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旅·冒牌勇者的決心
“勇者大人！捉迷藏！”小亞琳抱著海馬幼仔拉了拉我的衣擺，靈動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可愛的虎牙隱約顯露。
啊我死了，總之就是很可愛！
“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是勇者大人哦?！蔽颐嗣龍A圓的小腦袋。
亞琳歪了歪頭，迷茫地看著我：“克林泊哥哥？”
“是藍楓歐尼醬！”
“歐......吶......佳？”亞琳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地念出這拗口的日語，但她隨后使勁晃起了腦袋，然后像是把所有我教的東西都忘了個干凈，用手指堅定地指著我，喊道：“勇者大人！”
嘛，算了，隨她去吧。
順便更新一下今天的公主排行榜！
<第二期公主排行榜>
第一名：海族二公主亞琳！
第二名：海族二公主亞琳！
第三名：海族二公主亞琳！
什么？塞琳？塞琳是誰？
“捉迷藏！”亞琳又一次抱住我，蹭著她那圓圓的小臉蛋，眼中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好！捉迷藏！”
“勇者大人來抓我哦！”
“要是抓到的話有什么獎勵嗎？”
“唔......勇者大人想要什么呢？”
當然是可愛的亞琳醬！
你以為我會說出口嗎？我才不會呢，會被抓起來的！
“這樣好了，要是我抓到了小亞琳，小亞琳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反過來，要是小亞琳沒被我抓到，我就答應小亞琳一件事?！?p> 哼哼哼哼，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贏得過我呢，這波啊，這波是假公濟私！
“好！約定了！我要藏起來了哦！勇者大人要數(shù)到一百才能睜開眼睛！”
“當然。”于是我閉上眼，大聲喊了起來，“一，二，三，四......”
等我數(shù)到一百睜開眼，亞琳已經藏起來了。
“小亞琳！我發(fā)現(xiàn)你啦！”
既然是孩子，害怕孤單的話肯定不會跑太遠，大概就在這附近，嚇一嚇她好了。
然而并沒有任何回應。
可惡，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么機靈了嗎？救救孩子！
沒辦法，我只好按部就班地找了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但卻依舊沒有見到亞琳的影子。
話說，似乎沒有限定躲藏的范圍，亞琳不會跑到大老遠的地方去了吧......
我目前正位于王宮外的走廊處，在附近可以躲藏的建筑并不多，除了波塞冬坐鎮(zhèn)的王宮以外，只有幾棟附殿以及封印<神器>的<海神廟>。
這么看來，也許是在海神廟里嗎？
所謂<海神廟>，即祭祀<海神·汕沵>的神殿，在以漁業(yè)為主的海潮村自然也有，不過比起海族的海神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正當我準備去海神廟一探究竟之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大地開裂，天穹崩塌，緊接著到處響起了海族居民的尖叫聲，其中混雜著古老的恐懼和顫栗，令我不由聯(lián)想到了深海不可名狀的畸形生物。
“淵族！是淵族！”我聽到有人這么喊。
冰冷的海水仿佛沸騰起來，傳播著驚慌與倉皇，每個人的面孔都在發(fā)白，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著，希求誰能拯救他們。
可惜我并非勇者。
“請大家冷靜下來！”不知何時，塞琳從王宮內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沒有隨處可見的慘白，反倒是平靜無比，“大家不要害怕，我們對于淵族的襲擊早有預料，數(shù)日前便偵察到他們的動向并在王都西側約三百里處的廢城布下重兵埋伏，現(xiàn)已與其展開激烈戰(zhàn)斗，王軍也會馬上趕過去，我們一定會凱旋而歸！”
大概是塞琳的話語起到了效用，民眾的喧囂頓時小了下來，他們起先面面相覷著，隨后斗志昂揚地舉起右拳，紛紛喊了起來，聲音的浪潮此起彼伏：“公主萬歲！海族必勝！”
