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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漸漸獨(dú)行

第三十四章 狐熙節(jié)·中

自在漸漸獨(dú)行 阿浪不回頭 1009 2022-01-28 17:25:19

  眉目若畫的公子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風(fēng)拂起了他淡藍(lán)色的衣裳。

  有些冷,他用寬袖蓋住了它毛絨絨的身子。

  “汪汪汪”

  “不謝”

  白玄知曉,阿狗或許是已經(jīng)看出他的身份了。更或許是從一開始的時候。

  “阿狗,我就不陪你回去找藍(lán)誠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請要去做。以后……我再來找你們玩,好不好?”

  阿狗在里邊亂動,興許,是一直在晃頭吧。

  “不行?那我去陪你們?!?p>  白玄覺得這只狗狗脾氣很壞,得寵著。

  當(dāng)他說完這話后,他能感受到那家伙在使勁地點(diǎn)頭。

  他揉揉它的腦袋,笑了。

  如沐春風(fēng)。

  “阿狗,藍(lán)誠那家伙有沒有給你買好吃的?”

  “汪汪”

  兩個字,應(yīng)該是肯定。

  “給我買好吃的咯嗎?”

  “汪汪”

  熱熱鬧鬧的夜有嬉笑歡樂,但隱隱中,實則暗藏殺機(jī)。

  一所兩層樓的兵器庫里。潛藏著一個暗間,間里圍坐著人。

  “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錢呢?”

  “辦好了來!”黑暗中那人的眼里閃著陰冷的光。

  “都消消氣兒。哥們,做大事的人吶……”

  “你TM給老子閉嘴,別他媽以為老子不曉得,你……”

  那刀疤臉話還沒說完,被噴了一滾煙。

  他欲再罵。

  “把這小兄弟給我拉著一下?!?p>  “別著急嘛,再給爺爺辦件事,事兒成了,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不成……”

  煙霧太濃,全然遮住了那張臉,后半句話,他沒說出來。

  被拉住的那人臉上的刀疤在黑暗中時隱時現(xiàn)。

  一直亮著的,是那燒得通紅的煙頭。

  良久,壓抑著的平靜。

  “明……明白了?!?p>  刀疤臉感受到背被沉重地一拍,沉了。

  抽煙的人丟下了那根快燃及手指的煙,拋到地上,火苗在地上折騰了幾下,被一雙很硬的鞋碾了幾下,徹底熄了。

  “東郊民巷,糖葫蘆,戌時出生?!?p>  刀疤臉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出去。

  “還剩一個了。”

  這聲音是從后背傳來的。本是冷血的他后背竟生出涼意。

  他僵直地前進(jìn),推開了那扇門。

  門外很亮,是冰冷的兵器發(fā)出的光,很冷,不過,他早已習(xí)慣。

  小朋友或許會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這。

  但他知道,那敗絮,他惹不起。從前是,以后也會是。

  ☆

  東郊民巷,糖葫蘆鋪。

  賣葫蘆的爺爺還在那。靜靜地佇立著,似乎又是在等待著。

  藍(lán)誠也在那。雙手環(huán)抱,細(xì)細(xì)觀察著人流。

  只是,再等等,糖葫蘆會不會就要化了。

  要不,就吃吃吧。

  就一口。

  他舔了舔,那根是自己的,沒關(guān)系的。只要忍著就好,不把他倆的給舔了。

  眨眼,咦,沒啦?果然,一下就沒啦。

  空空的棍子,有點(diǎn)可愛。

  要不要,再來一口呢?

  “汪汪汪——-”

  狗叫。藍(lán)誠慌了。但更多的是高興。因為,阿狗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這時,懷中的狐貍也動了動,睜開了那雙沉睡了很久的眼睛。

  睜眼時,依舊清澈,明亮,平靜。

  “哇撒,老祖宗,你可總算是醒了?!彼{(lán)誠驚喜地看著懷中的小狐貍睜開了他的眼睛。

  “來,給你買的糖葫蘆,快嘗嘗,保證好吃?!?p>  他邊說著邊仔仔細(xì)細(xì)地剝開糖葫蘆外邊的紙,里邊晶瑩剔透,誘人無數(shù)的內(nèi)核赫然呈現(xiàn)在了狐貍的眼前。

  白玄咬了一口,很脆,甜中略帶了些酸,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藍(lán)誠拿過那根被狐貍咬過一口的糖葫蘆,又蹲下來送到了阿狗的嘴旁,“阿狗,你也來點(diǎn),可好吃哩?!?p>  白玄看著剩下的那兩大根糖葫蘆,如果沒猜錯,一根應(yīng)該是他的,另一根是阿狗的。

  但現(xiàn)在他倆同吃一根了,一定是藍(lán)誠那家伙貪吃,想多給自己留一根,哼,人類,果然是自私咯。

  “公子,再給你們一根糖葫蘆,可好?”

