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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公主殿下 XXX

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雙仨 2112 2021-06-13 19:00:00

  這一切全都沒了,大片木槿在最后一季仍開得枝繁葉茂,但人煙稀少早已沒了昔日的繁華景象。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直瞧著木槿花也會疲勞,滿宮中到處種植著我最愛的木槿,卻不如御花園這樣的鮮花好看了,原來無論花還是感情,過剩了便是累贅、便是疲勞。我不覺有些可笑更是可怖,這更堅定了我逃離的想法,這樣一個極端的人我根本不知繼續(xù)留在他身邊會發(fā)生什么。

  “云錫哥哥!”我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朝不遠處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努力揮了揮手。

  “阿泱!”

  一聲阿泱,又差點兒擊潰了我的心。

  湊近了看清他的臉,我才發(fā)現(xiàn)他面容憔悴,身形似乎也足足瘦了一圈,我頓時慌了起來:“你怎么瘦成這樣了?皇兄、皇兄難為你了?”

  “我沒事?!彼α诵Γ笫志o緊包裹住我冰冷的小手:“上次中和殿一見,還未和你好好說說話?!?p>  我心下一抖,眼神卻錯過去,我已經(jīng)不敢正視他清澈的眼睛:“你、你進宮可是、可是向皇兄稟明成親之事?”我還記得,還記得洛殷離說要給他和沈熙雯指婚之事,三日之期已到,他得給皇兄答復了。

  “是?!?p>  我有些結(jié)巴得說不出話,只是磕磕絆絆顫著聲音道:“那、那挺好的,沈小姐是大家閨秀,她一定很好。”

  “阿泱,你明知道我——”

  “云錫哥哥!”我急忙打斷他,生怕他再說什么摧毀我好不容易硬下的心腸:“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阿泱了,你、你娶了沈小姐,從此便忘了我吧?!?p>  “阿泱,我剛剛已經(jīng)回絕他了,我說過要娶你的,我如此做豈不負你?”

  可我早就負了你了!我只能無能地在心里怒吼,話到嘴邊卻已經(jīng)軟弱無力:“不、不,你聽我說,皇兄不會罷手的,你不要忤逆他,一定不要,我斗不過他,你也是,不要再以身試險了……”

  “我不信,只要我們心中彼此念著,就一定會過去的?!?p>  “云錫哥哥!”我拿出早已用手絹包好的木槿步搖,穩(wěn)穩(wěn)地放進她的手里,心下不舍卻也要干脆:“這個我還給你,從此便忘了我吧?!?p>  “阿泱!”他的眼眶同樣泛著紅。

  “云錫哥哥你記住,”我吸了吸鼻子,抹了抹馬上落下的淚:“從來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也是我配不上你,娶了沈小姐,你就好好過日子吧,也忘記阿泱?!闭f罷,我狠著心背過身去快步跑開,淚水也決堤涌出,若不幸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我想方設法讓藍亦安給我傳消息也只是為了見云錫最后一面,逃跑的計劃我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風險,云錫——同樣也是。

  云錫哥哥、云錫哥哥,我反復在心里呼喚著這個名字,對不起,你等著我,若我一輩子便老死宮中你便和沈熙雯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若我有朝一日真的逃出來了你并未婚娶,我便隨你浪跡天涯,若你已成家安定,我便欣然祝福,獨自一人去找尋我自己的生活。

  果然待我回椒房殿,殿外早已是黑壓壓的一片,我早就料到會如此,便硬著頭皮云淡風輕地踏入殿內(nèi),殿里,果然又是他黑著一副臉端坐在正殿的正座上。

  玄色長袍玄色靴子連發(fā)髻都是玄色描金,不愧是他。

  “舍得回來了?”他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出殿外后,半晌才緩緩道。

  我輕笑了一聲避而不答,只是自顧自淡淡一笑:“如今入了秋,想不到宮里的花兒依舊開得好看,尤其是御花園,花團錦簇、美不勝收?!?p>  “這么說泱兒是去賞花了?”他也笑了一聲,不知是為了應和我還是怒極反笑。

  “皇兄以為如何?”我目光清冷地看向他。

  “那泱兒覺得這滿宮的花,可好?”

  我側(cè)過臉去,目光落在窗外的木槿花上,淡淡道:“皇兄可讀過論語?”

  “哦?”

  “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愈與?子曰,過猶不及。”對于詩詞我信手拈來,同樣相信他也讀的懂我的話中意。

  “許是我才疏淺薄了,倒聽不懂泱兒之語了?!?p>  “再美好的事物,若多了都會讓人疲倦、厭煩。木槿花的好處便是能在院子里看到一兩顆便是美不勝收、恰到好處,沒有了別的花兒,便顯得它單一、枯燥?!蹦慵热谎b不懂,那我就一字字解釋給你聽,我輕笑了聲。

  “你想說什么?”

  “花就如情般,過剩了只會讓人覺得窒息。”

  “原來泱兒是在責怪我在宮里種了太多的木槿花啊,你若覺得礙眼,我改日命人拔了便是。”

  “所以所有的生命在你眼里就如同草芥一般嗎?”

  “泱兒,”他突然站起,緩緩走到我面前,“我日日都經(jīng)過御花園,并不想聽你說這個?!?p>  “你是想問我今天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吧,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我知道他定是布滿了眼線在我身邊。

  “我想聽你自己說。”

  “那好啊,”我勾起了個自認為絕美的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今天去見楚云錫是和他告別的,并且把他送我的東西還給他了?!?p>  “嗯,繼續(xù)?!?p>  聽他的語氣沒有半分驚訝,我便知道他定是早就知道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是大言不慚直接明白地說:“我決定不跑了,而且決定接受你?!?p>  見他眸波微動,我心下笑了笑:“但我并不沒有喜歡你,只是決定留下了。”

  我還是賭對了他對我的感情,我原本便猜測他會高興,但我沒猜到他會高興得像個孩子,雖然他好似在忍耐著自己不要喜形于色但他止不住勾起的嘴角早就出賣了他,而在這日之后他對我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僅撤去了椒房殿看管的守衛(wèi),還幾乎日日都在椒房殿留宿且只是乖乖地睡覺。

  這幾日我過得有些恍惚,恍惚地以為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從前,他還是會陪我散步、陪我寫字畫畫,還陪我一起做桂花糕,一起坐在殿外數(shù)星星看月亮,若不是我心中深知我與他的關(guān)系早已變質(zhì)腐爛,我真的會覺得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從前,他又變成了那個我心中最好的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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