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俠

　　竹林間有一小少年正執(zhí)劍在練，看起來十多歲的樣子。

　　只見他唰唰幾下，竹葉便散落下來許多。

　　他練的正起勁時有人過來叫住了他。

　　“公子，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該回去吃午飯了，山主他們讓我過來叫你一聲?！?p>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我稍后就回?！?p>　　那人走了以后，小少年將劍插入劍鞘里，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往山門里吃飯的地方走去。

　　“娘，我回來了?！毙∩倌陮﹄S手一放便來到桌前。

　　程姝悅立即將提前倒好的水遞給了他，又見他又熱又累的樣子，額上有些沒擦掉的汗珠，便取出帕子給他擦拭。

　　程姝悅一邊心疼一邊責(zé)怪道：“你這孩子，再喜歡練劍也要有個度，你還小，把自己累壞了怎么辦？”

　　“我不累。”那小少年喝完一杯水后已經(jīng)好多了，“娘，我可是要立志成為大俠的人，這點累不算什么?！?p>　　“聽聽，我們小樂欣多有志向啊，以后要當(dāng)大俠啊?！背替瓙傂χf，話里滿是贊揚(yáng)。

　　“娘，我長大也要像哥哥一樣，成為大俠?！迸赃叺男∨⒁哺f。

　　蘇堇明笑著道：“好好好，我們滿滿長大也當(dāng)大俠?！?p>　　程樂欣：“妹妹要當(dāng)就是俠女，不能當(dāng)大俠。”

　　蘇滿滿不服氣道：“我不管，我就是要當(dāng)大俠?！?p>　　“略——略——略”程樂欣做了幾個鬼臉，逗得蘇滿滿又氣又笑的。

　　“爹，娘，你們看哥哥欺負(fù)我?！?p>　　“我哪有欺負(fù)你？”程樂欣收起了鬼臉。

　　“好了，我們先吃飯好嗎？”程姝悅道，“吃完了爹和娘一起去教你們練劍如何？”

　　“好啊好啊，娘，我乖乖吃飯?！碧K滿滿開心的吃起了飯。

　　“娘真好，真是溫柔善良，美麗大方……”程樂欣開始一頓夸。

　　“你這小嘴抹了蜜一樣，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程姝悅聽他那一頓夸，笑著打趣他。

　　程樂欣笑道：“當(dāng)然是跟娘學(xué)的啊，我可是娘親生的，我不夸娘夸誰？”

　　“我也要夸娘?！碧K滿滿停下吃飯，“娘是最好的，最漂亮的，最最好的人?！?p>　　“都把娘夸的不好意思了?！背替瓙偙贿@倆孩子經(jīng)常逗笑的不行，“好了，不許再說了，都給我好好吃飯。”

　　蘇滿滿和程樂欣便都低下頭吃飯了。

　　蘇堇明在他們剛才說話聊天時一直溫柔的看著他們。

　　現(xiàn)在大家都開始吃飯了，蘇堇明夾起菜放在程姝悅碗里，“姝悅，嘗嘗這個?！?p>　　程樂欣看到了也夾一筷子菜放程姝悅碗里，笑著說：“娘，你也嘗嘗我夾的?！?p>　　蘇滿滿見他們都如此，才八歲的她，直接將盤子取起來走到程姝悅身邊，放盤子在程姝悅面前，“娘，你最喜歡吃這個菜了，滿滿將它端來，全給娘吃?！?p>　　程姝悅笑著抬手摸了摸蘇滿滿的頭說：“謝謝我們滿滿?！?p>　　蘇滿滿開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吃飯了。

　　程姝悅望著這三人，兩個孩子都很好，蘇堇明也始終待她溫柔體貼，有如此生活還奢求什么更多的呢。

　　一家四人飯后來到了竹林間。

　　程樂欣拿起劍又開始練起來，蘇堇明在一旁指導(dǎo)糾正。

　　程姝悅給了蘇滿滿一把小小的桃木劍讓她先練著，滿滿不想拿這個，“娘，我也要像哥哥一樣拿那種劍?！?p>　　“滿滿還小，那種劍練起來容易傷者自己，哥哥比你大又有爹爹在一旁指導(dǎo)，等你長大一些了再讓你拿那種劍練好不好？”

