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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悅明

第57章 又是

姝悅明 汀十 7333 2022-05-16 00:10:00

  兩年多后,程樂欣已經(jīng)去過很多地方了。

  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所謂江湖有多大,人物有多少。

  馬車緩緩行駛著,他突然想起她娘跟他說過只有一個地方不能去,那便是京城。

  這反倒激起了他想去京城看一看的想法。

  他也想知道,京城自己為什么不能去。

  “大叔,我要改道?!背虡沸老崎_前面的車簾對車夫道,“去京城?!?p>  “好嘞,坐穩(wěn)了,我們這就往京城去?!?p>  馬車愈跑愈快,程樂欣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梁歲安這兩年多也去了很多地方,靠著自己會一些三腳貓功夫,表演表演雜耍等也賺了些銀兩。

  她一路走一路逛,也到了京城。

  梁歲安從小爹娘死得早,自己還是被大娘她們接濟著長大的。

  長大后也一直在想各種辦法賺銀兩,也想好好拜師學(xué)功夫,但一直沒有去拜,憑借著這點小功夫加上會演戲,時不時飆上幾滴淚的生活著。

  但她并沒有真的將銀兩自己亂花去,大都救濟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才有了一開始和程樂欣之間的誤會。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姑娘我今日在這里給諸位耍一套劍法,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p>  “來一來,看一看嘍?!?p>  很快圍滿了一堆人,梁歲安在里面拿著劍有模有樣的耍了幾招式。

  程樂欣今日剛?cè)刖┏?,便遇到了這一塊人擠在一起的熱鬧。

  他本來對這些熱鬧不感興趣,但聽到里面之人在說什么劍的招式,也想看看耍的是什么招式,便走過去,擠進人群里。

  “不好意思,讓一讓?!背虡沸罃D到了最前面,只看到了那姑娘的側(cè)顏。

  “好。”人群里大家拍手起哄叫好。

  “諸位看的熱鬧,那我再給大家表演幾招。”梁歲安開心道,于是又繼續(xù)起來。

  他看了一會覺得這簡直耍劍耍的亂的不行,懷疑她根本就不懂劍術(shù)。

  程樂欣對著中間之人大聲道:“姑娘,我說你這劍沒有學(xué)過吧,怎么招式這么亂呢?”

  “你懂什么?我這劍耍的好好的,有本事你上來給大家表演幾招?”梁歲安聽到有人這樣說,雖然心虛但此刻她故作很懂的樣子,邊轉(zhuǎn)身邊說。

  說完最后一個字時她的眼正好與程樂欣對視。

  她心里苦笑著:完了,怎么碰到他了,我都來這么遠的地方了,怎么還是被他找到了,希望他記不得我了。

  程樂欣看到是她的時候也是一吃驚:我說怎么當(dāng)時找不到了,原來是來京城了,好啊,這次讓他碰上了可別想再逃了。

  他張開嘴型沒有發(fā)出聲音對著梁歲安說了三個字“小——騙——子”

  梁歲安雙手做祈禱狀,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拜托他別喊出來,她還想賺這份錢。

  圍觀的人起哄著讓程樂欣上去表演劍術(shù)。

  程樂欣笑了笑轉(zhuǎn)頭對著圍觀人說:“諸位抱歉,家妹頑劣,因與家中長輩起了些爭執(zhí)便賭氣跑出來,家里長輩很是擔(dān)心,我得帶她回去了,今日諸位先散了吧?!?p>  圍觀人群道:“我們不打擾了,快些將令妹帶回家里,好讓長輩安心?!?p>  “諸位說的是,那在下便帶著家妹走了?!?p>  程樂欣轉(zhuǎn)身上前去拉梁歲安的手腕,他沒回頭一直拉著她往前走。

  “你放開我,誰是你妹妹?”梁歲安掙扎道,“我沒有哥哥,就算有,也不是你這樣的?!?p>  程樂欣道:“我這樣的怎么了?我親妹妹都沒覺得我不好,你倒覺得不好。”

