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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峽谷第一臥底

第十八章 一曲驚長安(二)

王者峽谷第一臥底 三更打土 2280 2021-04-21 09:12:02

  九月十六,梨園。

  晨光微醺,和煦的陽光透過梨樹光丫丫的樹枝,斑駁撒在石板路上。

  早朝結(jié)束后,太常寺卿左常青在梨園丫鬟的引領(lǐng)下,走在去見他老朋友的路上。

  他老朋友也是他的師妹,梨園的魁伶,一把手,李雅。

  他是長安胡樂流派的開山鼻祖,他師妹是長安胡舞的宗師。

  但他倆卻不合。

  年輕時(shí),他倆本是一個(gè)作樂,一個(gè)伴舞,他是太常寺著名的樂師,師妹是太常寺有名的舞姬。

  后來他們在太常寺的官職都越做越大,兩人卻理念不合,多有爭執(zhí)。

  最終他師妹憤而離開太常寺,轉(zhuǎn)投梨園,幾年后就成為了梨園的魁伶。

  但盡管他們不合,整個(gè)長安,能有資格與他談?wù)摌非拈L安城只有兩位,一位是他師妹,另一位是教坊花魁楊玉環(huán)。

  只是他自諭清高,從不去煙花之地,所以一有所感,也就只能與他師妹交流心得。

  走過一個(gè)轉(zhuǎn)角,前方有位舞姬在翩翩起舞,她雪白的柔荑忽而成燕,忽而成花,是手指舞。

  忽而,她在做彎腰一個(gè)動作時(shí),腳一滑,摔在地上。

  左常青連忙過去攙扶,迎面還有花香,“娘子沒事吧?”

  “我…沒事…”

  左常青怔了怔。

  因?yàn)檫@是個(gè)粗壯的聲音,雪白脖頸上的喉結(jié)還在滾動,原來是他。

  這就是與他師妹理念不合的原因。

  推開了他,左常青嫌棄地拍了拍上衣,繼續(xù)行走。

  到了梨亭,一道風(fēng)韻身影早就泡好了花茶等他。

  “師哥,不見數(shù)日,你倒是又蒼老了些。”李雅媚態(tài)如風(fēng)說。

  “是啊,真令人唏噓,倒是師妹你,紅顏未老?!?p>  嘴上說唏噓,左常青卻臉色平靜。

  但他說的確是真話,他的師妹已年過四十,依然瓊花玉貌,除了額頭寬了些。

  “不知嫂夫人最近安然?”李雅陰陽怪氣。

  “嗨,哪有什么好不好,家里都是些芝麻綠豆事,哪像師妹你自在,孑然一身?!弊蟪G嘀S刺。

  這也是他們正常的對話方式,已互相習(xí)慣。

  “聽聞昨日有人在教坊奏了一首曲,引起了極大的轟動?!?p>  “哼,教坊,禮部的提款工具罷了,除了那位花魁,其他人作的曲子都是些庸俗之作?!?p>  李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認(rèn)。

  太常寺,梨園,教坊是長安城并列的三大舞樂機(jī)構(gòu)。

  但自從教坊做了皮肉生意后,在音樂上的地位江河日下,太常寺和梨園的人對于教坊作曲多為不屑。

  “倒是梨園,我看這些年來,只顧培養(yǎng)些雌雄難辨的東西,怕是過幾年就會步教坊的后塵?!?p>  左常青泯了口花茶,一本正經(jīng)借機(jī)表達(dá)自己的觀點(diǎn),尤其是今日受到了驚嚇。

  李雅斜眼一瞥,哼了一聲,“太常寺作的曲子都是些老調(diào)罷了?!?p>  左常青一僵,回懟:“梨園作的曲子也只能用來忽悠一些少男少女?!?p>  啪嗒,李雅面不改色,但鑷子夾的滾燙茶杯卻掉落地上。

  “今年以來,我梨園的錄曲賣出百萬余冊,不知太常寺可有一萬?”

  “我太常寺每一曲都能流傳千古,不知梨園的曲子幾年后又有誰記得?”

  “哼,流傳千古,真是笑話,若不是太常寺吃官糧,早隨老一代人死去倒閉了?!?p>  “梨園可以學(xué)著教坊,賣弄賣弄傅粉郎們的風(fēng)姿,能日掙萬貫?!?p>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準(zhǔn)侮辱我的藝人,老東西!”

