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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權(quán)謀

第一章 初見

為帝權(quán)謀 初春的雨季 4741 2021-06-10 09:00:43

  穿梭在歷史長河中,我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渺小如塵埃,我們雖然在滿天星河中留下過足跡,卻也難逃歲月的流逝。

  一個國家代表著一個文明,然而構(gòu)建國家,形成文明的往往是我們?nèi)祟悺H祟愲m然渺小與脆弱,但他們卻是最了不起的生物。

  高山穿過云層,直沖云霄,山腰之間建有一涼亭,幾只雄鷹在附近盤旋。

  亭內(nèi)盤坐兩人,一老一少,老人身穿一襲白衣,留著長長的白須,似降落人間的仙人。少年長得俊美,眉清目秀,鼻梁挺拔,唇若涂脂,還有那一雙瑞鳳眼,迷人魂魄。

  二人中間放有香案,身旁則擺滿了珍貴的歷史古籍。

  老者看向亭外飛來的云鶴,云鶴緩緩落在香案上,老者又看向云鶴叼著的信函,接著沉聲精氣道:“該來的總會來,無憂,你還知道你為何而來嗎?”

  也同樣盯著信函的少年回道:“當(dāng)然知道,那一年我被邪教所傷,記憶因此受損,父親便把我送到老師這里修養(yǎng)?!?p>  “自那以后,已過八年有余,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你僅有十歲,天真爛漫,神智未開,如今倒是明了許多?!崩险咻p捋胡須,說話間微微點頭,似在肯定這些年少年的成長。

  “多虧老師教導(dǎo)有方。”少年連忙拱手拜道。

  “萬物輪回,有始有終。蒼穹山邪教打著所謂‘天下為公’的旗號,無惡不作,甚至企圖對抗發(fā)展百年的帝制,無異于是以卵擊石?!?p>  少年沉思半晌后,突然作答:“老師是覺得他們是在逆歷史之潮流,企圖重新恢復(fù)家天下為公天下。”

  老者停止了對答,將云鶴叼著的信函打開,掃過一眼后,放于案上,別有深意地道:“這是老師為你上的最后一課,問題的答案就在這歷史長河中,需要你自己去找尋。”

  少年摸了一下后腦勺,然后拿起案上的信函,冷冷一笑:“拖了一年有余,恐怕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你的劫數(shù)是躲不掉的,與公主聯(lián)姻也是這上天的注定?!崩险咭浑p空靈的眸子在少年的身上來回打量。

  少年不以為意地站起身子,對著老者來了一個深情的長揖。

  “如今的安京城內(nèi)危機四伏,恐怕你此次回京,必將遇到大變故,記住,一切隨緣法,切勿多生枝節(jié)。”轉(zhuǎn)身要走的少年聽見了老者的囑咐。

  “是……”少年輕聲回復(fù),不過他又淡淡道,“不過,老師,徒兒從不相信什么上天注定,我的命運這片蒼穹還沒資格做主?!?p>  老者望著少年漸漸消失的背影,臉上也漸漸露出不舍與擔(dān)憂,隨后他抬頭望向蒼穹,淡淡道:“無憂啊,為師只能保你一時平安,往后的路,是好是壞,都要靠你自己走了。”

  暮春之際,清晨的安京郊外,不遠(yuǎn)處有一樹林,林間的一排排櫸樹似侍衛(wèi)般矗立挺拔。

  站在樹下仰望蒼穹,只見天空被綠葉遮掩得密密實實,那綠葉上的一滴滴露水倒成了天空僅有的裝扮。不要怕,再行走個兩三步,行至樹葉較為稀疏的樹下,便可清晰的瞧見有一片天空紅的似火般絢麗,那是日出之景象啊!

