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幾位多時了?!睅兹藙偪邕^大門門檻,便有一個仆從打扮的人走上前來,周圍還簇擁著不少人。
中年男子臉上洋溢著諂媚的笑,朝著范云恭聲道,
“范管事,接下來便交由小的吧,小的領他們?nèi)ヒ娎蠣敚驳煤煤眯菹⒉皇???p> 顧瀟瀟內(nèi)心嗤笑一聲,這知道的以為客人是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范云才是那貴客。
但看周圍仆從的表情,這位“范管事”的地位在這林府可是很高啊。
范云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朝中年男子冷漠的點了點頭,
“那你便帶他們?nèi)グ?。?p> 哪怕他的態(tài)度不咋樣,但他的禮節(jié)做的還是很全面的。他朝著兩人微微拱手,算是聊表歉意,
“在下有要事在身,恐不能領二位去老爺處,還請多多見諒?!?p> “無妨?!鄙蛞嗄膊徽f多話,同樣回以拱手禮。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身為客人的他們自然無權左右。
范云示意后便又重新往門口走去,看到這倒是讓顧瀟瀟吃了一驚,本以為這人只是做了個離開的說辭,好自己跑去哪個地方睡大覺,結(jié)果居然真有事?
范云重新坐上了來時的馬車,駛向了未知的方向。林府所處的街道可以說是位于鬧市邊緣了,周圍人聲稀少,倒是一個僻靜的好地方。
“阿九?!鄙蛞嗄穆曇粼谒呿懫?,她微微錯愕的收回了落在范云身上的目光。
嗯?他剛剛叫她什么?
沈亦墨以背面向她,被發(fā)絲遮住的耳尖一片赤紅,
“我們該走了?!?p> “見過沈仙師,老爺已經(jīng)吩咐下來讓我等好好招待你們,還請跟我來?!鳖I路的中年男子朝著沈亦墨躬身道。
中年男子領著他們向宅內(nèi)走去,這房子無論是從構(gòu)造還是裝飾來講,都透漏出一股奢靡之風。
若說顧瀟瀟剛開始看見時是驚訝于這宅邸主人的財大氣租,但由于看的太多,她已經(jīng)免疫了,甚至有點厭煩。
“主人,這老爺不會是有一座金山吧,好像連屋頂都是純金誒,閃的我眼睛睜不開了!”
小白把頭縮進了顧瀟瀟的衣領內(nèi),引得顧瀟瀟脖頸發(fā)癢。
她提拉著小白的后頸,把它拉了出來,
“就這別說一座金山了,幾百座也不在話下。”
而且,顧瀟瀟鼻翼微動,空氣中漂浮的香脂味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她的目光掃過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女子們,有的做侍女打扮,有的則是身著華衣,她們不外乎一個共同點,俱是年輕貌美的姑娘。
說起來,好像除了門口的那些侍從外,他們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女子。
她們的視線同樣也在兩人身上打量,但更多的還是落在沈亦墨身上。
顧瀟瀟余光看向沈亦墨,發(fā)現(xiàn)他正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絲毫也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
白衣公子一頭墨發(fā)規(guī)規(guī)整整的用發(fā)帶扎起,顧瀟瀟這才注意到,沈亦墨今天不是用發(fā)冠束發(fā)。
淡紅色的發(fā)帶隨著他走路的幅度微微晃動著,倒是少了一分往日的嚴肅,多了一分俊俏。
顧瀟瀟眉頭皺起,難道這人知道這里會有這么多女子,故意打扮的這么花枝招展?也是,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擱哪都受歡迎,況且沈亦墨也到年紀了。
但她還是離沈亦墨近了一些,不少的目光都被她這人工屏障給隔絕了,她朝著那些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亦墨并非沒有注意到她在打量他,只是內(nèi)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見她突然走進自己,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見她并沒有看自己,內(nèi)心寬慰自己,想必只是無意識的靠近吧。
顧瀟瀟身上特有的花香又縈繞在了他的鼻尖,替他沖掉了那讓他不適的脂粉氣息。
中年男子帶他們走過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回廊,最終停在了一間房門口。
他朝著沈亦墨敬聲道,“這便是沈仙師的住所了,請放心,我們已經(jīng)全面打掃好了,特地為二位尋了個安靜的地方?!?p> “嗯?不是說要見你們老爺嗎?”顧瀟瀟疑惑出聲,這算什么?
“老爺這時候還在休息,可能要晚間才會見二位,還請二位先稍作休息。”
中年男子又指了指緊挨著這間房的另一個屋子,
“這是這位姑娘的住所。二位若有需要,只管喚我等便可?!?p> 說完后,中年男子便飛快的往來時的方向走了,好像一刻也待不了。
“那人明明就是在說謊?!鳖櫈t瀟出聲道。
沈亦墨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的住所可以說是已經(jīng)靠近內(nèi)宅了,這一路走來,他們所見皆是女子,男子幾乎沒有,就像是男子不被允許進來一般。
而且顧瀟瀟觀察到,剛剛那中年男子給他們領路時一直都是低著頭,看也不看那些女子一眼。
這里的確是安靜,可同樣要是有什么事發(fā)生的話,這里不就是一個天然的與外界隔絕的好地方嗎?
還喚他,等他來,黃花菜都涼了。
“算了,還是休息一會吧,那些事等晚上再說?!?p> 顧瀟瀟伸了個懶腰,朝著沈亦墨說道,
“我睡覺去了。”
沈亦墨無奈的看著她打著哈欠的進入房間,便也想回自己的房間。
然而在他轉(zhuǎn)身之際,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猛的回轉(zhuǎn)過身,他的身后只有一顆大樹。
枝繁葉茂,鳥兒棲息在上面,歪著腦袋好奇的盯著新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