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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生攻略

十二章

嫡女謀生攻略 花墨蕓 4114 2021-11-12 10:28:13

  夏若水怔了好會兒,想替他貼了回去。剎時,她的手被狠狠攥住,頸間抵了一支利刃。好快。

  胡九章狠厲地瞪著她,似想說什么,倏地手一軟,刀刃落地。他無力地后退兩步,“你…”

  “不錯,軟骨散。”夏若水拾起利刃,“你眼下有兩個選擇,一是被我抓,二是被他們抓。左右你也反抗不了,不過我不會堵住你的嘴,你叫吧?!?p>  胡九章臉色難看得嚇人,又嗤笑道,“左右也逃不過一死,我早已是個死人,怎會怕死?”

  “偷來的日子才可貴,茍活一日是一日。胡大夫都已多活了這么些年,應當不會輕易想死,對吧?”

  胡九章應當能明白,不論落入何人手中,都不比她好。尤其齊圓兒正四處找他,若落入他手中,定會沒命。雖不知其中發(fā)生何事,但此人必有大用。

  容許她忤逆一回吧。就一回。

  胡九章默不作聲地妥協(xié)后,她抄小路,謹慎地將人帶回千秋山。一路找到周白的房間,一把將睡夢中的他拉起來,“周白,千秋山可有地兒能藏人?”

  周白睡眼惺忪地點頭,衣裳松松垮垮掛在身上。他含糊地打了個哈切,掃了眼胡九章,“地牢行嗎?”

  “我要的是,此時千秋山除你、我再無其他人知道的地兒,包括齊圓兒。周白,這很重要?!?p>  行峻言厲的一番話,讓周白忍不住斂容屏氣。他苦思冥想,“齊圓兒自小便跟姐姐在千秋山習武,由山頂至山腳,他應當皆是十分熟悉的?!?p>  “所以,沒有嗎?”

  “有?!?p>  天微亮時,單瀾、單夭收到消息,皆趕回千秋山。單瀾有些疑惑,“昨夜我追蹤腳印無果,回頭尋你竟不見了,怎的一晃眼就來了千秋山?”

  單夭更茫然,“昨夜我睡得早,是發(fā)生了何事嗎?”

  周白正欲開口,卻被夏若水攔住,“沒什么,我就是來借點銀子?!?p>  “借銀子?”

  “凌祀云昨兒開口就要兩百萬金,我思來想去,也就周白有這么多閑錢了?!?p>  “兩百萬金??”

  周白睡意全無,連連搖頭,又被她摁住肩頭,他只好點頭,“區(qū)區(qū)兩百萬金罷了…呵呵呵…”

  單瀾、單夭沒再過問,幾人打著哈欠走下山。此時天蒙蒙亮,她可是扎扎實實熬了一宿,眼底一片烏黑。

  單夭伸著懶腰,忽而揉了揉眼,“是我看錯了嗎?山腳有輛馬車?”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齊圓兒倚在馬車上,看著他們哈欠連天,他蹙眉,“你們昨夜做什么了?”

  夏若水沉眸。來得還挺快,她前腳剛下山,他后腳就在山下等著,且看著一點都不累的模樣。連夜趕來千秋山,齊圓兒定是徹夜未眠的,可他卻比他們都精神。

  胡九章究竟有什么讓他這樣緊張…

  看清是齊圓兒,單夭欣喜地同他打招呼,“呀,圓兒,自打出師后都沒再見你了,師姐可想你呢!”

  “師姐,你是千秋山弟子,可我并非師承千秋山,我?guī)煾凳侵苠\?!?p>  “這有什么關系,你師傅是我?guī)熌?,我?guī)煾凳悄銕煿?,況且你還不是在喚我?guī)熃??”單夭撇嘴,“你出師后,我們在外頭便處處聽聞齊立伯公子何等風光,前幾日在街上碰見你,都沒敢認,怕你嫌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的磕磣?!?p>  “…師姐,沒有的事?!?p>  齊圓兒又喚單瀾為師兄,與周白寒暄幾句,才看向她,“來長安有兩三日了,我才能偷閑回千秋山,你竟比我還快?!?p>  “…是啊,畢竟柳州一別不過數(shù)月,咱們的情分就不必多說了吧?!?p>  聽她說完后,齊圓兒又無奈般道,“你是何時來的千秋山,竟也不叫我一起,好歹我與周白也算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說著,他眺向周白,“對吧?”