  程樂欣沒有回頭看她,而是一路拉到了無人的街巷才松開手。

  梁歲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說:“怎么每次都捏人手腕,疼死了?!?p>  程樂欣轉(zhuǎn)身望著她喊了一聲:“小騙子?!?p>  “你別亂喊啊,我可不是?!绷簹q安反駁他,之后又吐槽起來,“真倒霉,都是你害得我剛才沒賺到錢?!?p>  “我還想說呢,怎么又是你?!背虡沸缆犓敲凑f竟然輕笑起來,“還想著賺錢呢?嗯?小財迷?!?p>  “我一不偷二不搶的,我憑自己真本事怎么不能賺錢了?你又笑什么?”梁歲安不滿道。

  “是啊,真本事!”程樂欣加重真本事幾個字,“在云悅城時你可真是靠你那哭凄凄的樣子騙到錢的?!?p>  “我那是為了……”梁歲安懶得跟他多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p>  他不會明白她當(dāng)時也是沒辦法了才靠那一招得了些錢留給大娘。

  “你說啊,為了什么?”程樂欣見她這副樣子,猜測道,“說不出來就是你心虛。”

  “懶得跟你說,我走了,以后祈禱我們不會再見。”梁歲安想著還是早點離開這里,免得等會要是兩人爭吵起來她恐怕打不過他。

  “站住,我沒沒讓你走?!背虡沸缹⑺龜r住,眼眸深邃一步步靠近她。

  “你干什么?”梁歲安退后了幾步,回頭一看是墻面,沒地方退了。

  程樂欣還是一步一步靠近她,嚇得梁歲安將自己抱住,閉緊了眼睛偏頭躲開他道,“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你別……別再靠過來了?!?p>  “你再這樣,我喊人了啊?!绷簹q安見他依舊那樣,又開始哭喊道,“救命啊,這里有人非禮啊,非禮啊——”

  “喂,閉嘴,你——”程樂欣急忙伸手上去將梁歲安的嘴捂住,“別喊了?!?p>  “唔——唔——”梁歲安睜大眼睛瞪著他,掙扎著要說話。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錢?!闭f完程樂欣另一只手從她腰間取下錢袋,怕她再喊就重復(fù)著說,“我馬上松手你別喊啊,千萬別啊?!?p>  程樂欣慢慢的松開了手,梁歲安大口呼吸著,緩了緩道:“大哥啊,早說你要錢不就行了,我還能不給你嗎?”

  “你真給嗎?”

  “不然呢?”

  程樂欣取出自己當(dāng)初給她的錢一樣多的銀子,又將錢袋子還給了梁歲安,“給你,這樣你就不欠我錢了?!?p>  “都過去一年多了,沒想到你還記著這事呢?”梁歲安接過錢袋子將它又系在了腰間,又對著程樂欣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好了,那以后我們就后會無期,江湖不見了,拜拜。”

  梁歲安轉(zhuǎn)身立馬往街口處走去,走出街口才松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什么會怦怦跳,好像從剛才在大街上轉(zhuǎn)身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在跳了。

  梁歲安摸了摸自己微紅的臉,剛才他們靠那么近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真是,窘迫的很。

  這次程樂欣沒有攔她,而是看她離開。

  其實那錢他拿不拿回來都行,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會那么鬼使神差的要去拿錢袋。

  程樂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這姑娘,還挺有意思的?!?p>  “過幾日到了七夕節(jié),這京城的燈會可熱鬧了,我們到時候留下來一起逛逛?!?p>  “好啊,那我們可得好好逛逛了?!?p>  程樂欣走出大街聽到有人在說起這個事,他也想到時去逛逛。

  在京城隨便逛了兩日,他確實沒遇到梁歲安,但卻救了另一位府里小姐。

  那日他一個人在橋上閑逛著,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小姐,快來人救一救我們家小姐,我們小姐落水了?!?p>  一個婢女站在河邊哭著喊,她們家小姐不小心落水了而自己又不會水。