　　“那好吧，娘，我知道了。”蘇滿滿拿了小小的桃木劍開始練起來。

　　她還太小，也就是根據(jù)書上的動作模仿著揮動幾下。

　　程姝悅見他們都練了有一陣子了，便在亭子里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娘，我渴了。”

　　蘇滿滿跑來，放下桃木劍，接過程姝悅手里的水。

　　“慢點喝，不著急，壺里還有?！背替瓙傆纸o蘇滿滿倒了一杯。

　　蘇滿滿看哥哥程樂欣還在跟蘇堇明練劍，疑惑他們都不渴不累的嗎？

　　“娘，爹爹和哥哥他們還在練啊?！?p>　　程姝悅：“是啊?！?p>　　“娘，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碧K滿滿轉(zhuǎn)身望著程姝悅。

　　“什么問題??？把我們滿滿給難住了？”

　　蘇滿滿望著程姝悅一臉認(rèn)真道：“娘，我和哥哥都是你們的孩子，為什么我姓蘇哥哥姓程呢”

　　“因為……”程姝悅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程樂欣為什么姓程是因為那是她汐妍姐姐的孩子，程樂欣絕對不能讓江家人知道，自然不能姓江，姓程是跟程汐妍姓的。

　　程姝悅腦海里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半天沒有回答蘇滿滿這個問題。

　　蘇滿滿以為娘親沒有聽清楚，就又問了一遍，“娘，為什么?。课液透绺绮皇且粯拥男?？”

　　“因為你們一個跟娘姓，一個跟爹姓?！?p>　　蘇堇明剛好準(zhǔn)備帶著程樂欣過來休息一下便聽到了蘇滿滿在問程姝悅這句話。

　　“堇明，樂欣，你們也喝點茶水吧。”程姝悅遞給他們茶水喝。

　　蘇堇明便和程樂欣一人接了一杯茶水喝。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蘇滿滿又道，“還好我姓蘇，還是蘇滿滿好聽。”

　　程樂欣聽完蘇堇明的話，又聽完蘇滿滿如此分析名字，他想了想自己的，“那這樣說的話，還好我是程樂欣，比蘇樂欣好聽?！?p>　　“你們的名字都是你娘起的，當(dāng)然都合適好聽?！碧K堇明笑著一手摸一個孩子的頭。

　　“娘真好?！背虡沸揽滟澇替瓙?。

　　蘇滿滿笑道：“當(dāng)然了，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p>　　“你還沒見過多少人呢，都夸起全天下最好了？”程姝悅笑著說。

　　“就算以后見過再多，娘也是最好的人?！碧K滿滿信誓旦旦的說。

　　“好了，今天的劍就練到這里，你們?nèi)ネ姘?。”蘇堇明對他們倆說。

　　“好，去玩嘍?！碧K滿滿開心著跑出去蹦跶著玩了。

　　程樂欣也跟著出去玩了，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的。

　　“堇明，看到他們就像看到那時候的我們，一起練劍，一起在蒼竹山玩鬧?！背替瓙傉f完有些感慨，“樂欣這孩子都長這么大了，要是汐妍姐姐還在的話，該多好啊。”

　　“姝悅，汐妍若是看到你將樂欣照顧的這樣好，也會很欣慰的?！碧K堇明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們要往前看?！?p>　　“是啊，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p>　　“姝悅?！碧K堇明將程姝悅抱在懷里。

　　“我一直還記掛著寶物之事，當(dāng)年被盜走以后，我們找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找到，江湖上也沒有聽說哪個地方或者哪個人拿得寶物?！背替瓙偼h(yuǎn)處的竹葉隨風(fēng)而動，“究竟在哪呢？我若是一直找不回來，豈不是愧對答應(yīng)師父的承諾。”

　　“你也提到過，寶物不管是誰拿去了他都沒辦法破解開，也沒辦法使用的，所以別擔(dān)心，我們總會找回來的?！碧K堇明安慰她，“若是我們找不回來，還有樂欣還有滿滿，以后還有子子孫孫，我們一定能找回來的。”

　　程姝悅：“你說得對，堇明，我們總有一天能找到的。”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八年。

　　“山主，不好了，樂欣公子收拾包袱說要下山歷練，不回來了。”

