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沒有再回峨眉廳。
他這個屌絲二杠青年給徐蕊當(dāng)小白臉還差不多,養(yǎng)那樣的女人,他可真的養(yǎng)不起。
可他又看不得那兩個成功人士肆無忌憚的對女人們展開進(jìn)攻。
不管是性感潑辣的徐蕊,還是踏實能干的袁靜,這兩個在別人眼中女神一樣的存在,面對那些上下而來的魔爪,只能半推半就的受著,溫順的像個小貓。
辛安真希望自己能像張無忌那樣意外獲得神功,然后把那些披著名門正派外衣的大佬打的滿地找牙。
但若是徐蕊在他身邊,一定又會用最刻薄的話刺痛他的內(nèi)心,
“那些老板根本經(jīng)不起你的一頓拳腳,你不敢動手,不是武功不高,而是人窮志短吧。”
離開前,辛安還是偷偷給袁靜發(fā)了一條短信,
“袁姐,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p> 沒有預(yù)想的挽留,也沒有期待的和他一起回的答復(fù),袁靜只回了一個字,
“好!”
徐蕊的話很糙,可是她的虎狼之詞又很準(zhǔn),這兩個女人就是兩個老板帶去結(jié)拜的“誠意”,他們各自擁有著最好的女人,可是又永遠(yuǎn)不夠,因為得不到的那個,總比自己身邊的這個更好。
辛安又開始了暴走。
不是發(fā)飆,而是真的暴走。酒店距離工地將近三十公里,這小子硬是走了四、五個小時,一直到了天光已經(jīng)微亮,他才回到了自己那張硬板床。
哐當(dāng)一聲躺倒在床上,除了腳上磨出的血泡,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開始酸痛起來。
第二天剛好是工地難得放假的一天,洪金起床后,發(fā)現(xiàn)平日里勤快的徒弟躺在床上沒有起來。
他走到辛安的床前喊了兩聲,看他面朝墻壁,無動于衷的樣子,只是嘆了口氣,識趣的招呼其他工友打牌去了。
辛安睜著眼睛,盯著板房墻壁上的一個透著亮光的小眼兒發(fā)著呆,洪金的那一聲嘆氣有些詭異,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直到中午,東哥從他住的板房里蹭到辛安這邊,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一反常態(tài)的賴床,忍不住也來喊他起床。
辛安不想和他糾纏,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舒服,我不想起。”
“發(fā)燒了?”東哥有點不自量力的伸手去探辛安的額頭,哪知辛安一下彈了起來,狠狠的打落那支摸索自己額頭的手掌,
“你少給我動手動腳的?!?p> “你發(fā)生么瘋?”東哥受到了驚嚇,揉著被拍的生疼的腕子,有些惱火的踢了一腳辛安的床板。
哪知辛安就像是一只受了傷的猛獸,用盡身上的力氣發(fā)出搏命的一擊,轉(zhuǎn)身一腳踢到了東哥的肚子上。
東哥單薄的身體就像是半袋大米,從辛安的床邊飛了起來,然后又在地上滾了幾圈,差點從門口滾了出去。
“哎呦”,東哥揉著肚子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是依舊覺得喘不過氣來。
沒有活干的工地,工友們本就覺得無聊,所有的人立刻圍了上來,就連洪金的那幾個牌友也甩了手上的撲克,等著看眼前的熱鬧。
“揍他,揍他,阿東,這你能忍?”人群中立刻發(fā)出一陣陣拱火助威的聲音,擠不到前排的看熱鬧的人,穿著拖鞋的也把腳尖點了起來,就像是一群在跳芭蕾的王子,看熱鬧的熱情,已經(jīng)激發(fā)出他們體內(nèi)最大的潛能。
東哥是工地上的“老桿子”了,但是害怕這位叛逆人士對自己的菊花立桿子,平日里工友們對他有些敬而遠(yuǎn)之。
辛安比較會做人,經(jīng)常請幾個相熟的工友吃飯。也會給工地上的工友散煙,大家挺他的也比較多。
“我賭新來的小子會贏!”已經(jīng)有人開始下注了。
“都特么給我閃開!”氣急敗壞的洪金大吼了一聲,顯然這次本來抓了一副好牌,他一直沒舍得把手里的牌放下。
可是牌搭子們都扔下了撲克跑去看熱鬧了,他又看了一遍手里的好牌,吧唧吧唧嘴,狠狠的一甩,紙牌散落一地。
這氣勢著實讓工友們心里犯怵,自覺地給這位大咖閃出了一條道兒。
洪金穿過人群,一對死魚眼睛盯著床上的辛安,又看了看地上打滾的東哥。
“大家都是一口鍋里吃飯的兄弟,你們還特么是不是人了。你,你去把阿東扶起來?!?p> 兩個被洪金點指的工友趕忙去把阿東扶起來,但是辛安這一腳確實太實在了,他疼的直不起腰,只能坐在地上。
洪金又走到辛安近前,厲聲呵斥,
“你要認(rèn)我這個師父,就特么的給我起來!”
