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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權(quán)謀

第二章 命案

為帝權(quán)謀 初春的雨季 4151 2021-06-10 17:47:47

  南宮府地理位置優(yōu)越,位于皇城之南最為繁華的朱雀大街,北接玄武大街,往南可直通朱雀門,兩側(cè)便是東,西二市。

  南宮府今天中門大開,緩緩駛來的馬車引起全府上下的忙碌,坐在馬夫旁邊的丫鬟連忙拿下馬登,輕輕掀開車簾。

  只見一位削肩細(xì)腰,顧盼神飛的姑娘優(yōu)雅地走下馬車。

  女子大約十四五歲,身穿月白色齊腰襦裙,腰間還掛著兩個香包,面貌更是驚為天人,鼻梁微挺,桃花眼,細(xì)眉,絳唇映日,氣質(zhì)清冷淡然,肌膚嬌嫩。雖然容貌勝過世間任何女子,但也透露著些許稚嫩,不過胸脯處卻比成年女子還要豐潤,令人陶醉。

  女子一雙深邃的眼眸里還略帶些淚水,大概是剛剛?cè)ゼ腊萘嗽娓?,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的緣故,讓人看了心痛。

  過了半晌,南宮父子快步從府內(nèi)走出。爺爺南宮極一瞧見孫女眼角紅潤,心疼頓時涌上心頭,連忙上前安慰道:“快讓爺爺看看,咱們的小夢兒這是怎么了,好了,好了,別傷心了?!蹦蠈m極用長滿皺紋的手輕輕地擦去孫女眼角泛起的淚花。

  “好了,趕緊進(jìn)來吧,別受了風(fēng)寒。”父親南宮祁就顯得有些冷漠,不過從言語間還是可以看出他對女兒的關(guān)心。

  另一邊的宇文憂幾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兇險的刺殺。

  就在剛剛,他們遇到了一伙蒙面殺手追殺一名中年男子,宇文憂幾人原本就會些武功,但他們只打跑了蒙面人,人沒有救下,不過在中年人臨死前交給了宇文憂幾人一封密信。

  “這是一封彈劾信,彈劾涼州刺史葉展天勾結(jié)蒼穹山神教,企圖造反一事?!睏罟鈫⒛眯艗吡艘谎酆?,臉色瞬間大變,就要離開,“我必須趕緊把此事轉(zhuǎn)告給陛下,晚了就來不及了?!?p>  一旁的宇文憂不知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仔細(xì)看著死去那人的刀疤,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王景之率先看見,也蹲下觀察著傷口,“這傷口有什么問題嗎?”

  王景之說話的時候,楊光啟的目光也注意了過來。宇文憂突然看向王景之手中從蒙面人那里搶來的武器,仿佛恍然大悟般的緩緩站起,楊光啟連忙走進(jìn),問道:“你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剛才那些人并不是被我們打跑的,而是他們完成刺殺以后,自行撤退的,因為他們的實力遠(yuǎn)在我們之上。單從刀口來看,整齊工整,一看就是經(jīng)常殺人才能做出這般,而最為重要的疑點在那把刀上?!庇钗膽n接著望向王景之手里握著的長刀,楊光啟也隨即望去,“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一把被改動過后的橫刀。”

  “橫刀!”楊光啟二人皆尤為震驚,但楊光啟迅速反應(yīng)過來,“會不會是涼州的守軍,葉展天派來追殺他的?!?p>  宇文憂臉上掠過一抹微笑,再次蹲在死者旁邊,從死者的衣襟處竟掏出了一個小令牌,隨手將它扔給了楊光啟,淡淡道:“你覺得葉展天會不遠(yuǎn)千里派人到京城刺殺一個兵部官員嗎?”

  接過令牌一看的楊光啟又是一驚,連忙道:“他并不是從涼州來皇城告密的,他竟是兵部的官員,那么那些蒙面人也有可能不是從涼州來的軍士,而是……”

  對此楊光啟不敢細(xì)想,如若此事牽扯兵部的話,那么也一定事關(guān)朝堂,這件事并不是涼州刺史一人想要造反那么簡單。

  宇文憂拿手絹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后,說道:“不管此事背后如何,總不是我們這些世家子弟所能插手的,令牌還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光啟一聽,竟將令牌塞入衣襟,斜眼看了下宇文憂,沒有說些什么,而是將王景之手中的橫刀奪來,淡淡道:“你們不是朝中官員,怕惹火上身我無可厚非,但我身為太子伴讀,陛下的千牛備身,我絕不會允許威脅到王朝穩(wěn)定,威脅到陛下安危的事情發(fā)生。”

  宇文憂緩緩走向滿臉怒氣的楊光啟,皺眉道:“光啟,你變了。”

  宇文憂在丟下這句話后便與王景之離開了,只剩下站在原地不動的楊光啟。

  傍晚,宇文府。

  在膳廳里,每個人早已按規(guī)定的位置坐好,宇文凌夫婦自然是坐在上座,兩側(cè)坐著宇文凌的子女們,共十一個座位。

  宇文凌的子女,不多不少,加上宇文憂正好八個,七個男孩一個女孩,也正好應(yīng)了那句諺語: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老大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不僅是宇文府的管家也是府中的賬房先生。

