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參一本
“時候不早了，不若本相請二位去清墨酒樓吃個便飯?！碧K涼開口道，許棠瑤看著已經(jīng)西垂的日頭，確實是已經(jīng)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
一行人從大營跑馬回城，蘇涼不知從馬車里拿出了一件美人蕉顏色的披風，那披風儼然是女子的款式，這不由得讓許朗提高了警惕，“蘇相這是作何？”
“黃昏天涼，不過給許小姐拿披風罷了?！碧K涼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倒是顯得許朗對他有敵意了，蘇涼將披風遞給了許棠瑤，許棠瑤還在糾結(jié)，就見蘇涼將披風給許棠瑤系上了。
“謝蘇相爺。”許棠瑤漲紅了臉，連忙翻身上馬，蘇涼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朝自己的車駕走去。
清墨酒樓
蘇相爺輕車熟路的走進酒樓，小二迎著幾人走進了酒樓的雅間，雅間入座后，蘇涼將點菜單子遞給了許棠瑤。
“蘇相點吧。”許棠瑤把菜單遞了回去，她許久未來過京中的酒樓，這些酒樓單子上的菜名取得愈發(fā)花了，都不知道點了抬上來的會是什么菜。
蘇涼也沒有推脫，在自己常點的菜肴的基礎上，有加上幾道滋補的藥膳和一些京中的姑娘常點了帶走的點心。
“微臣記得，這酒樓是相爺?shù)漠a(chǎn)業(yè)吧?！痹S朗開口道，他之前也聽說過，丞相在京城和地方有不少產(chǎn)業(yè)，這酒樓就是其中之一。
“沒錯，不過是見這酒樓十分賺錢，就尋思著開了一家?！碧K涼一句話敷衍過去。其實這家酒樓，賺錢是最不起眼的作用，最大的作用還是獲取各處的信息，來往眾人在這京城最大的酒樓，自然可以帶來不少信息。
“蘇相這酒樓裝飾的倒是風雅。”許棠瑤偏頭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蘇相可知百香樓。”蘇涼放下了茶杯，“將軍，為何打聽百香樓？”蘇涼還是那般帶著笑意的看向許棠瑤。
“不過是海棠那丫頭愛吃百香樓的點心，我尋思著帶些回去給她們?！碧K涼拍拍手，守在雅間外的問水推門走到蘇涼身邊，蘇涼與他耳語幾句。
“將軍安心用膳就可，點心問水會帶回來的?！痹S棠瑤心中暗暗猜想，這百香樓不會也是蘇相的產(chǎn)業(yè)吧，他說的如此輕松。“那就謝過蘇相了。”
在說話間，桌子上早已擺上了琳瑯滿目的菜肴，蘇涼盛了一碗人參雞湯給許棠瑤，那菜肴做的講究，那雞湯鮮亮，飄著些油花，而許朗看著蘇涼的這一動作，緊緊的盯著蘇涼，像是要將蘇涼看出一個洞似的。
“許公子也要嗎?”蘇涼被許朗盯得有些不舒服，似乎也察覺到今天表現(xiàn)的似乎太殷勤了，“沒，沒有?！痹S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得說話有些磕巴。
這一頓飯，蘇涼給許棠瑤又是夾菜又是添湯，饒是許朗一個不會附庸風雅的武夫似乎都看出這蘇涼對自己妹妹十分例外。許朗心中盤算著，今日之事得回去同大哥和姑母說道說道。
許棠瑤帶上問水帶回來的點心，幾人在酒樓門口便分開回府，而蘇涼府上，御史大夫李明安早提心吊膽的在正廳候著，腦中思索了許久，自己與這位宰輔大人是否有過節(jié)。
“妹妹同蘇相爺有什么往事嗎？”許朗憋了一路，到了尚書府門口終于問了出來，“不曾有什么過往，我離京三年，與京城的高門大戶早已生疏?！?p> 許朗回想了一下，蘇涼是三年前春闈的探花郎，而三年前的中秋前妹妹就已經(jīng)離京，那時的蘇涼還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官，在皇帝面前都不怎么說得上話的人物。
許朗送妹妹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朝著兄長的星辰閣去了，許朗覺得丞相對自家妹妹的反常還是得讓兄長知曉，哪知還未走出多遠，就在回廊的拐角處遇到了兄長。