　　山門中人來到程姝悅這里告訴她這件事。

　　“什么？這小子長大了怎么這么莽撞，他才十八歲，去歷練什么？江湖上多危險他知道嗎？這要是出了什么事誰去救他？”程姝悅又擔(dān)憂又害怕他真的直接走了，說完救要去攔住他。

　　“姝悅，我知道你擔(dān)心樂欣，可他已經(jīng)十八歲了，下山歷練不是壞事。”蘇堇明在一旁勸說。

　　程姝悅：“我還不是擔(dān)心他，也怕他出事?！?p>　　蘇堇明跟著程姝悅一起找到了程樂欣。

　　此刻他背著包袱，手執(zhí)一把劍，正是來跟他們告別要下山歷練之事。

　　程樂欣：“娘，我已經(jīng)長大了。”

　　“這江湖上每日打打殺殺太多了，你還沒有見識過?！背替瓙倓竦?，“若是你遇到危險了都沒人救你的。”

　　“娘，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但你放心，我這些年跟爹娘你們學(xué)了好多劍術(shù)了，沒多大事的?！?p>　　蘇堇明問：“你真要下山去？”

　　程樂欣：“爹，娘，我已經(jīng)想好了，真要下山去?！?p>　　程姝悅：“為什么那么想下山去歷練？在山上安全平靜的生活不好嗎？”

　　程姝悅到現(xiàn)在還記得程汐妍之前說的，希望程樂欣能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在蒼竹山上她和蘇堇明會護(hù)佑程樂欣和蘇滿滿一生平安的生活，但若是下了山，安全的事情誰也無法保證。

　　“因為我想當(dāng)大俠。”程樂欣道，“從小就聽聞紜竹前輩和滄暮前輩還有爹娘的故事，我不想平靜的過一生，我也想去江湖上闖蕩一番?！?p>　　程姝悅擔(dān)憂道：“江湖闖蕩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便會被人害死，娘也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p>　　“娘，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會讓惹事，遇到危險我第一個跑?！背虡沸雷ブ替瓙偟母觳矒u晃著，“娘，你就讓我去吧。”

　　“這招對娘沒用?！背替瓙傤^一偏不去看他。

　　“那我去求爹幫我說話?！背虡沸浪砷_手，又腆著一張臉湊到蘇堇明面前，抓他的胳膊搖晃，“爹，你幫我勸勸娘?！?p>　　蘇堇明正要說話，程姝悅在一旁又道，“那招也對娘沒用?！?p>　　“娘?！背虡沸烙挚扌Σ坏玫倪^去搖晃程姝悅的胳膊，“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直接溜了?！?p>　　程樂欣說完松開手，機(jī)靈鬼一樣的轉(zhuǎn)身欲跑，被程姝悅揪住衣領(lǐng)攔住了。

　　“樂欣，你長本事了是不是？”程姝悅生氣道，“還敢這樣就跑了？”

　　程樂欣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這不是娘不同意我走嗎？我只能偷偷溜了?！?p>　　“姝悅，既然樂欣這么想下山去的話就讓他去吧，他比我們那個時候強(qiáng)多了?！碧K堇明道，“讓他下山歷練，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也許不是什么壞事?！?p>　　“堇明，你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的。”程姝悅沒有說出來的話蘇堇明是懂的。

　　“我知道，姝悅，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那也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所以我們讓孩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你既然這么想下山去，那就去吧?！背替瓙倢⒊虡沸赖囊律览砹死?，“不過娘有些話要交代你?！?p>　　“娘，你盡管說，我都記著?！贝丝痰某虡沸酪嚅_心有多開心，別說幾句話，多少話他現(xiàn)在都愿意聽。

　　“下山以后千萬不能惹事知道嗎？也別讓自己有了仇家，還有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p>　　“好，我記住了，安全最重要。”

　　“與你無關(guān)的事情不要去摻和，也不要讓別人輕易知道你是誰?！?p>　　……

　　程樂欣：“好，娘我記住了，還有什么？”

