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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無處不青山

第4章 瘋道人

人間無處不青山 酌弈 2628 2021-03-21 08:47:56

  奈丹扎布懷疑自己被人綴上了,總覺得有股目光注視著自己,可回頭看了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人。

  他帶姜楓出山之地,距離葛根廟并不遠(yuǎn),騎馬只有一日路程。因?yàn)橐荛_官軍,耽擱了些時間,第二日才到。剛進(jìn)鎮(zhèn)子,這股奇怪的感覺就出現(xiàn)了。奈丹扎布開始以為是清兵,可又不像。如果是清兵,早就沖上來了。他手邊又沒有人馬,只有一個半死的費(fèi)揚(yáng)塔渾。而且清兵雖然受過訓(xùn)練,但也多是些尋常壯漢。這個人身上,有種高手的氣息。莫非是嘎日扎博額的仇家?

  奈丹扎布想得頭都大了,他長到二十幾歲,小時候跟著嘎日扎博額學(xué)功夫,后來機(jī)緣巧合進(jìn)了釋迦派,只知道悶頭練功,沒結(jié)過什么仇敵,想來想去只有嘎日扎的死敵,這一種可能了。正在撓頭皮,他感覺靠在懷里的姜楓動了一動,嘶啞著聲音說道:“有人跟著我們?!?p>  “你也感覺到了?不像是清兵?!?p>  “不是官軍,是個高手。可能,是我的仇家?!?p>  “你在這里有仇人?”

  “在關(guān)東綠林,我的報號是東北虎。13歲出道便挑了一個馬匪的寨子。這幾年,結(jié)的仇家大概也有一支馬尾巴那么多吧?!?p>  “一支馬尾巴有多少?這怎么數(shù)?”奈丹扎布頭疼。

  姜楓一笑,扯到了傷口,旋即皺了皺眉,說道:“就是很多的意思,漢人的話?!?p>  “現(xiàn)在怎么辦?”

  “你這是帶我到了什么地方?”

  “葛根廟。嘎日扎說你傷到了肺,這里的主持大喇嘛醫(yī)術(shù)很高明?!?p>  “多謝。你可不可以送我……送我去盛京醫(yī)院?”

  “我漢語說的不好,聽也只能聽懂六七分,而且以我的身份,恐怕沒法去盛京。而且你傷得太重,等不到去那里了。先說你的這個仇人,怎么辦?想辦法把他叫出來,殺掉!”

  姜楓搖搖頭,“差點(diǎn)忘了你是掛了號的蒙匪,那盛京是去不得了。至于這個人,要?dú)⑺?,很難。我們之所以能發(fā)現(xiàn)他跟著我們,是他故意漏了行蹤。如果他想隱瞞氣息,恐怕我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人絕非凡人。既然沒有殺我們,應(yīng)該是另有所圖。索性找個屋子住下來,等他來找我們?!?p>  “那不管他,我?guī)闳フ抑鞒?,先治傷!?p>  “博額認(rèn)得這里主持?”

  “不知道。我不認(rèn)得。但是釋迦派弟子總是會受到禮遇的。你放心吧。你自己能騎馬嗎?”見姜楓點(diǎn)頭,奈丹扎布跳下馬去,牽著馬在鎮(zhèn)子里走,邊走邊叮囑:“你抓緊,不然就俯下身來抱著馬脖子?!?p>  葛根廟香火鼎盛,來此朝拜的王公貴族普通牧民都有很多。奈丹扎布買了些吃食,回來卻見姜楓神色萎靡,只剛才清醒了片刻,此時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伏在馬背上,伸手一摸果然額頭又開始滾燙。也顧不上吃東西了,忙牽著馬去廟外,請小喇嘛通報,有位釋迦派弟子在外行走時受傷,請求住持相助。說罷奈丹扎布伸手去背后摸自己的金剛橛,卻摸了個空,頓時冷汗下來了。

  奈丹扎布這柄金剛橛是特制的,只有釋迦派較高層級的弟子出師之時才能獲得,且每人花紋都不相同,還刻著法名,既是武器也是信物。沒了金剛橛,如何證明自己是釋迦派弟子?