  在灑滿霞光的林間小路盡頭,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溪邊坐著三位翩翩公子的身影。

  是回京已有半月有余的宇文小六公子宇文憂和兩位長得比宇文憂還要清秀的少年。

  先是他身旁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一身墨色長袍打扮,腰系玉帶,右手持一把象牙折扇,左手還拿著一本書籍,似認(rèn)真看書,卻時常望向溪水,清澈的溪水將他那英俊的臉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這少年名叫楊光啟,祖父是大乾十大公爵大臣,母親的身份更為尊貴,她是已故皇帝李彷唯一在世的妹妹,因此楊光啟的父親便有了“大乾第一駙馬”的美稱,但還有一些心生嫉妒的,在背后議論他是“大乾第一軟飯王”。其實也并無道理,自從這位平庸無奇的駙馬爺娶了長公主后便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左仆射。

  “無憂,無憂……那老頭取得名字還是那般俗不可耐?!睏罟鈫⒆旖悄ㄟ^一絲輕笑,聽到坐在溪邊的另一人開口后,頓時變了臉色。

  “無憂表哥,我們明天去找哪個姑娘玩?”

  說話的是一身穿天青色袍衫的少年,他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起,發(fā)絲掠過他那英俊的臉龐,他微微抬起下巴,腮骨略顯突出,挺拔的鼻梁之上,是一對杏子形狀的眼睛,眼眸中似星河般璀璨,頗有點風(fēng)流少年的佻達(dá)。

  他是王景之,大乾十大公爵大臣王追的小孫子,宇文憂的表弟,為人天真,豪爽。

  自打宇文憂回京之后,他便整日跟在宇文憂后面混跡京城,花街柳巷無處不往。

  變臉的楊光啟拿起扇子猛地敲打他的額頭,怒道:“整日腦子就想著那點破事,能不能想點別的?!?p>  “就跟你沒去過怡紅院似的,那怡紅院的杏兒姑娘可是天天盼著她的楊哥哥來,天天跟我說:哎呀!為什么楊哥哥還不來看奴家呀,是不是忘了奴家,奴家可是想他想的心直癢癢吶!”王景之沖著楊光啟做著異常羞恥的動作,自從王景之知曉這位一向清高,在皇城極負(fù)盛名的楊大公子竟也是個放蕩不羈之人后,便整日在楊光啟面前刺激他,特別是喜愛提到他的夢中情人怡紅院的頭牌杏兒。

  惱羞成怒的楊光啟為了維護(hù)他那溫文爾雅的形象,選擇了冷靜,但他那被氣的通紅的臉龐卻又惹得王景之一頓大笑。

  反觀宇文憂卻是格外憂愁,對二人的打打鬧鬧沒有絲毫興致,二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是一個不希望別人掌控自己命運的人。

  穩(wěn)定情緒后的楊光啟,輕拍一下宇文憂的肩膀,勸慰道:“其實這安陽公主我倒是見過幾面,打小深受陛下寵愛,長相也算的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彪S后他挑著眉看向滿臉傻笑的王景之道:“對吧!傻子?!?p>  王景之接到了暗示,猶豫地點頭附議,這個僵硬的點頭顯得有些許滑稽。

  宇文憂也被王景之的傻里傻氣逗到了,嘴角終于泛起了一抹微笑。

  “你不也見過嗎?就是那個小時候天天喜歡跟在我們后面,愛哭鬧的小女孩,你還說長大后要娶人家呢。”楊光啟也順勢提起宇文憂與安陽公主小時的情意,企圖說服他,這也是皇帝交給他的任務(wù)。

  對此宇文憂倒是一點也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在皇宮內(nèi)確實曾有過一段模糊的記憶,對此宇文憂知道了與公主相識肯定是在自己十歲之前。

  昌興七年(北乾現(xiàn)任皇帝李光韻的年號)南楚皇帝鄧熙銘趁乾國內(nèi)亂之時,大舉揮師北上,兵臨安京城下,造成城中一片混亂。一些邪教教徒也趁機在城中作亂,趁亂闖入宇文府內(nèi),并與府中的侍衛(wèi)進(jìn)行了激戰(zhàn)。年幼的宇文憂不幸被教徒砍傷了后背,傷勢嚴(yán)重,昏迷了七天七夜,高燒不退,直到第八天才略有起色。

