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候,那位“休養(yǎng)生息”的大老爺終于想起自己后院還有兩個大活人,派人請他們?nèi)ビ猛盹垺?p> 顧瀟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門外的人說道,
“知道了,等我一會?!?p> 她起身下床,唉,要怪就怪這林府的床上用品未免也太好了,瞧瞧這滑溜溜的絲綢觸感,還有這枕頭,簡直柔軟的像云一樣。
她戀戀不舍的起身,小白從一個角落里鬼鬼祟祟的鉆了出來,手里不知道揣了什么,向著顧瀟瀟快步跑了過來。
“主人!瞧我找到了什么寶貝!”它扒住顧瀟瀟的腿,聲音放的極輕,就像是做賊一般。
可不就是做賊嗎?顧瀟瀟蹲下身來,拍開小白死死捂著的爪子,一塊金黃色的東西明晃晃的掉落下來。
顧瀟瀟:……
小白渾然不覺,依然像邀功一般說道,“這還得多虧了我這些年來鉆研的土遁之術(shù),才能尋得如此寶貝?!?p> 哼哼,還不快夸我!
她養(yǎng)的難道不是靈獸嗎?怎么越來越像一只老鼠?還把打洞說的這么高級?
“算了,你也是好心,”顧瀟瀟扶額,“不過,未經(jīng)我允許,你再敢私自行動,我就把你的毛拔光!”
“至于這個,沒收!”顧瀟瀟惡狠狠的說道。
嗚嗚,小白淚眼婆娑的看著顧瀟瀟,主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壞了!還要拔它的毛!之前被禍禍的毛還沒長好呢!
它愛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上面毛發(fā)稀疏。
顧瀟瀟全然不理會它,一把把它抓起,扔上了自己的肩,小白不得已死死的扒著她的衣領(lǐng),兩顆淚險些從綠豆般的眼中溢出。
顧瀟瀟打開門,外面早已華燈初上,盞盞燈籠懸掛在屋檐上,映照出立于廊下之人的輪廓。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月色灑在那一襲白袍上,使那白鶴看上去就仿佛活物一般,墨絲隨風揚起,淡紅色的發(fā)帶也微微晃動著,他的額發(fā)遮住了那雙眉眼,但顧瀟瀟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其實沈亦墨并非外表看起來那么冷漠,他更多的是一種溫柔,對他所承認事物的溫柔,這一點從她剛開始認識他時,便感受到了。
只要被他用那種目光注視著,就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但是怎么說呢,顧瀟瀟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沈亦墨的過去給她的印像太深刻了,那樣一個沉默內(nèi)斂的孩子,接連被父母拋棄,內(nèi)心怎么可能沒有傷呢?她不知道后來的他是怎么過的,但她就是莫名的有點心疼。
明明自己遍體鱗傷,卻還顧著他人的人間疾苦。
沈亦墨走近她,黑夜里他的視野受到了限制,他并不能很好的看清她,見她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頗有些擔心的走上前來。
“瀟瀟?”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同于白日里,他這次叫的是她的本名。
之前他喚她阿九還是因為白天聽藍縈這么喚她,便一時脫口而出了,現(xiàn)在想來還是瀟瀟這名字好聽。
顧瀟瀟并非是介意名號的人,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一種稱呼,但是這還是第一次除了她親近之人外,有人如此喚她。
“沒事。”她搖頭道,“不是說那個老爺要見我們嗎?他在哪?”
這時,被兩人自打見面開始就忽略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終于有機會說話了,他就是白天給他們帶路的那個人。
“請跟我來,老爺已經(jīng)在宴席上等待二位了?!?p> 沈亦墨的背上依然背著用布條包裹著的清霄,兩人一同隨著中年男子往前走。
“范云也在嗎?”顧瀟瀟出聲問道,并且她很敏銳的察覺到,在她說這個名字時,前面的中年男子身子抖了抖,仿佛極為害怕。
一個名字就嚇成這樣?那范云還會吃人嗎?
“范……范管事正有要事,恐不能前來,請二位見諒?!?p> 三人走過彎彎曲曲的回廊后,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前。
中年男子向著二人鞠躬道,“二位,老爺便在這里面等候著,我等不被允許進入,便送到這了?!?p> 沈亦墨初看見這大殿,臉上便霎時一片慘白。
顧瀟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內(nèi)心奇怪,便也仔細去觀察那大殿,這一看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里為什么跟沈亦墨回憶中的天機堂大廳如此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