塞琳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對我招了招手，又走進王宮里。我看了眼已經安定下來的人群，趕忙追了上去。
“聽你剛才說，似乎戰(zhàn)況還不錯？”我問。
塞琳卻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只是緩兵之計而已，如果人民對我們失去了信心，國家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沉默了下來，她的話外之音已經表明了一切。
隨后我們來到了王座前面見波塞冬，不出所料，克林泊也在這里。
“父王?！比瘴⑽⑿卸Y。
“不必多禮，戰(zhàn)況如何？”波塞冬雙眉緊鎖問道。
“不容樂觀。雖然投入了大量兵力，但淵族軍隊的將領強橫無比，以一敵萬，恐怕抵擋不了太久?！?p> “克林泊，你那邊呢？”波塞冬點了點頭，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克林泊。
“十萬精銳王軍已集結完畢，隨時待命?！笨肆植垂Ь吹卣f道，完全看不出他對波塞冬有什么怨恨，大概這也是他所說的“表象”吧。
“甚好......”波塞冬沉吟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孤準備掛帥親征，為孤備好鎧甲吧?！?p> “不，父王，請讓我率領王軍前去支援吧?！比欢肆植此坪跤凶约旱拇蛩悖⒉毁澩ㄈ淖龇?，“父王乃一國之王，是海族的眾望所歸，也是海族的主心骨，如果您在戰(zhàn)爭中犧牲必會導致國內上下大亂，此實非明智之舉?！?p> “笑話，孤豈會敗給無恥的淵族？”
“還請父王三思，海族需要的是德高望重的國王，而非我這個初來乍到的王子?！笨肆植粗皇堑鼐现忠淮蝿褡璧?。
波塞冬深深地看了他許久，眼神中似乎有一絲難以割舍的哀痛，但此時的克林泊想必無法察覺。最終他緩緩點了點頭：“也罷，那就交給你處理了?！?p> “謝父王?！?p> 于是克林泊接下波塞冬的深藍色兵符，然后走出了王宮。
“身為公主，我也希望能為海族盡一份力。”塞琳向波塞冬請求道。
波塞冬出了會兒神，才答應了她：“去吧，務必保護好自己，孤的女兒。”
于是塞琳也急匆匆地離開了王宮大殿。
說實話，我不清楚我到底該不該跟著他們一起去，畢竟我弱小到不值一提，就算去了大概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死在那里，變成魚類的養(yǎng)料，又或者被淵族當作美味的飯菜分而食之。
但是不去的話又于心不忍，感覺會愧疚一輩子——主要是對塞琳的愧疚。
“人類，”波塞冬此時突然將目光投向我，“你覺得孤是一名好的國王嗎？”
“當然，您毫無疑問是一名好的國王?！?p> “但孤卻無法成為一名好的父親......”
“我倒是不這么認為?！蔽覔u了搖頭，“好的父親有很多種，嚴厲的，慈祥的，寵溺的，不論表達形式如何，我想只要心中有對兒子深沉的愛，就能夠稱之為一名好的父親?！?p> “即使這份愛敵不過對國家和人民的愛？”
“當然，這兩者不是能夠相互比較的東西，不分優(yōu)劣?！?p> 波塞冬長長地嘆了口氣，仰起頭來，迷茫地看著宮殿深藍得仿佛能將目光吞噬的天花板：“孤不是一名好的國王，也不是一名好的父親?！?p> 我沒能理解他最后的這句話，于是告退離開了大殿。
走出王宮后，正好望見克林泊和塞琳領著浩浩蕩蕩的精銳海族士兵往遠方走去，稍作猶豫后，我追趕了上去。
“喲，藍楓兄，你也打算加入我們嗎？”克林泊身披戰(zhàn)甲，爽朗地朝我笑了笑。
“只是去看看而已?！边€有，別叫我藍楓兄，怪惡心的。
“抱歉啊，把你卷進我們和淵族的戰(zhàn)爭了?！比账坪趼杂欣⒕蔚乜粗?。
“嘛，其實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碑斎皇球_你的。
塞琳笑了笑。
“話說我們走這么慢真的沒問題嗎？”從剛才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行軍速度似乎很慢啊。
“不要緊，我們要先坐傳送陣去離戰(zhàn)線最近的城市，然后再奔赴戰(zhàn)場?！?p> 原來如此，居然還有傳送陣。
離傳送陣的距離并不遠，沒有幾分鐘便到了。這是一座巨大的露天祭壇，祭壇上等距離分布著二十四根深藍色<魔法柱>，充滿了端莊威嚴的氣息。
