淚了,急忙驚道:“你,你要做什么?”
懶得看她,池卿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冷聲譏誚說道:“本公子心情不好,想找個人出口氣?!闭f罷,便大步離去了。
而世家女直到池卿去得遠(yuǎn)了,她才哽咽地說道:“多謝?!?p> 當(dāng)然,這兩個字,誰也沒有聽見。
遠(yuǎn)處,雙鶴提著掙扎不斷的女子,緊跟在池卿身后,冷冷瞟了女子一眼,扭頭問道:“公子,這女人怎么處理?”
“嗯…”池卿站定,思索了一會兒后,緋紅的嘴角挑起慵懶的弧度,看向雙鶴:“屈打成招你會不會?”
雙鶴一噎,瞬間不知道說什么了,最后嘴角一抽,木著臉回道:“會?!?p> “很好,那就屈打成招吧?!?p> 池卿挑眉,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鳳眸越發(fā)顯得漫不經(jīng)意了起來,頷首:“這女人眉含春色,性情又是自我,那么和別人在塌上顛鸞倒鳳,想來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兒,是不是?”
她捏住被堵著嘴,說不出話女子的下顎,略一用力,便卸了女子的下巴。
最后意味深長的說著:“對了,讓她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做的骯臟事說個遍,當(dāng)然,要讓她老老實實地說出來,你得使點手段。”
雙鶴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什么,猶豫道:“要不要把那男的也叫來?”
“自是要叫,讓他在外面聽個清楚?!弊詈螅厍渑牧伺碾p手,似笑非笑:“公子我看好你,好了去吧。”說著,還不忘拍拍雙鶴的肩膀。
隨后轉(zhuǎn)身拂袖離開,而泛著涼意的弧度好似還殘留在她的眸中。
雙鶴俊臉抽了抽,便提著那女子下了船艙。
不遠(yuǎn)的一處。
墨一神色復(fù)雜的站在慎西身后,而慎西從剛剛就在手里把玩著扳指,來回摩挲,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忽然問:“墨一,與爺說說,怎么看?”
墨一聞言,一愣,猶豫一番后恭謹(jǐn)?shù)溃骸斑@,屬下認(rèn)為著實膽大了些,有些不妥!”
慎西聞言,不予置評,只是似笑非笑道:“是么?!?p> 月光下,極長的睫毛在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落下詭譎的陰影。
聽著自家爺輕妙的笑聲,墨一及暗處的暗衛(wèi),不由自主地都是一抖。
墨一更是忍不住道:“爺,這位郡…似乎和傳言有點一樣,又有點不一樣?!?p> “哦?什么傳言?”他側(cè)頭微笑。
“傳言,白曄將軍有一公子,才情謀略那是天下無雙,可眼下,似乎過于意氣了些?!蹦徊缓靡馑嫉膿狭藫项^。
和傳言中的那位公子,感覺…判若兩人。
‘嗯。’慎西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即收回了視線,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身向另一方向行去,即使很隨意的動作,也掩飾不住骨子里的尊貴,睥睨。
半響,又道:“那,東西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