  程樂欣立即將身上東西取下放在一邊然后“撲騰”一聲跳進了水里。

  等他將那位小姐救回岸上后,那位小姐的婢女已經(jīng)忙上前去扶住自己的小姐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樣?”婢女拍背幫著小姐將水都吐了出來。

  “小鹿,我沒事?!毙〗阋呀?jīng)恢復(fù)了神智,對著程樂欣道,“多謝公子相救。”

  “既然姑娘沒事了,我就先走了?!背虡沸榔鹕頊?zhǔn)備離開。

  “公子請等一下?!蹦俏恍〗憬凶∷?,“公子救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公子,可否留下姓名與住處?來日我們好去感謝公子?!?p>  眼前的小姐站起來望著他,她本來就長得很溫婉,雖是落了水,但似乎為她的美增添了一絲動人。

  這還是程樂欣在京城見到的第一個長得這樣漂亮好看的人,眼睛都有些挪不開了。

  “姑娘客氣了,在下救人并非為了感謝二字?!背虡沸老蛩辛艘粋€簡單的禮。

  “我叫江夢伊。”那姑娘也簡單向他行了個禮道,“若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江家找我,定會報答公子今日相救之恩?!?p>  “好,夢伊姑娘,我知道了。”程樂欣望著她道,“姑娘趕緊去換套衣裳,別生病了?!?p>  “是啊,小姐,我們?nèi)Q一套吧!”婢女小鹿扶著小姐走了兩步。

  “公子,那我先走了。”

  “夢伊姑娘,叫我樂欣就好。”

  “好,樂欣公子?!苯瓑粢琳f完隨著婢女離開了這里。

  程樂欣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突然告訴了她名字,許是她實在是太好看也實在是莫名的熟悉感,讓他靠近她時好似很熟一般。

  “小鹿,改日若是再遇到樂欣公子了,要好好感謝他一番才是?!?p>  “是要感謝他今日及時救了小姐?!毙÷拐f完又問,“小姐,回去要不告訴老爺和夫人,下次在你身邊再配一個會功夫的婢女好保護你?”

  “別說,小鹿,這種小事就別給爹娘說了,免得他們又要擔(dān)心,尤其是娘,她本來就不讓我經(jīng)常出來的,好不容易能出來,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出來出事了,估計不讓我出來了?!?p>  “好,小姐,小鹿知道了?!?p>  江夢伊跟著小鹿去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繼續(xù)在京城大街上逛著。

  她想起剛才那位樂欣公子,不自覺的就笑起來,長得很是俊俏,而且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一種熟悉和親近感。

  程樂欣晚上在大街上隨意走動著,突然他看到了前方的梁歲安。

  那地方好像有一個老大娘差點要摔倒了,梁歲安立馬過去將人扶起。

  “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個好人啊?!崩洗竽镄χ乐x。

  “沒事,大娘您客氣了?!?p>  “我家里還有急事?!闭f完老大娘假意要走,“姑娘,我就先走了?!?p>  但她卻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著,梁歲安見狀想著反正無事要不要送她回去。

  梁歲安:“大娘,那您慢些走,用不用我送你啊?”

  老大娘這么一聽,順理成章的轉(zhuǎn)過身來拉著她的胳膊說:“好,那就麻煩姑娘了,我家就在前面,送我回去我讓孩子們好好謝謝你?!?p>  “不用謝,順路的事罷了?!?p>  梁歲安說完便攙扶著老大娘往前走著,老大娘嘴里不住的說著:“姑娘真是個好人啊?!?p>  梁歲安:“大娘,您家到了沒?”

  “快了快了?!崩洗竽锷焓种钢胺剑熬驮谇懊妗!?p>  可是路越走竟然越偏僻,梁歲安瞅著四周又瞅瞅老大娘,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大娘,還沒到嗎?”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p>  梁歲安松開攙扶老大娘胳膊的手,但老大娘卻緊拽著梁歲安的胳膊。

  老大娘的臉色變了,她轉(zhuǎn)頭道:“姑娘,就快到了,別急啊,這是想跑嗎?”

