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學(xué)校的公交車上,我一臉疲態(tài)。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韓霜抓住我的手,神色關(guān)切。
“沒有”我搖搖頭。
殘留的藥物還在發(fā)揮著余威。
“恙黎!”她抓著我的手愈發(fā)緊了。
“不用擔(dān)心”
韓霜欲言又止。
大課間同學(xué)們跑操的時候打打鬧鬧,以往我或許會加入這個行列,但今天屬實是沒有那個狀態(tài)。
“呃”我站在最后一排,跑著跑著突然往前一撲,跪在地上,捂著肚子輕微抽搐。
“怎么了”
“啊!”
九班的方陣亂作一團,班委出來組織隊形。
“孩子是我的!”寧鬻腦門一抽,開了句玩笑。
“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
“不用了老師,我休息下就好”
同行的一位女同學(xué)扶著我回教室“秦恙黎老實說,你和寧鬻什么關(guān)系?”
“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我覺得你們不對勁”
“你想多了”
走到十班門口,見韓霜抱著資料從班里走出來,她暗含責(zé)備的看了我一眼。
“沒事”這是對韓霜說的。
“???什么?”那個女生以為我和她說話。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轉(zhuǎn)角處韓霜走了出來,拉著我去了樓上。
我回頭,見身后還有一人,是寧鬻,他沒有看見我。
“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韓霜端著兩個餐盤走了過來。
“怎么?”見我沒有動筷。
“我還不太餓”現(xiàn)在我看到油膩的東西就想吐,哪里還吃得下。
“你還不說實話?”
韓霜無奈,從身后的書包里拿出一盒白粥,還是熱的。
午休時,我睡不著,一個人在監(jiān)控盲區(qū)瞎溜達(dá)。
“秦恙黎”一個高個子女生叫住了我。
“你是?”
我性子慢熱,在學(xué)校除了本班同學(xué)就認(rèn)識韓霜一個人。
“這次的作文決賽你不許去”
“這是什么道理?”我笑了笑,區(qū)區(qū)蠢才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這樣一說我倒有點印象:上一個賽季和我一起去參加全國高中生作文比賽的一個女生,去的時候有十來人,最終決賽就只剩幾人,其中就有她。
“反正你不準(zhǔn)去!”女生趾高氣昂,身后還帶著兩個較矮的小跟班。
我沒有理會這個中二少女,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我在給你說話,”那女生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fā)“你聽不見?”
我慣性的頭向后一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左手向后一掄,手肘打在她的肚子上。
女生吃痛放開了我,我勾住她的脖子,右手一個大嘴巴子就刮了下去。
“啪”
哭了。
身后的跟班見老大吃了虧,相互遞了個眼色,向我撲來。
我向旁邊側(cè)身,幾步跨到監(jiān)控面前,對他們招了招手
“明天周一,不想要處分的話...”
去參加決賽那天原本五個人的隊伍只有四個,那個女生沒有來,后來我也沒有看見過那個女生了。
但是那天我回教室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高馬尾的背影,紅發(fā)繩。
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我從車站走出來,一同參加比賽的同伴陸續(xù)被家長接走。
而我還在寒風(fēng)中等待公交車,等著等著我開始犯迷糊,恍惚間我感覺有人拽我的書包。
不會吧!
我剛想起身反抗。
“跟我回家”
韓霜拉著我上了她的賽摩,說實話,很帥。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在晚自習(xí)嗎”
“今天晚上是英語,沒意思”
韓霜英語特別好,我恰巧相反。
“...”我的短板,識趣的沒再開口。
她對我太好了,我都快懷疑對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圖,所以我開始慢慢遠(yuǎn)離她。
故意錯開和她坐同一班車,吃飯也不去食堂了,要么泡面要么面包。
九班十班的語文老師是同一個人,我去辦公室抱卷子時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聲身影。
韓霜手里是語文作業(yè),奇怪她不是英語課代表?
我們在門口擦肩而過,她對我笑了笑,我想可能是老師順帶讓她抱一下的吧?
一連幾天我都能在辦公室看見她,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老師她不會是十班的語文課代表吧?”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呃哈哈,沒,沒有”
“對了,秦恙黎,這次競賽你就和她組隊吧,她很不錯的”
“能讓老師夸獎一定很厲害”
“你也不錯”老師以為我一臉沮喪是因為沒有得到夸獎。
韓霜終于又有了光明正大接近我的理由。
競賽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我校第一。
暑假第一天我們在我家里舉辦了一個小型慶功宴。
韓霜坐在沙發(fā)上翻看我的文章。
“為何你的文字讀起來讓我如此傷痛?”
“不是讓你感到傷痛”我收拾碗筷的手一頓“那就是傷痛!”
那是我用一個個無盡黑暗的夜晚換來的結(jié)果。
“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韓霜拉住我脖子上的項鏈,我們鼻息交織。
“你洗碗!”我拍開她的手。
然后雖然她的家就在隔壁,她依舊厚著臉皮提出要留宿的無理請求。
“你爸媽不過問的嗎?”
這么久了我也沒有瞧見過她的父母,連百里川那個禽獸,不常來她都看到過,我一面也沒有見到過她家里人。
“他們?!?p> 我第一次見她臉上有難過的表情,以往微笑是淡淡的,連生氣也是和煦的。
“阿霜?”我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馬上我就后悔這樣叫她了。
她一把拉住我的肩頭,緊緊錮在懷里,我剛吃下去的飯都快吐出來了。
躺在床上,我對著天花板發(fā)呆,旁邊的韓霜已經(jīng)睡著了。
我才知道韓霜家庭也不太完美,爸媽是親爸媽,企業(yè)也做的比較大,有一個哥哥。
但是父母重男輕女思想比較重,家里人都由著他哥哥胡來,以至于他們家與當(dāng)?shù)鼐肿佣蓟炝藗€臉熟。
為了企業(yè)越做越大,她爸爸決定讓他和另一個集團的公子聯(lián)姻,幸好沒有到年齡,她還能有幾年輕松日子過。
但也不怎么輕松,家庭不重視她,哥哥可以隨意指使她做任何事情,爸爸工作上不順心會打罵她,媽媽也會時不時都就讓她罰跪,一整晚的那種。
后來她自己租了這個房子,目的就是為了逃離。
“盯你好久了,我很喜歡你”
“對啊,當(dāng)時選這里也是因為你”
“恙黎千萬不要離開我,我會難過的”
這是睡之前韓霜的自爆,沒有了外人她的本性一覽無余。
其實她的笑容很狡黠,她有虎牙,脫下了冷漠的外衣,她的笑容大了許多,我只要一看到她兩顆虎牙尖尖就知道沒好事。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是一個小時前,她向我坦白了之后就露出來了。
我能怎么做,只有自食惡果咯,任由她抱著自己,我比她矮,整個人都縮在她懷里,大夏天,真的熱。
她睡著之后我才敢從她的懷里鉆出來,但剛才在躲避她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退到了墻邊,墻離自己只有一尺之隔,所以當(dāng)我鉆出來翻身的時候,不出意外“咚”的一聲,黑暗中,我的頭撞在了墻上。
“唉!活不長了?!辈皇窃谕锵业念~頭,而是在惋惜我的命運。
果然霜被驚醒了,她不依不饒的,伸手將我拉向她的懷里,另一只手捂住我的額頭。
“不痛,不哭,乖!”
可能我也動心了吧,才沒有掙脫,也不想讓她再受傷了,內(nèi)心我也希望她能來救我,她應(yīng)該也離不開我吧!
?。ū菊峦辏?
清九不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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