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結(jié)局
“城主,府外有人要見城主夫人?!备T外的侍衛(wèi)進來稟報。
江染之第一次聽到有人不是見自己而是要見自己夫人的,問:“認(rèn)識嗎?”
侍衛(wèi)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說,在江染之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開口:“是央國皇帝蘇成淵。”
他們都知道城主夫人是央國廢后,城主與央國皇帝可謂兩看兩相厭……
“不見,讓他滾?!?p> 不等南宮念開口,江染之直接黑下臉拉著她就想往回走。
南宮念拉住他,“誒,人家大老遠(yuǎn)過來的總該看看是什么事吧?!?p> 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蘇成淵,雖說他被蠱所控,但對自己的傷害已經(jīng)造成,這是磨滅不了的……
可后來解決雪族一事,漸漸有了曾經(jīng)的樣子,甚至處事更加成熟穩(wěn)重,她肯定不會回心轉(zhuǎn)意,可總要將以前之事徹底做個了斷的………不然,這將是她心里的一道坎,也對蘇成淵不公平…縱使在情蠱之下他也真正愛上寂婉,那也沒什么…畢竟,她也愛上了一個很愛很愛她的人。
“管他什么事,反正不是好事?!?p> “江染之…”她晃晃他的手,他不妥協(xié)。
她抵唇,“染之…”
江染之看過來,但好像也沒有什么動容。
她深吸口氣,“求你了……我又不會跟他走,你陪我一起去還不行嗎?”
“好?!?p> 江染之知道她臉皮薄,能求他一回都算是少見,他也不是說小心眼,也不怕蘇成淵還能挽回她的心,就是見不得那人將她打成那樣還有臉來找她。
對待衛(wèi)說,“讓他進來,領(lǐng)他去西亭。”
江染之足夠尊重他們,并沒有進去,而是等在外面。
蘇成淵被領(lǐng)著到了西亭,進入亭中,一抬眼便見南宮念坐在石凳上等著他。
近半年沒見突然一見面卻不知該說什么,甚至都不知該怎么稱呼她……
“…你的傷………”
南宮念面色倒是平淡,“都養(yǎng)好了,你也不用自責(zé),又不全怪你。”
這話說得巧妙,不全怪,那就是還有些埋怨了……
“蘇成淵你……”她猛然起身,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之人…跪在她面前。
別說南宮念,就連在不遠(yuǎn)處看著的江染之都有些錯愕……
再如何,也是一國皇帝,受得是全民跪拜…而現(xiàn)在,像是做錯了事在乞求原諒……
“我曾親口說過,若負(fù)了你,便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諒為止……我承諾過你太多太多次,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次呢……”
回憶著他曾經(jīng)對南宮念說過的話,不禁有些自嘲,“君無戲言……呵,我說過的話,承過的諾,哪一個不成了戲言……你我之間,似乎只剩下這一個承諾了…再不履行,恐怕自己就真成了一個毫無信用之人了吧?!?p> 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說著最卑微的話……
“都過去了……你我之間已無關(guān)系,何必再談以往?!?p> 蘇成淵卻是苦笑一聲,“可是,南宮念,我蘇成淵欠你一條命,一次我登基之前,遭到其他皇子的追殺,是你救了我……后來從你皇兄口中得知,那一次為了救我,丟了半條命……第二次,在牢中,我又要了你半條命……南宮念,我始終都欠你?!?p> “誰告訴你的,救你的不是寂婉嗎……”
有的事,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認(rèn)了。
“她臨死前親口說的……她說你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再怎么傷害你,都沒想過置她于死地?!?p> “………”
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雪族的事,而雪寂婉在族中的經(jīng)歷,他們族中之人也透露過……怎么說呢,也是個可憐之人吧。
“若真不想欠我,那你能不能做到永遠(yuǎn)不與黎國交惡?”
“能?!?p> 南宮念笑了,有些事總要過去的,不能釋懷只會讓自己多些痛苦罷了。
“別跪著了,起來吧…我原諒你了。”
見他愣住,無奈,只能親手將人從地上扶起來……還能怪什么,都有各自的苦衷吧,要怪就怪,當(dāng)初太過年少,又把諾言看的太重了。
“他……對你好嗎?”
蘇成淵其實不問也知道江染之對她真的很好,而且很信任她,彼此信任才能相愛一生……
南宮念向亭外看了一眼,滿眼都是愛意,“特別好?!?p> “嗯。”那便好。
“蘇成淵?!?p> “嗯?怎么了?”