  梁歲安掙扎道:“你放開我,放開我?!?p>  老大娘語氣極其不好,“就你這點本領(lǐng),還以為自己跑的了嗎?”

  “救命啊,救命——”

  “這里可沒人會來救你?!蹦抢洗竽镉掷淅涞母嬖V她道,“你的同伴要來救你,可惜他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說不準(zhǔn)。”

  梁歲安心里想:同伴?什么同伴?真的有人來救她嗎?可是那個人會不會被困在后面了?

  老大娘前方出現(xiàn)了幾個人,那幾個人一步步靠近她。

  老大娘手一松將她推了過去,那幾個人抓住了梁歲安。

  “你們是誰?別過來啊?!绷簹q安給自己壯膽,“我可是有同伴來救我的。”

  “同伴?”那人聽完嗤笑了兩聲,將梁歲安轉(zhuǎn)過身,看到身后遠遠的好像有幾個人在圍著一個人打,“看見了吧,你們這次都走不了了?!?p>  梁歲安腦子里不斷的在想要趕緊找個辦法脫身,然后帶那個人走,不能害了人家。

  “看見了看見了?!绷簹q安又飆起演技,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回頭望著他們道,“各位大哥大爺,我怕了,我跟你們走,我不想跟他一樣死在這里,就帶我走吧。”

  “這還差不多?!蹦侨说?,“小姑娘,既然想好了就跟我們一起走吧?!?p>  梁歲安:“等一下?!?p>  “不是說好了跟我們一起走,怎么要反悔嗎?”

  “不是,姑娘我怎么會反悔呢。”梁歲安一臉深情的望著那位大哥,“大哥,你長得太像我死去的哥哥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那死得早的可憐哥哥哇——”

  那哭的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涯菐讉€人都給整懵了。

  有人湊到老大娘耳邊問:“這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那就賣不成什么好價錢了啊?!?p>  老大娘堅信道:“我?guī)硪宦窙]有什么異常啊,不可能腦子有問題。”

  梁歲安索性拽著那位大哥的衣袖嚎:“大哥啊,爹娘啊,你們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真是命苦啊?!?p>  她一邊拽著衣袖嚎,一邊手已經(jīng)偷偷摸到那位大哥腰間所配的匕首了,等她拿到了時也沒有人察覺到。

  所有人的視線及聲音都在她那嚎的讓人斷腸的聲音里。

  幾個人受不了她了,命令她道:“閉嘴,別嚎了?!?p>  梁歲安瞬間收住了嚎哭聲,所有人那一刻感覺耳根干凈了,整個世界也安靜了。

  “我不嚎哭也可以,”她拔出匕首直接架在了那位大哥脖子上,“放我們走?!?p>  “你——”那位大哥被她突然用匕首這樣一架,惱怒起來,但又害怕她真的下手。

  “我說了,放我們走?!绷簹q安的眼神犀利,又將匕首往那位大哥的脖子緊了一步,“否則他的命可就沒了?!?p>  “放,放他們走。”

  幾個人也害怕梁歲安真的下手,而且聽了這位大哥也就是他們的頭下了這樣的命令,就讓開了路。

  梁歲安一手緊拽著手中的人,另一只手握緊了匕首,然后拉著他往回走。

  那位大哥:“我說了放你們走了,是不是可以先把匕首松了。”

  “少廢話,再往前走兩步就放了你?!绷簹q安一直走到剛才他們說的她的同伴那里,才丟下匕首。

  “跑!”

  梁歲安拉上了那個人一直跑一直跑。

  “別放過他們,給我追!”那幾個人在后面追著他們。

  梁歲安跑步很快程樂欣是知道的,這一次被她帶著跑這么快他簡直要飛起來了。

  終于跑到了熱鬧的大街上,又轉(zhuǎn)頭跑到了巷子里才停下來,他們靠在了墻背上歇息。

  大口喘息了好久后,梁歲安才抬頭望向旁邊的人,剛才沒有仔細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程樂欣。

  “怎么是你?”

  “難不成你以為是別人?”