隨著傳送陣的開啟，魔法柱紛紛散發(fā)出藍色熒光，其表面的魔法紋路逐漸閃耀起來，像是碧藍的星辰，緊接著在祭壇表面構成了復雜繁瑣的大型魔法陣，深藍色的光束沖天而起，化作宏偉的光柱。
王軍士兵們井然有序地列隊進入，消失在了光柱之中。
十萬的士兵大概需要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克林泊私底下與我進行了交談。
“所以，你偷偷摸摸地把我拉到這里來是要說什么？”我可是還想和塞琳培養(yǎng)感情呢。
克林泊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深藍色兵符，似乎是玉石制成的，質地光滑溫潤，品相極佳：“這就是兵符，擁有它即能掌控海族的所有兵力，是兵權的象征。”
我頓時嚇得直往后縮：“你、你想干什么？”
克林泊見我反應過激，不禁苦笑了一下：“我并沒有篡權的打算，也沒有那種欲望。只是覺得這也許是我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刻，所以想找人分享一下。”
“好家伙，為什么這么說？”
“這場戰(zhàn)爭大概會輸?！笨肆植磽u了搖頭，“不，是一定會輸。”
“誒？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自海族誕生以來便有一則海神賜予的預言：在數(shù)千年后，海族將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存亡危機，在關鍵時刻，唯有人類的勇者才能拔出封印于神殿的<海神眷屬器>并拯救海族。這則預言至今還刻在海神廟的墻壁上，既然勇者沒有出現(xiàn)，那么海族大概會滅亡吧?！?p> “說不定勇者會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力挽狂瀾哦?！?p> 克林泊淡然地笑了笑：“也許大家都是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參戰(zhàn)的吧?！?p> “話說你為什么要阻止波塞冬親征呢？理由肯定沒有你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吧?！蔽姨岢隽艘蓡?。
“還是你了解我?！笨肆植词諗科鹦θ荩只氐搅四歉笨斩吹谋砬?，“我是這樣想的，這次是決定海族存亡的戰(zhàn)爭，如果我能率領軍隊戰(zhàn)勝淵族，就能樹立起我的威望和名聲，對于我繼承王位一事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異議，而就算失敗了，大家都要死，我也沒有任何損失。讓父王出征的話，無論勝負我都沒有好處，倒還不如賭一把?！?p> “還真是'絕對理性'呢......”
“很可笑吧？我嘴上說著不在乎王位，卻為了繼承王位而行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我看來，你只是想要博取波塞冬的認可，這是任何一名兒子都想做到的事情。”
“是這樣嗎？也許我只是想嘲諷父王也說不定，他已經老去而我還年輕，用這種嘲諷奪取他的王位，以滿足我病態(tài)的復仇般的快感罷了......”
我只是默默地看著克林泊，他的眼神依舊如話語那般空洞，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無路可走。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他突然說。
“什么？”
“希望你能保護好塞琳?！笨肆植匆廊坏椭^，“塞琳是在我來到王宮之后出生的，于我而言，塞琳和我的妹妹并沒有差別，亞琳也是，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她們?！?p> “是塞琳保護我還差不多，一百個我都打不過塞琳好嗎?！?p> 克林泊笑了笑：“不論實力，有些時候人就是需要其他一些人來保護的，我這種怪物已經不配保護她們了，所以希望你能為她們挺身而出?！?p> “嘛，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的?！?p> “謝謝......”
