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有些為難,算命先生則是對她說:“就上兩壺酒吧,我們公子喜歡清靜,酒錢不會少了你的?!?p> 見算命先生如此說,那老鴇雖有不快,卻依然帶著那幾個女子離開了。
不多時,便有侍女端來兩壺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
“公子,來此地方,不找?guī)讉€女子作陪有點......”算命先生支支吾吾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出來了。
葉寒笑了笑說道:“這不重要,只要我們按照有女子作陪支付銀兩不就好了?”
“公子,你真不打算算一算那花魁的桑梓之地?”
“劉遨,這個名字我應(yīng)該沒有說錯吧?”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其實你是昭齊人士對吧?”
劉遨點點頭。
“那就好好聽聽曲,看看歌舞吧,你的算計我也知道,不過我也可以提前告訴你,那花魁并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能算盡天下事,難道不知道你只不過是想利用我見這花魁一面嗎?”
葉寒自斟自飲了一杯,砸砸嘴,這個酒還是不如鴻鈞那葫蘆里的酒太多。
不過劉遨此時腦門上已經(jīng)掛滿細(xì)汗,表情很是尷尬。
此時下面看臺上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上臺去,一樓大廳那些看客一個個興奮不已。
那女人一番開場白后直入正題:“我們肜芊姑娘的問題還是那個問題,不知道可有哪位官人能夠猜得出來?”
“搞什么么?她是哪里人關(guān)我們何事?我們來此可是找樂子的,我看這娘們是不是不想出來接客啊?換個問題換個問題?!庇腥舜舐暤慕袊讨?。
“就是就是,都半年多了,沒有一個人能回答的上來,難道就不能換個問題么?真當(dāng)我們是冤大頭?還價高者點曲?”
“......”
不住的有人反對這燕來樓的做法,不過此時從二樓的一個包廂里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肜芊姑娘的桑梓之地是在昭齊,荷雍州,是也不是?”
“這位公子請稍待,待奴家派人去問問肜芊姑娘?!蹦歉吲_上的女子對著說話的包廂那邊按腰行了個禮。
“荷雍州?既然是荷雍州怎會來此?這里距離荷雍州可是有萬里之遙?。 ?p> 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之前說話的那男子所在的包廂正是在葉寒他們對面,葉寒他們自然能夠把那個包廂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那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喝著酒。
“是他?他怎么會知道肜芊姑娘的出處?”劉遨驚疑的說道。
“公孫家族行商數(shù)百年,子弟行商涉足各國各地,從這個花魁說話的口音去辨識,然后再派人去調(diào)查一番,還是不難的,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論蕭技,萬國之中也唯獨只有昭齊的綏泠州的瞿氏一門堪稱一支管蕭行天下吧?而且綏泠州的煙冗山中的紫竹制作的管蕭更是蕭中上品。對于一個以簫技漸長的花魁來說,六個月的時間還是不難查到來處的。只能說這公孫公子為了一個花魁也當(dāng)真是舍得?!比~寒解釋道。
劉遨聞言,站起身在葉寒面前跪了下來,“公子,還請饒恕我?!?p> “這下你該老實了?”葉寒冷笑著說。
“是小的被利益沖昏了頭腦,還請公子海涵,海涵。”
“其實今日你不說我也會來的,你可知這叫做肜芊的花魁,因何要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劉遨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此時,高臺上那女子在一個小廝跟她一番私語之后,再次走到高臺中間:“恭喜公孫公子,肜芊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今晚陪同公子一同品茗聽曲了?!?p> “等等!”此時從門口處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一樓那些人忍不住都將目光看向門口處,由于葉寒他們所在的包廂位置的緣故,看不到大門處,不過,也沒有讓他們多等,就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在幾個同樣衣裳不俗的男子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肜芊姑娘家鄉(xiāng)乃昭齊荷雍州,師從綏泠瞿家的文斗先生,如果只這一題,就決定肜芊姑娘今晚該陪誰,那我與公孫先生也都算答出來了,而且我的答案更加詳細(xì),是不是更應(yīng)該陪我?”
“邵公子,凡事總有先來后到,公孫公子先回答出了答案,自然是他撥得頭籌,邵公子可不要讓奴家難做啊!”高臺上那女子也是討好的說道。
“本公子只是有事耽擱了,不然怎會讓公孫浚撥了頭籌?為公平起見,不如讓肜芊小姐再問一個問題,就我和公孫浚作答,誰能答得上來,今晚肜芊小姐就歸誰,公孫浚,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當(dāng)然不行,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憑什么再與你比拼?”
“邵公子,你也別讓奴家為難?。 备吲_上女子哀求道。
“怎么?你燕來樓這是不給我們邵家面子了?”
“邵家?邵家算個鳥啊!”
“公孫浚,你敢不敢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怎么?老子怕你?邵家算個鳥啊!”
