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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哩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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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哩鄉(xiāng) 齊宇齊達 4099 2021-06-28 00:19:59

  “啊!呀呀呀呀!”徐輞畫著臉譜,穿著戲服在臺上走動,大早上的,他正在學戲曲。過了好一會了,,滿頭大汗的才他準備脫了衣服卸妝回家。徐丫丫跑過來就給徐輞拍照,徐輞精通京劇和川劇,只是現(xiàn)在還在繼續(xù)學習京劇。川劇?徐輞從小就在學,變臉哪些不在話下!

  “我忘記帶卸妝了!”徐丫丫尷尬的笑著,沒有辦法,也只好回家去拿。

  徐輞艱難的看著發(fā)綠的老式玻璃窗,紗窗的破洞用紙巾堵住。還畫著臉譜的徐輞躺在床上不滿的嘀咕著,“換個出場方式不好嗎?非要在人家休息的時候來打擾我。”徐輞這個話似乎有點未卜先知。話剛說完緊接著電話就響了。

  “喂?干嘛!?”徐輞拿起手機,嚷嚷的想要掛電話。

  “傻子?你今天在干嘛?你忘記了你要和我去看電影?”手機里面?zhèn)鞒錾倥穆曇?。這話就像是一劑良藥,直接把還要回籠的徐輞從深淵中拉回來。徐輞著急的說:“的嘞,我在路上了,電影院見嗷!”沒等女生回話,他就一把關了電話了?!半m然說很很不禮貌,但是我也不是個禮貌的人!”他對著手機自言自語的說著,窗前的電腦桌上擺著化妝品和一個老舊的一坨玻璃電視?!靶煅狙灸隳莻€卸妝水咋這么慢?”他突然叫起來!“我說回你家去卸妝,兩三下的事情,你偏要讓我回來卸,這會引起誤會的!徐丫丫!人呢?!”徐輞在床上鬧騰著。

  “來了!來了!”外邊傳來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你大爺?shù)模 毙燧y從床上站起來,三兩下把腳擠進拖鞋,拖著拖鞋就向房間外走,大廳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四方四正的房間,給人感覺很空曠,窗戶旁邊是一個白落落的空調,空調旁邊是擺著雜物的老桌子。窗戶對面是老舊的神榜,神榜上面的墻滿是被熏黑的顏色,兩個房間一個關著一個放著雜物。徐輞房間旁邊是鎖著的鐵門,鐵門旁邊就是樓梯門。

  “大爺?shù)?!”徐輞捏著上面掛著鑰匙的老式圓把手木門。短暫的失神之后,他終于還是打開門了?!按鬆敗腊?!”話還沒說完,他一腳踩空,一路滾到樓梯轉彎處和正在上樓的徐丫丫相遇。

  “疼……我真搞不懂我爹把樓梯修那么高干嘛?”他看著樓梯,確實,階梯非常的高,而且黑壓壓的,不開燈的話亮光只有樓梯轉角處墻上的鏤空的磚透露的光。

  “?。」?!徐輞你沒穿褲子?!毙煅狙疽话颜谧∽约旱难劬?,從手指縫里看著徐輞,現(xiàn)在的徐輞下半身也就只穿了個底褲。確實,回到家里的時候熱的可怕,徐輞想著徐丫丫也就把東西給他就走,于是脫了很多。

  “??!?不準看!要看看你男朋友的去!”徐輞掙扎著想起來。

  “得嘞!我走咯!”丫丫轉過身,準備下樓。

  “等等!拉拉我,屁股疼?!毙燧y叫住丫丫,現(xiàn)在他屁股以下,一點勁都沒有,他可以充分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下半身癱瘓了,雖然說他從小到大就沒幾次下樓不摔的。

  “不要,你露著肉,我才不看!非禮勿視,非禮勿聞?!?p>  “得了吧,咱從很小一起長大,什么沒見過,就差互相檢查身體了?!毙燧y把落在一邊的拖鞋放在自己腳上,說:“趕緊的,扶我起來?!?p>  “不要!”丫丫還是不聽,只是坐在樓梯上。

  “我有事,趕緊的,趕快!給你說,你再不扶我的話我就可以站起來了?!?p>  “?。俊?p>  “好了,我自己站起來了。”徐輞突然跳起來,寬松的底褲不服氣的落在地上。

  “??!你流氓!”徐丫丫剛轉過頭,就看見只穿了上衣的徐輞。這次她是真的把自己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的。

  然而徐輞對自己底褲落下的事情完全沒有感覺。他說:“?。课夷橇髅チ?!我還穿著……”他埋頭看著自己的下身,“嘶!”他吸了下口水,說:“它是……怎么落下來的?”