  “你?我堂堂太常寺卿不屑侮辱?!?p>  …

  一刻鐘后,魁伶氣得胸脯起伏,太常寺卿也氣得胡子倒掛。

  談理念,是談不合的,要談合了,還有嫂夫人存在嗎?

  魁伶搖搖頭,讓一步問:“左寺卿今日不是來找我拌嘴的吧?”

  左常青梳理了胡子,他近日確實(shí)心血來潮作了一首難度極高的琴簫合曲。

  奈何屬下們簫技不行,吹不出來,所以想讓師妹吹吹試試。

  就在他打算從懷中拿出曲譜時(shí),不知何方傳來一首曲。

  這首曲子如果他沒猜錯(cuò),是用日落海鋼琴所奏,他年輕時(shí)在西域游歷時(shí)曾聽人彈奏過鋼琴。

  長安城也有人彈鋼琴?

  但這并不是他最驚訝的,讓他更驚訝的是那優(yōu)美干凈的音調(diào),悲涼憂傷的意境,別出心裁敘事形式遞進(jìn)的編排…

  這是一首能流傳千古的好曲!

  梨園竟有此等作曲人才?

  李雅此時(shí)也是花容失色,二人短接相視,不約而同起身,順著音樂走去…

  不遠(yuǎn)處,梨樹下,是個(gè)哀傷的倩柔背影,左常青懂。

  李雅也是巧笑倩兮,“師哥,你不是說我梨園只會作些忽悠少男少女的曲子?不知這首曲意境如何?”

  左常青老臉一紅。

  是時(shí)代變了嗎?敷粉之后作曲靈感特強(qiáng)?

  不,他不能認(rèn)輸,若是個(gè)作曲人才,就挖到太常寺去,這樣就不算是梨園的人了。

  暗下決心,他加快步伐,拉開了與李雅之間的距離。

  李雅有些詫異,這老東西激動個(gè)啥?走那么快?

  “孩子,你這首曲子發(fā)行了嗎?你月俸多少?五兩?十兩?我出五十兩,你來我太常寺?!?p>  李雅后邊聽了,蛾眉倒蹙,好你一個(gè)師哥,公然違反行規(guī),挖我的藝人!

  “兒子,別聽這老東西的,去太常寺只能被雪藏,永遠(yuǎn)成不了名伶!”她人未到,就氣喘吁吁喊道。

  而梨樹下男生女相的俊朗梁尤白一早起身意難平,本在黯然聽曲,順便學(xué)習(xí)該曲目編排的精髓。

  誰知兩位音樂界的泰山北斗不知為何對他胡言亂語,僵在原地。

  左常青趁李雅還沒到來,慫恿道:“孩子,只要你來我太常寺,這首曲我太常寺千兩買下?!?p>  梁尤白靚仔語塞:“我…我…”

  這時(shí)李雅也趕到,把梁尤白拉到自己身邊,說:“兒子別聽他的,這首曲到時(shí)分你三成分紅,何止千兩?”

  梁尤白臉色更添蒼白,顫顫巍巍,“這曲不不…不是我作的…”

  師兄妹僵了僵。

  倒是左常青腦子活絡(luò),追問確認(rèn):“那是梨園的人作的曲?”

  梁尤白搖頭。

  左常青松了口氣,李雅略失望。

  “那誰人作的曲?”

  梁尤白臉上閃過一絲哀傷,嘆聲道:“昨夜教坊浮曲水榭,一位叫蘇時(shí)謹(jǐn)?shù)拈L安學(xué)子所作之曲?!?p>  …

  梨園梨樹下,太常寺卿已匆匆離去。

  “兒子,你可知這長安學(xué)子蘇時(shí)謹(jǐn)是何許人?”

  “我不知,他只說是長安學(xué)子?!?p>  “兒子,今夜陪我去趟浮曲水榭?!?p>  “干媽,你是女的…”

  “所以才要你陪,干媽不配做你的過班?”

  “……”

  梨園門前,左常青匆忙對他的下屬說:“去,去大理寺,查長安蘇時(shí)謹(jǐn)是哪家的公子,快去快去。”

  他的下屬聽了,眼帶惶恐,“可是大人,那大理寺最近卷入了大明宮內(nèi)的那單奇案,恐怕大理寺現(xiàn)下是一鍋亂...”

  左常青一愣,“那今夜,去浮曲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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