  小喇嘛恭敬的等了一會,卻見門外這位自稱釋迦派的師兄神色古怪,半天拿不出東西來,不由得心生懷疑,難道是個騙子?想到這問道:“這位……師兄,可是遇到什么難處了?我們廟中每日午時都有齋飯施舍,你……可以明天中午來。哦,要是太……等我一會,我去拿些餑餑來給你罷?!?p>  奈丹扎布哭笑不得,忙攔住小喇嘛道:“我不是來要飯的,這金剛橛昨日還背在我身上,突然不見了。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落在買飯食的那里。只是我這兄弟傷勢沉重,恐怕再拖就要不行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先請住持來給他看看?!?p>  小喇嘛見姜楓的樣子,確實(shí)是不大好,心中不忍,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不一會捧了包傷藥跑了出來,歉疚的說道:“這位師兄,住持實(shí)在是沒有時間。這是我?guī)煾附o的傷藥,你拿去先給這個大哥敷上吧。明……明天再來看住持是否得空。”

  奈丹扎布一見他的樣子,便猜到小喇嘛根本連住持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發(fā)了出來。拿不出信物,明天也見不到住持。硬闖……怕是不行。不如夜里來潛進(jìn)去,找住持當(dāng)面說明情況。想到這里接過傷藥,向小喇嘛道了聲謝離開了。

  奈丹扎布找了間客棧要了個單間,先安頓姜楓躺好,取出烈酒給他擦身。又喂了些食水,但姜楓昏迷之中吃不進(jìn)去。奈丹扎布嘆了口氣,取過吃食自己吃起來。吃了兩口,忽覺哪里不對,回頭一看,窗邊矮桌之上,赫然擺著自己的金剛橛!奈丹扎布這一驚非同小可,一口餅子咽錯了地方,咳的眼淚都出來了。抱著頭努力的回想,這金剛橛,當(dāng)時在廟門口,確實(shí)是沒找到,不是自己記錯了。絕對不可能是自己放的。那它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莫非是費(fèi)揚(yáng)塔渾說的那個絕頂高手,就在這屋子里?

  奈丹扎布扔掉餅子,一步跨到窗前,拿起金剛橛細(xì)細(xì)端詳,沒錯,正是自己的那柄?;仡^看看,除了躺在床上的姜楓,并沒有其他人。見了鬼了!奈丹扎布只覺得怒氣上撞,喝道:“什么人!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出來堂堂正正的跟我比試!”

  不一會店小二跑來輕輕敲了敲門,“客官,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奈丹扎布打開門,上下左右狠狠盯著小二看個沒完,看得小二直發(fā)毛,這才問道:“這柄金剛橛,是不是你放在窗口的?”

  “這、這、這柄什么東西?小人、小人不曾見過啊?!?p>  “這間屋子,以前住過什么人?”

  “最近就、就您兩個。前天有隊商人的頭兒住過,已經(jīng)走了?!?p>  “商人?是不是高手?”

  “是不是高手小的就看不出了。那商人個子不高,有點(diǎn)胖,姓山,從福建來的??此欠史识潭痰臉幼?,肯定沒您厲害。您這樣的才是高手?!?p>  奈丹扎布見他不像說謊,揮揮手讓他離開。氣鼓鼓的握住金剛橛坐在姜楓床前,心中暗想,費(fèi)揚(yáng)塔渾說,他在這里叫做東北虎,有很多仇人。我就守在這里,看看他這個仇人,到底是神仙還是鬼怪,能有多厲害!

