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試圖操控著身體,在它彈奏的時候,趁其不備,給它搗亂。
就這樣,隨著她吸收的能量越來越多,她掌控身體的能力也越發(fā)強勢。
她給它造成的麻煩,也越發(fā)顯著。
以至于現(xiàn)在,她已經開始正面與這股力量對抗。
盡管她如今強行吸收來的力量,依舊不如它強橫。
但好在這本來就是她的身體,她對于身體的熟悉掌控,本就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這是這個無恥的外來者,如何也取代不了的。
是以,它們彼此間就這樣陷入了僵持,誰都拿對方毫無辦法。
那縷霧氣已經被她強行吸收完了,她也明白,這大概就是她的靈魂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再吸收下去,估計她真的要爆體而亡了。
而對方的力量沒有明顯增強,但也沒有任何削弱的跡象。
她只能這樣與它僵持著,只怕一旦她的精神松懈半分,就要被它抓住機會,再次掌控身體的主動權。
就在她再次陷入困局的時候,沈斂的聲音再次傳入她的耳朵里。
不知何時,他來到她身邊,并且再次,將她不停在琴鍵上彈奏的雙手,死死攥住。
只不過,這次他扯碎了自己的上衣,用布條將她的兩只手臂捆在一起,還刻意避開了她血肉模糊的手腕。
她的身體時不時的短暫掙扎一下,繼而平靜,然而不過片刻,又會掙扎一通。
沈斂望著她空洞的眼眸,心中明白,她大概是在,抵抗著身體里的那個東西。
而且看起來,兩方似乎有些僵持不下。
他擰緊了眉頭,轉頭看著那架鋼琴,黑白的琴鍵上,已經沾染了不少鮮血。
鮮紅的指紋,凌亂的落在上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注視著這架看起來就十分華貴的琴,心中忍不住想著,直接把這琴砸爛,它沒有了目標,會不會有用?
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動用這樣暴力的手段,萬一惹怒了它,對喬諾諾造成更大的損傷,就得不償失了。
不知何時起,原本無牽無掛、冷漠無情的人,也開始束手束腳、患得患失了。
琴聲停止,林哲也逐漸恢復了清醒。
一醒來,他就發(fā)覺自己,正被緊緊禁錮在一個強勢而堅硬的懷抱里。
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驚動了抱住他的周揚。
發(fā)現(xiàn)他醒過來,周揚立刻松開了他。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林哲一眼,扶著他起身。
方才,要不是他反應快,這家伙這會兒,估計他已經血濺當場了!
這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被琴聲誘導得太深了,任憑周揚在他胳膊上劃了好幾道傷口,他也沒能清醒過來。
甚至最后,還要搶他的匕首自殺!
嚇得他直接一個擒拿手,將他死死按在地上,這才勉強控制住他。
就這樣,他還不住地掙扎著。
他也沒想到,這人平日里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失了智居然還挺有勁兒!
好幾次,他都差點兒被他掙開!
最后,他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壓制著他,總算是撐到他醒過來。
兩人一旦得了空,立刻就往喬諾諾與沈斂身邊去。
喬諾諾如今的模樣,實在是凄慘!
雙手血淋淋不說,神色木然,眼神空洞呆滯,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沒有半分生氣。
“諾諾……”
林哲擔憂地喊了她一聲,可她仿佛沒聽到一般,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一點兒反應。
林哲心里不好受,微微垂頭,不忍心再看她。
周揚嘆了口氣,對于這種亂神怪力,也完全不知所措。
他渾身的力氣,卻根本不知道怎么使,才能幫到她!
這種感覺太過憋屈,讓周揚也感到一陣無力。
“娘的!我這就把這玩意兒,給它砸了!我看它還拿什么彈!”
周揚紅著眼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那架已經安靜下來的鋼琴上。
他四處尋摸了一圈,最后直接操起一個木頭凳子,直接掄起來,狠狠往那架鋼琴上砸去。
沈斂灰眸微瞇,卻并沒有出聲阻攔周揚有些魯莽的行為。
當啷一聲!