“……你得承認(rèn),你心里有她?!蹦夏钫f得篤定。
蘇成淵垂下眼,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何以見得?”
南宮念輕笑,語氣帶著些淺淺的自豪,“藍(lán)城消息靈通嘛,雪族族長帶著幾位族內(nèi)長老向你討要雪女的尸體,你不是沒給嗎?”
“你就沒想過我留著她的尸體是為了報復(fù)嗎?”
一個‘留’字,終究還是透露了他的內(nèi)心,若真是報復(fù),早就把尸體挫骨揚灰了……
南宮念看著他的眼睛,似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你難道忘了當(dāng)時你說了什么嗎?”
“………”他當(dāng)時說……她好不容易逃離了雪族,朕怎么可能再讓她回去,生前受盡屈辱,死后還不得安息嗎?相較于雪族,朕覺得,她更愿意待在這里……所以,請回吧。
想到什么,氣笑了,“呵,可以啊……看來我回去又有事做了,藍(lán)城的眼線都插到了皇宮了,且離我還不遠(yuǎn)呢。”
“……”看來,她得提醒江染之收斂些,她一不小心給暴露了……
江染之見兩人終于出來了,把南宮念拉到自己身邊,面無表情地對這位不速之客開口,“談完了?那就趕緊走吧,恕不遠(yuǎn)送。”
蘇成淵突然勾唇一笑,來回看了看這城主府西亭,“我覺得藍(lán)城風(fēng)景甚好,打算留下來游玩幾天?!?p> “不好意思啊,藍(lán)城人滿為患,容不下您這萬金之軀?!?p> 江染之就差把“滾”寫臉上了。
然而蘇成淵就跟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似的,“城主夫人同意了。”
“我是城主…”我說了算。江染之突然頓住,一聲‘城主大人’也表明了蘇成淵的態(tài)度。
他立馬浮出笑意,看似十分友好地拍拍蘇成淵的肩,“沒問題,想待多久待多久,城主府的房間你隨便住,住到新皇登基我都沒意見?!?p> “………”
這可真是太友好了,他在這兒游玩幾天,他皇位就沒了。
南宮念都無語了,“江染之?!?p>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p> 這才終于有了一絲友善,對蘇成淵說,“走的時候給你一個藍(lán)城的香囊,留好了,隨時能進入藍(lán)城在里面居住。”
香囊里是藍(lán)城獨有的藍(lán)心香,外面想仿制都不可能,而且藍(lán)心香一年便沒了香氣,也就無用了,所以想在藍(lán)城長期居住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城主特意送的令牌。
顯然,蘇成淵沒那個待遇。
“剛好,我和阿念成親之時,這個還有效,記得來啊,到時候定奉為座上賓?!迸R了兒,還不忘扎一下心。
南宮念簡直沒眼看了,指望江染之對蘇成淵友好,那是不可能的了。
“一定來,我聽聞……”
蘇成淵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城主之前還做過殺手,甚至天下第一,那……何時領(lǐng)教一下?”
沒了情蠱,他的身體漸漸恢復(fù),身手也比以前精進不少。
“……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
江染之也沒問他從哪得來的消息,只是嗤笑一聲,語氣極為高傲不屑,“天下第一不敢當(dāng),但也足以讓你甘拜下風(fēng)?!?p> “是嘛,別成親之后,天天沉迷美色,武功盡數(shù)荒廢?!?p> 江染之反而樂了,把南宮念勾到懷里,連笑都帶著一絲邪氣,“沉迷美色那是肯定的,至于武功……自然不像你,寵個女人把身體都養(yǎng)殘了。”
“……”行吧,他爭論不過。
南宮念實在丟不起這個人,紅著臉扯著他走了,不忘跟蘇成淵說,“以后找個好姑娘吧,不然,諾大的皇宮該多冷清……藍(lán)城很好,有空便來放松一下吧?!?p> “……好?!?p> 蘇成淵看著前面離他越來越遠(yuǎn)的一對壁人,嘆口氣,希望吧。
前面兩人的吵鬧聲還能穿進他的耳里……
“你怎么向著他不向著我,還對他說話那么溫柔?!”
“人家是客人?!?p> “客隨主便啊?!?p> “作為城主的你是不是該大度些,懂得待客之禮?!?p> “他算哪門子客人!”
“………”
“阿念?別不理我啊?!?p> “我錯了夫人!”
“閉嘴啊,別喊?!?p> “夫人,夫人…”
…………
蘇成淵收回眼,離開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