許宸同許朗說明是外祖家來了信，這正是聽說妹妹回府了，要去同妹妹說，兄弟二人便一同去了瑤光臺。
“小姐可算回來了?！焙Ｌ挠松蟻?，而佩蘭不知是從院里的哪棵樹上跳了下來。“給你們帶來點心?！痹S棠瑤將食盒遞給海棠，海棠眼尖的認出了那食盒上百香樓的標記。
“佩蘭姐姐快來?！焙Ｌ拇蜷_食盒，拿出里面油紙包著的點心，遞了一塊給許棠瑤，又遞了一塊給佩蘭，自己才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小姐這披風的料子倒是極好的，可是從西北帶回來的。”佩蘭聽了這話倒是注意到了許棠瑤身上的披風。
“將軍可沒有這樣的披風?！痹S棠瑤在西北有些什么衣裳，佩蘭是最清楚的，她只要一眼便知曉這東西是不是許棠瑤從西北帶回來的。
許棠瑤經(jīng)著海棠一問，才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是蘇相給的，應當是府里哪位女眷放在馬車上的吧?！?p> 許棠瑤細細摸了摸那披風，那料子比自己身上的衣裳都還軟和細膩些。
“我記著丞相大人尚未娶妻，府中連個通房都沒有，哪來的女眷?！边@是許棠瑤未曾想到的，丞相大人雖年輕，但也早過了娶妻的年紀了，怎會連個通房都不曾有。
“你怎知道蘇丞相府中連通房都沒有？”海棠擦了擦嘴角的點心碎屑，神秘兮兮的貼近許棠瑤的耳朵說了些什么，說完還輕笑了一聲。
許棠瑤像是被海棠的話沖擊到了一般，有些木訥的坐在椅子上。
“妹妹可在？”許宸敲了敲房門，“兄長請進吧?！钡昧嗽S棠瑤的允許，許宸才推開了房門，“在說什么悄悄話嗎，竟也不知在院里留個人?！痹S朗開口問道，而海棠看到兩位少爺來了，連忙去沏茶。
“不過叫她們進來吃些點心罷了?！痹S宸看了看空落落的院落，方才房里的兩個侍女出去之后，房間里也是空落落的，似乎意識到府中之人對自己的妹妹好似不太上心。
“兄長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何事？”許棠瑤看向許宸，許宸也不再觀察許棠瑤的院子。
“外祖家遞了帖子過來，遠志表兄這月十三娶親，也便是五日后，外祖家那邊讓我們兄妹同姨母前去赴宴?！痹S棠瑤這才想起，回京這些天，竟還未去過外祖家。
許棠瑤的外祖是當今安國公，這乃是世襲的爵位，安國公有兩子三女，大女兒是如今陛下的淑妃，誕育了九公主，不過身體虛弱，那日的慶功宴也未曾出席，二女兒便是許棠瑤的母親，曾經(jīng)驚才絕艷的京城第一才女，而三女兒乃是如今的徐姨娘。
“我知曉了，兄長?！毙值芏送S棠瑤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而楊媽媽早已燒好了熱水，“小姐今日想是累壞了，沐浴后快些歇下吧?！睏顙寢屧嚵嗽囁疁?，便退了出去。
許棠瑤消化這海棠同她說的話，想了半天也沒相出什么結(jié)果，干脆開始盤算其明日去拜訪外祖的事宜。
第二天一早，便有御前的人來召了許熙入宮。
御書房
“許卿可知朕召你入宮是何事？”許熙在腦中回想，如今許顏汐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定論，這本是休沐的日子早早的召他入宮，縱然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什么來
“微臣不知。”皇帝將幾本奏折扔到許熙面前，冷哼一聲，“好得還，好得很，蘇相與李御史尚書彈劾你苛待功臣，這折子昨夜火急火燎的送到了朕面前?！?p> 許熙聽了連忙叩拜請罪，皇帝示意他起身，許熙撿起奏折細細看，那奏折上寫的無非兩件事，一是許棠瑤及笄禮未辦，尚書府也沒有準備補辦的意思，二是提及許棠瑤衣裳首飾都是前些年的款式了，且衣料粗糙，首飾做的也不精細。
“陛下，此事是微臣疏忽，竟都沒察覺這些。”皇帝坐下嘆了口氣，“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這及笄禮確實是該提上日程了，便按著和碩公主的規(guī)制辦?！被实巯聛砹钸@事便該辦，且要辦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