  姜楓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之時,只見窗外夜色深重,奈丹扎布坐在床前地上睡得正香,呼嚕打的山響,懷里還抱著金剛橛。姜楓想要扶他去床上睡,一伸手便覺得眼中金星亂冒,靠在床頭大口喘氣。緩了一會,眼神一凜,向著窗口說道:“前輩,我那雙槍是家?guī)煘槲伊可矶ㄖ?,打廢了數(shù)十套,才得了這一套。也算難得,未經(jīng)師父允許,咳咳咳,不敢……不敢相贈與你。就請……還給我吧?!?p>  “你這小子,耳力倒比這莽漢強(qiáng)上不少?!贝巴夥M(jìn)一個灰色的身影。還未落地,原本呼嚕山響的奈丹扎布騰身而起,金剛橛直點(diǎn)其胸口大穴。那灰影竟不躲閃,伸出兩指一夾,金剛橛便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不了分毫。奈丹扎布一愣,敢這樣徒手接自己的金剛橛,便是師父也做不到,何況只出了兩指。

  來人似乎沒有敵意,見奈丹扎布愣住了,松開手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你這武器也是少見。密宗不大在中原走動,今日運(yùn)氣真不錯??上氵@功夫?qū)嵲谝话悖炔涣舜采夏莻€。”

  奈丹扎布臉一紅,索性撤回金剛橛,守在姜楓身邊,抬眼打量來人。是個年紀(jì)與那日蘇相仿的老頭,頭上挽著個髻,穿了件臟乎乎看不出顏色的長袍,似乎,是個道士,瘋瘋癲癲的,說的是漢語。奈丹扎布只能聽個大概。

  “前輩有何指教?可是與東北虎有仇?”

  “原來你是東北虎。這么年輕,在關(guān)外好大的名頭。想不到,想不到……”瘋道人嘴里“嘖嘖”兩聲,似乎很是可惜。

  “想不到已是只死老虎了嗎?”姜楓拿手背擋著嘴,輕輕咳了幾聲。

  “聽說你是神槍李書文的徒弟,他是使大槍的。你這雙槍怎的如此奇怪?你小小年紀(jì)便能有這么大名聲,想必槍法不錯。這樣吧,你練給我看看。若道爺看得上眼,便傳給我,免得你死了就失傳了?!?p>  “什么意思?”奈丹扎布傻眼了,“傳給你?”

  姜楓心中暗忖,這老道奇奇怪怪的,不像是跟我有仇。先是看上了金剛橛,又要學(xué)我槍法,莫非是個武癡?想到這里說道:“我身受重傷,爬不起來,如何教你?不如,你先治好我?”

  瘋道人想了想,“哎呦”了一聲從窗口翻出去了,嘴里一連串叫著:“不劃算!不劃算!不劃算!”

  奈丹扎布傻呵呵的看著姜楓,那意思,你給解釋一下。姜楓無奈的說道:“不是你沒聽懂漢語,是這位高人行為高深莫測,我也不懂。”

  奈丹扎布道:“不管了,金剛橛既然找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廟里求醫(yī)?!?p>  夜已深,奈丹扎布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索性背起姜楓翻墻而出。兩人來至廟外,卻發(fā)現(xiàn)白日見過的那個小喇嘛竟然坐在小角門的門檻上,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打著瞌睡。奈丹扎布伸手輕輕推了推他,小喇嘛立刻坐正念了句佛,然后接著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

  奈丹扎布心中好笑,輕手輕腳從他身側(cè)繞過進(jìn)了角門。葛根廟非常壯觀。即便是夜間,也有虔誠的信徒守在廟外一處畫有佛像照壁前磕長頭。廟內(nèi)留了燈籠,還有人巡邏值夜。奈丹扎布正盤算找位巡邏的人代為通稟一聲。沒走出幾步,便迎面撞上了一位年長的大喇嘛,見到二人也不驚訝,打量了一番說道:“原來道友說的小朋友,就是你們。跟我來吧?!闭f完轉(zhuǎn)身便走。

  奈丹扎布一愣,忙跟了上去,說道:“大師,我是釋迦派的弟子,奈丹扎布。這位朋友受了重傷,我是來找住持求醫(yī)的。麻煩您通稟一聲?!?p>  大喇嘛聞言思索了一會,問道:“你是釋迦派弟子?是誰讓你來的?”