“那么我們也該通過傳送陣了?！笨肆植凑酒鹕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進了已經將王軍全部運輸過去的光柱之中。
“你們聊了什么？”塞琳走了過來。
“沒什么，男人間的秘密而已?！?p> “嘁，不說就算了，爛在你的肚子里吧，爛透好了。”塞琳翻了個白眼，“我們也該進去了?！?p> 我于是點了點頭，和塞琳一起走進了傳送陣。
光芒萬丈，再回過神來已經是處于另一座陌生的海族城市之中。
遠處傳來激烈的戰(zhàn)斗廝殺聲，可以望見那一片的海水都染成了濃郁的血紅色，仿佛血霧一般，而有一只龐大的怪影在其中扭動，揮舞著上千只觸手，輕蔑地嚎笑著。
我們立刻加快行軍速度趕赴戰(zhàn)場。
“援軍！是援軍！王都的援軍！”奮勇殺敵的海族士兵們見王軍抵達，不禁手舞足蹈地喊了起來，士氣大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公主殿下也來了！”
“還有克林泊王子！”
然而，這十萬援軍在與眼前的龐然大物對比之下，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
那是一頭沐浴在鮮血海洋之中的怪物，形似章魚，卻比那要巨大上數(shù)萬倍，相比巨龍甚至也還勝過幾分，他擁有著數(shù)以百計的可怖觸手，每一擊都能殺死上百名士兵，他的全身都蠕動著怪誕的色彩和眼球，像是來自于最古老的邪惡故事之中，不可名狀，無懈可擊。
“援軍？渺小的海族，來再多也不過是送死！”那頭怪物用如雷貫耳的魔音嘶吼著，“吾乃深淵之統(tǒng)治種族，偉大的<克涂柏斯>！因吾之偉名而顫抖吧！”
“好中二哦?！?p> “閉嘴，凡人！”克涂柏斯狠狠瞪了我數(shù)十眼（因為有很多眼睛），惱羞成怒。
克林泊舉起手中灑落銀芒的長劍，對準克涂柏斯，卻是在對全軍喊道：“今日，是決定海族存亡之日，我們的前方是豺狼虎豹，后方是家人朋友，在這里失守就意味著海族全軍覆沒！然而，在這背水一戰(zhàn)的時刻，我要告訴你們，不論勝敗，你我皆是英雄！”
好家伙，功課做得真充分。
然而全軍的士氣都被鼓舞起來了卻也是毫無爭議的事實。
“沖?。∈刈o海族！”
“把該死的淵族殺光！”
“守護大家最好的二次元！”
似乎混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沒想到小小海族竟也有二次元的一席之地。
克林泊轉眼間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克涂柏斯，他手腕一抖，數(shù)根向他襲來的黑色觸手便紛紛爆裂，化作黑塵，只是一瞬克涂柏斯竟遍體鱗傷，渾身溢出深黑的血液。
然而還不及他高興起來，克涂柏斯的傷口便盡數(shù)痊愈，完好如初，觸手甚至變得更加強大且繁雜。
“庫庫庫庫！吾的身軀即使被破壞也可以再生！每一次對吾造成的傷害都會令吾更加強大！受死吧！”
克涂柏斯的火力猛然集中在了克林泊身上，一時之間他陷入了遙遙無期的苦戰(zhàn)之中。
反觀另一側，塞琳也帶領著士兵沖入戰(zhàn)場，憑著高超的水魔法大放異彩，將數(shù)不盡的骯臟魚人斬于手下。
然而骯臟魚人的數(shù)量簡直多如牛毛，殺了一批又涌上來一批，不要命地沖鋒陷陣著，竟和人數(shù)占了優(yōu)勢的海族軍隊打了個平手，雙方陷入了膠著戰(zhàn)。
我只是旁觀著，根本無法插手。
空有劍術而無力量的我甚至連炮灰也當不了，只能無力地觀望著這一切。
說到底，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勇者的頭銜，更別提什么超凡入圣的力量，就算碰上機遇也無福享受，普通到了令我反感的地步，普通到了令我厭惡的地步。
可是，我也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就算是我，也有能做到的事情嗎？
“當然有......使用我賜予你的那份力量吧......你將會獲得新生！”邪神趁虛而入，不斷地誘惑著我。