眼見著兩伙人就要干起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屏風(fēng)后面響起:“兩位公子且稍安勿躁?!?p> “是肜芊姑娘!”有人喊道。
這女人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雖從屏風(fēng)后面走上了高臺,不過她臉上卻是帶著面紗,讓人看不清容顏。
不過僅僅是她那身姿,就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且她那輕靈的聲音宛如能撓心一樣,除了清脆靈動之外,仿佛能與人靈魂產(chǎn)生共鳴。
葉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畢竟他是修煉靈魂神識的
“公子,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劉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驚悚,目瞪口呆的望著葉寒。
“公子,這些真的全是你算出來的?”劉遨好歹也是一個算命先生,對于葉寒這種只看了他一面之后就能推算出這么多的人,如果是說從命理推算出來的,劉遨是不信的,但是現(xiàn)在又由不得他不信。
葉寒神秘的笑了笑說道:“要不咱們商量一下,這一次我不但能把你前段時間惹的禍給解決了,然后還能幫你們找到你們要找的人,在找到你們要找的人之前,你們?nèi)挝也钋?,如何??p> “這總該有個期限吧?”劉遨也不再懷疑葉寒話語的真實性,畢竟經(jīng)過一下午一晚上的相處,這個年輕人太神秘了,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半年!”葉寒說。
“好!”劉遨干脆利落的答應(yīng)了下來。
“還有條件!”
“什么條件?”
“我需要你們組織給我一個承諾,將來如果我有需要,你們組織需要幫我一個忙,至于什么忙暫時還不確定。當(dāng)然,這個問題你可能做不了主,不過城中有能做主的人?!?p> “這件事如你所說,在我職權(quán)之外,不如明日我?guī)闳ヒ娨娢覀兪最I(lǐng)?”
葉寒?dāng)[擺手說:“不用,你在我身邊上傳下達(dá)就足夠了?!?p> “看好戲吧,其他的話,事了再說?!?p> 公孫浚和那邵公子兩方都按耐住了,靜等肜芊接下來的解決辦法。
“小女子有幸得兩位公子垂青,不勝榮幸,若是因為小女子導(dǎo)致兩位公子而生出齟齬,小女子則惶恐之至,不如小女子再出一題,誰能答上來,小女子便作陪,另一位未能答上來的公子今晚在燕來樓的酒水錢就當(dāng)是小女子請客了,如此可好?”
“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娼妓,兩個公子哥鬧的面紅耳赤,甚至差點要大打出手,當(dāng)真的有趣?!睆拈T口處又走進來一個年輕人,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額前還有一縷頭發(fā)散落在側(cè)臉,他一邊走,一邊用手指掏著耳朵,話語是那么的譏諷,表情是那么的桀驁不馴。
“你是何人?”邵公子身后一個男人用那公鴨嗓子質(zhì)問道。
“今夜本大俠也是慕名而來,聽說燕來樓的肜芊姑娘簫技一絕,不曾想,還能看得一出好戲,不如這樣,我們來打一架,誰贏了,今晚肜芊姑娘就跟誰?或者我們比砸錢,誰支付的銀兩最多,就歸誰?”那年輕人拉來一張椅子,就跨坐了上去,挑釁的看著公孫浚和那邵公子。
高臺上肜芊很為難,她旁邊的女人眼中仿佛飄蕩著無數(shù)的銀兩,其他客人全都是看好戲一樣,相互之間還低聲交談,猜測這剛出來的男子是誰,今晚誰又能讓這燕來樓的花魁作陪。
“我看你是成心來找事的了?”邵公子氣憤的瞪著那男子反問道。
那男子用小手指在自己臉頰上撓了撓說:“對,我就成心找事,你待如何?”
“你?”邵公子怒氣沖沖的收回指著那男子的手指,然后對他身旁的人說道:“給老子把他丟出去?!?p> 邵公子身后幾個人應(yīng)了一聲摩拳擦掌的朝著那男子走了上去。
高臺上站在肜芊旁邊的那個女人對著一旁的龜奴使了使眼色,然后趕忙勸和道:“幾位公子少爺,煩請給我們燕來樓一點面子,如果你們有什么矛盾請出去解決可好?”
那幾個人并沒有理會那女人,依舊朝著男子走過來。
“總算還有點血性,不過就憑他們幾個?”那男子笑著說完就站起身,只見他如一陣風(fēng)一般,還沒看到他怎么動的手,邵公子的那幾個打手全被他扔了出去。
而此時,龜奴緊急叫來的打手,剛剛圍過來。
強,太強了,幾乎所有人都被這男子的手段震驚的目瞪口呆,邵公子的那幾個打手可都是武者,在這山南縣可是飛揚跋扈,沒有想到這男子出手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竟然沒有一合之?dāng)?,莫非這就是修真者?
“怎么樣?要不你再把你們家的門客都給叫過來?”那男子挑釁的望著邵公子。
“我退出爭奪!”邵公子雖怒卻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公孫公子,你打算如何?”
“他邵昂認(rèn)慫了,我公孫浚喜歡的可沒有拱手讓人的習(xí)慣,今晚肜芊只屬我一人。”樓上站在護欄前的公孫浚趾高氣昂的說道。
“好啊,那就問問肜芊姑娘怎么個意思吧!”
臺上肜芊很是猶豫,不過令劉遨感到非常意外的是,此刻葉寒卻是走了出來,站在二樓的欄桿前,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朗聲說道:“我說你們幾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弱女子,也不覺的羞愧么?要不我來出個主意?”
“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和公孫浚同時問道。
“小子不才,江湖人送白衣神算子的名號?!?p> “是他?就是下午在秀水街算的那個算命先生跪地喊救命,算了數(shù)十人無一不準(zhǔn)的那個白衣少年?”有人聽到葉寒自稱神算子,就認(rèn)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