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圓臉緊繃,表情肅殺,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凝滯幾分。
四周交手的孫孟兩家的高手,也似乎本能的感應到什么,自發(fā)的遠離兩人所在的中心地帶。
那鷹爪高手在見到呂樂的一剎那,瞬間想通了。
這根本不是什么運送黑貨玉器的隊伍,而是孟家有意識對他們進行打擊報復的陰謀和陷阱。
事已至此,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分辨,究竟是孫傳山也被人騙了,給他們的消息有誤,還是孫傳山刻意將他們出賣。
到了這一步,必須得實實在在的打一場,至于能否逃出去,他仍抱有三分期望。
古語有云,擒賊先擒王,只要將這年輕人擊敗,或可帶著自己的兄弟,全身而退。
兩人在認出對方的身份后,表現(xiàn)一致,幾乎是同時縱向?qū)Ψ健?p> 人在半空當中,已經(jīng)劇烈交鋒起來。
那鷹爪高手所使的,還是大力鷹爪手的功夫,手法純熟,爪功強悍,而且似乎用某種秘法特別錘煉過這對肉爪,運功之后,上面泛著不正常的青色,有生撕金鐵,爪碎玉石的凌厲之風。
他使用的招數(shù)也并不復雜,以大開大合為主,橫劃豎劈,前推后卸,卻有大巧不工之風,并在雄厚的勁力灌注之下,激起烈烈爪風。
偶落到四周撐住這破廟的圓柱之上,瞬息浮現(xiàn)五道清晰的爪痕,可見其威力。
呂樂年紀尚輕,面對如此強敵,毫無懼色,眼神當中戰(zhàn)意灼熱。
一對肉掌之上泛著淡淡的毫芒,密布雄厚內(nèi)力,以招拆招,不見煙火。
于輕描淡寫之間,卻盡數(shù)化解那鷹爪高手的攻勢。
而且肉掌上強勁的力道如狂潮一般,連綿不斷的朝著對方的體內(nèi)涌去。
鷹爪高手只覺一道道凝練的勁道宛如離弦的箭矢,自手臂經(jīng)脈蔓延向自己的周身,大肆打亂他的內(nèi)力運用,氣脈一凝,直接落空半招,被打飛出去。
他藏在面罩的表情滿是駭然,想不到這年輕人內(nèi)力竟然如此奇特且強悍。
他尤記得,對方的鞭法靈動如蛇,機巧多變,如臂指使,堪稱精妙。
本以為乃是善于柔勁的高手,但而今交起手來,剛猛強勢,竟然還比他這個鷹爪手大成的人再猛上三分。
一時間再無任何輕視的想法,猛提一口丹田元氣,催出體內(nèi)被打入的暗勁,衣衫被一道道凝練的勁道穿破,再度踏步上前。
雙爪交錯,爪心朝下,曲肘向前掏去,正對著的,乃是呂樂的心臟。
呂樂不避不讓,弓步前推,四指并攏,拇指曲藏,以快打快……
一時之間,兩人爆發(fā)出的戰(zhàn)斗聲勢,竟然直接蓋過身旁數(shù)十人的混戰(zhàn)。
雄勁內(nèi)力對拼發(fā)出陣陣驚雷之聲,引得不少人頻頻側(cè)目。
這次隨呂樂出行的高手有王濤一個,他腳下一動,避開對手的長劍一刺,后以掌法印在這人的胸膛上,對方瞬間倒地不起,并未重創(chuàng),但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斗能力。
顯然面對這種層次的對手,游刃有余。
王濤也被這強悍的交戰(zhàn)聲勢所吸引,抽空又擊倒一個對手,以余光觀戰(zhàn),暗暗贊道,
“小管家的無相混元功,已經(jīng)盡得老管家的真?zhèn)鳎夷昙o如此之小,就有這種火候,看來未來青出于藍不是妄言?!?p> 呂忠在孟家數(shù)十年,嘔心瀝血伺候三代主人,地位非一般奴仆可比,乃是連當今南安伯孟繼組都要鄭重相待的狠角色。
他靠的可不是溜須拍馬,而是超強的能力還有過人的武功。
這無相混元功,便是呂忠所修行的一門絕技,最高境界,可以修成先天絕頂,比不得赤旗令這等宗師級的神功,但也非常不凡了。
并且此功甚為奇特,修成的內(nèi)力也好,真氣也罷,無形無相,而又剛?cè)岵?,一旦修煉出精髓神韻,威力無窮。
呂忠就曾以這門無相混元功,在初入先天之境后,鏖戰(zhàn)一個先天七竅的高手,并以最終負傷的代價,將其擊殺。
須知,先天第一個境界就是九竅之境,一竅一重天,代表新的境界和戰(zhàn)力。
呂忠等于是跨越六個小境界斬殺對方,如此戰(zhàn)力,誠謂可怖。
呂樂自然是沒有呂忠這等戰(zhàn)力,武道境界的差距不提,對于這門神功的理解,也有相當火候的差距。
但不可否認,這樣的呂樂,武功已經(jīng)十分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還有著無垠廣闊的未來。
相比之下,鷹爪手高手,以及王濤這般人,眼下或許還能和呂樂過招抗衡,但隨著時間變遷,他們未來或許連站在呂樂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現(xiàn)實。
呂樂自是不知旁人眼中的自己已經(jīng)到了如此高度,此時正專心應付這鷹爪高手。
內(nèi)勁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奇招妙法也是層出不窮,比起純靠硬功硬打的鷹爪手,超出數(shù)個等級不止,只是三十招過后,已經(jīng)占盡上風。
當然,主要也是兩人貼身短打,作戰(zhàn)作風強硬,故而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分出強弱。
換成是那日的暗器高手,以輕功游走,以暗器襲擾,呂樂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將之拿下,只能等待時機。
可以說,戰(zhàn)斗和境界實力是并不劃分等號的。
鷹爪手高手此時已經(jīng)心生不詳,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在劫難逃,身邊的這些兄弟,怕也沒機會逃離了,絕望之下,直接使出同歸于盡的手段。
當呂樂的手掌朝他的額頭拍來的時候,不閃不避,反而咬著一口鋼牙,鼓足全身的勁道,凝聚在右爪之上,朝著呂樂的臉部抓去。
這一爪,直接拉出數(shù)道好似實質(zhì)的殘影,化作飛鷹朝著呂樂的臉一擁而上。
硬接這一招,就算呂樂僥幸不死,瞎眼毀容總是免不了的。
呂樂自然不會選擇和這人同歸于盡。
況且他根本毫無殺心,只是想要將這伙人擒下,逼問其是否拿走地靈珠。
若是將人殺死,他如何向少爺孟昭交代?
故而呂樂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臨時變招,收回掌法,和鷹爪手高手錯身而過。
這般臨陣變招十分考驗武者的個人能力。
但凡呂樂的做法有一點點的差池,頃刻間便會被這鷹爪撕成粉碎。
同時,呂樂在錯身而過的瞬間,反身從后手掏出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印在鷹爪手高手的背部。
啪的一聲脆響,直接將他拍飛出去。
落地后,鷹爪高手倒地不起,嘴角滲出血液,顯然受傷不淺,沒了再戰(zhàn)之力。
至于旁的孫府武者,也都陸陸續(xù)續(xù)被孟家的高手擊敗擒拿,無一逃走。
此戰(zhàn),可謂大獲全勝。
呂樂也沒有辜負孟昭的期望,在準備兩天時間,做出充足準備,將這伙人一網(wǎng)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