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玉貴妃來了。他攥起了拳頭,惡狠狠地說:“滾!”
殿外一下子沒有了聲音。
此時的池文茵,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揪住了拓跋詡的衣襟,大聲喊道:“你想要什么?你殺了我吧?!?p> “茵兒,我只想要你,我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蓖匕显偘殉匚囊饟г诹藨牙?,像是怕馬上就要失去她。
池文茵大聲哭泣了起來,可是脖頸上的傷痕讓她疼的難受,她不住的咳嗽,包扎傷口的白布,上面全是血色。
“茵兒,聽話,等你傷口養(yǎng)好了,我一定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樣?!蓖匕显偞藭r拿出來溫柔。
婢女翠兒顫顫巍巍的端來了湯藥,跪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出。
顏瑾瑜站在殿外,聽著里面的動靜,卻對上了一雙漂亮的眸子,可是那雙眸子里面全是怒氣。
顏瑾瑜抬手施禮,說道:“貴妃娘娘?!?p> 玉貴妃抬起手停在了空中,她緩緩地放下了手,語氣生氣的說:“你跟我來?!闭f完抬著步子走出了淑華殿。
顏瑾瑜跟著玉貴妃走到了外面無人的宮道上。
啪的一個巴掌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弟弟,我讓你殺了她。你怎么沒有辦成?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進到宮里來了,你讓我以后怎么辦?讓我們顏家以后怎么辦?”玉貴妃看著顏瑾瑜,語氣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
“請貴妃娘娘好自為之。你可沒有告訴我讓我去殺的人是文茵公主。你說的可是被陛下圈養(yǎng)在皇城外面的妖女?!鳖佽ご诡^,拱起了手。
玉貴妃瞇著眼睛,又是可氣又是可笑,道:“她不是妖女嗎?你看到是她,更要殺了她,你為什么心軟了?你和她有什么淵源?我倒是好奇了,是什么能讓你放棄家族?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父親做了什么?你這樣只會養(yǎng)虎為患?!?p> 顏瑾瑜卻不理他,眼睛里滿是擔心的看著守衛(wèi)森嚴的淑華殿門口。
玉貴妃看自己的弟弟不理自己,把手里的一個牌子甩給了顏瑾瑜,“這幾日,陛下的心思可能不會那么周全,讓你辦的事情你趕緊去辦?!?p> 看著顏瑾瑜心不在焉的樣子,玉貴妃生氣的又要抬起手。
這一巴掌還沒有打下去,顏瑾瑜一把抓住了玉貴妃的手腕,說道:“貴妃娘娘仔細手,我知道了。貴妃娘娘才生產(chǎn)完,要注意保重身子?!?p> 玉貴妃氣的咬起了后槽牙,瞪了一眼顏瑾瑜,把自己被抓著的手腕甩開,氣哼哼地朝著前面的黑暗中走去。
“茵兒,你養(yǎng)好了傷,我就告訴你,你父皇發(fā)生了什么?你哥哥在哪里?”拓跋詡端著藥碗放在了池文茵的嘴邊。
聽到了這兩句話,池文茵的精神似乎被拉回來了一些。她捧著藥碗,不顧藥的苦澀,幾口就把藥喝到了肚子里。
然后她帶著乞求的目光望著拓跋詡,“我哥哥呢?我父皇怎么了?”
拓跋旭把藥碗遞給了旁邊的奴婢,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出去了。
“那天夜里御書房走水,先皇和哥哥都在里面,御書房里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火撲滅以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你哥哥的尸體?!蓖匕显倓傉f完,就聽到池文茵冷笑著說道:“恐怕是你殺人在先,毀尸滅跡在后。但你算有遺漏,沒有想到魏公公還活著。”
“你可以去查檔案,那一夜魏公公并不在御書房,他在……”
“你那一夜能在哪里?難道不是看到你殺了人從里面出來?”池文茵根本不想聽,搶白了拓跋詡的話。
拓跋詡十分絕望的看著池文茵,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說道:“我那一夜在哪里?難道你不知道嗎?”
池文茵看著拓跋詡似乎生氣了,也不害怕,對上他生氣的眸子,說道:“你在哪里?”
“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就在你的淑華殿里,而且那天也和今天一樣的,我們那天大婚?!蓖匕显傂沟桌锏暮傲顺鰜?。
池文茵一下子愣住了,而后她不可思議的笑了兩聲,她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藥一下子全部被咳了出來。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她邊笑邊說,根本不顧脖子上的疼,“我當時才多大?和你大婚?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你……,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可是你不能懷疑我?!蓖匕显傆行┦涞拇怪^。
池文茵體力不支一下子倒在了榻上,她別過了頭,虛弱的說:“讓我自己呆著?!?p> 拓跋詡還要說什么,就聽到池文茵繼續(xù)說:“我不會自尋短見的,最起碼我要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p> “朕陪著你,別害怕?!蓖匕显傋谀抢餂]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池文茵閉上了眼睛,只能任由他在一旁看著自己。
天光破曉,池文茵看著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窗棱把拓跋詡高大魁梧的身影分割成了孤獨的一塊一塊。
她終于忍不住疼痛和疲勞,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拓跋詡伸手撫摸在了她的臉上,她嬌嫩的臉頰上還掛著淚水,看著讓人心疼。
“陛下,用了早膳要上朝了?!蹦敲嫣O(jiān)呂一輕聲在拓跋詡耳邊說著。
拓跋詡眼睛一刻都不離開池文茵,小聲說道:“在這里用膳,不要弄出動靜。”
拓跋詡用了膳換了龍袍看著池文茵還在沉沉的睡著,這才抬起步子走出了淑華殿。
大殿上,拓跋詡坐在那里,瞇著眼睛看著下面的群臣。
呂一在一旁出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p> “陛下,顏老將軍在邊境取得了一場大勝利,周國軍隊后退到了兩國邊界上?!北可袝玖顺鰜?,對著拓跋詡說道。
拓跋詡冷漠的表情此時終于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顏瑾瑜一眼,然后朗聲一笑,說道:“不愧是顏將軍,果然是我云熙國最勇猛的武將。”
下面大臣附和聲不絕于耳,好半天才安靜了下來。
拓跋詡心里念著池文茵,看著下面群臣都在沉默,于是說道:“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就明日再議,今日就到這里?!?p> 卻不想禮部姜侍郎走了出來,說道:“陛下,今日皇后娘娘應(yīng)該來大殿受封??墒乾F(xiàn)在皇后娘娘還沒有出現(xiàn),于理不合?!彼脑挷耪f完,拓跋詡的眉眼就籠罩上了一層寒氣。
此時卻聽到顏瑾瑜說道:“姜大人,皇后娘娘身體不適,陛下都沒有說什么,大人是不是有些管得過多了?”
姜侍郎看著顏瑾瑜的眼神有些吃驚,是玉貴妃傳出來話讓他在朝堂上引起大家對池文茵的注意,這顏瑾瑜作為玉貴妃的弟弟反駁自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拓跋詡看了一眼顏瑾瑜,對著群臣說道:“朕與皇后是天作之合,皇后是先皇的女兒,現(xiàn)在還有人說我繼承大統(tǒng)名不正言不順嗎?”
大殿內(nèi)群臣跪了下去,山呼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拓跋詡冷哼一聲,抬起步子就離開了大殿。
他坐著步攆回到了淑華殿,卻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個人。
虎兒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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