  “是嘎日扎!”

  “嘎日扎?剛才有位道友傳了訊息過來,說有兩個年輕人前來求醫(yī),其中一人傷到了肺。不是你們嗎?”

  “正是正是!他傷到了肺!”

  “嘎日扎是薩滿教博額,幾時做了道士?”大喇嘛還想再問,看了一眼姜楓,皺眉道,“你先帶他進(jìn)來吧。肺部氣機(jī)受損,寅時最是難熬的時分?!?p>  “多謝!還請您帶我們?nèi)フ易〕??!?p>  “葛根活佛!”門口的小喇嘛一臉驚慌的跑了進(jìn)來,“葛根活佛,我、我、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錯、錯過了二位施主。您、您、您……”

  “無妨。這位應(yīng)該算你的師兄,他要找錫勒圖住持。你去請住持來我房間?!贝罄镎f罷對傻在當(dāng)場的奈丹扎布說道:“走吧,他只怕是拖不得了?!?p>  姜楓時而迷糊時而微微清醒,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日神志稍微恢復(fù),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軟洋洋的使不出力道,眼皮沉的抬不起來。迷惘中聽到有個十分暴躁的聲音在吵吵:“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天生便有中黃脈,竟然拿去練外家功夫!黃士海這徒弟蠢貨一個!”

  姜楓暗想,黃士海,那不是師公嗎?是誰在罵我?guī)煾甘谴镭??只聽那人又道:“這雙槍倒真是不錯!大喇嘛,你行不行,五天了,你怎么還不下刀?快點(diǎn)將他救醒?!?p>  “道友稍安勿躁。這子彈留在里面,或許還有活上三五個月。若要取出,只有一成機(jī)會活命。我怎敢輕易下刀?”

  “哼,若我兌門那小弟子在,半成機(jī)會都能救活。還是我道門醫(yī)術(shù)技高一籌?!?p>  “內(nèi)家功夫,佛道各有所長,我不跟你爭。可治外傷,道門那些煉丹的秘術(shù),可遠(yuǎn)不及我密宗。”

  姜楓聽兩人吵個沒完沒了,又陷入昏睡中。這樣昏昏沉沉又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再次醒來之時,朦朧之中觸眼一片潔白之色。只聽耳邊一個年輕的女聲說道:“他醒了,他醒了!快點(diǎn)去找神父!”

  “上帝,你終于醒了,我的孩子?!?p>  “杜……爺爺?”姜楓逐漸看清來人,竟然是盛京醫(yī)院的院長,克里斯蒂·杜格爾德神父。甲午戰(zhàn)爭期間,克里斯蒂因救助了不少清軍傷員,與依克唐阿結(jié)識,并在他的支持下籌建了盛京醫(yī)院和醫(yī)學(xué)院。說起來,幾乎是看著姜楓長大的。姜楓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是你說的天堂?你也死了?”

  “你在盛京醫(yī)院。身體里的子彈,我已經(jīng)做手術(shù)取出來了。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用了粗暴的方法燒壞了你的傷口,害得我除了做手術(shù),還是治療嚴(yán)重的燒傷?!?p>  旁邊一位護(hù)士打扮的少女捂嘴一笑,說道:“神父,您又在學(xué)說市井之話啦?這次這個‘混蛋’,倒是沒有用錯地方?!?p>  “誰送我來的?人呢?”姜楓心里一急,奈丹扎布這種有名的蒙匪大盜,來奉天屬于自投羅網(wǎng)。

  “是個瘋老道送你來的。你可不知道,來的時候可嚇人了,人燒跟火炭似的,瘦的就剩下一條。那老道神志不清,問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天到晚抱著你那兩根槍嘟嘟囔囔,又說什么李書文是混蛋。念叨多了,神父就學(xué)會了混蛋兩個字?!毙∽o(hù)士梳著根大辮子,言語十分的爽利。克里斯蒂在旁一直點(diǎn)頭。

  “就只有一個老道?沒有……沒有別的人么?”