  在黑壓壓的樓梯,女生羞紅著臉坐在樓梯邊上,男生光著屁股在研究自己的底褲怎么掉下去的,整體畫面引人深思。

  “先不管怎么落,你能先把褲子穿著么?”丫丫真的不敢去看那個萬惡的東西。

  “呃……好吧?!毙燧y提起底褲,穿上去感覺確實空空的,也不緊,沒什么感覺。徐輞若有所思的說:“難道是……”思考要付出實踐,他在建立了疑惑的同時,付出了實踐:蹦了兩下。

  丫丫轉過頭,同時問著:“怎么了?”轉過頭的同時,丫丫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場景就要在她眼前發(fā)生,她看著徐輞的底褲,突然落下。

  實驗結果,松的底褲果然不合適蹦跳。

  “啊啊啊啊!流氓!”

  “?。〉袅恕毙燧y感覺拉著自己的底褲……

  丫丫紅著臉,坐在徐輞房間的椅子上。

  徐輞把自己有約的事情完全忘記,只是想著自己的底褲滑落。“就這玩意,還四十八兩條?忒假了吧!”徐輞自言自語的說著,旁邊的衣服被溫熱的太陽曬著。

  “你可以先想想你對我耍流氓的事情?!毖狙灸笾约旱念~頭,說著。

  這時徐輞才轉過頭看著被他遺忘的女生。徐輞囂張的說:“???這是我家,我難道不能在我家裸奔?不會吧?而且!而且!你把化妝品放在我家干嘛?”

  “啊?難道說你在家裸奔正確的?”丫丫反問著徐輞,“再說了,難道說我不能在你家化妝?!?p>  徐輞直接站起來,說:“不可以!哪個女人家家跑到別人家里化妝?”隨后又坐下,自言自語的說:“確實也不對,在家里裸奔什么的感覺有點有傷風化,而且周圍都是認識的人……”

  徐丫丫臉一刷,說:“這不是重點好么,不管在哪裸奔都不對的。”徐輞撓著自己的后頸,看著自己已經(jīng)穿上褲子的下體,說:“不是,為什么你要把化妝品放在我家,你家不是有專門的化妝臺嗎?”

  “我放在我家要挨罵,再說了,放哪也不占你位置,你干嘛不高興?。俊毙煅狙久蛑?,雙手玩著手指摔跤。

  “也對噢!跑來跑去的挺麻煩的,干脆就放在要化妝的人的旁邊……等等?”徐輞說著說著就感覺哪里不對,伸手就去自己的臉?!斑@觸感?”他心里想著,不是睡足了之后那種油膩的手感,而是……很滑,很像?

  徐輞突然大叫一聲,左右看著才發(fā)現(xiàn)一個梳妝鏡扣在桌子上。他連滾帶爬地爬到床沿,拿起鏡子一看……

  這時徐輞才注意到自己的臉,根本沒有卸妝卸干凈,而且還是那副戲劇的模樣,還是有白凈的臉蛋,上翹的眼影……

  徐輞把鏡子一摔,怒不可遏的說:“徐丫丫!你干了啥?你不是幫我卸妝嗎?”一旁的徐丫丫終于忍不住的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說:“哈哈哈!你難道都沒有感覺出來!說真的啊,你真的有那種氣質,我還給你貼了假睫毛的,你都沒感覺出來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當時你從樓上滾下來的時候我多怕你睫毛掉下來?哈哈哈哈!”

  “我洗臉去了!”徐輞直挺挺的站起來,拽著沒穿穩(wěn)的拖鞋就走。邊走邊說:“我今天還和別人有約會,要不是約在下午,我真的要把你打翻。“

  然而……沒過多久,樓下又響起了徐輞的怒罵。

  “徐丫丫,你給我下來!你倒是給我那瓶好的卸妝水???我這個是油性的,洗不掉啊!你下來!趕緊的!”徐丫丫不高興的說:“是……”雖然說拿著卸妝水和洗面奶下來了,可是嘴巴里不停的嘀咕著:“明明很好看的。為什么要卸妝,明明那么好看的戲劇妝面……”

  樓下的裝潢活像活在了這個世紀初期,要不是一個潔白利落的雙開門冰箱,還真給人一種這樣的錯覺了。四周的墻壁落著灰白的膩子,露出藍白的水泥墻??繕翘蓍T的房間堆滿了谷物,房間對面也是如此,下陷的水泥地面如同長了凍瘡的孩子的手一樣龜裂,裂縫里長著尚且嫩綠的雜草,和肉眼可見的灰泥。冰箱旁邊就是通往廚房等地方的通道,詳細描寫在后會有。

