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英豪來說,黑白兩道,那都是道,只要是道,那就是男人的腳板可以踏出來的通途。
至于一顆牙齒的事兒,那根本就不是事兒。
人間大道滄桑,男人之間揮揮拳頭,再正常不過。
不能尚武的爺們,不是純爺們,沒有爺們的民族,只怕早就消逝在人類歷史的長河里了。
但楊思卿是女人,她可以亂了分寸,她甚至連睡衣都沒想起來換,就給到訪的柳英豪開了門。
她只顧得把整件事情仔仔細細的講給柳英豪聽,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個趟過山海的男人,根本無法把眼光從她柔媚的曲線上挪開。
嚴格意義上說,楊思卿雖然也前凸后翹,但卻浸透著小家碧玉的精致,讓人捧在手里都不忍肆意把玩。
柳英豪暗罵自己沒出息,怎么就對這個女人這么著迷?
聽著楊思卿慌亂的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柳英豪假裝認真的頻頻點頭。
其實這位老桿子并沒有真正認真聽進去,但他還是立刻抓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最后借機拍了拍楊思卿的肩頭,
“楊小姐,別著急。事情還不至于像你想的這么嚴重。辛安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就算被對方下套,也不至于任由他們擺弄。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p> 楊思卿絲毫沒有留意到,柳英豪那只停在自己肩頭上,偷偷吃豆腐的爪子,只顧得感激道謝,
“柳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辛安這孩子真的心眼不壞,他還年輕,我不想讓他在差人那里落下案底。那樣,他就徹底毀了?!?p> 這句話讓柳英豪老臉一紅,心中暗想,
“留下案底又怎么了?我老柳的案底,估計能出一本長篇小說了,還不是照樣過的有頭有面兒?”
但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
“小楊,你放寬心,我有把握明天一早就把辛安撈出來?!?p> 這話有點大,讓楊思卿將信將疑,但眼中的那滴眼淚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柳英豪趁機想再伸手去刮掉那顆小金豆,這次被楊思卿搶先一步用手捂住了臉頰,
“看我這樣子,讓柳總見笑了。多謝您了。”
“哎,小楊,別總是柳總,柳總的。你再這么見外,我可就不高興了。咱們年紀差不多,你喊我柳哥就行了。”
要是辛安聽到這句話,肯定能把肺給氣炸了。
“真是裝逼加不要臉,為了拉近乎,竟然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柳英豪比楊思卿大了十幾歲,再加上楊思卿本來就長得有些娃娃臉,喊他一聲叔叔都不過分。
不過柳英豪能自信的拍著胸脯把辛安撈出來,除了對自己的能力頗為自信,還是因為他和差人沒少打交道,一眼看出了事情蹊蹺的地方。
辛安這事,應(yīng)該沒有立案。
否則,以鄭家擁有的驗傷證明,足以給辛安送來一張拘留證。但和楊思卿確認,差人帶走辛安的說辭,是有情況需要協(xié)助調(diào)查。
協(xié)助調(diào)查而不是配合調(diào)查,一字之差,性質(zhì)天壤之別。
帶走這小子的時間,選在臨近下班的時候。
這里面的道道,柳英豪是再明白不過了——在不違反任何規(guī)定的情況下,可以合理的把人留上一晚。
這個騷操作足以說明,對方鄭家也是懂“行情”的人,或者有內(nèi)部人員在幫他們出主意。而他們的目的,要不就是有所顧慮,要不就是有所企圖。
柳英豪琢磨好了以后,淡定的問了一句,
“小楊,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見那個陳露,你能幫我聯(lián)系到她么?”
柳英豪臉上的從容自信讓楊思卿終于冷靜了一些,她點了點頭,
“柳總,”看柳英豪面色一怔,楊思卿敢緊改口,磕磕絆絆的說,
“柳,柳大哥,我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她?!?p> 楊思卿掏出手機,找到了那個她安插在辛安身邊的奸細,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陳露,
“什么?辛安被抓了!楊姨,我馬上過來!”
楊思卿看了一眼身旁柳英豪的眼色,老男人貼近她的耳邊,
“這事兒牽扯的人越少越好?!?p> 她聽話的打斷電話那頭的趙杰,
“不用了,小趙,你把陳露的電話給我就行了?!?p> 陳露已經(jīng)提出了辭職申請,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蘇志軍那。她也不敢再聯(lián)系辛安,一聽說這小子出事了,也急的從床上蹦了起來。
旁邊的蘇志軍擔(dān)心的問了句,“啥事?”
陳露一邊套著衣服一邊往門外跑去,“沒事,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唉”,蘇志軍起身的時候,陳露已經(jīng)摔門出去,失落的男人無奈的翻出一支香煙。
雖然這段時間陳露一直萎在他的懷里才能睡著,但是他始終還是她眼中那個無能的男人。
社會是個冷酷的戰(zhàn)場,對于男人女人來說都一樣。
不要埋怨女人嫌貧愛富,也不要抱怨她們不能各個都是貞潔烈婦,咒罵她們不能從一而終。
當危險突然降臨的時候,只有最強壯的手臂,最權(quán)勢的男人才能真正的保護她們。
現(xiàn)在柳英豪這個成功男人,就要施展他最強力的手段,讓楊思卿相信他的能力。
這也是鄭家沒有對辛安一擊必殺的真實原因,鄭守儒想要先看清楚辛安背后的實力。
鄭守儒雖然沒像他那個沉不住氣的太太一樣上躥下跳,但他卻是鄭家所有行動的真正的主心骨。
他任由老婆在臺面上齜牙咧嘴,實際上,是在試探金城證券公司的真實想法。
他也背后聯(lián)系過羅曙光,發(fā)現(xiàn)這位泥菩薩已經(jīng)自身難保,對保住兒子的飯碗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原本他是支持鄭媽媽拿到賠償后,把辛安送進局子去嘗嘗牢飯的,但是自己兒子突然被辭退,并且認定了這是辛安背后搗的鬼,他必須先摸清楚辛安的底牌才能做最后的決定。
真正的獵手,對已經(jīng)掉入陷阱的獵物,反而更加謹慎。以防陷入絕境的猛獸垂死掙扎的搏命一擊。
他動用了男人的威嚴,終于讓鄭媽媽屈服,答應(yīng)先只是把辛安關(guān)起來一晚,而不是直接把那份驗傷證明提交給警方立案。
“如果辛安那邊拿不出什么別的底牌,也沒有什么背景深厚的靠山,我們再把他往死里整不遲。”
“就他那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野小子,能有什么背景?我看你啊,也是個慫包?!编崑寢屝闹杏袣?,抱怨了鄭守儒幾句,但她也不是徹底無腦,最終還是依照老公的指示辦了。
鄭守儒說的沒錯。
在鄭媽媽的眼中,他們鄭家始終是屬于社會的上層人物。上層人物的生存法則,首先就是要保住上層社會的地位。
萬一瞎了眼,沖撞了比他們更上層的大人物,那死磕之下,不是兩敗俱傷,就是被人家打入下層,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