工棚里除了洪金的咆哮,沒有其他動靜,辛安知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稍微遲疑了一下,他還是不緊不慢的坐了起來。
洪金那只粗糙的大手貼上了辛安的額頭,
“你小子沒發(fā)燒???犯什么混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那個下注的工友面前,放下一張大票,
“我賭我徒弟能贏!”
驚呆的眾人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嗷嗷叫著跟著下注。
辛安的呼聲比較高,賭阿東在第一個回合倒下的占三成,第二個回合倒下的占九成。
“一幫神經(jīng)病!”看著周圍打了雞血的工友們,辛安在心中暗自叫罵著,尤其是那個最能挑事的洪金,原本他一本正經(jīng)的試探辛安額頭時,辛安還小感動了一下。
哪知這老小子現(xiàn)在蹦的最歡。
辛安起身想離開這個雞飛狗跳的現(xiàn)場,眾人卻把門堵得死死的。洪金也扯著他的衣服,
“你小子別慫啊。就當(dāng)逗個樂唄?!?p> 辛安沒法對這個喊了幾個月師父的無賴發(fā)飆,看看又確實無法脫身,突然有了主意,他上前拉起坐在地上的阿東,
“東哥,大家的意思我也沒辦法,咱們就比劃比劃吧。”
“好!好!”人群中頓時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阿東一百個不情愿,但是也被眾人起哄著圍在了中央,
“阿東,是不是男人啊,他不就是塊頭大點么,干他丫的?!?p> 阿東剛想說自己本來就不想當(dāng)男人的,結(jié)果辛安又一個耳巴子甩了上來,啪的一聲脆響,抽的他眼冒金星。
這下,就是老娘兒們也忍不了了。阿東嗷嗷叫著蹦了起來,一頭頂在了辛安的胸口,辛安果然外強(qiáng)中干,被這一記突如其來的攻城錘給撞倒在地。
隨即阿東越戰(zhàn)越勇,騎在辛安的身上,揮動起指甲修長的手掌,在這不識好歹的二杠青年臉上抓起來。
辛安臉上瞬間出現(xiàn)幾個血道,灼熱的刺痛感襲來,辛安心里念叨了一句,
“這老娘兒們打架,下手還真是狠啊。”
辛安以為自己故意敗陣,能讓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下注的人輸個精光,尤其是他那個沒良心的師父。
沒想到洪金還是笑的紅光滿面,
“多謝好徒弟爆冷,讓我大賺一筆?!?p> “啥,你不是押我能贏么?”
“嗯,押了,但是也偷偷押了小東。他賠率高,萬一贏了賺的更多。”
“艸,”辛安想張嘴罵這個老狐貍,奈何嘴角的傷口還在淌血,疼的他不敢咧嘴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