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士嚴(yán),你——”白小初被氣得火冒三丈,又一陣后怕,卻還是指責(zé)道,“你怎么這么惡劣啊你?!?p> 惡劣嗎?
算是吧。
陸士嚴(yán)的眸光微閃,藏著一絲莫名的思緒。
白小初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興許,會是牽制陸老二那家的最大籌碼。
由于今日白小初在輔導(dǎo)班的課程是在下午,她才會跟著陸士嚴(yán)去陸家參加家庭會議。
眼下,男人將她送到了輔導(dǎo)班,也不管午飯還沒有吃,就開車離開了。
行事似乎頗為著急。
白小初在心里估摸著,是因為剛剛陸二叔交代的事情吧。
輔導(dǎo)班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座寫字樓內(nèi)。二十幾層的寫字樓高聳林立,前臺小姐看見了白小初熟悉的身影,打了聲招呼:“李小姐好。”
轉(zhuǎn)而扭頭對著身邊的另一個小姐妹說著八卦:“看到?jīng)]?之前的江家夫人,背叛了丈夫不說,現(xiàn)在可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是嗎?”小姐妹驚異地看了過來。
后面的話白小初沒有聽清楚,只是那些嘲弄的眼神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她的臉上。
她的眸光微暗,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了幾分,假裝沒聽見地往電梯門口走去。
“啊。”
隨著一道女人的輕呼聲響起。
“你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嗎?”女人怒道,妝容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耐與厭煩。
隨即又抬了抬腳尖,高跟鞋尷尬地往上翹了翹。
才一個走神的功夫,她就不小心將人踩了一腳。
高跟鞋跟與鞋尖的觸碰,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疼。
“實在是抱歉,您沒事吧?”
白小初皺了皺眉,歉疚地看了女人一眼。
V字領(lǐng)的白底襯衫,高腰半身裙搭配米白色的長筒靴,十分時尚而養(yǎng)眼的打扮。
精致大氣的五官,只是眉宇間的戾氣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
趾高氣昂的女人只覺得一口氣打在了棉花上,怒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有事沒事?疼都疼死了!”
“小姐,那……我送您去醫(yī)院怎么樣?”
這樣的世家小姐,應(yīng)該不會搞訛人這一套吧?白小初有些不道德地想著。
“別了,真的是,今天出門,該遇的人沒有遇上,怎么盡遇上一些喪門星啊。”女人氣得跺了跺腳,罵罵咧咧的。
下一秒,電梯門就倒映出了她一張?zhí)鄣糜行┡で说哪槨?p> 許是覺得丟人,女人嘟囔了幾句什么,就轉(zhuǎn)身離開,向著寫字樓的旋轉(zhuǎn)大門走去。
“?!钡囊宦?,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
里面只有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奇怪的是,卻拿著一張報紙擋住了臉。
一看就是有意的。
他也不走出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白小初沒有多想,走了進去,隨著男人一起上了電梯。
男人飛快地按下了跟她一樣的樓層數(shù),又飛快地繼續(xù)拿起了報紙擋住臉,一舉一動有些詭異又有些滑稽。
電梯門開了的時候。
薛知乾才慢悠悠地將手上的報紙拿了下來,露出一張清朗溫潤的俊臉,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之上。
再加上一身深灰色的西裝。
與剛剛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樣判若兩人。
緊接著,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少爺,您這一次出去,又要多久才回來啊。您給個數(shù),我好跟老爺交代啊。您這次不能就這么扔下我不管啊……我……”
那邊傳來一陣要哭不哭的哀嚎,聲音太大,直接傳出了聽筒。
真不知道是要怪手機質(zhì)量太差還是那邊的聲音太大。
白小初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只是電話被直接掛斷了,這樣不太禮貌的行為,一點都不符合男人文雅的外表。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斯文敗類?
白小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小姐?!?p> 薛知乾在后面叫她,嗓音干凈而清冽,不帶一絲雜質(zhì),如果去當(dāng)歌手,應(yīng)該最適合不過了。
白小初犯了職業(yè)病地這么想著,回過了頭,疑惑地看他一眼。
“小姐,冒昧問一下,你是輔導(dǎo)班的老師嗎?”
“你怎么知道?”白小初問道,帶了一絲警惕。
這個男人的行為舉止,就目前來說毫無意義,唯一的意義或許就是讓她心生警惕吧。
薛知乾似乎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看小姐漂亮的長相和文雅的氣質(zhì),很像是一位老師,而且這層樓,除了輔導(dǎo)班,還有第二個工作場所嗎?”
“謝謝?!卑仔〕跷⑽⑵^,“先生,是同行嗎?我看您也挺像老師的。”
如果不是剛剛那樣的電話的話。
“馬上就是了?!苯鸾z眼鏡下的一雙眼睛眨了兩下,很能感染人,倒是很容易就讓人放松下來,“啊,對了,可以的話,麻煩小姐把剛剛聽到的話都忘記吧,雖然我覺得像小姐這樣恬靜的人即使記得也是不會說出口的?!?p> 這個男人,嘴是抹了蜜嗎?
“好?!?p> 白小初驚詫之余,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往輔導(dǎo)班的老師工作室走了過去。
薛知乾則走入了與她的辦公室相對的一間面試廳。
同一時刻,陸氏集團。
“你怎么會突然來公司的?”陸新華,陸氏集團的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正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上,一臉嚴(yán)肅地睨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能來么?這好歹也是您的公司啊。”陸士嚴(yán)挑了挑眉,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地坐在沙發(fā)上。
“你個不孝子,自己跑去國外那么多年,現(xiàn)在舍得回來了是不是?”陸父沒好氣地斥了一句。
一看自己兒子這副樣子就來氣。
陸士嚴(yán)俊美的長相隨了父親五分,一雙狹長的眼眸猶為相似。
“我這不是回來了?”他瞇了瞇眼睛,隨手將桌上的文件拿起來翻了翻,眸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在上面一掠而過。
“你看看你,???整天吃喝玩樂沒個正形,聽說你最近還看上了一個……”陸父的聲音頓了頓,饒是他臉皮不算薄了也都羞于開口,“人妻?”
簡直不成體統(tǒng)!
“爸。”陸士嚴(yán)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您都聽誰說的啊?我都這么大了,知道分寸的,您怎么還是不放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