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
走出院子,進(jìn)入一棟古色古香的大樓中,江月停住步伐,不禁睜大了眼睛看著臺上的舞女。
只見她揚(yáng)起雙手,惦起腳尖,做出留頭似的旋轉(zhuǎn)。
這時,她像一只在空中飛旋的天鵝;又像在地面翩翩起舞的孔雀。
一陣顫栗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
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仿佛出水的白蓮。
笛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zhuǎn)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公子……公子……公子!”旁邊的春燕見江月止步呆呆的看著臺上的舞女不由得心急。
這可是媽媽看中的仙人,是媽媽先來的!
江月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p> “奴婢明白,公子請。”春燕擺了一下手。
江月慢悠悠的走過去,要走出大門時,江月有些意猶未盡,回頭望去。
一曲罷了,臺上的舞女已然結(jié)束,樂聲漸停,四周傳來鼓掌與贊嘆聲,舞女微微躬身,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向門口的江月。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異樣的感覺。
見江月又回頭看向那舞女,春燕連忙拉著江月走出大門。
舞女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
走到街上,江月逐漸明白了,原來這里是青樓。
話說這哪里能嫌棄,而且看樣子這里并不是那種低級的地方。
此時空氣中還飄著晨露的淡香時,屋檐上的鳥兒已開始唱了。
陽光中淡淡的灰塵也開始舞了,河上小舟的船檐也開始搖了。
晌午的陽光悠悠地照射在琉璃瓦上,照在茶樓的扶桿上,照在濕濕的青苔上,照在墨綠的河水上,泛起點(diǎn)點(diǎn)金光,使人的心中也蕩起層層暖暖的漣漪,在起伏的群山和連綿的水田的交界處,矮矮的木屋正吐著縷縷的炊煙。
江月看著這副從沒見過的景色,心情不禁愉悅了許多。
心想可能原世界古代的江南也是如此吧。
這被動穿越貌似不錯的樣子,既來之則安之吧。
逛了一會兒后江月忽然轉(zhuǎn)頭問春燕:“先前在臺上的舞女叫什么名字?”
春燕無語凝視,感情你還記著啊……
但是仙人的問題也不能不答,要是他惱羞成怒……會不會對我做出……我也沒有反抗之力。
嘶,想想就可怕。
春燕想了一會兒扭扭捏捏的說:“她叫白潔,是纖云樓的紅牌,才來沒幾個月,因為有王家和高家兩家公子捧著,自身又多才多藝,所以晉升的很快,估計過不久就要晉升頭牌乃至花魁了?!?p> 江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便說道:“你不要多想,只是看美好的事物能使人心情愉悅,聽說還可以延年益壽。誰不希望自己能夠多開心一些,更長壽一些呢?!?p> 春燕呆呆的看著江月問道:“真……真的嗎?!?p> “那還能有假,你是覺得我會騙你嗎?”江月嚴(yán)肅的問道。
春燕立馬甩了甩頭。
江月滿意的笑了,說道:“再去趟書店吧。”
……
入夜。
江月光著上身打量著身上莊伶所說的仙紋。
右手臂一道血紅色的符箓從胳膊一直延伸到手背,也不知道那人怎么給他刻上的。
這個符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用處,就是有個問題。
明明是道教的符箓,為什么里面蘊(yùn)藏著的是火影忍者里的忍術(shù)……
雖然這個符箓不僅看著帥,用處也很厲害,但心里總有些違和感。
第二個仙紋在后背脊柱,是紅黑色,像是水流的圖案。根據(jù)身體的反饋,它的作用貌似是加強(qiáng)身體素質(zhì)。
難道是想我身體和法術(shù)雙開?
江月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進(jìn)來吧?!?p> 江月隨口說道。
莊伶一進(jìn)來就看到江月裸著的上半身,俏臉不禁紅了一下。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原來你也睡不著嗎?”江月回頭笑道?!昂每磫??”
這下徹底把莊伶弄害羞了,脖子上都泛著粉紅,說道:“我是看到公子的房間燈光還亮著,便想著詢問公子是否是睡不好……”說完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江月見狀正了一下精神,高手,這么大一個青樓的老板沒理由會做出這么一副小女兒模樣。
應(yīng)該有所圖謀,我身上唯一能讓她覬覦的就是……我的身體!
江月被這個可怕的猜想嚇了一跳,越想越有可能。
她知道我是仙人還敢覬覦我,說明她很不簡單。
她既然救了我,又對我做出這樣的表現(xiàn),看來是不想用武力來逼迫,萬一她是扮豬吃老虎……
江月在短短一瞬間頭腦風(fēng)暴了一會兒,瞬間明了前因后果,看來只能用這招了。
江月走到莊伶的面前,用手輕輕撩起她耳鬢的秀發(fā),指尖滑過她細(xì)滑如脂膏般的臉頰,露出微微泛紅的耳朵。
隨著江月的靠近,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莊伶有些慌了,她沒想到江月竟然這么直接。
她身體微顫,雙眼緊閉,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江月緩緩靠近她的腦袋,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有很多事情藏在心底,你有求于我,是嗎?”
莊伶目光有些呆滯,“是?!?p> 江月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因為陷入幻術(shù)有些呆滯的女人。
居然不是饞我的身子嗎……可惜了……呸,難道是個普通人嗎,這么輕易就陷入了幻術(shù),是她太弱還是我太強(qiáng)?
“啪—”
江月發(fā)了個響指。
幻術(shù)展開。
幻術(shù)中,莊伶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正在府里與家人吃著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突然一伙光頭打傷了下人,沖進(jìn)府邸,質(zhì)問父親鑰匙在哪。
父親見這一伙人來者不善,便一邊疑問說什么鑰匙,一邊讓妻女離開。
領(lǐng)頭的光頭大漢見狀一躍十多米,跳到門口便將餐桌踢翻,掐著父親的脖子,將父親提起來,說在給父親最后一次機(jī)會。
父親掙扎著,隨即笑了笑,說不知道。
光頭大漢大怒,直接掐死了父親,然后命手下搜尋府邸,發(fā)現(xiàn)搜索不到后便離開了。
到了夜晚,府里的人正在悼念死去的莊伶父親,一伙黑衣人提著刀闖入府邸便開始?xì)⑷恕?p> 他們個個武功高強(qiáng),和白天那伙人一樣,府里供養(yǎng)的高手都不是他們的一合之?dāng)场?p> 莊伶母親見狀便讓幾人趁著夜色掩護(hù)小莊伶離開了。
將小莊伶安置到一個地方后,幾個下人對小莊伶說他們回去替老爺夫人報仇,但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轉(zhuǎn)天傳來噩耗,莊家一家十三口人,數(shù)十個下人婢女全部慘死府邸。
小莊伶年紀(jì)雖小卻聰慧,她記得那天有個瘦瘦高高的人來府里,好像是父親的兄弟,將一把鑰匙送給父親后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這把鑰匙如今就掛在她的胸前。
小莊伶摸了摸鑰匙,并沒有哭,而是面露堅毅地離開。
一路上跌跌撞撞,最后遇見了纖云樓的上一任老板。
老板并沒有讓小莊伶去侍奉,而是培養(yǎng)小莊伶,可能是看中她從小便展露出來的美人風(fēng)骨。
……
江月解開了幻術(shù),他也從幻術(shù)中看到了一切。
他看著面前這個低聲不斷哭泣的女人,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或許不應(yīng)該使用這個幻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