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開失敗,讀檔不就行了?
那老鼠足足有一只成年兔子大小,長長的胡子微微煽動著,腥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荷。
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動物,如果不注意,說不定能對人造成生命危險。
顧荷直覺想跑開,又怕驚動那老鼠。
她面向老鼠小心摸索著后退,現(xiàn)在不是觀察這個地方的時候,她只想盡快離開。雖然外面說不定有什么更加危險的未知生物,但總比懸掛在頭頂?shù)奈kU好。
很可惜,像她這樣毫無經(jīng)驗的冒險新手,顯然吸引到老鼠的仇恨了。
那老鼠一下子頂開衣服,朝著顧荷猛撲過來。
顧荷嚇得連忙轉(zhuǎn)身就跑,老鼠在后面窮追不舍,尖銳的叫聲折磨著顧荷的心臟。然而那老鼠奇快無比,跑著跑著,它離顧荷越來越近。
突然,顧荷小腿一痛,原來那老鼠縱身一躍扒到了她的小腿上。老鼠銳利的爪子穿過了顧荷的小腿肌肉,疼痛逼得顧荷停了下來。
顧荷也不敢拿手直接把它抓下去,眼疾手快地抓起一個衣架朝老鼠狠狠打去。
硬挨了這一下,那老鼠居然發(fā)起狠來,順著顧荷的腿向上爬,每動一下就是幾個血洞。
顧荷吃痛,再顧不得恐懼,她使勁往墻上一撞,用腿和墻將那老鼠緊緊夾住,同時她彎下腰去,一把掐住了那老鼠的脖子,將它揪了上來。
那老鼠被這么一撞,已經(jīng)頭暈眼花,顧荷趁它尚不清醒,雙手狠狠使力。
老鼠胡亂掙扎著,爪子把她的手抓出一道道血痕,顧荷索性閉眼不去看它,直到那老鼠已經(jīng)半天不動彈。
顧荷松開手,老鼠的尸體“啪”的掉在地上,她脫力般一下子靠著墻癱坐在地上。
暫時解除了危險,她坐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傷口。
很痛,顧荷像是發(fā)泄般的喘著粗氣,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接下來都要在這樣的搏命中度過,她寧愿被那把火燒個精光。
抱怨歸抱怨,待在這里不一定比走動安全,而她雖然面對著未知,卻仍要積極尋求解決問題。
休息了片刻,顧荷振作精神,又站起身,打算再往外去看看這個地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想剛才的大老鼠應該不是個例,按照文學作品的經(jīng)驗,如果不想死得太凄慘,最好在附近找個趁手的東西當做自己防身的武器。哪怕不趁手,也總比空手來得好。
環(huán)視一圈,顧荷看到一根斷掉的鐵棍,她上前將其撿起,緊緊握在手中。
現(xiàn)在沒有退路可言了,她鼓起勇氣向外走去。
還好從商場往外走的這一段路沒有再遇到什么危險,只不過是不時有些巴掌大的蟲子從她頭上飛過。提心吊膽了一路,顧荷終于來到了商場門口。
顧荷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外面是更為廣闊的世界,或許潛藏著數(shù)不清的危險。
外面的馬路上有兩排路燈,偶爾還有一兩盞在閃爍,相撞的車輛形成了蜿蜒崎嶇的長線。
顧荷驚疑地走出商場,同時不自覺緊了緊手中的鐵棍。目光四處尋找著可能出現(xiàn)的人類。
人是天生的群居動物,特別在這種難以令人安心的環(huán)境下,普通人更愿意湊作一堆抱團取暖,顧荷也不例外。
但是整條大街死氣沉沉,沒有一點人跡可循。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動物就像變異了一樣,人類的足跡卻沒有蹤影?
顧荷朝馬路上的車子走去,抱著僥幸的心理一張張車看去,有些車門開著,有些甚至車門都掉了,但是無一例外,一個人都沒有。
應該說,一個活人都沒有。有些車子的座椅上掉落著不明的碎骨,旁邊還有大灘干涸的血跡。
顧荷心下驚懼,只想趕快逃離,但是她該往哪里逃?