  “來了,來了!”徐丫丫跨過換新的堂門,院子另一邊的洗衣臺上徐輞正埋著頭使勁搓著臉。嘴巴里念念有詞的叫著。

  “來了!”徐丫丫拿起洗面奶擠在手上,雙手搓了兩下就敷在徐輞臉上,不同方位的搓著。原先潔白的洗面奶逐漸變成紅色,變成黑色,最后變成了灰色。徐丫丫滿意的放開徐輞,說:“可以洗臉了。”

  隨著一整子稀稀唰唰,徐輞可算是睜開眼睛了,開口第一句:“卸完了?”徐丫丫不高興的挑了下眉頭,說:“差不多,我應該先用卸妝棉的,眼睛還差點點,眼線和眼影沒弄干凈?!毙燧y無語的瞪著徐丫丫,臉上的器官似乎都要擰在眉頭處了。“趕緊的,給我擦干凈。”最后還是擺了擺手,讓唯一可以卸妝的徐丫丫任意擺布。

  沒一會,閉著眼睛的徐輞就聽見了徐丫丫的聲音?!昂昧?,但是別睜開眼睛噢,我給你用清水洗一下?!币粫?,令人窒息的涼水和著一股毛巾質感的東西整個貼在了臉上。

  這次徐輞再照鏡子,除了被橡皮筋扎著的頭發(fā),其他都回歸了原樣。徐輞扯著背后的小揪揪被扎好的頭發(fā),嘴里發(fā)泄著被扯動頭發(fā)的痛覺。

  “話說你怎么早就起來了?”徐丫丫盯著在理頭發(fā)的徐輞,說:“才十一點點,平常你都在睡覺啊。哦!你今天練唱戲了的?!鳖^發(fā)長過耳朵的徐輞頭也沒回,只是說:“今天我要體驗在電影院接吻的感覺?!毙煅狙鞠訔壍目粗燧y,嘴巴里已經(jīng)做出了嫌棄的擬聲詞。

  上面說到冰箱旁邊的房間吧?這時正準備穿過。穿著低領的衣服,打開冰箱保鮮層拿出兩顆有點臟的土雞蛋,又空出一只手拿著用盒子裝著的小香腸,又從急凍的速凍盒里面拿出了尚有青色外殼的玉米。

  誰會把新鮮的甜玉米放在急凍層里面?。繐?jù)說這樣的玉米和新鮮的沒兩樣呢!

  徐輞穿過帶著鐵柵欄的房間,窗戶下邊是堆滿灰塵和破舊衣物的木板床。床的角落堆著四處散落的老鼠屎和黑霉的谷物。

  徐輞虛著眼睛,透過窗戶的鐵圍欄,是碧綠與泥黃的交錯。

  “就不該加這個窗戶,也該養(yǎng)只貓,到處都是老鼠。”

  廚房里面置著一座貼著瓷磚的灶,兩口。天然氣灶就擺在灶尾。老舊的碗柜用著和外邊窗戶一樣的綠色玻璃,上面用膠粘著方形的玻璃當作名存實亡的“把手”。

  隨著油花的濺開聲,洗碗池旁邊的電飯鍋冒著玉米味的煙。若不是這天然氣管子和煤氣灶敗壞了風景,那這個廚房真就透出一股世紀初的味道。頂梁掛著粘著黑油的蜘蛛網(wǎng),年久的房梁也為其漆黃加上了幾分油味。從墻與房頂?shù)目p隙里透出與平日里見的不一樣的日光,直勾勾的釘在紅黑相間的墻上。水泥只抹到了碗柜頂上,瓷磚只貼到了與灶并齊。所有的工序都像是做工的人突然消失一般戛然而止。灶口的正對是畜房,原本喂豬的地方放滿了農具,只有寥寥幾步的距離,卻給人感覺深不見底。蜘蛛網(wǎng)合著灰塵掛在低矮的房梁上,布滿了整個屋子。蜘蛛趴在整個地方的任意角落,對于蜘蛛來說,這正是寬闊到無邊無際的家。

  廁所就夾在兩個豬欄的中間。沒有燈,只留的天頂上兩塊布滿灰塵的玻璃板。下邊是個長條的廁所,比周圍黑上一圈的顏色讓這個廁所顯得深不見底,發(fā)出的味道就像是公共廁所里面的廁所一樣。

  水開打蛋,蛋邊上圍著一圈渾白的浪花,發(fā)白的蛋清包裹住了嫩黃的蛋黃。擺在碗里面,滴上兩滴醬油,盤子里面是發(fā)著誘人光彩的玉米,騰騰的冒著熱氣。小香腸被炸成了章魚形狀,卷起的“觸手”周圍尚有點發(fā)黑。

  看來廚藝還不怎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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