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阿玄你怎么了?”阿淵站在后面,小心的發(fā)問。
前面的銀玄周身氣息大變,整個人透著一股凌厲之氣。
“你來了,我的阿淵”銀玄轉(zhuǎn)身,表情陰邪。
“玄,你,你怎么了?”阿淵試探的靠近。
銀玄邪魅一笑,快到只剩下一串虛影,瞬息之間來到阿淵面前,一把將阿淵拉入懷中。
“阿淵,我很想你”銀玄語氣可憐兮兮的,瞬間讓阿淵打消了所有疑惑。
“好了,以后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人會阻攔我們,我...呃”
阿淵悶哼一聲,詫異的轉(zhuǎn)頭望著銀玄,誰都沒想到銀玄會在這種情況下對阿淵出手。
“阿淵放心,這是鎖仙訣,不會傷你性命,只是讓你安靜點(diǎn)待在我身邊...”說著銀玄摟著阿淵的手又緊了些。
“...”阿淵抬手,手上凝結(jié)出一團(tuán)紅色的光芒,但瞬間就消散了。
“我的法力..”
“是的,鎖仙訣困住了你的元神,你現(xiàn)在只有好好跟著我,才能保護(hù)你”
“你不是阿玄,你放手!”阿淵掙扎,在掙扎的過程中不小心劃破了手掌,血染在了銀玄的手臂上。
“阿淵!”一聲熟悉的呼喚,真正的銀玄蘇醒。
突然銀玄表情猙獰起來,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
“你是斗不過我的!”
“你給我滾開,不要傷害她?!?p> “阿玄,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嗎?”
“阿淵,殺,殺了我吧”銀玄死死拽住阿淵的衣擺。
“我做不到”
“阿淵,你別害怕,聽我說,我快壓制不住他了,快殺了我”
“不,不要,我做不到”阿淵顫抖的抓住往生劍。
“呃?。 便y玄仰天長嘯一聲,站起身來,周身圍繞著黑氣。
“晚了,你沒機(jī)會了”銀玄走向阿淵,掐住阿淵的脖子抵在墻上。
阿淵面部被憋的通紅,無力的拍打著銀玄的手臂。
銀玄另一只手成抓狀,高舉在阿淵面門前,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銀玄突然回手打在自己胸口。
“噗”銀玄吐出一口鮮血。
“阿玄,我求求你不要入魔”
“快,殺,了我”銀玄勉強(qiáng)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現(xiàn)在就為你重塑仙身,你撐?。 ?p> “來不及了!”銀玄雙目赤紅,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魔氣,阿淵被彈開,飛出數(shù)米在地上滾了幾圈。
“結(jié)束了!”南越的腳出現(xiàn)在阿淵視線范圍,阿淵抬頭,只見南越一劍刺下....
“不!”床上的阿淵猛然睜開眼。
“殿下您醒了”一幽都打扮的使女端著一件紅色衣服走過來。
“這是哪?”
“淵兒你?””戲南塵從門后面走過來,對著使女揮揮手,使女便退下了。
戲南塵一看阿淵茫然的表情就知道醒過來的不是靈淵。
“這是我母親的星鸞殿”
“南塵?這是怎么回事,阿玄呢?”
“他沒事”
“我知道了”阿淵回想起南越最后出現(xiàn)的場景,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下床準(zhǔn)備離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腳都戴著刻滿符文的鎖鏈。
“這是做什么!”
“阿淵,你可能要多留幾日”戲南塵滿眼心疼,又無奈,沒辦法這是目前保住阿淵的唯一辦法。
那天晚上過后,戲南塵就把靈淵帶到了星鸞殿,準(zhǔn)備第二日就將她送回去。
沒等來派去給神域送信報(bào)平安的幽都使從,卻等來了從無崖嶺回來一身殺意的南越,戲南塵好一頓勸說才保下靈淵一條性命,代價(jià)是靈淵必須像洛黎一樣生生世世留在幽都,并且剜去傳承印。
“戲南塵?!卑Y憤怒。
“阿淵,我答應(yīng)你,你只要好好聽我的話,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阿淵快步上前,喚出往生劍一劍過去,戲南塵手臂上滲出絲絲血跡。
阿淵沒有法力傍身,根本傷不了戲南塵,除非他心甘情愿。
阿淵一驚,收起往生“你!你怎么不躲?”
“我信你!”
“南塵!”
但戲南塵已經(jīng)離去,留下失去法力的阿淵,和托盤上的喜服。
阿淵看著禁閉的大門,又回想起之前的遭遇,一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抱膝蹲坐在床上,低聲抽泣起來。
“嗚嗚,阿霜,阿霜,你快來嗚嗚...”
