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者

　　朝廷在城南修建了理國最大的比武場，以及一個御花園。

　　城南這些地方常年不對外開放，只有每年十月的比武大會召開的時候才會打開。

　　那時候就連理國國君以及一眾大臣都會來此觀摩。

　　其中排名靠前的武者便有機(jī)會加入國君親軍，亦或是被理軍選中，進(jìn)入部隊。

　　所以每到十月，全國各地的武者都會來到這里一決高下，希望能一鳴驚人，出人頭地。

　　而那比武臺則是由尊武山上的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

　　多年來，城南這的比武場已經(jīng)成為了武者們奮斗的目標(biāo)。

　　然而就在今日，理國一四零年，四月六日，這里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

　　六日丑時

　　當(dāng)李牧然匆匆趕到城南時，只見一地狼藉，四周皆是殘垣斷壁。

　　地上躺著眾多坤乾中人的尸體。

　　他們死相慘烈，幾乎個個都是被攔腰斬斷或胸口直接被開了個窟窿。

　　而前方的比武臺，以正中間為圓心，整個臺子都凹陷了下去。

　　甚至就連遠(yuǎn)處御花園的假山都被炸矮了一截。

　　這一切伴隨著幾點火光，顯得安靜又詭異。

　　“這...”李牧然不由自主地嘆到。

　　“咳...兄臺，可...可否救...救...”像是聽見了李牧然的聲音，一道微弱的求救聲從旁邊傳來。

　　李牧然循聲望去，仔細(xì)辨認(rèn)，原來是一黑衣男子倒在血泊中。

　　現(xiàn)已是六日丑時，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借助月色和一些微弱的火光才能看見個大概。

　　他便繼續(xù)裝作黃堂的人掏出令牌，上去詢問：“我是黃堂老七，老兄，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p>　　倒地那人見了感覺像是恢復(fù)了希望：“黃師兄，我是田堂的。我們本隨著張護(hù)法一起包圍了那個老頭，結(jié)果居然上了他的套，我等損失慘重?！?p>　　“那老頭人呢？”李牧然追問。

　　“咳咳...他方才不知為何突然大笑幾聲，結(jié)果就跑了?！蹦侨丝攘藥茁?，“然后張護(hù)法便帶著幾個護(hù)法軍還有四堂的幾位跟去了。”

　　“什么？他們往什么方向去了？我這就去追！”李牧然做焦急狀。

　　“往御花園那邊去了。不過黃師兄你怎么才來啊...”田堂那人不由自主地埋怨道。

　　“啊，田師弟，我們那邊抓到了那殺了我大哥的人，我和四哥他們拼死才將那李姓賊人殺掉?！崩钅寥恍纳挥?，拼命從眼角擠出了幾點眼淚，“可..可四哥他們都...都犧牲了...就...就我一個活了下來...”

　　他打算借此假死，那樣可以少很多麻煩。

　　田堂那人聞言露出一絲絲愧色：“原來是這樣...唉，黃師兄，抱歉了?！?p>　　“無礙，我等何懼死！待我先為田師弟療傷！到時候若是我也死了，還請?zhí)飵煹茉诒娙嗣媲盀槲尹S堂正明公道！”李牧然說。

　　“那田十三多謝黃師兄了！”田十三感謝道，“我定會上報黃堂諸位師兄弟們的功績！”

　　李牧然隨即為其療傷，順便趁他不注意廢了他的經(jīng)脈和武藝。

　　田十三頓覺渾身舒暢，神清氣爽，連忙道謝。

　　卻見李牧然已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向著御花園奔去。

　　田十三心中暗道，還好今天命大，遇到黃堂的老兄了，以后看來自己還是得多殺點人爭取早點變成煉氣士啊。

　　但他不知的是自己的武藝正在慢慢流失，幾日之后更是會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半身不遂的人。

　　而他那邪惡的殺人夢想恐怕是再也沒機(jī)會實現(xiàn)了。

　　...

　　李牧然到了御花園內(nèi)，一路上都是戰(zhàn)斗的痕跡。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突然假山前方傳來一聲巨響，那動靜好似地震了一般，震得周圍都開始晃動。

　　李牧然穩(wěn)住腳步，待到平息之后，便爬上了假山。

　　只見前方的叢林里，張護(hù)法正帶著幾人與一老者短兵相接。

　　那老人雖年事已高，但卻也是精神抖擻，輕輕松松的就躲過了幾人的殺招。

　　接著他便雙拳出擊，向著張護(hù)法打去。

　　張護(hù)法只好側(cè)身避開，但那老人身子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雙拳再次奔著張護(hù)法面門而去。

　　“又是這招！”張護(hù)法喝道，隨即便揮刀砍去。

　　拳刀相撞，又是一聲巨響，兩人被彈開。

　　其余幾人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張小兒，別追老頭子我了。”那老人笑道，“老頭子不喜歡男人。”

　　“聒噪，老不死的你到底是誰?！睆堊o(hù)法咬牙切齒，“你要干嘛。”

　　“哈哈哈，說了多少次了，老頭子就是無聊了，來逗你玩玩?！崩先诵Φ南駛€孩子。

　　“玩？...你殺了我們這么多人。”張護(hù)法聞言怒火沖天。

　　“啊這...你們哪個手上不是沾滿鮮血?！崩先说故怯悬c無語。

　　“這是為了蒼生！天地交泰，后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張護(hù)法怒不可遏。

　　“啊...差不多得了啊，你這套屁話對老頭子沒用，和你們老大一樣就只會拿大道理忽悠人，找理由?！崩先艘荒樝訔?，“不陪你鬧了。唉，小伙子，路不平，慢些走，午時咱們老地方見！”

　　說完，便一拳砸地，把圍著的人震開，而后又卷起一陣煙霧。

　　待到眾人回過神來，已經(jīng)不見了那老頭的蹤影。

　　“張護(hù)法...還...還追嗎？”旁邊一個人試探性問道，“他說午時....”。

　　“追？追個屁？往哪追？”張護(hù)法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回茅茹樓，給我查查這個老不死的是什么人。還有黃四那群廢物最好能給我個解釋?！?p>　　眾人見張護(hù)法在氣頭上，不好多言，只好跟著張護(hù)法灰溜溜的回去了。

　　...

　　李牧然本在假山上看戲，但那老頭子最后說的那句話他覺著好生耳熟。

　　突然想起，正是自己剛到武州時，問路的老人說的話。

　　這難道正是那位老者？那老地方就是當(dāng)時他問路的地方嗎？

　　那這樣看來這老者應(yīng)該是知道今日自己有難，特地來幫助自己的引開張護(hù)法他們的。

　　他雖心中滿腹疑惑，但這也算是有了個方向。

　　李牧然飛身下山，離了城南，然后乘著夜色偷偷出了城。

　　他已經(jīng)接近兩天沒合眼了，便在城外找了一處荒山睡下，待到午時便再前去與那老者會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