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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俑漸已醒

第37章 神秘的信

秦俑漸已醒 步上靈山 2034 2021-06-29 15:58:34

  黃天津剛一離開侯爺府,就換上手握生殺大權(quán)之人的那副威嚴神態(tài)。這位侍御史曾經(jīng)參與秦軍的多次戰(zhàn)役,軍功累累,憑著父親的關(guān)系,快速提拔為負責(zé)王宮事務(wù)的石室令。

  接著瘟疫的機會,他的到太宰贏尚的薦舉,再度升遷,成為御史府的侍御史,負責(zé)監(jiān)察朝中百官,可謂核心要害部門的風(fēng)云人物。

  現(xiàn)在春風(fēng)得意,躊躇滿志。前途的唯一障礙,是他父親跟隨商鞅的那段歷史,他要是不能徹底決裂,勢必毀掉他的前程。

  除此之外,他已經(jīng)相當(dāng)殷富,才三十七歲就在秦國監(jiān)察部門身居要職,又即將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家閨秀為妻。

  雖然,他對淳兒姑娘并不癡情,而是愛得很有理智,但他把一個侍御史所能有的情感,畢竟全部奉獻給她了。他的未婚妻淳兒姑娘美貌賢淑,出身于深得始皇帝寵幸的世家,而贏尚夫婦又別無子女,他們的權(quán)勢只能全部用來栽培自己的女婿。

  黃天津沿著福祿巷拐進御史府大街的時候,看見一個人似乎在路上等他,并上前同他打招呼:此人就是高翔。

  “哎!黃大人!”這個昔日的戰(zhàn)友看見黃天津,立即嚷道,“真高興碰見您。剛剛發(fā)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國尉府的葉子朔大人,剛剛被抓起來了。你知道,我一直在國尉府跟隨葉大人工作,我真心誠意地替他擔(dān)保,他肯定是無辜的?!?p>  “高翔,你放心。如果他是清白無辜的,那么你來找我主持公道,肯定不會讓你跑冤枉路;反之,如果他確實有罪,那么我只有履行職責(zé)了。要知道,兄弟,咱們秦國一直以《秦律》為辦案依據(jù),如果有罪不罰,勢必開一個危險的先例?!?p>  黃天津說到這里,已經(jīng)到了家門,是一座同御史府毗鄰的宅第。他冷冰冰而又不失禮地向高翔點點頭,便氣宇軒昂地走進去,把個獨臂的高翔丟在原地,呆若木雞。

  黃天津穿過前廳,瞥了葉子朔一眼,接過一名隨從遞上來的一包材料,吩咐一句便進去了:“把葉大人請進來吧?!?p>  黃天津一面聽葉子朔講述,一面注視他那張和善而坦率的面孔,又漸漸憶起淳兒的話:淳兒還不知被捕的是什么人,就請求他寬大處理。這位侍御史跟罪行和罪犯打交道已有經(jīng)驗,覺得葉子朔每句話都表明他是無辜的。

  “對,對,”黃天津咕噥道,“葉大人,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把你請過來也是公事公辦,還請你多包涵。我覺得你句句講的是實話,你即使犯了罪,也是由于失慎,就連失慎也情有可原,因為是執(zhí)行太尉馬英的命令?,F(xiàn)在,讓我看看那封信,最近不要離開咸陽城,一傳訊你就到,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p>  “黃大人,我能理解。信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大概就在你面前。”

  “這封信你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嗎?”黃天津問道,他越往下看信,臉色也越發(fā)蒼白。

  “沒有,黃大人。”

  “誰也不知道你從楚國帶來的信,是衛(wèi)永盛交給你的嗎?”

  “誰也不知道,黃大人,除了太尉馬英?!?p>  “知道的人還是太多啦!”黃天津咕噥道。

  黃天津的眉頭越來越陰郁,快要看完信的時候,他的嘴唇蒼白,雙手顫抖,兩眼冒火,這副神態(tài)引起葉子朔極大的憂慮。

  黃天津看完信,頭埋到手里,頹喪地待了片刻。

  “唉!萬一他了解這封信的內(nèi)容,”他自言自語,“萬一他聽說衛(wèi)永盛就是我的父親,那我就完啦,一輩子就完啦!”

  他不時瞥葉子朔一眼,那副目光,就好像要沖垮把噤口的秘密封在心中的無形屏障。

  “哼!不能再懷疑啦!”他突然高聲說道。

  黃天津極力穩(wěn)住神,極力以堅定的口氣說:“葉大人,你有重大嫌疑,因此我不能立即放你走,我必須先跟御史大人請示,才能采取這一措施。不過,我對你態(tài)度如何,你是親眼看到了的?!?p>  “唔!是啊,天津,”葉子朔放松下來,微笑著說道,“我十分感激,你還記得我們是朋友?!?p>  “那好,子朔,我還要拘留你一些時候,但我盡量縮短。你的主要罪證,就是這封信,你瞧……”

  黃天津走近燈罩,用火把信紙引燃,一直看它燒成灰燼。

  “你瞧,我把它銷毀了?!彼终f道。

  “??!”葉子朔高聲說,“天津,你為我做的太多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不過,你聽著,”黃天津接著說,“我做出這一舉動之后,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可以信賴我,對吧?”

  “對,天津!您就說吧,我一定聽你的?!?p>  “今晚之前,你就被拘留在御史府里。如果其他人審問你,把你對我說的全講出來,但是一個字也不要提這封信。”

  “好的,我一定照辦?!?p>  事情似乎顛倒了:現(xiàn)在是黃天津在懇求,而犯人在撫慰侍御史。

  “你看清楚了,”黃天津說,“現(xiàn)在,信銷毀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有過這封信,再也不會有人向你出示它了,如果有人問你,你就矢口否認,這樣你就得救了。”

  “我一定否認,天津,請放心?!比~子朔說。

  “來人??!”黃天津高聲喊著。一名衙役走進來。

  黃天津迎上去,附耳對隨從說了幾句話,衙役則點頭會意。

  “隨這位衙役走吧?!秉S天津?qū)θ~子朔說。

  葉子朔拱了拱手,最后一次向黃天津投去感激的目光,便退出去了。

  房門剛一關(guān)上,黃天津就倒在扶手椅上,喃喃嘆道:“老天爺?。∪松湼U媸菬o常!……如果御史大人就在咸陽,如果這案子不交給我而交給御史中丞,那么我就完了。這封可惡的信,險些把我推入深淵。噢!父親啊,衛(wèi)鞅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難道我要同你的歷史搏斗一輩子嗎?”

  繼而,他心頭一亮,表情隨即豁然開朗,尚在抽搐的嘴唇上泛起笑容,失神的目光開始凝視,仿佛停留在一種念頭上。

  “就這么辦,”他說道,“對,這封信本來能毀掉我,也許會使我飛黃騰達。好啦,侍御史,著手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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