  梁歲安想了想,確實好像她也沒認識到其他人,更別提還去救她。

  梁歲安:“剛才……謝謝你。”

  “你怎么那么笨啊,大笨蛋。”程樂欣服了她,“你平時不是那么會演戲嗎?那老大娘多拙劣的演技你都看不出來,還真上前去送?!?p>  “我哪知道她是存那樣的心?再說了我以前幫助別人就沒出過事,這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我也不想的啊!”說完梁歲安又反駁道,“還有,別叫我大笨蛋?!?p>  “大笨蛋,我就叫,真是笨死了?!背虡沸老肓讼氲溃安贿^你剛才嚎的那確實太會演了,連我離那么遠聽到了都聽得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樣?!?p>  “那還不是情勢所逼,沒辦法的事,而且也不一定全是假的?!绷簹q安突然失落起來,“我爹娘確實從小就沒了,我在這世上確實沒有親人了。”

  程樂欣知道足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道歉道:“抱歉啊,我……我不知道這些事?!?p>  梁歲安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都過去了?!?p>  那一刻,月光的銀輝輕輕淺淺。

  梁歲安轉(zhuǎn)身在巷子里走著,程樂欣在旁邊陪著著她走。

  她的眼淚輕輕落出來,但又沒有大哭,只是默默落著淚,他望著她的側(cè)顏,突然很是心疼。

  他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傷心哭了,沒有演戲,沒有騙人。

  “小哭包。”程樂欣望著她道,“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p>  “我沒哭?!绷簹q安用手抹掉了眼淚,紅著眼假裝自己沒哭,轉(zhuǎn)頭望著他聲音哽咽道,“你怎么不是小騙子就是小財迷就是小哭包的喊,我有名字的好不好?!?p>  程樂欣:“那你叫什么名字?”

  “梁歲安?!?p>  “你家人一定希望你平安?!?p>  “當(dāng)然?!绷簹q安又問他,“那你呢?”

  “巧了,我家人希望我安樂歡欣,所以——”程樂欣告訴她,“我叫程樂欣,是不是很有緣。”

  “樂欣,歲安?!绷簹q安念了一遍,“確實很像?!?p>  梁歲安望著眼前的程樂欣,仿佛心里有什么空缺在此刻被填補上了。

  “對不起啊!”

  程樂欣突然的一句令梁歲安摸不著頭腦,“你說什么?”

  程樂欣:“那日你在大街上賺錢打擾了你,害得你后來錢沒賺成?!?p>  “多大點事。”梁歲安擺擺手道,“我早都忘了?!?p>  “剛才……謝謝你啊。”梁歲安道,“我以為沒有人會來救我,沒想到你來救我了?!?p>  “我看到了自然要去救的,總不能真讓你一個人過去面對?!背虡沸勒f完又道,“那你沒有點表示嗎?”

  梁歲安以為剛才她說的謝謝不夠多,于是又開口道:“謝謝,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停,打住,”程樂欣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繼續(xù)問:“還有其他表示嗎?”

  “其他的?”梁歲安想了想,將自己腰間的錢袋子打開,取出一點銀子轉(zhuǎn)身遞給他,“這個夠不夠表示?”

  程樂欣望著梁歲安此刻一臉認真的要遞給他銀子來表示感謝,沒有說話。

  梁歲安心想:難道這不夠表示的意思?難不成他嫌少了?

  于是她又取出了一點銀子,將手展開在他面前,對他說:“這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背虡沸肋B忙說夠了,怕她還要再取。

  “喏,收下吧?!绷簹q安遞給他。

  程樂欣沒有接,而是伸手將她腰間的錢袋子取了下來,然后將手中接過的銀子都裝了進去,又重新系好在她腰間。

  “我哪能真的收你的錢?!背虡沸佬χf,“你的感謝我已經(jīng)都收到了?!?p>  梁歲安:“那你剛才還問有沒有其他表示,我才以為你說的是銀錢的表示?!?p>  “行吧,那是我說錯話了,給你賠個不是?!背虡沸烙痔嶙h道,“不如我請你明日一起游河賞燈如何?”