  事后,宇文凌便將其送到正在南汾隱居的舅舅那里靜養(yǎng),順便教他一些四書五經(jīng),也是經(jīng)此事后,宇文憂便對十歲之前的事知之甚少。

  “你倒是會勸人,小時候說的話豈能當(dāng)真,表哥在外學(xué)藝八年,突然得知要和許久不見的女子成親,依表哥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的?!蓖且黄痖L大的王景之顯然更加了解自己這位如青哥哥般的人。

  “你這個蠻子,能不能少說話,多喝點你那馬尿?!睏罟鈫⒅陨鷼猓且驗橥蹙爸f的完全是實話,但是皇帝命他無論如何也要促成這門婚事,自己也只有依圣人旨意行事,因為在他心里圣人的心思要遠(yuǎn)比兄弟的心思重要的多,再說成為駙馬對于宇文憂今后的仕途也是一大幫助。

  王景之望著滿臉憂愁的宇文憂良久,又瞟了一眼怒氣不斷的楊光啟,猛地起身離開。

  楊光啟二人看此情形,連忙跟上,宇文憂追在后面,微笑著喊道:“我的景兒弟弟,你這是怎么了?”

  “嗨,今天呀,總有個蛆在面前亂拱,可把我膈應(yīng)壞了?!蓖蹙爸nD半晌,被多年未聽到過的景兒弟弟破防了,但又一想到楊光啟為了皇帝竟勸說宇文憂接受婚事,怒火瞬間涌上心頭。

  楊光啟這次沒有說話,更沒有憤怒,而是在后面看著宇文憂追趕的背影,突然感覺到后悔不已。

  而后一陣春風(fēng)吹過,吹起了三位少年的衣袍,也吹起了一旁路過馬車的車簾。

  正在追趕的宇文憂無意間看了馬車一眼,里面映現(xiàn)一面絕美的側(cè)臉,那側(cè)臉的輪廓是他未曾見過的,也就是這一眼,使得他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似一見鐘情,也可能是見色起意,但無論如何宇文憂都無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悅。

  馬車駛過,帶走了些許灰塵,也帶走了塵世間一位少年的芳心。

  楊光啟看著呆在原地的宇文憂,一臉疑惑,上前問道:“怎么了?”

  “馬車?yán)镉袀€姑娘?!贝藭r的宇文憂已無法組織語言,說出的話也變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哦,那是南宮府的小姐,今日是南宮免老丞相的祭日,沒到這時她都會去的,風(fēng)雨無阻?!睏罟鈫⒔z毫沒有注意到宇文憂微妙的情感變化。

  “南宮府嘛……”

  話說這北乾南宮氏,其先祖乃是胤文帝四大友人之一。胤朝末年,天下大亂,南宮氏起兵協(xié)助洪熙帝建國,直到永昌皇帝時才開始崛起于北乾朝廷。

  大乾丞相南宮免一生忠于乾廷,輔佐三代乾帝,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先帝駕崩后,南宮丞相也隨之而去,百姓為之哭泣,新帝親自上謚號:文正,佩享太廟,并以北乾國皇室禮儀進(jìn)行國葬,陪葬皇陵,是何等的皇恩,其子南宮極再次被拜為右相,這更為列朝之絕無。

  至于南宮府與宇文府也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而這關(guān)系的源頭就在于王景之的祖父趙國公王追。

  那一年,年僅二十歲的趙國公王追剛剛襲爵,又加之英俊帥氣的外貌,從而俘獲了一大潑京城千金小姐的芳心。

  那一天的安京城內(nèi)突然流傳起南宮府的二小姐跟趙國公私奔的消息,一時轟動整座皇城,南宮府由此臉面盡失,接著南宮府與趙國公府?dāng)嘟^聯(lián)系。

  又沒過多久,趙國公與南宮小姐便生出了一位女兒,后來他們的女兒嫁給了年近三十的宇文凌,這便是宇文憂的生母王氏,因此宇文府與南宮府關(guān)系也變得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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