然而經歷過人狼力量的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繼續(xù)使用那種邪惡的力量，遲早有一天我會墮落為邪神的玩偶，到時候死亡甚至都是最幸福的恩賜。
在我這樣一個普通人的體內，除了堅守正道的意志以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平衡人狼的邪力，而意志，不會永遠堅不可摧。
于是我原路返回。
就算是普通的我，也至少想要嘗試一下，成為一名冒名頂替的勇者。
唯一能拯救海族的方法，未嘗不值得一試，即使我并非勇者。
結束人生的方法有很多種，碌碌無為而死最為痛苦，所以我想成為勇者。
通過傳送陣，我回到了王都。
一步一步地走到金碧輝煌的海神廟前。這座神殿依舊散發(fā)著璀璨的神光，仿佛被神靈庇佑著，然而既然有神靈庇佑，為何還會受此劫難呢？
走入其中，便能見到偌大的海神神像，還有寬闊墻壁上撰刻著的海族古老預言。
然而在那之前，我先發(fā)現(xiàn)了亞琳。
她蜷縮在海神廟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著，抱著她那只小海馬，仿佛寒風里的幼崽，弱小無助。
“勇，勇者大人？”亞琳發(fā)現(xiàn)了走過去的我，怯懦地問著。
“嗯，是我?！?p> “太好了！是勇者大人！”亞琳一下子緊緊抱了上來，聲音里帶著哭腔，令人心疼。
“抱歉，玩捉迷藏的時候把你一個人丟下了。”我慚愧地撫摸著她的頭，似乎是在給她安慰，但其實是在給我自己安慰。
亞琳搖了搖頭，破涕為笑：“沒有關系！勇者大人沒有找到我，我就自己去玩了！”
“這樣啊，然后呢？”
“但是大家都不見了，克林泊哥哥，塞琳姐姐，還有父王，都消失了！我好害怕，所以就躲到這里來和海神大人聊天，但是海神大人不理我......”
可惡的海神！話說波塞冬不是應該還留在王宮里嗎？
“勇者大人，捉迷藏，我贏了哦！”
“啊，對，是小亞琳贏了?！?p> “所以，我想請勇者大人實現(xiàn)我的愿望?！?p> “什么愿望？”
亞琳似乎有些膽怯，但還是鼓起勇氣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我：“勇者大人，能不能請您成為大家的而不只是小亞琳的勇者大人呢？”
我愣住了，隨即笑了笑。
“既然是約定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呢......”
“勇者大人......？”
“嗯，我答應你。小亞琳的愿望，就交給我吧?！?p> 于是我摸了摸亞琳的頭，然后往海神廟的更深處走去。
墻壁上的預言一字一句仿佛烙印一般，閃著警示的光，令人呼吸困難。
在數(shù)千年后，海族將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存亡危機，在關鍵時刻，唯有人類的勇者才能拔出封印于神殿的<海神眷屬器>并拯救海族。
然而勇者究竟是什么？這里所謂的<勇者>，真的是指大陸上僅有的四名勇者嗎？
還是說，只要擁有一顆勇者的心，就能夠成為勇者呢？
在神圣威嚴的海神像前，一把金色與深藍相間的三叉戟深深插入地面，戟刃銳利，電弧閃爍，符文密布，波濤磅礴，仿佛游蕩著毀天滅地的神力，頃刻間便能改寫命運，扭轉乾坤。
<海神眷屬器·雷霆怒濤>
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真的配擁有這樣的神器嗎？
然而已經無法放棄了。
只能繼續(xù)向前，然后握住它。
一秒后的世界將會是充滿希望還是密布絕望？
如果無法成為勇者的話，那就成為冒牌勇者好了。冒牌勇者的決心，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
現(xiàn)在，我誰也不祈求、誰也不禱告，告訴我，世界的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