  是試探嗎。周白雖認識她早些,可這么些年是同齊圓兒過的,千秋山一眼望去皆是他的師兄師弟。他會幫誰。

  周白看了看齊圓兒,又看了看夏若水,左支右絀地呵呵一笑,“淼淼姐她也是才來不久,你何必說話都帶酸味兒啊…”

  看似融洽,實則處處帶著試探,想必周白也是頭一回見齊圓兒這般模樣,有些無所適從。他說完后瞥了夏若水一眼,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看來周白是向著她一些的。

  單夭與單瀾打著圓場,“來都來了,還杵在山腳下做什么?上山坐坐吧,咱們師兄弟也好久沒聚一聚了?!?p>  “是啊,宮主與夫人都出門好久了,咱千秋山的廚子都閑的手癢癢了?!?p>  齊圓兒驚訝道,“師傅與宮主不在山上嗎?我好不易才來一回長安,特地回師門拜見師傅,竟這樣不趕巧?!?p>  單夭郁悶道,“師弟就不能回來看看師姐嗎?師姐也很想你的呀!”說著,她欣喜地挪站到夏若水身邊,“對了,我與單瀾師兄也要下山歷練了,這位李姑娘今后就是咱們的主子。”

  “哦?那可真巧,苗苗是我表妹。”

  “那太好了,那咱們師兄弟幾個,今后就能常常聚在一塊了!”

  于是幾人便說著話又往回走,夏若水只能皮笑肉不笑點著頭。以齊圓兒的消息速度,怎會不知周錦出游之事,她才不信這是碰巧。

  待幾人圍坐飯臺前,齊圓兒又提出,“好不易回一趟師門,我打算住幾日再走,同師兄師姐們好好敘敘舊。”

  “那太好了!”

  幾名弟子與他勾肩搭背,好不熟絡的模樣。他似想起什么般,又道,“對了,這幾日長安有個逃犯,你們可見過什么可疑之人?”

  夏若水與周白對視一眼,他當即會意,“你在想什么呢,有哪個逃犯敢上千秋山,來一個我滅一個。”

  “那就好?!?p>  此時單夭與弟子們端著早膳來,一一擺好膳食,又特意將碗筷遞給齊圓兒,“來,嘗嘗師姐的手藝,可是一如當年呢!”

  齊圓兒面色一蹙,顫顫手將碗托起,“師姐…你何時學會下廚的?”

  單瀾笑笑,“你師姐的手藝,可是一如當年的難吃!”

  話音未落,單夭當即一腳蹬過去,不輕不重,卻將情分都寫在了臉上。

  他們關系可真好。

  夏若水上揚的嘴角慢慢下沉,剎時一只手搭了來,是周白。他遞了碗豆湯來,“淼淼姐姐?!?p>  “???”

  眾人皆在嬉鬧,趁無人注目,周白湊來道,“雖說那箱子被姐姐用九重鎖鎖了,可我昨兒想了一宿,終于想到法子打開了?!?p>  “什么法子?”

  “那九重鎖被設了機關,若強行破開會呲出毒液,我想做個傀儡去破開,或許四五回就能打開了。”

  “那還不去破開?”

  “做傀儡怎么也要兩三日,我有陣子沒研究機關術了,容我回屋想想。”

  “辛苦你了。”

  周白被夸兩句,忍不住嘻嘻一笑,又撓撓頭,“包在我身上好了。”

  嚷嚷太大聲,被單夭聽到,“少爺,什么包在你身上,要我們幫忙嗎?”

  “…沒什么,吃你的吧。”

  午后,齊圓兒說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而周白借口睡個回籠覺,帶她去了偏房。他那些平日用不上,又舍不得扔的玩意,全在這。

  翻了好一會兒滿是塵土的冊子,抽出其一,“咳咳,這就是傀儡草圖,有些部件下山都難買,我一會兒得去山腳找王鐵匠研究研究?!?p>  看那草圖,夏若水指向一處,“那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傀儡嗎?”

  角落有個臟臟舊舊的破傀儡,雖沒缺胳膊少腿,可許多線絲纏在一處,且都銹了。周白碰碰傀儡,那線絲便斷了。他沉吟,“這用不得了,我下山做一個吧?!?p>  “試試看吧?!?p>  拗不過夏若水,只好修修補補又七拼八湊出個勉強能用的傀儡。將大鐵箱扛到院中,周白操控絲線讓傀儡行走,又讓她站遠些,“姐姐用的是什么毒我不知,可她的毒絕不可等閑視之?!?p>  她點頭,待傀儡慢慢打開箱子時,卻又忍不住湊近。她幼時的金鎖,一截舊舊的馬鞭,一大堆的金子,似乎還有一絲霜羽…

  那九重鎖并未同所想一般吐出毒霧,良久過去,只有傀儡與木匣一動不動。她實在忍不住,不顧周白阻攔,三兩步走去,探手入其中,取出一陳舊的錦盒。

  不料手伸出時磕到邊緣,‘呲’一聲觸動了機關,噴出毒霧,好在周白及時操控傀儡替她擋住,箱子‘砰’一聲巨響闔上,九重鎖搖晃片刻后,一動不動。

  “淼淼,沒事吧?”