  “還有兩個大喇嘛。一來就回去了。就只有老道還留在這?!?p>  姜楓心下稍安,動了動覺得身上力氣恢復(fù)了不少,坐起身來就要下床??死锼沟僖话褜⑺戳嘶厝?,瞪起眼睛說道:“你想要干什么?你這個傷口,很嚴(yán)重,又耽誤了治療的時間,還用了野蠻的治療手法。引起了數(shù)種并發(fā)癥。你至少要躺夠三個月!氣泡全部抽除,才能下床!”

  “可是我……”

  “孩子,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從你身上的傷痕能夠看出,一定很可怕。我知道你很焦急,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你要明白,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什么都做不了。亂來,可能會死掉?;钪?,才有希望!”

  “……明、明白了?!?p>  “明白就好。我還要去看別的病人,只能早晚各來看你一次。其余時間,這位二胖丫小姐會照顧你?!闭f罷克里斯蒂畫了個十字,“愿主與你同在。”轉(zhuǎn)身出去了。

  姜楓沉默了一會,問道:“二……二……,那個,大妹子,最近,有沒有什么大事?”

  小護(hù)士一笑:“沒事兒,哥,我自己都不嫌這名兒,你也別不好意思。我爸媽都在神父家干活兒。神父人特好,教我們這些下人識字,還讓我學(xué)習(xí)當(dāng)護(hù)士。你想知道些什么?最近聽說好像新開了個女學(xué)?!?p>  “有沒有……關(guān)于剿蒙匪的消息?”

  “蒙匪?都打了好幾年了,你想知道,我讓我爸出去給你打聽打聽去。”小護(hù)士是個急性子,說完撒腳就跑了。走了三刻鐘,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哥哎,還真有啊。外面都傳開了,好些個茶館子都在講這個段子。說前幾年招安的那個胡子統(tǒng)領(lǐng)張作霖,不得了,把蒙匪老巢都給端了,打死了他們的大首領(lǐng)。攝政王和皇上下旨給獎了大官兒?!?p>  “什么時候的事兒?”

  “大半個月前吧。還聽說,蒙匪的老巢很隱秘,本來是怎么也找不到的。有位武功高強(qiáng)的義士冒死潛入,畫了地圖,又藏在大腿的傷口里。后來被蒙匪殺了,把尸體扔到了官軍營地里。官軍收斂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地圖??刹坏昧?,聽說給他的兩個兒子也封了好大的官兒,獎了好多好多錢財,可是沒人去領(lǐng)?!?p>  “大半個月前?我昏迷了這么久?”姜楓一皺眉?!澳菑堊髁噩F(xiàn)在何處?”

  “還沒回來呢。還有股蒙匪跑掉了,還在追。對了,對了,還聽說,那位義士是被人出賣的!”

  姜楓回想起當(dāng)日情景,頓時心中劇痛,腦中一陣暈眩。暗想大哥那般謹(jǐn)慎的人,肯定不是自己漏了馬腳。那天的情況那么的突然,十有八九,是被人出賣了。這消息居然都傳到了奉天來,只是不知道出賣大哥之人,有沒有被張作霖殺掉,不知還有沒有機(jī)會手刃仇人。

  “還聽說,那個叛徒,是個在旗的滿人。叫做……叫做……費(fèi)揚(yáng)塔渾!”

  “你說什么?”姜楓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酌弈

沖金紫木:舊時當(dāng)鋪的行話,即紫金。這篇其實(shí)寫的比較早,當(dāng)時為了寫著好玩,似乎還借了一本關(guān)于舊社會當(dāng)鋪規(guī)矩的書,從書中查找相關(guān)“術(sh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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