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帆扭開所有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這些略帶著敵意的目光,看向初想疑問道:“話說你不是比我們低一學級嗎?對《古代想裔史》感興趣也是去大一教室啊,怎么來大二的教室旁聽了?”
“大一今天沒古想史,所以我只好來大二這邊嘍?!?p> 初想正視講臺,看著一位教授緩緩進來,很是自然的回答,只是余光卻盯著凌子帆的臉。
“是嘛?!绷枳臃c了點頭,不疑有他。
見此,初想松了口氣,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話果然沒錯。
她原以為自己肯定能保持本心,真誠待人,所以不需要用謊言來粉飾自己或為自己開脫,沒想到今天卻失言了。
康德拉教授一進門,也遇到了和凌子帆一樣的情況,今天是怎么了?來了這么多旁聽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哪怕是古板如康德拉教授也不例外,把教材放在講臺上,略微整理了一番衣領,腰板努力挺直,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請同學把書本翻到153頁,我們今天講……”
凌子帆按照康德拉教授的話,把書本翻到了相應的頁碼,瞧見旁邊初想桌上只有一本筆記本,于是默默地把移到初想面前。
“你看吧,這本書我都預習過了,康德拉教授不講我也知道?!?p> 初想見到面前的書本,詫異地轉(zhuǎn)頭看向凌子帆,隨即把書本推到兩人的中間,微笑道。
“子帆學長,我們一起看吧?!?p> “可……”
凌子帆剛想說什么,就被初想用堅決的聲音打斷了。
“要是子帆學長不看,那我也不看?!?p> 說著,初想就要把書本合上。
對此,凌子帆無奈苦笑著阻止了初想合書的動作。
“那好吧。”
由于書本在兩人的中間,為了看清書上的字,兩人的身體隱隱向中間靠攏,頭也是不斷貼近。
在旁人看來,這是非常親密的行為。
于是,凌子帆背后的凝視更加深了幾分,讓他背上都流出冷汗了。
可是他也不好好受啊,不僅要忍受男性同胞們滿懷怨念的凝視,又要“忍受”身旁的初想。
這么近的距離,初想身上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半濃半淡,不似香水芳香,大概是自帶的體香,總之非常好聞。
窗邊有風吹過,初想柔軟的發(fā)絲輕輕拂過凌子帆的臉頰,癢癢的,帶有縷縷茉莉的芳香。
似乎有一只小手騷動著凌子帆的心,讓他的心跳不停地加快,臉上的溫熱不斷加深、不斷變紅。
他這個位置,是最佳的欣賞地點,只需要輕輕把頭一偏,就可以看見初想完美的側臉,粉嫩的臉頰仿佛泛著白光,挺翹的小鼻子伴隨著呼吸微微翕動,雪白的肌膚和胸前飽滿的起伏……
這是所有人都羨慕而不得的觀賞點,就這樣被他給包攬了下來,怎么能不然其他人嫉妒和怨念呢?
還可以借著一起看書以及本專業(yè)的知識,來和初想低聲說著悄悄話,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順便收獲她崇拜的目光。
更別說,只要稍微動作大一點,就可以和初想有“肌膚之親”,隨后只需要道聲歉就可以揭過,只要不是太過分。
?。o限的遐想涌上心頭了!
“咳咳!”凌子帆扭過頭微咳幾聲,緩解下異樣的情緒,順便讓腦袋冷靜一下。
在他別過頭的時候,沒有看到初想絕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緋紅,她輕輕攏過秀發(fā)捏了捏,心里的活動估計也不少啊。
當腦袋冷靜下來后,凌子帆只是側過頭,豎著背,憑借著良好的視力遠遠地看著書本。
雖然有一些吃力,但總比剛剛那份“煎熬”要好一些。
這樣的距離,初想身上淡雅的體香不在撲鼻,只是一絲絲淡淡的幽香鉆入鼻腔;被風吹拂起來的發(fā)梢也不會打在臉上,只是在眼前劃過優(yōu)美的弧度落下;也看不到初想精美的鎖骨和身材,只能看到墨黑的秀發(fā)和背影……
即便是這樣,凌子帆都有些吃力了。
幸好他對初想沒有過多的幻想,帶著幾分慚愧的偷窺者心理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集中注意力在講臺上那位禿頂、灰白發(fā)、駝背的康德拉教授身上。
咦?心跳恢復正常水平,臉不紅不熱了,腦內(nèi)的遐想全部消失,這樣就輕松多了啊!