　　“還有最后兩點了。”程姝悅緩了緩道，“第一，娘從小就給你講過我們蒼竹山世代一直有守護(hù)的寶物，但十幾年前被賊人設(shè)計盜走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找到，若你看到了記得幫娘拿回來?！?p>　　程樂欣拍著胸脯保證：“好，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將寶物拿回來的?！?p>　　“你這么自信？”他逗得程姝悅也笑了。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孩子?！?p>　　程姝悅：“嘴貧?！?p>　　“娘，還有最后一點，是什么?。俊?p>　　程姝悅：“最后一點就是你下了山以后，哪里都可以去，唯獨不可以去京城?！?p>　　“這是為什么啊？”程樂欣不明白。

　　“哪有為什么?！碧K堇明拍了拍程樂欣的肩，“聽你娘的就是了。”

　　“哦，好吧，我聽娘的。”程樂欣雖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聽娘說的就是。

　　程姝悅問他：“我說的這些你都記住了？”

　　“當(dāng)然，我都記住了?！背虡沸勒f完，“娘，那我現(xiàn)在能下山去了嗎？”

　　程姝悅：“你都收拾好了就下山去吧。”

　　程樂欣開心的笑著要下山去了。

　　“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下山去?！碧K滿滿突然出現(xiàn)。

　　“滿滿，你還太小了，等我們滿滿長大了再下山去，好不好？”蘇堇明半蹲下身望著蘇滿滿勸道。

　　“是啊，滿滿，你還太小了，跟爹娘在山里待著安全些，哥哥出去歷練到時候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程樂欣來到蘇滿滿身邊，輕輕摸了摸蘇滿滿的頭。

　　蘇滿滿道：“那我還要聽哥哥給我講外面的故事?！?p>　　“好，哥哥回來了講給你聽?！背虡沸佬χf。

　　蘇滿滿站在程姝悅和蘇堇明的中間，一起送程樂欣下山去。

　　蘇滿滿：“爹，娘，過兩年我長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樣下山去當(dāng)女俠?！?p>　　蘇堇明：“好，我們滿滿以后是要當(dāng)女俠的人?！?p>　　那天的陽光特別好，程樂欣下山的心情更加愉快。

　　他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肆意灑脫的沖下去。

　　到了山下的云悅城，他看的都格外欣喜。

　　雖然以前也隨爹娘下山來云悅城里轉(zhuǎn)悠過，但沒有如今這般可以隨意去任何地方的感覺。

　　“求求各位好心人給我些錢吧，我娘她病了要看醫(yī)生，我沒有錢，求求各位好心人了?！贝蠼稚弦粋€小姑娘哭的那叫一個令人斷腸。

　　“哎呦，這姑娘真可憐，我們給她些錢讓快些去給她娘親看病吧。”

　　那小姑娘看著十八歲左右的樣子，頭發(fā)弄的亂糟糟，衣服也有些補(bǔ)丁。

　　“謝謝，謝謝各位大娘?！毙」媚镞吔舆^銀子邊抹著眼淚。

　　周圍人群見著可憐極了都圍過去。

　　程樂欣見狀也走了過去，見著實在可憐，從錢袋里掏出了一些遞給了那小姑娘。

　　“給你?！?p>　　小姑娘嘴里連道：“謝謝，謝謝這位好心的公子?！?p>　　“不用謝，快都拿回去給你娘看病吧。”程樂欣望著眼前的小姑娘。

　　她仰頭望著他，臉卻是極白嫩的，只是上面抹了些臟泥。

　　他也沒想太多，給完錢就走了，那小姑娘還在謝著那些大娘大叔的。

　　程樂欣在云悅程逛了大半圈有些餓了，便找到一家飯館點了些吃的。

　　正當(dāng)程樂欣剛坐下不久時，飯館門口來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梳妝整齊，一副灑脫樣。

　　小二急忙過去，笑著說：“姑娘，里邊坐，您是要點些什么？”

　　那姑娘隨意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子處坐下，隨口道：“老樣子?！?p>　　“好嘞，姑娘稍等片刻?！?p>　　小二急忙下去忙活了。

　　那姑娘倒著茶水正喝著，眼光四處望著。

　　突然她與程樂欣的目光撞上了，兩人一怔。

　　“糟了，他不會認(rèn)出我來了吧。”小姑娘手里握著茶杯不敢再動，立馬偏開頭心里想著。

　　程樂欣剛才一直注意到了，直到他們的目光聚集，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這不是剛才大街上哭著說有重病的娘要養(yǎng)在乞討錢的嗎？

