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守法定的五星酒店主打川菜,包間的名字起的也很有巴蜀特色。
他們定的包廂叫做峨嵋廳。
袁靜帶著辛安,錢守法也不意外,看來他們事先溝通過。袁靜順勢坐在錢守法的旁邊,辛安識趣的坐在靠門傳菜的位置。
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等到最后一批客人進來時,辛安眼神兒一怔,跟在那個孫總后面的女人,打著厚厚的粉,涂著火紅的唇,紅白之間,一對兒桃花眼發(fā)散著勾人魂魄的光。
那女人看到辛安,眼睛里也閃過一絲驚訝,但那種驚訝一閃而過,脈脈含情的明眸迅速就去捕捉屋內其他的大佬。
男人們互相寒暄,彼此介紹過后,目光卻同時投向了對方身邊的女人。
“啊呀呀,這就是徐蕊小姐吧,仰慕已久,孫總果然是風流人物?!?p> “錢總過獎了,誰不知道你身邊這位袁靜小姐才是巾幗英雄,是獨當一面的得力干將,我們這些人啊,都只有羨慕你錢總的份?!?p> “哈哈哈哈”兩個互相吹捧的男人,眼睛都盯著對方身邊的女人,上下掃視得肆無忌憚,尤其是錢總,盯上徐蕊的眼神兒再也挪不開,恨不得用目光把徐蕊的衣服一件件撕開。
孫總還特地和辛安打了個招呼,夸了一句年輕有為,這讓辛安頗感意外,原本以為袁靜帶著自己,就是為了當個跑腿跟班,也是為了加層保險,省的被這些如狼似虎的老板們灌醉了回不去。
“難得孫總賞光,今天必須請您嘗嘗咱們四川的味道?!卞X守法雖然指著面前的一盤翻著紅油的夫妻肺片,眼神兒卻看了一眼旁邊的袁靜。
袁靜心領神會的端起酒杯,“孫總,我們錢總早就期盼著您大駕光臨了,來,先讓我敬您一杯,表個心意。”
說著,袁靜端起面前倒?jié)M白酒的高腳酒杯,一飲而盡。嚇得孫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哎呀,一家人,一家人。孫總的大將這么能干,我可是想求也求不得啊?!?p> “求得,求得。以后只要孫總一句話,我們小袁隨時向孫總匯報工作,她的絕活麻婆豆腐可是正宗滴狠?!?p> 這兩個號稱老總的男人,在女人身上的目光肆無忌憚,口中的措辭更是離不開女人們的身體。
女人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就算擋不住被吃豆腐,可也總能盡量守住城門不失。剩下坐在眾人對面的辛安,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肝火直往上頂。最后只好悶頭吃菜,強壓著想要爆炸的怒氣。
他開始明白徐蕊說的,大家都是狗,狗性不改,才能活的人模狗樣。
徐蕊敬酒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讓胸前的風光乍現(xiàn)。隨著徐蕊的眉眼嗔責,老男人的口水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
“錢總,看你醉的,眼神兒都不好使了嘛?!毙烊镓焸湟宦?,不等錢總再次伸手,順勢繞過圓桌,來到辛安身邊,
“這位小帥哥,也是錢總的得力干將嘛?”
說著,她沖著辛安舉起了酒杯,一雙電眼火力全開,似乎是想順帶把這個小鮮肉也一并拿下。
一旁的袁靜面色生變,顯然她是不知道辛安和徐蕊的秘密的,還以為徐蕊是真的想要把辛安也當做獵物,趕忙從一旁接過話茬兒,
“妹砸,這是我弟弟。今晚他開車,不能喝酒。這杯就讓我替他喝了吧?!?p> 兩個美女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雖然面色各自帶著笑容,但是把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似乎有些較勁兒。
酒桌之上,徐蕊和辛安默契的裝作并不相識。但辛安知道徐蕊這是積習難改,勸酒只是想拿自己開涮。
沒想到袁靜卻當了真,有意擋在了兩人之間,讓辛安有些出乎意料。
圓桌對面的兩個老總,就更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了,只是看到了兩個美女開始斗酒,于是像是打了雞血,嗷嗷的叫起好來。
酒桌熱烈的氣氛漸入佳境,不知什么時候,兩個老總身邊的女人換了位置,男人們的爪子開始時不時的在女人身上探索起來。
傳菜的服務員知趣的不再進來走動。辛安假裝上廁所,躲到衛(wèi)生間旁的吸煙室抽起煙來,他想盡量忘掉包廂里看到的場面,可是越想忘掉,卻越清晰,女人在男人的大腿上笑的很燦爛。
辛安卻安慰自己,袁靜姐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不得不把自己隱藏的很深。
這種想法讓辛安胸口很悶,狠狠的抽了幾口華子,卻仍然沒有緩解。他一把扯開領口的扣子,然后把煙頭狠狠的摁滅在一旁的煙缸上。
不想回包間去了,他用手接了水,撲在臉上,水花四濺,清涼的感覺終于讓怒火褪去了一些。
這就是袁靜想讓他看的,老總們應該怎么樣活么?那她是想讓自己變成那樣,還是想讓自己小心不要變成那樣?晚上找機會問問她吧,現(xiàn)在的辛安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自信,再去做出自己的判斷。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難怪小帥哥不理我了,原來是真的又找到靠山了嘛?”辛安再抬頭的時候,從鏡子里看到了頭發(fā)已經(jīng)披散開的徐蕊。
她正掏出一根摩爾,然后從金色的小包里摸出一個口紅狀的火機。
這潑辣的娘兒們果然夠狠,旁邊就是男廁的小便池,好在現(xiàn)在沒人撒尿。
“這是男廁所!”辛安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滿。
“我又不會怎么著你,你躲在這里干嘛?對了,那個袁靜到底是你什么人?什么時候攀個川姐了?”
徐蕊以前開玩笑的時候,總喜歡說讓辛安找?guī)讉€姐姐,今晚卻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心情不好,質問辛安的語氣中也透露著幽怨。
現(xiàn)在的徐蕊已經(jīng)脫掉了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半長的旗袍,她很喜歡穿旗袍,能把她傲人的曲線勾勒的呼之欲出。
辛安看了看她旗袍下面根本遮不住的雪白的長腿,帶著點嘲諷的意味懟了回去,
“袁靜哪能和你比,沒你高,沒你白。”說著,又突然向前逼近了幾步,身體前傾,幾乎貼上了徐蕊,“還沒你好看!”
徐蕊先是被驚得下意識的朝后一躲,卻又想要發(fā)起反擊,而且這反擊來的迅猛狂野,沒等辛安站直身體,就被這女人一把勾住了脖子,帶著煙味的紅唇猛迎上來,狠狠的咬住了辛安的嘴唇。
辛安嚇得趕緊掙脫,但唇上還是留下了徐蕊的牙印,不等辛安發(fā)作,徐蕊又盡顯溫柔,扯出面巾紙幫著他擦去殘留在嘴角的口紅印兒。
“要不是今晚還有正事,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你?!?p> 辛安惱火的反駁,“我也有正事,我還要送袁靜姐回去呢!”
“你怎么越來越傻了?難道我看錯你了,我有正事,袁靜能跑的了,她可是比我還能干的人呢!”
辛安真的傻了。
徐蕊話里的意思,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只是不愿意接受那種猜測的結果。
他一把抓住那條在自己腿上磨蹭的大長腿,疼的徐蕊一皺眉,
“姐,今晚不干正事可不可以?”
徐蕊扭頭給了個側臉,用最經(jīng)典的電影臺詞呲了一句,“不干,你養(yǎng)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