  老爺爺目露柔光地看著狐貍,仿佛知道它想要吃。

  狐貍開心地笑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用了,老爺爺。”藍(lán)誠笑得有些木訥起來。

  狐貍嘟起了它的小嘴,睜大他的眼睛,面露萌意地看向老爺爺,這個爺爺他認(rèn)識,就在上次和發(fā)財那小姑娘一起去買糖葫蘆的時候。

  這次也是東郊,果然,有緣又有聚吶。

  忽然,狐貍看見老爺爺身后有一個木房子,房屋有些朽了,門戶前掛著兩個小燈籠,燈籠里發(fā)著火紅的光,但這光是黯淡的。不若房屋內(nèi)的燭光來得明亮。

  不知怎么,他突然對燃著燭光的木屋產(chǎn)生了興趣。

  但他不方便化作人形前去詢問,他便努力把自己從白玄身上掙脫下來,快步跑到那木屋旁,一陣風(fēng)忽然從旁邊吹過,涼颼颼的,房屋內(nèi)的燭光搖曳了幾下,沒熄。

  藍(lán)誠注意到白玄有些不對勁,那家伙一般不會對什么東西執(zhí)著的,可它現(xiàn)在一直盯著那間廂房。

  有問題。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點(diǎn)頭向狐貍示意。

  白玄嗖地一下竄了進(jìn)去,藍(lán)誠和阿狗也同時跑進(jìn)去,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昭然若揭。

  老爺爺坐在門檻前,對于他們進(jìn)去這件事不為所動。

  “糟糕,人呢。”

  有燈,應(yīng)該有人的,四周卻是,空的一片。除了床上,有人躺過的痕跡。

  剎那間,一道黑影攜一襁褓中的嬰兒,從那扇開著的窗一穿而過。

  “追?!?p>  那道影子很快,疾如風(fēng),風(fēng)過之處,一股熏人的酒氣撲面而來。

  差距越拉越大,他在往南郊跑。

  南郊荒野。必然臨近燈火闌珊處,到時候,當(dāng)黑影隱沒于夜色中,就難了。

  要不要暴露,身份呢。

  白玄向阿狗點(diǎn)點(diǎn)頭,他要利用自身的絕對力量,將其抓獲。

  這次,不能游戲了。

  “嗖嗖嗖——”

  羅盤動了。

  他用意念看見,一團(tuán)白光籠罩于羅盤之上,指針搖晃不定,最后指向了一個方向——南郊。

  難道是,南郊杜陵?

  站在最高的地方,能看到一切。

  對,就是天空。

  他化作一束白光,直指天際,就在即將破空而出之時。

  被攔截了。是禁制。

  禁制在被觸碰到的那一剎那瞬間顯現(xiàn)出金黃耀眼的白光,將整個狐熙鎮(zhèn)全然包圍。

  鎮(zhèn)里的人們頓時,全散了。

  華燈恒照,卻是一片死寂。

  一家酒館的姑娘打了個哈欠,卻因見著這般耀眼的光芒,目光熾熱。

  看來,又要打架了?

  “阿娘,我去去就來。”

  即將抵達(dá)天穹的的那束純潔的白光,停頓了。

  狐貍想,若突破這禁制,靈力一時無法恢復(fù),若真要去追趕那人,恐怕是兇多吉少。

  可這禁制不除,鎮(zhèn)上所有人,都被控制在這了。

  罷了,除。

  原本極細(xì)的一束白光,瞬間膨脹,無數(shù)華燈結(jié)彩在這束光芒下頓時黯淡。

  白光越來越大,那堅固的金黃色堡壘禁制逐漸出現(xiàn)細(xì)小的裂縫,最終爆裂開來。

  無數(shù)金色隨便涌向蒼穹,可那些金黃色的隨便逐漸腐蝕,內(nèi)里涌出黑煙,將整個天空籠罩。

  一股黑煙向狐貍背后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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