　　怎么現(xiàn)在梳妝這么整齊，還有閑心在這里悠哉著點菜吃。

　　看來，是個小騙子沒錯了。

　　“你……”程樂欣剛開口。

　　小姑娘就立馬開口：“我不是?！?p>　　她那副慌亂的樣子，程樂欣已經(jīng)確定就是她了。

　　程樂欣起身，往那姑娘的桌子前走去。

　　“小騙子，把錢還給我們?！?p>　　程樂欣第一日下山歷練就遇到了小騙子，這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你說誰是小騙子？”小姑娘也傲嬌的很。

　　“就是你，小騙子。”程樂欣攥住了那位姑娘的手腕，“你不是還有重病的娘要養(yǎng)嗎？不是在大街上哭的可憐兮兮讓別人給你錢嗎？”

　　“我是說謊了，但我沒有騙錢。”那位姑娘也生著氣，”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請姑娘隨我去一趟官府，我倒要看看我有沒有說錯?！?p>　　“你放開我，都捏疼了?！甭犃艘ス俑?，姑娘立馬慫了，她又開始作出一副疼的委屈樣，“好好好，我跟你去官府，你先松開手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背虡沸浪砷_手，示意她跟他一起走。

　　“好，我跟你走?！惫媚锛僖飧吡藘刹?，到了飯館門口處，“才怪。”

　　她一下子跑了，程樂欣都沒反應(yīng)過來，立馬去追他。

　　“你追不上我的，我走了。”

　　姑娘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聽到聲音。

　　程樂欣對著她跑沒見的地方喊：“這小騙子，等我抓到你也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p>　　于是程樂欣便開始在云悅程里到處找起來。

　　那姑娘跑了很遠(yuǎn)處才靠著墻面停下來喘了幾口氣。

　　心里想著自己之前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今日真是奇了怪了，那公子到底是哪里的人，看起來武功不差，若是真讓他找到了，她估計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還好自己機(jī)靈，跑得快。

　　她歇好后又返回她住的地方去，剛一打開門。

　　就看到一個瘸腿的大娘，她見姑娘回來了，便拄著拐杖站起來。

　　“歲安，你來了?！?p>　　看起來她們很熟的樣子。

　　梁歲安急忙去扶住她道：“嗯，我回來了大娘?！?p>　　梁歲安將口袋里的錢取出來給她。

　　“歲安，這錢我不能要，你已經(jīng)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兒子也開始能賺錢養(yǎng)我了，我怎么還能再拿你的錢，何況你長大了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多?！贝竽飳㈠X推了回去。

　　梁歲安又將錢放在大娘手里，對她道：“大娘，我爹娘死得早，小時候您也幫過我很多，就收下吧，也當(dāng)是我孝敬您的?！?p>　　大娘還是不肯收，梁歲安告訴她：“大娘，我要離開云悅城了，明日一早就走，這是我留給您的，您拿著用，等我將來出去賺了錢回來再孝敬您?！?p>　　“出去看看也是好的，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p>　　“我今日來就是跟你提前說一聲的?！绷簹q安道。

　　“那明早我起來送送你?！?p>　　“不用了大娘，我要起很早出發(fā)，你身體不好多休息休息?！?p>　　“那你出去以后記得照顧好自己啊，什么時候想回來了，這里就是你的家?！?p>　　“好，大娘，我記住了?！绷簹q安道，“我會想你們的?！?p>　　第二日一早，梁歲安便坐著馬車離開了云悅城。

　　程樂欣找了兩日，沒在云悅城找到梁歲安，想著實在找不到算了，就當(dāng)自己吃了個虧，畢竟不能一直這樣找下去。

　　他心想著：她最好祈禱自己別再被他碰上。

　　不過想到那姑娘那雙透亮的眼睛，以及古靈精怪的跑開了他竟然有些覺得那姑娘有意思，貌似長的也挺可愛。

　　反應(yīng)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什么呢？

　　他也離開了云悅城。

　　掀開簾子一角看著自己離云悅城越來越遠(yuǎn)，闖蕩江湖的熱血又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