  “沒…”

  可那傀儡原就破爛不堪,如今替她擋了毒,更是被腐蝕得不成模樣,徹底用不得了。

  周白嘆氣,扶她起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p>  “少爺,吃什么豆腐?我也要吃?!?p>  路過院門的單夭探頭,見到院中一片狼藉的模樣,微微一怔,“少爺,你在做什么,要我?guī)兔幔俊?p>  周白拍拍塵土,撇開話頭,“沒什么,齊圓兒上哪去了?”

  “圓兒許是過久未歸,剛下思過崖,又在佛蓮居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做什么。那可是宮主居所,是禁地?!?p>  齊圓兒…在找東西?確切來說,是找人。他懷疑胡九章在千秋山,可此事除她與周白,再無任何人知道。不,還有個凌祀云。

  可若凌祀云有心幫齊圓兒,為何會讓她帶走胡九章。

  夏若水將錦盒揣入懷中,“好不易回趟千秋山,怎能讓表哥獨自俯瞰風景,我去陪他走走。”

  “嗯,正好我要下山一趟。”

  周白翻看著草圖離開,單夭陪她尋到了佛蓮居。齊圓兒正與單瀾說著話,“咱們在千秋山待了這么多年,從未入過佛蓮居,師兄就不好奇里頭有什么嗎?”

  單瀾看出他的心思,只道,“宮主居所是禁地,身為弟子當遵紀守規(guī),怎能造次?”

  “隨口一提罷了。”

  單夭插了話來,“最好是隨口一提,可莫要生出非分之想?!?p>  見她們來,單瀾慢慢站在單夭身邊,“師弟在千秋山這么多年,從未覬覦佛蓮居,今兒怎么這樣在意?”

  幾人都看出齊圓兒今日不同尋常,紛紛警告他。但她知道他在找什么,忽而一笑,“左右宮主不在千秋山,不如咱們趁此進去瞧瞧?機不可失哦?!?p>  單夭、單瀾當即變臉,卻未說話。齊圓兒深看她一眼,笑笑,“我開個玩笑罷了,你們怎么還當真了。師兄師姐,我記著酒窖中有壺子去年釀的桂花釀,不如咱拿出來,今夜一醉方休?”

  “好啊!”

  “那咱拿酒去,圓兒你可別再打佛蓮居的主意了?!?p>  待他們走后,齊圓兒又轉(zhuǎn)而看她,“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俊毕娜羲粫r怔住,斟酌片刻,又笑笑,“自然是真的,表哥想做的事,我定會竭力相助?!?p>  “是嗎?”

  齊圓兒目帶深意,似另有所指。他緩慢探出步子,往佛蓮居去,卻至始至終緊盯著她。

  夏若水微微抿唇。他竟真敢硬闖師門禁地,就為了胡九章,忤逆師門嗎。

  ‘哐!’

  才踏入半步,一支長刃橫在齊圓兒頸上,“宮主居所無信不可入,違者就地格殺?!?p>  “…掌教大人,弟子逾越了?!?p>  沒想到佛蓮居還留了這一手,千秋山掌教地位僅次于宮主與夫人,連周白見了都要禮讓三分。

  待齊圓兒退出門去,那人才面無表情地退開,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

  夏若水聳聳肩,一言未發(fā)要走,卻被叫住,“你可有事瞞著我?”

  見她怔住,齊圓兒目色低沉,由后搭了搭她的肩,“當年你父親含冤,爺力排眾議,替英國公府洗刷了冤屈,你可還記得?”

  “…”

  這是齊圓兒頭一回將話敞開說,盡是些陳年舊事,卻足夠動搖她的心。他扶正她的肩,“爺在信中同我說,英國公府上下為奸人所害,而你身為英國公唯一血脈…爺無需你做什么,只要你遠離懿城是非,好好活下去?!?p>  “或許我所做之事,會令你費解或迷惘,可若你愿全心全意信我,信爺,便不要瞞我們?!?p>  夏若水不敢直視他,幾番被說動,幾番忍不住開口,最終化為沉寂。她忽而問他,“我姑姑,在哪?”

  這回輪到齊圓兒沉默。許久才道,“失蹤多年,或兇多吉少?!?p>  “…我并未瞞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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