  老二自幼體弱,雙腿殘疾,整日悶在屋里,已有十年未曾出府半步。

  老三打小習(xí)武,身體強壯,十三歲時被宇文凌攆去了邊境軍營。

  老四則天性狠毒,心眼小,與家里的幾位兄弟不怎么親近。

  老五天賦異稟,博學(xué)睿智,常被人稱有乘龍之才,現(xiàn)入南汾麋鹿書院學(xué)習(xí)。

  老六便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宇文小六公子宇文憂,老七是最聽他話的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宇文政,八姑娘年齡尚小,正是牙牙學(xué)語之際。

  一臉低沉的宇文憂悠閑地走進(jìn)廳堂,當(dāng)他抬頭時,眾人皆看著他,這時宇文憂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宇文家規(guī)第十條:吃飯時晚于長輩到場,可以理解為沒教養(yǎng),當(dāng)罰。

  “站的跟一尊大佛樣,趕緊給我坐下吃飯!”

  宇文憂被嚇得連忙尋一處坐下,低下頭就是扒拉著眼前的米飯,不敢言語。

  不止是他,一家人也只是低頭吃飯,沉默不語,唯有宇文凌端起飯碗,發(fā)出吧唧嘴的聲響。

  “對了,今天我與你母親商議,你也早到了進(jìn)書院的年齡,明天你就隨你弟弟一起去書院吧!”宇文凌緩緩放下飯碗,拿起嘴邊的一粒米往嘴里填。

  眾人也連忙停止了吃飯,正襟危坐地看向宇文憂。

  宇文憂此時臉色陰沉,不敢言語。

  宇文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訓(xùn)斥道:“別那副表情,待公主及笄后你便是大乾的駙馬爺,如若你還是這般德性,豈不是丟了我們宇文家的臉面,所以你就給我去書院好好磨練磨練你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秉性。”

  宇文凌語音落后,端起飯碗再次吃飯,眾人也紛紛低下頭,動起碗筷,唯獨宇文憂一動不動呆坐在那。

  宇文凌一邊吃飯,一邊嘀咕道:“真不知這幾年你在南汾學(xué)了些什么?一點儒雅之氣沒有,反而帶回了一堆惡習(xí)?!?p>  這顯然是宇文凌對宇文憂回來的這半個月里整日吃喝玩樂,逛青樓表現(xiàn)出的不滿,但這只是表面。

  雖然分別八載,但宇文凌心里清楚自己兒子的性子,再加之這幾年從南汾寄來的信件可知,自己兒子早已文武雙全,不僅自創(chuàng)劍法,而且兵書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宇文憂表現(xiàn)的種種紈绔,無疑是想通過身上的惡名來反抗這門親事。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貴族豪門,他們都在乎一樣?xùn)|西——面子。

  更不用說皇族,斷然不會讓皇室公主與一個滿身狼藉,臭名昭著的紈绔成親的。但宇文凌心里清楚,這門婚事遠(yuǎn)沒有宇文憂想的怎么簡單,想要通過這種手段悔婚,是天真的,也是可笑的。

  晚飯后,宇文憂還在思念那位上午時遇到的女子,雖然只有匆匆一眼,但好像早已相熟一般。

  這時,一位大概二十來歲俊美郎君走了過來,還在思春的宇文憂連忙拱手道:“兄長。”

  這位身高七尺,俊美的臉龐上透露著一絲滄桑的年輕人就是宇文府的大郎君,宇文憂的長兄——宇文措。

  只見宇文措從袖子里拿出了一袋銅錢,將它遞給宇文憂,體貼道:“父親讓你去書院不要怨父親,我們幾個都知道,父親最為疼愛你了,讓你去肯定也是為了你好。這些錢你拿著,別亂花,拿去買點想吃的和衣物,上學(xué)時用的上?!?p>  “謝謝大哥。”宇文憂將錢小心的收了起來,宇文措又隨口說了一句,“別去東市買,今日午時東市那里死了個人,不安全?!?p>  宇文措走后,宇文憂低著頭在原地嘀咕道:“死人……郊外那人大約也是午時被人刺殺的,僅僅一天,皇城內(nèi)就有兩人在幾乎同一時間喪命,難道是巧合,還是有人精心謀劃?!?p>  心生疑惑的宇文憂緩緩走入房間,在途中遇到了一個丫鬟,便詢問道:“你知道今日東市死了人嗎?”

  丫鬟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不知所措,一看又是少爺,更加不淡定,她顫抖著身子,微微點頭。

  “死的是何人?”宇文憂接著詢問,顯得非常急促。

  丫鬟顫顫巍巍的回答:“好像是兵部的人。”

  得到答案的宇文憂便放丫鬟離開了。這可令丫鬟大失所望,本以為是被少爺看上了,連進(jìn)行魚水之歡的準(zhǔn)備都做好了,怎料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美夢瞬間落空。

  宇文憂完全沒有注意到丫鬟的失落,而是站在原地托起下巴思考道:“又是兵部,看來京城里將要發(fā)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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