  “明日?游河賞燈?”

  誰都知道明日是七夕節(jié),他又約她一起去游河賞燈,梁歲安的心又開始跳起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了要同自己約會。

  程樂欣見她如此問,此刻神情有些怔住,就問她:“怎么?你明天有事?”

  “沒事?!?p>  “那明日傍晚就在那座橋上見?!背虡沸郎焓种噶酥概赃叺臉?。

  梁歲安望著他,開口道:“好?!?。

  各自分別的時候,程樂欣不放心梁歲安一個人走,便將梁歲安送去了她住的地方。

  “小笨蛋,以后別再像今日一樣笨了,做好事之前先考慮自己?!彼嵝阉?。

  再出事了可不一定再像今日一樣逃出來。

  “好,我知道了。”梁歲安不滿的又強調(diào)起來,“我叫歲安,歲安——”

  程樂欣又故意道:“嗯,小笨蛋。”

  “你——”梁歲安想了想還是不跟程樂欣計較這么小的事,“算了?!?p>  她轉(zhuǎn)身進去的時候,程樂欣很小聲的輕笑道:“小歲安?!?p>  第二日梁歲安特意穿的比平常好看又精致一些,甚至特意為此化了妝。

  弄完一切的她照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的,生怕自己哪里沒弄好。

  她身著一身鵝黃色衣衫,站在橋上,過往路人望她時都會回頭多看兩眼。

  她左等右等,等不來程樂欣,本來期待滿滿的,到現(xiàn)在有點不耐煩了。

  她捏著自己的披帛在手里把玩著,喃喃低語:“怎么還不來啊,是不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誤了?”

  又久等了一會程樂欣依舊沒有來,她望著四周生氣道:“你要是再不來本姑娘可走了,要你再也見不到,哼?!?p>  “這是誰惹你生氣了,發(fā)這么大火?”

  梁歲安轉(zhuǎn)身看到了程樂欣,他倒一副很隨意的瀟灑樣。

  “哼?!绷簹q安沒好氣道,“也不知道昨天誰約的我?今日這么晚才來,要是再晚來一回,恐怕燈會都要結(jié)束了。”

  “抱歉,路上有點事耽誤來的晚了?!背虡沸雷哌^去問她,“那……還去游河嗎?”

  “去啊,怎么不去。”梁歲安現(xiàn)在氣也消完了,想著兩人既已見到,那就去游河。

  梁歲安開心的拉著程樂欣的胳膊往橋下走,邊走邊瞅著那些船。

  她說:“我要坐那個好看的?!?p>  很快到了船跟前,付了銀子,兩個人開開心心的要上船。

  “樂欣公子,你也來這邊坐船?”婢女小鹿扶著小姐江夢伊也在這邊。

  程樂欣對著她們笑說:“是啊,你們也是?”

  江夢伊淺淺的笑著說:“早知道樂欣公子也來這邊,剛才我們就一起過來了?!?p>  梁歲安在一邊望著他們對話,竟突然有一種自卑與多余之感。

  “樂欣公子,你旁邊這位姑娘是?”江夢伊瞧見了旁邊的梁歲安。

  程樂欣一時其實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和梁歲安的關(guān)系。

  梁歲安望著程樂欣,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向別人介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

  程樂欣也怕說錯,就挑了一個最中肯的回答:“她是我的朋友。”

  梁歲安心里想:原來,只是朋友嗎?

  江夢伊向梁歲安行了個禮道:“姑娘好,叫我夢伊就好,既然你是樂欣公子的好友,那我們也是朋友了?!?p>  梁歲安有些怔住了,她回了一個禮,對著江夢伊也道了聲好。

  

汀十

其實程樂欣已經(jīng)喜歡上梁歲安了,只是自己還沒有察覺。接下來會有誤會,后面還會有虐點,之后就是甜甜的啦。   還有,要提醒一點就是,江夢伊真的很好,她是府里長大的溫婉端莊的姑娘,后面她也會虐,慢慢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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