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那軍官看了一圈兒,指了指高嘎子、四喜和五常,道:“你,你,還有你,去打些野味回來!南小七,你帶幾個人跟著?!?p> 那南小七是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嘴上留了兩撇小胡子。
謝昭昭瞧著他長得很滑稽,怎么看怎么像進村的日本鬼子。
謝昭昭看了一眼趙棠棣,趙棠棣又瞅了一眼劉陰陽。
三個人都是心有疑惑。家奴近百人,再加上押運的士兵,這么多人為什么非要指定高嘎子,四喜和五常三個人去打獵?
這針對性也太明顯了點吧?
劉陰陽只是一轉(zhuǎn)念間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忽然間想起來在出發(fā)前搬物資時看到總督府的刑大管家拉著那百夫長在一旁說了幾句話,還塞了一包東西給百夫長。現(xiàn)下看來,兩人當時商量的事情就是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事了。
刑大管家想借此機會除掉四喜,五常和高嘎子這三個手里掐著他短處的知情人。
趙棠棣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不由得嘴角翹起一抹嘲諷的笑。莫說幾個普通士兵,即便是幾個功夫高超的江湖人士,想要高嘎子的命,也還欠點火候。就憑他們幾個只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暗殺高嘎子?做夢去吧!
四喜,五常和高嘎子三人跟著幾名士兵向密林深入走去。
看著幾人漸漸沒入林中的身影兒已不見。王仲才不免憂心沖沖。他忍不住去看了一眼趙棠棣,見靖王爺坐在那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似乎并不著急。不由得心里一緊,那個方向是什么地方,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高嘎子的確武功高強,可是武功再高強去了那個地方生還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
靖王爺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嘎子三人白白的去送死。還有,他忽然靈機一動,完全可以借此機會,自己帶人在外面接應(yīng)靖王爺?shù)热?。那鑄造坊猶如龍?zhí)痘⒀ǎ约哼@邊的人若都進去了,萬一有個閃失,誰來相救?
于是,王仲才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也根本沒有時間同趙棠棣和劉陰陽兩人互通消息。他走上前去,點頭哈腰的向百夫長道:“大人,您看,咱們這么多人,只是那幾個兄弟去打野味,根本不夠咱們吃的啊。要不,我再帶幾個人過去幫忙吧,多打些山雞啥的回來孝敬大人?!?p> 百夫長十分狐疑的盯著王仲才看,眼睛瞇起來,閃著兇光。半晌方才喝道:“滾回去!”
王仲才卻不緊不慢地又道:“大人,在虎園外,刑大管家跟你說了什么,小的不小心聽得一清二楚。刑大管家給大人的那包銀子,看份量可是足足有二十兩之多呢!”
百夫長聞言一張黑臉越發(fā)的黑如鍋底一般,威脅道:“你若膽敢說出去半個字,老子把你剁碎了喂這山上的野狗!”
王仲才道:“哎喲,小人不敢多嘴。小人哪里敢多半句嘴。小人只是想去跟著多打些野味回來孝敬大人而已?!?p> 百夫長怒從心起,心說你小子想送死,老子便成全了你也無妨。左右刑大總管要弄死的人都已經(jīng)往蛇窟里面送了,再多送進去兩個剛好喂飽了那些家伙,它們也好冬眠,開了春總督大人要的蛇毒更為精純。
自打前兩年,他的幾名士兵誤入蛇窟后,養(yǎng)蛇人取出的蛇毒較之前些年質(zhì)量更佳。他才知道以人的血肉為餌料,蛇毒產(chǎn)量更盛,毒性更強。
既然刑大管家出了銀子要買那三個家奴的性命,要他在山中解決掉那三個人,將尸首隨便扔在山里喂野狗。他哪里舍得三個大活人就那樣進了野狗的肚子里?那就不能浪費了!三個年輕男子,那可是毒蛇上好的餌料呢。
百夫長如毒蛇蛇信一樣的兩只小眼睛死死盯著王仲才,道:“好!你去吧,再晚些恐怕追不上前面那撥人了。你,你,還有你,送這個活膩歪了的傻小子過去吧!”
王仲才本想再點兩名靖王爺?shù)氖绦l(wèi)一同過去,卻被百夫長給攔了下來:“你自己去就行了,不要得寸進尺!”
王仲才想了一下,雖然自己一個人危險了些,但再看看趙棠棣身邊的人本就不多了,若是自己再叫走兩個,靖王爺若是有個閃失,自己也沒法向太后娘娘交待。算了,他把牙一咬心一橫,邁步一個人跟著三名士兵走進密林。
一名士兵走向百夫長,笑道:“大人,要不小的先帶幾個人去弄些水,燒開了,等著他們把野味帶回來好燙毛扒皮?”
百夫人一腳踹在那士兵肚子上,將那士兵踹了個仰八叉,怒道:“滾!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燒什么開水?再不滾,老子叫人把你給燙毛扒皮了,你信不信?”
那士兵嚇得一哆嗦,嘴里悄聲嘀咕幾句,也沒人能聽得清楚,麻俐的打了個滾爬起來便跑開了。
劉陰陽心里咯噔一下,顯然,打野味只是一個愰子而已。四喜,五常和高嘎子就是去送死的。
看來,他猜對了,就是刑大管家想要這三個人的命。
王仲才熟悉這山里的地形,看他那么急于跟過去的樣子,一定是有什么情況是高嘎子難以應(yīng)對的。以高嘎子的身手都不能應(yīng)付,那又會是什么危險的情況呢?
劉陰陽想不出來。沒辦法,他只得用他的老辦法,手指屈起,掐指起卦占卜高嘎子四人此一去的吉兇。
自打收了謝昭昭這個徒弟,劉陰陽的修為是急劇的下降,根本發(fā)揮不出來他的水平。若是擱在從前,他早就能推算出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結(jié)局如何。
可現(xiàn)在么,他也就能勉強推算出大致的吉兇了。但也總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一點。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有一得必有一失,老天爺是公平的。
謝昭昭是個小孩子,那些士兵對她倒不像對其他奴隸那些看管的嚴格。她小心翼翼的挪到劉陰陽身邊,悄聲問道:“師父,算出來沒?是吉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