幻境里一紅衣女子從身后攬住阿淵的肩膀“阿淵不哭,我一直在”
“嗚嗚..阿淵好沒用,阿淵還是做不到他們希望的樣子,阿淵好失敗”
“傻阿淵,你本就是我的情,在殺境的時候?yàn)榱吮W∧銓︺y玄的感情,我才將你封印起來,我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替我活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你好便好,不必在意他人,明日,我會替你去死,阿兄會救我們的,我把所有的劫難和陰郁都埋葬,我死后,來世你一定要平安,要?dú)g喜,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不要!阿霜不要走,留阿淵一個人怎么辦”阿淵死死抱住阿霜。
“聽話,若是銀玄...戲南塵是個很好的歸宿”
“不要,你我本是一體,共生也要共死,我愛銀玄,你自然也愛,你的責(zé)任和使命也必須有我的一份”阿淵強(qiáng)行扳回阿霜的頭,兩人額頭貼在一起,一陣紅光乍現(xiàn),兩人身影重疊,最終合為一體。
靈淵待在幽都這幾日,神域數(shù)萬神兵集結(jié)在幽都邊界——暗魔河
領(lǐng)軍人異北冥聲稱要幽都?xì)w還神域少世,并且要為逝去的神域長討一個說法。
但幽都遲遲不應(yīng)戰(zhàn),只派一使從傳話,曰:幽都不知哪里犯了神域規(guī)矩,靈少世不日便要與塵殿下成婚,還請神域眾仙莫急莫躁,至于神域長仙去,那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不要讓外人挑撥,毀了神魔兩族千萬年來的友好共處。
神域的人當(dāng)然不會相信幽都的鬼話,叫囂著若還不迎戰(zhàn),便要踏平幽都魔君殿,重演當(dāng)年神魔大戰(zhàn),這一次異北冥真的怒了。
終于到今日,幽都做出了回應(yīng),但這個回答似乎不太好。
神魔二戰(zhàn)就此展開,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暗魔河離無崖嶺很近,常年受無崖嶺侵染,以至于掉入暗魔河的神魔士兵們大都尸骨無存,元神俱滅。
“父親,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這是要?dú)еZ?”戲南塵一把抓住南越手臂。
“前提是她得答應(yīng),這就是她的回答?”南越指著戲南塵手臂上的傷,他很生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要了靈淵的小命。
阿霜和阿霜合并后,脾性也有所改變,但依舊是阿霜占主導(dǎo)地位,阿霜早就猜到如果勢必有一死,那異北冥一定會救她,她只需要竭力保全自己的元神,本就是一心赴死,但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父親,算塵兒求你,塵兒已經(jīng)失去了娘親,不能再沒有她”
作為大孝子的戲南塵,從來不會反抗父母親的話,這一次也算是叛逆一回。
提到洛黎,南越心頭一痛。
“我會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南越拍了拍戲南塵的背“起來吧”
“塵兒謝過父親”戲南塵起身,準(zhǔn)備再去勸一勸阿淵,南越卻從背后一揮手,戲南塵便失去意識暈倒在地。
“塵兒,父親都是為了你好”
“將殿下帶下去,好生照料”
靈淵剛從幻境醒來,一身黑氣的南越也到了殿門口。
“阿淵殿下睡的怎么樣?”
“我當(dāng)是誰,原是南越大人,說起來你是長輩,阿淵見過大人”靈淵行神域見禮。
“你不愿嫁給塵兒的原因無非就是銀玄,可惜了...”南越惋惜的搖搖頭。
“南越大人不妨有話直說”
“自己看吧”南越一揮手,一塊水幕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銀玄表情痛苦,周身彌漫著黑氣。
“你只要穿上這衣服,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保證他平安無事”
阿淵拳頭緊握,最終選擇妥協(xié)。
“大人不愧為幽都圣主,威脅別家小輩,做得如此自然,真給你家魔君長臉,既然大人都這樣說了,阿淵也只能從命了,只是希望大人信守承諾,否則,我必將幽都攪得天翻地覆!”
“憑你現(xiàn)在法力全無?”南越戲謔。
“大可一試,神域靈淵自會賭上身家性命!”
...
此時銀玄還在無崖嶺,陷入幻境中不斷的掙扎。
窈芳耗盡了所有法力,將他體內(nèi)的一半霜花印封印,自此他的眼眸變成了水藍(lán)色,但銀玄并不知情,他以為這是窈芳對他下的詛咒。
因?yàn)橐院蟮拿總€月魔氣反噬時,封印和魔氣會做斗爭,他都會痛苦不堪。
幻境里,銀玄一次又一次被阿淵拋下,銀玄始終都追不上阿淵,這也是他的心魔。
“哈哈哈,玄宮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再不醒,靈少世可就死了...”幻境中再一次傳來南越的聲音。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
“多虧了你我才能不費(fèi)吹灰之力,生擒靈少世”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銀玄緊閉雙眼,心里掙扎著要醒來。
南越一揮手,壓住他的魔氣便消散了,銀玄慢慢復(fù)蘇。
現(xiàn)在的銀玄對南越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jià)值,他大可手起刀落把他解決了,要是留著,日后還要與戲南塵爭奪幽都少世傳承。
但南越也是要講江湖道義的,不僅因?yàn)殂y玄是昔日上司的唯一血脈,他也答應(yīng)了阿淵要留他一命。
若四界之中沒有種族尊卑之分,那南越也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好郎君,只可惜生不逢時,為了復(fù)興種族,不得不成為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幽都圣主,魔界勾魂煞魔。
南越見銀玄有復(fù)蘇跡象,便從幻境中離去,這時無崖嶺邊上出現(xiàn)了一個灰色的身影。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