感受到凌子帆和自己保持距離,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時,初想心里一陣失落感涌起,失落的同時又一點點輕松。
她從小潔身自好,除了和父親、爺爺親密一些外,就沒有再和別的男人這么近距離接觸了。
在學校都是和男生保持著適當?shù)慕徽劸嚯x,哪怕對方有過分靠近行為她都會嚴厲警告對方,幸好這種情況較少。
總而言之,初想盡管溫柔、親和、大方,但依舊正處于純情的小女生年紀
剛剛和凌子帆保持著這么近的距離,初想有一瞬間想拉開身位的沖動,只是被她壓了下來。被注視打量時,她心里也是非常羞澀,心里也有些緊張,這也被她壓了下來。
所以在凌子帆看來,初想只是平淡的看著書本,時不時的抬起來看向黑白,臉上沒有絲毫的多余情緒。
這也是凌子帆慚愧的最大原因。
沒有了旖旎的氛圍影響,凌子帆和初想終于可以認認真真地聽課了。
初想可不是陷入戀愛就無腦黏著喜愛之人,她是一個非常獨立、有想法的女人。
更何況她還沒有戀愛呢!
她來大二這邊聽課,可不是單純?yōu)榱苏伊枳臃袕膹倪@么課中獲得的知識需求。
呃……雖然這有一點的成分,不然她也不會不去大一教室,而來大二教室。
但是!但是大部分真的是為了自己的事!
看眼書本,書本上幾處空白地方記重要知識點,重要句子用括號括起,詞語短句用下劃線標記,看得初想賞心悅目。
只看這筆記,初想就知道凌子帆絕對是這門課的學霸!就算不是,凌子帆的這門課成績絕對不差。
真正的學霸筆記不是想象中的,拿著各種顏色水筆劃重點劃得整本書五顏六色,筆記記得密密麻麻讓人看得頭疼。
而是像凌子帆這樣簡潔明了,稍微寫點關鍵詞語,重點一眼就看清。
因為對于學霸來說,一些繁瑣、眾多的知識點都已經(jīng)記在了腦子里,根本不需要過多地劃書本。
“原來子帆學長真的預習過了?!背跸肟粗呀?jīng)做好筆記的章節(jié),翻了眼后面,也同樣做好了筆記。
這讓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凌子帆。
雖然努力學習不一定能吸引女孩子,但是努力學習卻不會讓女孩子討厭,除非是書呆子。
“今天我們講東洲選官制度的歷史變化。東洲古代選官制度的演變大體經(jīng)過了‘世官制’、‘察舉制’和‘科舉制’三個階段?!?p> “‘世官制’將官職限定在貴族范圍內(nèi),有貴胄子弟世代繼承祖上的權位;‘察舉制’則是有官吏察訪合適的人才向中央推薦,最后由中央予以任用的選官制度;‘科舉制’是考試選官制度……”
耳邊傳來康德拉抑揚頓挫的聲,似乎多出來的旁聽生讓他今天興致更高了。
可是初想聽得怎么這么奇怪?
不是康德拉講語氣奇怪,而是……
初想皺起眉頭思索著,然后湊向凌子帆輕聲問道:“子帆學長,這些內(nèi)容是不是在哪里聽到過?我有些熟悉啊。”
聞言凌子帆苦笑道:“看來你也是文科生,這段高中歷史課本上有,一模一樣!”
“啊這……”初想尷尬地撓了撓發(fā)梢,“你們的專業(yè)課本有些,嗯……粗制濫造?”
糾結了片刻,她還是不能騙自己,說出了心聲。
“也不能這么說吧,歷史就只有一個歷史,即便是想裔也是按照正常歷史的發(fā)展,所以我們的專業(yè)和以前學的有很多重合的知識點。況且東洲高中課本都是非?;A的知識點,講東洲想裔的歷史,逸世學院借鑒一點也沒有毛病。”