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介意,我就不把你當客人了,待會兒你自己將衣服放洗衣機,洗干凈再烘干吧?!?p> 武莼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柏珩沒有帶換洗衣服,但她家里確實沒有男人的衣物,那么尷尬的問題就來了,洗完澡,柏珩穿什么?讓他裹著浴巾,自洗自烘,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柏珩也從武莼佯裝輕松的話里,感受到一絲尷尬,但還是故作隨意地挑眉道,“放心,我就把這當自己家一樣?!?p> 武莼在E市核心地段的大平層是父親為她買的。她的父母在她1歲時離婚,這套房子是父親唯一送她的禮物。搬來E市時,譚啟學已去世,她的父親從未來過她家,這里也從未接待過男性訪客。
柏珩的到來,讓武莼有些不適應,更讓她不適應的是他口中的“家”,這個詞離武莼有些遙遠,這套房子于她而言,或許只算一個歇腳的驛站。
“那你自便,我先去休息了?!?p> 武莼明顯有些疲倦,回到自己房間,胡亂沖了個澡,換上真絲吊帶睡裙,關了燈,將自己陷進了軟軟的乳膠床墊,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老武,你睡了嗎?”不算急的叩門聲,配上男人溫柔的聲音,將武莼從夢里拉了出來。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光腳踩在木地板上,將臥室門打開。
微微睜開眼睛,看向門口廊燈下站著的男人,武莼瞌睡頓時醒了大半。
柔光下的精致五官,均勻有致的肌肉,很有看頭的人魚線,再往下看,便是浴巾蓋不住的大長腿。
劍眉星目、寬肩窄腰、緊臀長腿,眼前這個男人絕了!
武莼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盯著柏珩有些發(fā)愣。
而柏珩的情況也不比她好,在他眼前的武莼也與平時見到的“老武”截然不同。
披散的黑發(fā),消瘦的鎖骨,玲瓏有致的雪白身體被包裹在一件藕粉色的真絲吊帶裙里,微低的領口,勾勒著胸前的起伏……
柏珩清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層難耐的情緒,他雖然將自己的表情控制得毫無破綻,但開口那暗啞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那個……衣服……烘干之后打不開門……”
“哦……”武莼趕緊將目光從柏珩身上收回,邊往洗衣房走,邊疑惑問到,“怎么會呢?”
可能是一個人住太久,還未完全清醒的她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只穿了貼身睡裙,更沒有來得及考慮這對一個年輕成年男人是怎樣的視覺刺激!
柏珩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廊燈下泛著光澤的真絲裙,裹著女人挺翹的臀部,并隨著她的走動,不停變換褶皺的幅度……
他感覺周身的血液都隨著褶皺在蕩漾。
面對一直把他當做好朋友的“老武”,他,竟有了……
柏珩低頭看向腰下,臉瞬間紅透。
“老柏,你真是Q大機械工程專業(yè)畢業(yè)的嗎?你都沒有按解鎖,當然打不開?!贝丝涛漭灰驯е鴱暮娓蓹C里拿出來的衣服,來找還站在走廊里的柏珩。
雖然武莼已經(jīng)用他的白T恤包住了他內(nèi)褲,但他在接過衣服的時候,臉還是不爭氣的再次變得血紅。
柏珩試圖用無關緊要的解釋來掩飾窘迫,“你忘了,我大學還修了一個金融專業(yè)的學位,而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演員?!?p> “一個半夜連烘干機都打不開的演員?”
柏珩尷尬地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武莼像往常一樣損他,卻不見他回懟,這才發(fā)現(xiàn)他有些反常。
柏珩拿著衣服走進客房,但在他關門的那一刻,他還是回頭對著她低聲說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所以我才需要你?!?p> 武莼聽清了,心里卻沒有在意,光腳踩著木地板回房繼續(xù)睡覺。
柏珩走進陌生的房間,扯下浴巾,換上了剛剛從烘干機里拿出來的內(nèi)褲。
還未退卻熱度的布料,覆蓋住肌膚,包裹住了他不敢泄露的秘密。
夜里,他做了一個夢。
他在茫茫大雪里漫無目的地狂奔,腳下是結冰的湖面。
頃刻,冰面破碎,他掉進了徹骨寒冷的冰水里,人漸漸失去知覺,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本已凍麻木的手,觸碰到了雪白溫暖的柔軟。
他渴望更深地靠近,想要把茫茫天地間唯一的溫柔掌控在自己手中。
片刻間,如他所愿,手中的柔軟漸漸壓向他……
昨晚因為烘干機的折騰,武莼也睡得有些不踏實,總覺得光滑的天絲床單有些扎人,渾身上下都不舒爽,心里也莫名煩躁。
早上8點,武莼起了個大早,小區(qū)附近的商場都沒有開門,只能用冰箱里還剩的3個雞蛋,做了兩碗蒸蛋羹。
她穿上寬松的淡藍雪紡襯衣以及黑色闊腿褲,涂了隔離,將頭發(fā)隨意扎在腦后,吃完小碗的蛋羹,出門時,習慣性地將臺子上的門禁卡放入背著電腦的包里。
今天是常暇暇公司企宣部的李部長約她,請她幫忙協(xié)調(diào)準備一個宣傳材料。
剛剛進入常暇暇公司總部大門,李部長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武記者呀,不著急不著急,我在17樓的會議室等你,行政部劉部長馬上也過來?!?p> 上次出國采訪,常暇暇把表姐整丟的八卦早已傳遍集團。李部長自從知道了武莼與常暇暇的關系,便隔三差五和常暇暇的領導劉部長一起出面,請武莼幫忙把關修改新聞通稿以及起草一些重要宣傳材料。
等電梯的時候,常暇暇微信也來了。
“老李和老劉想請你幫忙寫的那個材料,千萬不要接,是個大坑。”
“???”
“柳總分管我們行政部、企宣部和投資部,對他們的品宣材料特別不滿意,所以他們才想到找你來救場。”
“不怕我得罪你領導,領導給你穿小鞋?”
“你妹天生大腳,能把小鞋撐破?!?p> “就當日行一善?”
電梯剛好來了,武莼走進去就看到了常暇暇的回復。
“不不不,你不知道柳總有多恐怖,他本來就是Q大學新聞的,后面又在哈佛商學院拿了學位,根本看不上我等凡人的材料,你要接手了這個活,可能會和我方結仇到永遠?!?p> “更何況,債多不壓身,你得罪老劉,他不爽我;你幫老劉,我不爽他,還是我爽更重要?!币呀?jīng)混成職場老油條的常暇暇早已進入常態(tài)化擺爛。
“好,明白。”
“今天中午有鴨血粉絲湯,你忙完,我們食堂見?!?p> “get!”
電梯行到14樓,進來一個男人,與武莼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