獨自站在這開闊的大路上,她動了動嘴,甚至想要大喊一聲以期回應,然而她不能,誰又知道暗處潛伏著什么。
突然,她感覺到臉上有一絲涼意。
顧荷低下頭,用手抹了一下。
原來是下雨了,顧荷不愿再回到那個恐怖的商場。她打算找一輛干凈些的車躲進去。
冒雨走了一小段路,顧荷停下來看了一眼腿上的傷口,她怕暴露在雨水里會感染,沒想到傷口居然已經(jīng)覆蓋在血痂下面。
由于近一些的車沒有可供使用的,顧荷抬頭四處看向遠處,正巧視線余光里有一閃而過的光源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回過目光去找,灰暗低垂的天空有一抹白光亮著,照亮了附近的一小圈烏云。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觀察。
雖然現(xiàn)在出現(xiàn)什么都不再值得驚訝,不過像這樣向大地播撒光亮的東西都天然的令人敬畏。
她再次確認了一下方向——
“??!”
一聲短促的悲鳴,顧荷甚至來不及思考,就被高速移動的某種生物狠狠地撞飛出去。
這一撞力道之大,讓顧荷飛出去了好幾米。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顧荷短暫地陷入了混沌,齒間無意識地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好幾秒后她才清醒過來,頓覺渾身疼痛,嘴里的血腥味嗆得她咳嗽起來。
在這幾秒內(nèi),那生物也來到了顧荷面前,顧荷費力地看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大約有小車大的野狗。這狗全身毛發(fā)稀疏,皮膚有些潰爛,牙齒比一般的野獸還要尖利,看著便讓人遍體生寒。
待離得近了,顧荷還能看到它咧開的嘴邊的血沫和口水混合在一起。
這狗不知已經(jīng)殺了多少人,而顧荷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標。她忍著劇痛嘗試移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和腿都動彈不得——她骨折了。
怎么辦,難道要親眼看著它吃自己嗎?
顧荷想要掙扎,但是野狗咧開的大口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腿邊。
狗被馴養(yǎng)了幾千年,和那些野生猛獸早已經(jīng)不同,不再是天生的獵手。所以它不會一開始就使用咬喉這樣一擊斃命的手段,更何況顧荷已經(jīng)無力反抗,它完全可以慢慢享用。
那狗湊近她的身體,顧荷又開始神志不清起來。等撕裂的痛苦傳便全身時,她連痛聲大叫都費勁起來,只有稀碎的低鳴漸漸消散在這廣闊的天地中。
這樣的過程無比煎熬,所幸顧荷在中途就暈死過去了。
臨失去意識,顧荷的心中浮上來一絲不甘,這不知為何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第二次生命,就要這樣消失了嗎……
……
叮鈴鈴鈴——
顧荷掙扎著醒來,怎么回事,她的睡眠一向很淺。今天居然鬧鐘都差點叫不醒她。顧荷納悶地關掉鈴聲,坐直伸展了一下手臂。
病房里光線昏黃,顧荷向窗外望去,太陽已經(jīng)西斜。明津居然還沒有回來,連個電話都不打,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顧荷起身下床,準備出去看看。
她握住門把手,然后甚至沒有按,定定地盯住門把手。
好像什么時候見過?
等等,她記得這個門把手被她扔在某個地方了。
可是,她為什么會把它扔在某個地方?好好的門把手長在門上,怎么就到她手里被她扔了?
那種堅定的認為不像是做夢之后的既視感。
像放開燙手山芋一樣,顧荷不禁往后退了幾步。
終于,某些遲來的記憶,其獵奇血腥的程度逼得顧荷直吸了好幾口涼氣。
不論這段經(jīng)歷是否存在,被啃食而死,可以說走得很痛苦沒有一點安詳?,F(xiàn)在回想起來,她還是忍不住的后怕。
然后顧荷迅速折回床上——掀開病號服的褲腳——小腿光潔如新,沒有什么血窟窿,她的命還在。
顧荷松了一口氣。
那些恐怖的生物好像只是一場夢。
但是真的只是夢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