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陷害
很快新的歌舞又起,剛剛的話題好像就沒有被人談起過一樣。眾人又其樂融融的開始相互敬酒交談起來。
暮傾酒坐在人群里,只覺的氣悶。剛剛的事情又多敬了皇帝兩杯酒,就覺得有些發(fā)昏。
她站起身來,準備出去透透氣。身邊的小宮女便一路領著她往外去,到了大殿不遠處的九曲橋邊吹風。
暮傾酒深吸了兩口氣,不知道哪里傳來的清香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回身看往自己出來的地方,燈火通明隱隱還能聽見歌舞的聲音。
反倒是她這里生出幾分寧靜,橋下湖里一尾紅鯉越出水面。劃出一抹紅色,帶著噗通的水聲又甩尾遠遠游開。
暮傾酒突然很想喂魚,記得自己以前在組織里沒什么娛樂項目,無聊了她就去喂魚。
清澈的湖水里茫茫然一片紅色,你把吃食投到哪里,它們就跟著游到哪里。
但是能吃到東西的往往就那么幾條,其余的不過是張嘴陪襯罷了。
自己往遠處投食,吃到的就是遠處的魚。自己往近處投食,那吃到的就是近處的魚。
憑他爭來奪去,最后還是掌握在投食人的手里。
“暮小姐,怎么一個人出來了?是宴席上的菜不和口味,還是歌舞不好?。俊币粋€女聲傳來,聲音有些耳熟。
暮傾酒一轉(zhuǎn)頭一張美人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心里嘖了一聲,早知道自己就是憋死在里面也不出來了。
良妃看著暮傾酒的臉色,心里舒服了一點:“暮小姐怎么不說話,雖說這里沒什么人,可你也不能這么無視我吧?”
遇都遇到了,暮傾酒也沒辦法只能站起來行禮:“臣女見過良妃娘娘,這么巧娘娘也出來透氣?”
良妃的眉眼微挑,嘴角勾起一個美艷的笑容,也不叫起,只自顧自地說著:“倒不是,不過是看暮小姐一個人出來怕在宮里迷了道,才過來瞧瞧?!?p> 得,就是沖著自己來的。暮傾清心里一嘆,暗道倒霉。她又不習慣這些禮節(jié),就這么半蹲著身體,時間一長膝蓋就有些打晃。
良妃一看她的樣子,臉上更是升起幾分得意:“暮小姐好歹也是出身侯門,這規(guī)矩就這么不堪?往后要去了國公府,怎么拿的出當家主母的氣派?”
暮傾酒畢竟也不是這么好脾氣的人,一而再地挖苦自然不想忍。
當即就站直了身體:“良妃娘娘,往事不可追,您若有不甘大可以去找讓您不甘的人。臣女自認無辜,不想遭這飛來之禍?!?p>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和我說話!什么往事,是什么飛來之禍。滿口胡言!”良妃聽了這話,頓時就柳眉倒豎,也顧不上什么儀態(tài)了大罵起來。
“娘娘還請恕罪,只當是臣女喝多了就胡說罷了。”暮傾酒點到為止,這畢竟還是在皇宮,她還是要低頭的。
良妃哼了一聲,臉色緩和了一點。誰知下一秒她竟然直接向暮傾酒沖了過來,伸手就要推她。
暮傾酒反應很快,一側(cè)身就躲過了。良妃沖勁不卸,一頭就向著湖里栽去。
暮傾酒心頭一跳,意識到不好,伸手要拽她,卻被她揮手避開。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救命!救命啊!”良妃的呼救聲響起。
而一個更為尖利的聲音響起:“暮大小姐把良妃娘娘推下水了!快來人?。 ?p> 剛剛站在良妃身邊沒什么存在感的一個嬤嬤大聲叫嚷著,無數(shù)的太監(jiān)宮女正在朝著這邊跑過來。
一時間亂哄哄地鬧成了一片,救人的救人,傳太醫(yī)的傳太醫(yī)。
易晉延也帶著人來了,一臉肅然的看著眾人。那個嬤嬤已經(jīng)先一步跪在地上哭訴暮傾酒是怎么把良妃推下去的。
“是這樣嗎?”易晉延把目光放到了良妃的身上。
良妃已經(jīng)被人救了上來,秋日水涼,凍的她嘴唇都青了。裹著厚厚地披風,還是不住的發(fā)抖。
慘白著一張小臉,扯著哭腔道:“陛下,您要為嬪妾做主啊。我不過是與暮小姐說了幾句話,便是有什么說錯的,也不能把嬪妾推下水啊。怎么說嬪妾也是宮妃,怎么好叫人這么羞辱?”
易晉延點點頭,又向著暮傾酒道:“你怎么說?”
“臣女沒有推良妃娘娘,是良妃娘娘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蹦簝A酒自然是實話實說。
“你還要狡辯,我身邊還有著服侍的嬤嬤宮女,怎么會不小心?”良妃抽噎著說道,又轉(zhuǎn)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易晉延。
“娘娘不能為了保全自己身服侍的人的失職,就讓臣女來背這個罪名吧?我與娘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不會莽撞到為了一兩句話去冒犯您啊?!蹦簝A酒被這樣控訴眼里并無慌張,甚至還有幾分坦然的說著。
這里來往的人又少,沒什么人證,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誰說的才是真的。
韓凜上前一步?jīng)_著易晉延道:“陛下,傾酒不會是這般莽撞的人,這里又都是良妃娘娘的,難免會為了自己的失職而推脫。還請陛下明察。”
“國公爺?shù)囊馑际?,我在刻意陷害暮大小姐了?”良妃氣的慘白的臉上浮起兩團紅暈。
韓凜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只漠然道:“不敢,只是怕娘娘驚嚇過度,自己也誤會了?!?p> “荒唐!我難道連自己怎么摔下去的都不知道嗎?你...你...”良妃說著說著大約是氣狠了,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暮晉延便叫人將她送回宮,又沖著暮傾酒道:“既然這事情還存疑,朕自然會好好查一查。你是女兒家,朕就不扣押你了,你暫且呆在宮里,等事情水落石出,是放是罰朕自有定論?!?p> 說著便帶人離開,韓凜只能跟上,不過還是給暮傾酒比了個口型:別怕,放心。
暮傾酒頭一次沖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揮揮手讓他趕緊走吧。
最后暮傾酒還是住在了長公主的宮里,對外說是長公主喜歡她多留幾日做客。但暮家卻是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不知道最后這件事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