實木板凳與三角鋼琴的頂蓋重重撞擊到一起,琴箱里發(fā)出咚的一聲,略顯低沉的巨響。
霎時間,整個房間都回蕩著這震耳欲聾的響聲。
與此同時,原本安靜的‘喬諾諾’,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立刻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被困在身體里的喬諾諾的意識,也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狂躁,狠狠沖擊了一下。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靈魂深處傳來,讓她木然的面容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明顯的痛苦神色。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周揚手里的實木板凳已經快要散架了,而那架鋼琴依舊好端端的停放在那里。
甚至,琴身上依舊一片光滑,竟是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
反倒是這樣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喬諾諾身體里的那股神秘力量。
它開始變得躁動不已,折磨得喬諾諾的意識更是痛苦不堪。
沈斂見此立馬叫停了周揚,全部心神放在了又開始掙扎不停的少女身上。
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掩飾不住的焦急與擔憂。
“諾諾,諾諾!”
他不知該怎么幫她,只能一聲聲的喊她,試圖喚起她的意識,給她一點力量。
可他知道,這些都是最無用的!
“周揚,去找西澤爾!”
他頓了頓,看著神色痛苦,狀態(tài)狂躁的喬諾諾,咬緊牙關,憤恨又無力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老大!那家伙怎么可能會幫我們?”
周揚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道。
“不幫?那就想辦法讓他幫!”
他的眼里閃過一股狠戾,眼底不知何時,布滿了猩紅的血絲,腮幫子因為牙關咬緊而微微鼓起。
面色平靜之中,又隱隱透露一絲瘋狂,讓他看起來,仿佛已經孤注一擲了。
“是!”
周揚見到隊長,露出這副幾近瘋魔的模樣,立刻收斂了松散的模樣,嚴肅的打了個軍禮,立刻就轉身往外走去。
林哲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喬諾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
以防喬諾諾突然狂躁起來,沈斂一個人措手不及。
然而,良久之后,周揚跑得滿頭大汗,依舊兩手空空地回來。
他無奈的看著沈斂,苦笑著搖搖頭。
沒辦法,那家伙想要躲起來,他們當初幾個人,翻遍了整個古堡都找不到!
如今只他一個人,更沒有希望了。
沈斂并沒有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已經早有預料。
他對著神色木然的喬諾諾,低聲說道,
“想一想上午,西澤爾在這個房間里都說了些什么,諾諾!
他那樣的人,不屑在這種事上撒謊,他說他給了你‘回歸的路’,我們一起再想一想,他都提醒過什么?”
他頓了頓,開始認真回想著上午的情形,將西澤爾與喬諾諾之間的對話,一遍又一遍的復述給她聽。
說完了不下20遍,他又開始回想第一次西澤爾出現(xiàn)時的情形,說過的話,又復述給她聽。
企圖從中尋找到什么線索,說不定就能破開這個困局。
林哲和周揚聽著他的話,也默默思索著,回想著有哪些他們忽略的地方。
“我們聽到他彈奏了一首曲子,然后一同來到了二樓這個房間里……
他問你,他彈奏的曲子,你記住了嗎……
你說……”
他一字一句,不厭其煩的重復著。
而喬諾諾的意識,被困在自己的身體里,一邊時刻警惕著暗處那個,隨時企圖奪舍自己的身體的怪物。
一邊聽著他的話,也默默在腦海里回想著當時的情形。
他當時彈奏了一首《死之舞》,沈斂不了解,但她當時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然后他連著兩次問自己,究竟有沒有記住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系統(tǒng)提供的物資箱底,那幾副拼湊出來,卻仍舊殘缺不全的畫……
她后來想起來,那是《死之舞》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死的勝利》……
系統(tǒng)提供的物資箱……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里,偷偷溜走了。
幾人幾乎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直耗在琴房里,守著喬諾諾寸步不離。
周揚后來又來來回回,不厭其煩地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沈斂也一直在重復著,自從進入城堡以來,發(fā)生的所有細節(jié)!
他的喉嚨,早已經沙啞得不像樣子了,喬諾諾困在意識里,只是聽著他的聲音也有些心疼。
可她卻又沒辦法出聲,不能告訴他,讓他停下歇歇。
周揚拿了一瓶水,想要遞給他,也被他無情的拒絕了。
“老大!你歇一歇喝口水吧!
你看,那個狗屁系統(tǒng)雖然不地道,但也給咱們提供了食物和水,顯然它也沒想把咱們逼進絕路!
總會有辦法的……”
他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而意識里已經十分疲憊,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松懈的喬諾諾,驀然間聽到了他的話,腦海里卻猛的靈光一閃。
終于讓她想到了關鍵!
許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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